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表情高深莫測,“因為隨時都可能用得上。”    魏文英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綠,紅綠交替,變化紛呈,“俞子墨,你別太過分!”    夜瀾微笑,“賢弟好像忘記了,我的真名叫夜瀾。”    魏文英怒極反笑,“不錯,堂堂燕子閣閣主,豈是我輩高攀得上的,夜閣主以後千萬莫要再跟我這樣的普通侍衛稱兄道弟,以免有**份!”    他說完轉頭就走。夜瀾一把拽住他,“你準備何時跟我走?”    魏文英冷笑,“我為何要跟你走?”    夜瀾道:“我當初之所以答應王爺留下尋找葉歡,完全是為了你。現在葉歡已經找到,我對王爺的承諾已了,你此時不跟我走,更待何時?”    魏文英一怔,“你不是因為王爺對你有恩才……”    “王爺的恩情三年前助他殺了塵、平叛亂時早就還完了,現在是他欠我的。”    魏文英有些驚愕,夜瀾對他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甚至心裏還很有些竊喜,隻是沒想到夜瀾會如此直接的跟他表白。看到對方狡黠精明的眼神,想到曾經的那個一本正經溫文爾雅的俞子墨再也不在,他心裏又有些沮喪,不想總這樣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下意識道:“我為何要跟你走,你是你,我是我,你我毫不相幹。”    夜瀾眼中的笑意漸漸隱去,他深深凝視魏文英,眼中流露出一絲失落。    “原來我在你心裏一直都是個毫不相幹的人。”他苦笑一聲,“既然如此,我以後再不會來打攪你。咱們就此別過。”    他轉身走得幹淨利落,留下目瞪口呆的魏文英滿心懊悔的站在原地。    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    魏文英哀怨的心聲隨著北風朝夜瀾飄去,可惜他聽不到。    房門外,北風呼號,雪花飄飄。錦帳裏,基情纏綿,春意濃濃。    葉歡一翻身,趴在李陵身邊,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李陵的右手老實不客氣的在葉歡光滑的背脊上緩緩摩挲,“你所說的何事,是指三年裏的哪一樁,哪一件?”    葉歡用力一拍床,“你老說三年三年的,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明明離開……沒多久好不好!”    李陵手上的動作頓住,眯起眼睛打量他,“那你所說的沒多久是指多久?”    葉歡正想說半年,忽然想到藍符被眼鏡男撕破的事,難道說符紙受損雖然不會影響到穿越,卻會在不同的時空間形成時差嗎?而這個時差恰好就是李陵說的三年!    葉歡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倘若這個時差不是三年而是三十年,甚至三百年,那後果……,他不敢再想下去。    李陵見葉歡臉色發白,嘴唇發抖,像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立刻湊近他,“怎麽了?”    葉歡勉強笑了笑,“沒事。”    李陵握住他的手,“若是受了委屈,不要瞞我。”    葉歡搖頭,“沒有的事。”他突然發現李陵眼中血絲密布,鬢間竟然生出幾根華發,心中愈加難過。    這三年裏,李陵想必日夜擔心自己,不得安眠,這才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他還不到三十歲啊!    葉歡緊緊抓住李陵的手,放到唇邊。眼淚緩緩淌下,一路蜿蜒到李陵的手背上。    李陵身體一震,無聲靠過來,伸出手臂,輕輕環住葉歡。    葉歡低聲道:“我的事情待會兒再說,先說說你這三年來的生活。”    李陵想了想道:“從我和楚天涯去叛軍大營救你那晚說起?”    葉歡點頭。    李陵道:“那晚你師父……”他突然想到了塵和葉歡是父子關係,倘若葉歡知道了塵是死在自己手上,他會作何感想?亦或者葉歡早已知曉,正因如此才避開自己整整三年?    葉歡見李陵突然消音,扭頭看見他眼中的糾結,就明白是怎麽回事。    “你殺了我爹?”    李陵不得不點頭。    葉歡也點點頭,“好,繼續。”    李陵:……    他實在不確定葉歡所說的繼續跟他所理解的繼續究竟是不是一個意思!    葉歡催道:“接著說啊。”    李陵決定,這段兒先過!    “那晚你消失後,我立刻派人四處尋找,可無論如何就是找尋不到。因為憂心你的下落,我整日魂不守舍,就連與叛軍對陣交手時都心不在焉。在鄱陽湖與叛軍水戰時,我不慎被對方的毒箭射傷,內外夾攻之下,重病不起,險些一命嗚呼。”    葉歡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李陵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撫。    “那時,千牛衛大將軍周信已率兵首先攻破京城,並擁立先帝遺孤二皇子李敏為帝。新帝繼位後,立刻封周信為太傅,統領三軍。同時命我交出兵權,安心在王府養病。”    葉歡驚道:“這是為何,你是大梁功臣,保襄陽,剿賊寇,皇帝怎會如此待你?”    李陵倒不甚在意,“正因為我的功勞太大,聖上才會讓我休息。”    葉歡想到功高蓋主,可還是不解,“那周信的功勞也很大啊。”    李陵委婉的提醒他,“他姓周,我姓李。”    葉歡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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