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銳修:“你很在意?” “也沒……” “他哥哥……”寧儀還想悄悄摸摸地探索一下別的信息,忽然話音頓住。 付銳修不知何時離他很近,彎著腰,臉和他的側臉隻有一個掌心的距離。 微微的熱氣又鋪灑在他耳廓,“你是不是在吃醋?” 付銳修的聲音低沉迷人,寧儀幾乎能感覺到他的聲音從震顫的喉結振動空氣,晃晃悠悠地撓他的耳膜,酥酥癢癢麻麻的。 寧儀微紅了臉,捂住耳朵辯駁,“沒有!” 一點笑聲從他的手指縫漏進耳朵裏,寧儀捂得更緊了。 手背上忽然碰上柔軟的觸感,近到呼吸可聞,熱浪奔湧進他的感官。 寧儀有點懵。 上一個親他的還是阿娘給的晚安吻。 他還沒被家人以外的人親過。 寧儀腦子裏混混沌沌的想起,似乎上一次孕吐難受昏昏沉沉間,額頭上也有這樣的觸感。 付銳修似乎也沒那麽自在,又坐直了身,拉開距離,“一會就吃飯了,你現在能起來嗎?” 寧儀不動。 “自閉了?”付銳修拉住他的手,試圖從耳朵上抽離。 寧儀還是一動不動。 “忘了你是怎麽懷的孕了?”這樣就害羞? 寧儀的腦子裏蹦出記憶碎片,不堪入目。 付銳修終究還是拿開了他的手,“你剛剛話不是挺多?現在怎麽不說了?” 他執起掌中纖長圓潤的指尖,親了親,寧儀敏銳地跟著微微一顫。 “不說話就一直親。”付銳修打開他的掌心。 寧儀一個掙紮翻身坐起,縮起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付銳修:“說話。” 寧儀:“嚶,過分!” 付銳修:“……” 餐廳適時地傳來張阿姨的聲音。 付銳修站起身,拍了拍被枕麻的腿,又恢複到平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語氣,“走吧。” 寧儀如遇大赦。 心裏暗暗想著,才不是自己慫,要不是自己現在不好使用靈力,付銳修又對他很好,他下不去手,肯定不會讓他親了一口又一口,得收拾他的。 付銳修此時倒沒有懊惱,他是有點煩。 寧儀成年了,但他的表現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愛撒嬌,卻不纏人。 麵對僅僅是一個親吻都這樣,又當著他的麵胡亂猜測他和別人的關係,天真又懵懂,難免讓他想到一個詞——代溝。 不過寧儀雖然時常有讓他想好好收拾一頓的想法,但往往都被對方一個甜甜的笑給衝的煙消雲散。 此時都想著要收拾對方的兩人各懷心思地在餐桌前落座。 寧儀仍舊反胃,無法維持姿態,隻能自己扒拉兩口,偶爾由著付銳修喂著一些易消化的軟食。喂得舒坦了,難免軟手軟腳地想,這樣被伺候的生活其實還不錯,被親一口又不會掉塊肉。 吃完飯,寧儀被送去睡覺,付銳修幫他掩上被子之後,才道:“等你舒服一點了,要時常出門繞著小區走走,適當運動可以緩解一點孕吐,但不要過度。” 寧儀點頭。 付銳修又道:“你這情況有點嚴重,過兩天帶你去做b超,看看胎兒的情況,以免有著床等方麵的問題。” 寧儀不說話了。 還是躲不過這一關嗎? 他簡直想直接說,他能看得見肚子裏的小鳳凰,好好的在那,位置偏不偏穩不穩他還能不清楚? 但為什麽孕吐會這麽嚴重,他就搞不明白了。 寧儀將被子拉過頭,拒絕麵對。 付銳修伸手扯下他的被子,正好和對方哀怨的目光對上,“你想悶死?” “……” “好好睡覺。” 寧儀還是看著他不說話,眼睛鉤子一樣釘在那。 “你要這麽一直看著我,我可就不走了。”