【你就是個廢物……周銘琛……你就是個沒有人愛的廢物……】 【沒有人愛的廢物……沒有人愛的廢物……你活著還有什麽意義?你為什麽不幹脆死了呢?】 【你為什麽不去死呢……你為什麽不去死呢……死呢……死……】 周銘琛一直以來呆滯的目光突然有了幾分閃爍,仿佛有人在他耳邊喃喃低語著,每一句話都在他已經被傷的粉碎的心上麵再劃一個口子,那種仿佛世界都崩塌了的痛苦本來已經遠離了他,剩下的隻有靜謐而已,為什麽它們又都回來了? 【去死吧……你這個什麽用都沒有的廢物……你這個沒有人會愛的垃圾……】 他想要伸出手來捂住自己的耳朵,阻止那細碎的聲音傳到自己的大腦中,但是他抬不起來手,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隻能被那頻率越來越高的低聲細語所折磨著,一道又一道的言語攻擊讓他幾近崩潰。 【離開這裏吧……這裏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讓你留戀的東西了……去喝酒,去讓自己沉醉……忘掉這一切吧……】 那種咄咄逼人的口氣頓時一轉,變得溫和而帶著誘惑力,輕柔而舒緩,周銘琛鬆了一口氣,卻是不由自主的被那不知從何而來的低聲細語所蠱惑,想要按照那話中說的去做…… 放棄掉自己的理智,隻需要盡情的在酒精中麻痹就好……沒有人會愛他……隻會有人去騙他…… 周銘琛一直僵硬的嘴角翹了翹,他掀開了鋪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光著腳走在那長長絨毛的地毯上麵,絲毫感覺不到任何涼氣。 夜色如水,走廊裏麵寂靜無聲。 他徑直走向存放各種酒類的酒庫,門口的密碼他隨便的一輸入就讓門乖乖的被打開,琳琅滿目的酒瓶整齊的擺放在架子上麵。周銘琛的嘴裏麵隻是念叨著一些混沌的字眼,隨手打開著一瓶瓶價值連城的藏酒,有的甚至隻是粗暴的將瓶口的玻璃敲在架子上麵,迸濺開來的玻璃渣子刮到他的臉上,卻如同沒有了痛覺一般似的,舉起瓶口就對準自己的嘴巴,任憑那辛辣的液體灌入他的身體。 他隻是麻木的喝著,仿佛這樣做心裏麵最為痛苦的一切就可以隨著這些容易蒸發幹淨的液體流失掉。 ===================================================================== 容律是和周深甫換著班來看護周銘琛的,直到吃完晚飯以後他才帶著疲憊離開了周銘琛的臥室,回到自己的屋子裏麵,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麵,什麽也不多做的直接閉上眼睛睡覺。醫生和其他來看望周銘琛的人來了一撥又走了一撥,他也隻是很無聊的坐在那裏看著那個一直保持呆滯狀態的男人躺在床上。 疲憊讓他很快就進入到了夢鄉之中,半睡半醒中他沉入到一個壓抑的夢境中,逼仄的天空和怪異的氣味籠罩在他的周圍,他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但是很快他便被嘴上傳來的刺痛以及被緊緊扼住的窒息所驚醒,一睜開眼睛竟然發現一身酒氣衣衫淩亂的周銘琛正趴在他的身上啃咬著他的嘴唇! 容律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但是卻不防周銘琛把他的雙手抓住,用脫下來的衣服將他的雙手死死地纏住壓在頭頂上。 “你給我清醒點兒周銘琛!你看清楚我是誰!我是容律!你最討厭的容律!不是你的情人!”容律對壓在自己身上撕扯著自己衣服的男人大聲怒吼著,努力地想要把自己的雙手從那堆攪在一起的衣服裏麵掙脫開,能夠動作的隻有雙腿,卻被喝了酒以後死沉死沉的周銘琛壓住,根本不能把他踢下去。 周銘琛的眼睛裏麵是渾濁的,嘴裏麵喃喃的念著些什麽,但這絲毫不影響著他手底下的動作,衣服被撕扯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裏麵顯得分外清晰,容律的叫罵他仿佛一點兒都聽不到,隻是下意識的在按照本能動作著。 “周銘琛!給我滾下去!住手!”容律喊得嗓子都快啞了,卻還是不見周銘琛停下動作,而身上的衣服卻是越來越少,眼看著就要渾身赤|裸了! 