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寧儀眼裏確實是布條沒錯,但等付銳修將它展開來,在他身上做了一下比對,他才猛然醒悟,頓時從頭頂到腳尖都呈現粉潤的色澤。  寧儀坐起身往後退了退,長睫因為受驚而微微顫動,掩住蕩起浪花的眼眸,水墨色順滑的長發替主人遮擋住一覽無遺的美妙風光。  付銳修顯然已經聯想到什麽,神色十分不淡然,灼熱的視線讓寧儀無所適從。  “你要是讓我穿這個,我會生氣的!”寧儀惡狠狠地威脅。  “不喜歡嗎?”付銳修放回那塊布條。  寧儀剛鬆了一口氣,轉眼就見付銳修又撈出一條黑色皮質背帶類型的,同樣用料少到可憐,撇去一言難盡的襠.部設計,上身隻有三條手指寬的扣金屬方環的皮帶,中間一條橫亙前胸。  急促地倒吸一口氣,寧儀努力嚴肅起來,“這件我可以看你穿。”  那景色應當相當不錯。  付銳修遂又換了一條。  寧儀已經沒眼看了,隻能軟著嗓音撒起嬌,一字一字像挑在心弦上,“我其實還有正事要說……這個就放一邊吧。”  他用這種表情這種聲音跟家裏人懇求某些難事的時候,從未敗北。  連向來嚴肅的大哥都隻能歎氣,揉揉他的腦袋,原諒他將他最心愛的藏書不小心燒毀了的過失。  更何況是在此時此地,他衣不蔽體、肌膚泛粉的狀態,付銳修隻消看過一眼,心就軟的一塌糊塗,城池失陷一敗塗地。  哪裏還需要這些外物的裝飾。  原本也隻是突然想起來,拿來逗一逗小可愛的而已。  畢竟來日方長。  他丟開手上的布條,翻身上床,眸色鬱暗,撩起小美人的一縷長發,卷在指尖。“什麽正事?”  寧儀還真是有正事要說,他琢磨著說出自己的想法,“其實我之前就有想過,你的壽命不及我的長該怎麽辦。看到齊大師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人類也可以修仙延長壽命,所以我想試著教你修煉。”  付銳修正色。  寧儀接著道:“你現在才開始修煉,等有所成肯定都已經是個老頭子了,所以我想到了一個捷徑。”  說完他雙頰染紅,盡態極妍,百芳難及其色。  “雙修?”付銳修聞弦歌而知雅意,也頓時明白過來寧儀害羞的原因。  “你怎麽知道?”寧儀疑惑。  “孔邇大學時期曾被網絡修仙荼毒過,跟我念叨過一段時間。”付銳修平淡地解釋。  寧儀了然,繼續道:“雙修其實不如自己紮紮實實打根基穩固,但卻是個速成的好辦法。”  “那現在試試?”付銳修靠近了點。  寧儀抵著他,低眸覷見某處迫不及待的大兄弟,“我其實不知道怎麽雙修。而且……唔……”  被吻得七葷八素,差點喪失最後一點理智的寧儀:“而且你還沒有引氣入體……”  “嗯……”付銳修頗為艱難地撥出一點空閑,眸中滿是沉溺之色,“那你現在說說要領,教我。”  “你這樣怎麽學……啊……我怎麽說的出來……你先,唔……”寧儀欲哭無淚。  這簡直在欺負人!  但最後不知是付銳修天賦異稟,還是寧儀昏昏沉沉間胡亂幫忙導入的那點靈氣真有用,明明在這樣的狀態下,竟真的讓付銳修僅僅一晚引氣入體成功了。  天光大亮時,寧儀才真正睡過去。  臨睡前,之前的對話還回蕩在他的腦海。  ——  “我覺得雙修不是這樣,起碼不是這個姿勢。”他忍不住指出。  “那這樣?”  微顯淩亂的長發鋪落,蜿蜒逶迤在付銳修剛衝洗過一回的矯健身軀上。  “……雖然是我主導幫你吸收靈氣增長修為,但絕對也不是這樣!”  “那隻能……”  “這個也太羞恥了,不可……啊……”  寧儀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阱,把他累成這樣,哪裏是雙修!  要說誰是妖精的話,付銳修才是吸他精氣的那個妖精吧!  畢竟他睡過去之前,看見付銳修還神清氣爽不知饜足的模樣。  簡直過分!  ……  之後的兩天也辛苦異常,在最後一遍走完彩排程序後,付銳修遵守承諾,帶著變回平常模樣的寧儀去攔截了孔邇,並劈頭蓋臉地打了一頓,寧儀還氣憤地剝奪了他伴郎的資格。  但是晚上仍舊得共同琢磨研究怎麽雙修,在寧儀開始悔恨自己以前為什麽不冒著危險找點這方麵的閑書時,兩人終於摸到點要領,然而此時升起的太陽明晃晃地提醒他們,該收拾收拾去結婚了。  盡管早早知道婚禮流程,但真正當眾人注視、與付銳修牽著手一起沿著長毯步上自己親手參與布置的婚禮現場時,還是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華美的建築外忽有群鳥飛至,縈繞不去,個個銜來花瓣,吟唱頌歌。  過往的人無不稱奇,到場的媒體也紛紛報道。  寧儀曾無數次想過類似的場景,或多或少雖有相似,但沒有一個如現在這樣讓他從內而外地感到震撼,心跳如擂鼓,呼吸微促。  