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律,不是——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上了你!為什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一份傷害!以前是我有眼無珠,是我白白辜負了你最好的年華,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可不可以?”周銘琛不由自主的把這些話喊了出來,想要挽留住容律的腳步。    容律背對著周銘琛,緩緩地搖了搖頭,然後快步的走出了這個讓他覺得有幾分荒涼的客廳。    周銘琛想要追過去,但是腳底就像是生了根一樣的紮在地板上,眼睜睜的看著容律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    紅茶的香氣依舊,但是片刻前還在品味它的人已經不見。    周銘琛捂著臉頹然坐回到沙發上,他果然是如此不堪,就算是苦苦哀求,也隻是徒然而已。    =====================================================================    容律走在這條有些寂靜的路上,心裏麵充斥著的是莫名其妙的情緒。他的確不明白為什麽周銘琛會喜歡上自己,他努力的回想著自己和他的交集,最後隻能得出一個勉強的結論——難不成是因為在醫院的時候自己給他送了幾次雞湯的緣故?    一方麵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議,一方麵又想不到還有別的可能性。周銘琛是個他始終不能夠明白的人,要說周銘琛性格複雜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就是不知道周銘琛的腦子裏麵究竟在想些什麽——愛情難道就是那麽簡單?隻不過是落魄時的一點兒溫暖,就能讓他愛上自己?    那麽【容律】堅持了那麽多年來的愛戀究竟又算是什麽?在這個時候是不是顯得有幾分可笑?    緊了緊衣服,容律覺得這天氣的確是越發的冷了,走在這條空無一人的路上,這氣溫仿佛是更低了一些。容律並不是怕黑的人,但是一陣風刮來,道路兩邊筆直高大的樹便簌簌的落下葉子,飄零的枯黃的樹葉踩在腳下發出的刺耳的聲音讓容律覺得心裏發緊。    突然地,容律的手機響了起來,柔和的鋼琴曲在這種氛圍內顯得有些違和,容律的手也有些僵硬,他拿出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卻是周深甫。“喂?”他摁下了接聽鍵,有幾分疑惑的問道。    那一端遲遲的沒有傳來回應,隻有粗重低沉的喘息聲,容律又問了幾聲,直到差點兒錯手摁斷電話前,那邊才響起周深甫有些沙啞的聲音,“容律……”    容律遲疑的應了一聲,“你……你怎麽了?”    “容律……我好難過……”周深甫那帶著濃重的哽咽味道的話通過電波傳到容律耳邊,讓容律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到底是怎麽了?你的聲音……”    “能來找我嗎?我真的好難過……我父親去世了……我再也沒有親人了……”周深甫斷斷續續的說著,也許是因為信號不太好的緣故,噪音讓周深甫的聲音更加模糊。    “你在哪裏?我馬上就過去。”容律這時候也忘了周深甫之前一直不和他聯係並且向他告白的事情,急急的問道,腳步也快了起來,“你不要太傷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嗎?”    “我在……”周深甫模糊地念了一個地址,容律又問了幾遍之後才徹底挺清楚,“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過去!”    周深甫低啞的應了一聲,對話也就這樣中斷了。容律把手機收了起來,有些焦急的快步走了幾分鍾以後,又小跑起來,終於在十多分鍾以後找到了一輛出租車,把周深甫告訴他的地址說給出租車的司機。    那個地址離周家所在的別墅區很遠,在容律不停的催促下,出租車足足開了快半個小時才到了這棟有些古老破舊的三層小樓前。容律把車錢匆匆的塞給司機,也沒有要找零就下了車。    麵前的鐵門上掛了不少蜘蛛網,就連門鈴上也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像是有很多年都沒有人居住過了。容律剛想上前去摁門鈴,卻不成想他隻是輕輕的推了一下鐵門,那扇看起來很厚重的門便緩緩地開了,露出一條落滿了枯黃的樹葉的小路。    容律這個時候才覺得這個地方是無比的荒涼,向四周看去,也全都是一些破敗了的無人居住的兩三層的小樓,隻不過現在再恐懼也沒有什麽意義了,沒再想太多,容律踩上了那條鋪滿落葉的小路,快步的走到小樓的門前。    那扇看不出材質的門也是虛掩著的,容律伸手一推門,在一陣幹澀刺耳的摩擦聲中,那扇門徐徐的被打開了。    剛一踏上玄關的地板,這不知道有多少年頭的地板便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深甫!深甫?”容律壯起膽子來喊了兩聲,小心翼翼的向裏麵走去。    整個屋子裏麵好像靜悄悄的,容律又往前走了幾步,卻是隱隱約約聽到一個細弱的聲音,仿佛是在哭泣一般。腦子裏麵轉瞬閃過一些上輩子曾經聽到過的鬼故事,頓時讓容律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快步的走向那微微閃爍著燈光的樓上,隨著容律的腳步,樓梯仿佛不堪重負的發出轟轟的響聲。    在上了樓以後,那種哭聲似乎是更加清晰了,好像就是從那個散發著一絲燈光的屋子裏麵傳來的。容律深吸了幾口氣,緩步走到那扇關著的門前,伸手推開了那扇門。那扇門輕輕的開了,容律睜大了眼睛向裏麵看去——    哭泣著的人竟然是許久沒有見到過的沈雁平,而壓在他身上,下半身不停的聳動著的人,赫然便是把他叫來的周深甫!    容律仿佛是被定住了一般,看著眼前兩個熟悉的人的春宮戲,腦子裏麵一片空白。    直到沈雁平伸長了脖子發出一聲似是極為痛苦又是極為愉悅的呻吟聲時,容律才突然的活過來。周深甫衣衫不整的從□的沈雁平身上爬起來,光著腳走到容律麵前,臉上露出容律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有幾分詭異的笑容。    “我等你好久了,容律……你來的好慢。”周深甫的脖頸上還帶著好像是抓痕的紅印,歪著頭對他笑著說道。    “你……你……”容律隻覺得麵前這個人是他再為熟悉不過的,而現在卻是萬分陌生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下意識的向後倒退了一步。    “所以……要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哦!”周深甫突然閃到容律的身後,在他的耳邊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容律剛覺察出來有幾分不對勁的時候,臉上便被一塊帶有一樣香味的手帕蒙住。    在失去意識前幾秒鍾,容律模模糊糊的看到周深甫用一種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眼底裏卻是一片冰冷。周深甫好像在對他說著些什麽,在說……在說……    你終於是我的了……(16鮮幣)第五十八章 背後  哥羅芳加上疲倦讓容律足足昏迷了十個多小時才醒過來──容律抬頭來看著那一方小小的窗口所透過來的微曦的陽光,模模糊糊的意識到自己是被周深甫用藥迷暈了。    渾身上下仍舊被哥羅芳的餘力所影響著,連稍稍動一下身子都覺得乏力不堪,粗糲的地麵摩擦著容律的手腕,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繩子捆了起來,掙紮了一會兒容律暫時放棄掉了想要坐起來的願望,躺在地上呆呆的看向上方──    這裏仿佛是一個已經廢棄了的生產車間,廢銅爛鐵被丟棄的到處都是,玻璃窗好像被人惡意的砸碎了似的,沒有一個是完整的。    踩著碎玻璃的喀拉喀拉聲從不遠處傳來,容律心下一緊,挪動這身體讓自己向後退去,但是周深甫很快的蹲下身子,把容律從地上拽了起來,“怎麽?開始害怕我了嗎?”此刻的周深甫令容律感到恐懼,雖然他仍舊帶著最為平常的笑容,但是眼睛裏麵滲出來的瘋狂之意讓容律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身體被粗暴的壓到後麵不遠處的牆柱上,簌簌的灰塵從上麵掉了下來,讓容律險些上不來氣,咳嗽了一陣子才緩過勁來。周深甫將容律的臉用手指鉗住,單腿抵住容律的雙腿,把他壓製在自己的控製之下,像是上了什麽癮一般的用鼻子嗅著容律的臉頰,從額頭一直滑到脖頸,然後張開嘴,用牙齒輕輕的啃咬著容律修長白皙的頸部。容律努力讓自己不去顫抖,被藥力控製的頭腦讓他無法說出話來,本能讓他驚懼的哼出聲來,別著頭不想讓周深甫靠近自己。    感覺到了容律的抵觸之意,周深甫仿佛是哂笑了一聲,鬆開了對容律的鉗製,容律的身體便順著牆柱滑了下去。容律微微閉上了眼睛,急促的呼吸著,腦子拚命的轉動著,卻發現自己根本就集中不了精力。    “是不是覺得很驚訝?為什麽周深甫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麽你會變成一個人質……為什麽為什麽,你的心裏麵是不是有很多個為什麽?”周深甫的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淡漠,他背對著容律站著,逆著光線,容律看不清楚他臉上究竟帶著什麽樣的表情,隻覺得一陣陣的心驚,恨不得自己隻是在做夢。    “雁平……出來見見容律吧。”周深甫突然話鋒一轉,柔聲呼喚著沈雁平的名字,容律勉力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的那個僅穿著一件過膝長的襯衫的男孩子,沈雁平躲在另外一邊的一個粗大牆柱的後麵,怯怯的看向兩個人,“深甫……容哥哥……”也許是因為寒冷,他的聲音多了幾分顫抖,也多了幾分沙啞,“不用害怕,過來見見你的容哥哥。”周深甫仍舊溫和的說道。沈雁平光著腳踩著一地的碎玻璃走了過來,然後蹲在容律的麵前,眼睛裏麵不再是過去的一片澄明,愁緒和莫名的癡意填充滿了他那雙淺褐色的眸子。    “你……為什麽……”容律努力地組織著語言,卻發現自己的舌頭仿佛已經脫離了大腦的控製,隻能模模糊糊的吐出幾個詞。    “容哥哥……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我愛深甫……我愛他……我可以為他付出一切……”話畢,沈雁平抬起頭來,用帶著滿滿愛意的眼神看著周深甫,臉上的表情仿佛是夢幻一般,帶著些許的癡迷。他伸出手來,周深甫拉住沈雁平的手,輕而易舉的把他拉到自己的懷裏,一隻手肆無忌憚的滑到沈雁平身上僅著的那件襯衣下麵,很快的沈雁平便細細的呻吟出聲,渾身像是丟了骨頭一般的靠在周深甫懷裏,半閉著眼睛,臉頰一片酡紅,顯然是動了情。    周深甫的表情卻是近乎冷漠的。    容律覺得一陣作嘔,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這幅場景隻令他覺得萬分惡寒,現在就算他再笨也知道最近這些日子來周家的麻煩從何而來,雖然不明白周深甫究竟何周家有何冤仇,但是那些事情無疑是他一手操縱的了。    從昨天晚上他接到那個電話的一刻開始,這一切的陰謀是否就已經埋下了禍根?    “睜開眼睛,容律,睜開眼睛看著,看看我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周深甫的聲音仿佛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般,容律別著頭閉著眼睛不想去看眼前這齷齪的一幕,卻防不住那聲音一絲一絲的鑽到耳朵裏麵。    好像過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沈雁平的聲音才突然間斷了,容律感覺自己的頭腦仿佛是清醒了一些,慢慢的睜開眼睛,才發現沈雁平仿佛是昏過去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周深甫彎下腰用沈雁平身上穿著的襯衫擦了擦手上的濁汙,抬起頭來正巧對上容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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