容律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雖然明白這個世界隻有男人,也逐漸適應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現在的家庭現狀讓他還根本沒有在男人身下承歡的意識,也根本不會想到周銘琛會有一天和他發生關係! 於是想當然的,容律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與不知所措。 上卷 狂暴 帶著狂暴意味的撕咬讓容律不由得痛苦的呻吟出聲,周銘琛就像是一個失去了本性的野獸一般在他的身上發泄著,這讓容律有一種正在被吞噬的錯覺。衣服已經被周銘琛扯了個一幹二淨,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因為恐懼而驟然戰栗起來,容律再次試圖把胳膊舉起來,想要用拳頭把周銘琛揍到一邊去。 然而他的動作還是遲緩了一步,周銘琛倏然抬起手來將他揮過去的雙手扼住,容律頓時慘叫一聲,感覺自己的雙臂仿佛已經脫離了身體一般的被折斷,垂在自己的頭頂一動也不敢再動。 這不正常!冷汗從額頭上滲出來,容律急促的喘著氣,卻是再也無力阻止周銘琛瘋狂的舉動——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理智,他的動作如同野獸…… 所以當周銘琛把他翻了個身,讓他臉朝下的跪在床上的時候他隻能竭盡全力的往外麵蹭,想要把自己摔到地上麵,也算是好的。 【具體內容請到我的鮮|網專欄閱讀完整版,地址請戳作者有話說裏麵的……沒注冊的注冊一下吧,注冊了的就順便給我投個票吧==】 ===================================================================== 容律是被傭人的一聲等同於慘叫般的驚叫所驚醒的,但是很快的他就再次陷入深沉的昏迷狀態,卻不知道周家的其他人因為他而團團轉的混亂模樣。 周傅笙也不敢相信昨天還在呆滯狀態的周銘琛會夢遊似的半夜跑到容律的床上逞凶,但是事實就在麵前——容律的樣子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這個詞來形容,渾身上下都是傷口,不用提那本來蒼白的肌膚上麵一個個青紫的咬痕和紅腫的抓痕,他身後麵被粗暴侵犯過的後|穴已經滲出血來,還混合著一些乳白色的粘稠液體,任誰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更加沒有辦法說得過去的是容律的那雙手,脫臼了一整晚的關節處已經像饅頭似的腫了起來,被捆起來的雙手也因為血液不通而變成了深紫色。 周銘琛已經清醒了過來,他也是被傭人的驚叫聲驚醒的,然後他就回頭看到了身邊人的慘象,一時間被驚呆了的周銘琛幾乎是下意識的抓著衣服逃跑了。他完全沒有昨天晚上的記憶,或者說他的記憶隻是停留在他在馬場的客房裏麵被一群醫生圍追堵截最後被打了鎮定劑抬到救護車上的時候。就算是他再不喜歡容律,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把容律弄成那副樣子……所以他下意識的逃跑掉了,以一種極不男人的做法逃避著自己犯下的錯誤。 “周先生……我建議您還是把周少夫人送到醫院裏麵去吧……他的身體本來就不算太好,這麽一來實在是雪上加霜……”周家的私人醫生覺得這幾天簡直是他的噩夢日,先是周家的小少爺變成了那副不死不活的樣子,然後就是周家的少夫人被自己的丈夫家庭暴力了,受的傷還是那麽的……那麽的不堪入目……他真的恨不得從周傅笙冰冷的目光下逃跑掉! “你是想讓我周家的醜聞傳的到處都是嗎?”周傅笙冷冷的說道,這讓本來就緊張的私人醫生頻頻的擦著自己腦門上麵的汗水,“但是……” “我認為你的醫術足夠將他治好了,或者是你認為你的醫術無法勝任這個工作?脫臼的關節你不是已經安回去了,傷口你也都處理好了,我根本看不出來還有任何必要要把他送到醫院裏麵去。”周傅笙皺著眉頭說道,然後不等那私人醫生再多說別的,直接揮了揮手,“若是沒有什麽事你就先回去吧,再有什麽狀況我會叫你的。” 打發走了那個多嘴多舌的私人醫生,周傅笙感覺到一種從內到外的疲憊感,身體上的以及精神上的多重壓力讓他有點兒不堪重負。