付銳修勾唇。 “……哼!”寧儀重新把被子拉過頭頂。 付銳修把它拽下來。 寧儀又拉上。 再拽下。 “為什麽不想去?”付銳修拽著被子,防止他又捂著臉。 寧儀停頓了一秒,忽然發覺自己這樣的行為在常人看來,很反常。 好像很不重視寶寶的健康一樣。 寧儀蜷起腿,被子被帶起褶皺。 “沒說不去。”寧儀眼神飄忽。 付銳修:“……” 好像寧儀不舒服之後,會比平常難伺候很多。 真的和個孩子一樣。 但他居然會對這樣的孩子有感覺。 難道他有什麽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特殊癖好? 寧儀還在想著怎麽回答他,就見付銳修忽然麵色一變,轉身出門。 寧儀:??? 一陣陣虛軟湧上來,寧儀顧不上多想,半蜷著閉上眼睛。 傍晚,夜幕尚未降臨,彩綢般絢爛璀璨的雲朵東一朵西一縷的飄揚,偶爾拉扯出惹人遐思的形狀。 此時一個地下車庫裏,剛從一輛保險不比車便宜多少的老式跑車裏出來的黑衣男人,扣上黑色棒球帽,隻能隱約看到下頜精雕細琢的輪廓。 顏巋按下去九樓的電梯。 電梯到達負一層,電梯門緩緩打開,裏麵一人正踏出來。 顏巋一愣,抬頭看向他。 男人身著深色長外套,襯得身材頎長,無可挑剔的麵容上始終含著一抹謙遜的微笑,一雙與顧雲湖極為相像的眼睛流光溢彩,眼波流轉就能攝住人心,注視久了,便覺得像日月周圍的光暈,讓人眼花。但斂起眸光時,又如常人一樣,既不驚豔,也不算多出彩。 ――但這隻是這男人的假麵罷了。 顏巋很清楚的知道。 “顧佼?這麽晚去哪?”顏巋隨口一問。 來人正是娛樂圈風評極好的影帝顧佼。 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顧佼和顏巋,這兩個一影帝一視帝其實住一棟樓,而且是上下層。 這本來不奇怪。 這裏風水好,人少,環境好管理好,出入都有嚴格的身份認證程序,狗仔難以進入。他們同時挑中這裏再正常不過。 “找個地方吃飯。”顧佼的聲線也如他的人成熟溫柔。 顏巋挑眉,“正好我也還沒吃,也不想自己做,一起?” “走吧。”顧佼笑起來。 路上,顏巋像與普通老友閑聊那樣,漫不經心地道:“你那個弟弟,現在是不是很少聯係了?” 顧佼:“嗯,他太偏執,許多話,我說了他也不聽。” 顏巋側頭看向他,“那你知道他和付銳修已經掰了嗎?” “……什麽?”顧佼難得的皺起眉,帶了些嚴厲的意味。 “看來他沒跟你說?這下你可就不用擔心你那弟弟嫁入豪門受人非議斷送演藝道路了。”顏巋半開玩笑地說。 顧佼將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掉,“我沒有想過這些。” 單純是看出這種關係的不穩定性,所以一直不讚成而已。 “你又怎麽知道這件事的?”顧佼問。 顏巋收回手,舒朗明豔的臉上笑意妍妍,“當然是看到了付銳修的現任知道的啊。” 說完這句,顏巋壓低了聲音,有些神秘兮兮,“對方還懷孕了呢。” “你怎麽想?”顏巋問。 顧佼:“他們的事,我不會去想,也不會插手。” 顏巋攤手,“你我當然知道,但你那弟弟向來不服輸哎……” 顧佼麵上浮起無奈之色。 * 寧儀在家躺躺吐吐兩天,才緩和許多,起碼能正常吃飯了。 不知道是不是顧雲胡開始急了,來電關心了他一下,又親自跑過來和付銳修說該早去拍b超。 顧雲胡有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