容律還沒有清醒過來,而那副悲慘的樣子的確讓他覺得自己無法再為周銘琛開脫。剛才還有傭人前來匯報,說是酒庫的大門被打開了,裏麵的很多酒都被砸了,還有不少被喝的一幹二淨,而做出這個事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周銘琛。 臥室的門被輕輕叩響,周傅笙說了聲進,一個傭人拿著他的手機過來,“周先生,您的電話。”周傅笙看了一眼上麵閃爍著的人名,終究是疲憊的歎了口氣,示意讓傭人離開,隨即接通了電話。 “周傅笙,您可算接了電話了,我還以為您被我嚇的不敢接電話了呢!”容葉聿行帶著壓抑著的怒火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我也不和你廢話,一會兒我就去周家把小律接回來,這次你們家還有什麽可說的?真以為我們容家是你們周家盡情揉搓的嗎?你以為你們家那個什麽周銘琛算是個什麽好鳥?他媽的你最好把他給我看牢了!否則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他的頭打爛!欺負小律一次不夠,讓他守活寡還不夠,非要將他逼死才算嗎?” “聿行,你別這麽著急,容律他還昏迷著……這事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但是我也沒有想過推卸責任,是琛兒做錯了,但是容律畢竟也是我周家的人了,我們會盡全力把他照顧好的……”周傅笙耐著性子溫言說著,這事情畢竟是他理虧。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我告訴你,小律他多一分鍾一秒鍾再待在你那裏都不可能!我現在就在去周家的路上,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不把他交給我,我葉聿行就算是拚了這條命我也要和你討個說法!容峰你給我滾一邊兒去,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容葉聿行暴烈的怒吼著,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他身邊唯唯諾諾勸說著他的容家當家人說的,顯然這個男人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憤怒當中,連他的丈夫也照罵不誤。 周傅笙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回頭看著躺在床上陷在厚重的被子裏麵、隻露出一個蒼白的臉來的容律,“那好吧,那就暫時讓容律回容家……聿行,這次的確是琛兒的不對,但是他們畢竟還是太年輕了,很多事情都沒有磨合好……” 容葉聿行直接掛斷了電話,用切實行動去和周傅笙交談:我不想再聽你任何的廢話! 眼前一陣一陣的發著黑,周傅笙扶著他身邊的牆,晃了晃頭,用手指重重的掐著太陽穴,半晌才緩過來一些。他慢慢的把手機收了回去,看著落地窗外麵的燦爛陽光,卻是覺得有什麽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他身邊的溫暖的氣息,變得陰冷起來。 上卷 回家 容律陷入一個冗長的夢境當中。 他仿佛飄在半空中,看著腳下的那片土地被火焰灼燒成焦黑的顏色,殺伐之聲不絕於耳,連那曾經莊嚴輝煌的宮殿也被血色掩蓋……而轉眼間他又飛離到另一個夢境之中,墨綠的爬山虎爬滿了整個屋牆,一片片的裂縫斑駁在牆麵之上,他在兩麵牆之間瘋狂的奔跑著,不時的回著頭向後麵那片死寂的黑暗看去,仿佛一不留神就會被什麽東西抓走一般…… 不停的被追逐,看到殺戮,窒息與恐怖的感覺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容律覺得自己的心髒已經快承受不住這樣的負擔,但是很快的他想起來自己已經有了一個新的身體,他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心髒會承受不住任何的壓力,也不用再害怕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