隻是他想象過的會坐著阿爹阿娘的地方隻有嚴嬋和葛方洲在,這不免讓他忍不住失望。  交握的左手被合攏捏緊,往左側帶了帶。  寧儀看過去,和付銳修四目相對,同時露出笑來,低頭看了一眼步伐一致的腳步,繼續堅定地朝期待已久的證婚之地走去。  暾暾因為太小,隻能穿著漂亮的小衣服被徐含薇抱在懷裏,全程咿咿呀呀不停,也不知道是看懂了什麽,還是因為人多熱鬧所以跟著起哄,總之興奮地很。  寧儀路過時看過去,今天被特意拾掇的尤為精致的麵龐洋溢著溫柔之色。  如果不是因為暾暾,他和付銳修大概根本沒有可能在一起。  如果自己沒有穿書,那就更不可能有如今一家三口的美好生活。  當初以為是禍,卻沒想到禍兮福之所倚。  寧儀滿足地喟歎一聲,卻還貪心地想,要是有一天能把他們一起帶回自己的世界,見見自己的家人朋友就好了。過去了這麽久,麒麟應當也出行回來了,弄不好還會因為暾暾笑他兩聲。  寧儀暗自下定決心,如果他敢笑,他絕對會把留給他的幹爹位置送給其他人,應赫茶和何威可是搶著要呢!  一切繁瑣的事項結束後,寧儀可算可以在家好好歇兩天了。  正值春光明媚草長鶯飛,付銳修就開始著手處理起搬家事宜。  畢竟寧儀之前有提過要搬去別墅住一段時間這件事。  時隔一年再次漫步在別墅池塘後的小果園時,寧儀恍惚有隔世之感,隻是此時與上一次大不相同,他身邊是上一次始終未曾出現的付銳修,懷裏是誕生於自己、已經會呀呀學語的小生命。  他忍不住感慨,“去年好像也是這個時候,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我在這待的兩天,無聊地把成熟的草莓都摘下來吃光了。”  冷不丁被翻起舊賬,饒是付銳修,神態也不那麽自然,他隻能道:“我保證不會再出現這種事,如果你實在不解氣,可以同樣把我丟在這兩天……”  “誰說我生氣了?”寧儀好笑地看著他,“畢竟當時起初是我自己提出來要住在這的,我那會比較習慣自由自在的,當然是想去哪就去哪,根本不願意在這被人看著久待。”  “嗯,離家出走這種事,你看起來很拿手。”  “咳。”同樣被翻舊賬寧儀若無其事地岔過這個話題,“暾暾好像餓了,該回去喂奶了。”  一回到別墅,寧儀兩手空空,半靠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著付銳修熟練地按住暾暾,修長五指捏著奶瓶。  他自己則拿著一袋魚肉幹喂嚶嚶。  嚶嚶有著水獺普遍有的習慣,吃東西時不管東西是送在嘴邊還是掉在地上,一定要扒在懷裏仰躺著,兩隻短胖小手抓著吃,像還在水上飄著那樣。因為太過笨拙,食物還時常掉落。  吃東西這一點跟暾暾倒是有相似之處,甚至有時候會做到神同步。  “笨!真笨!”啾啾飛到他肩膀上,半帶嘲笑地譴責嚶嚶。  付銳修如今也知道它不是隻尋常鳥兒了,倒也不用繼續瞞著。  這樣一來,可把悶了小半年的啾啾給樂壞了,剛一解封立刻叭叭叭說個不停,好在啾啾的優點是很識時務,很快適應下來後就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隻除了和嚶嚶相處的時候。  每到這時,簡直像個恨子不成鋼的老父親,一邊責罵歎息,一邊悉心教導,除了照顧寧儀和暾暾以外,將大半的時間都傾瀉在了嚶嚶身上,可謂是用心良苦。  可惜嚶嚶始終不能體會,隻能用走遍天下都不怕的萌噠噠的小臉蹭蹭它,讓它不要生氣。  寧儀看了一會兒日常調劑的小劇場,打開手機刷新聞。  前幾天先是他們倆的婚禮鬧得沸沸揚揚,除了兩人的關係終於在之前幾場風波中塵埃落定外,寧儀也因為氣質外貌也受到了一大波認可。  始終沒有得見傳說中的寧儀真容的人,在看到網傳的視頻後隻能紛紛承認人家是有兩把刷子的,豪門的媳婦兒不是那麽好當的。  再有就是對暾暾的一致擁護和高度評價。  除此之外,寧儀沒有過多關注,付銳修也讓他少看這些,外人的意見畢竟和他們的生活沒有半點關係,有這空不如多試試幾次雙修。  不過這件事的熱度不過兩天,就被另一件事給壓下去。  之前同去國外照顧了一段時間顧雲胡的顧佼回國拍戲,恰好趕上和顏巋之前就拍好的一部電視劇上映,有人翻出花絮,結合他們倆在劇中的互動,引起一大批人磕這對之前就方興未艾的cp。  炒的正火熱,網上真粉cp粉和噴子黑子吵成一團,忽然有人在微博上發出之前在國外一家咖啡館偶遇的兩個人的照片。  一石激起千層浪。  照片共有兩張。一張背影照,一張側麵照。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顏顧兩人無疑。  重點是從兩人攬腰的親昵的動作神態來看,絕對有事!  這事一出,自然又有一大批唯粉狂洗,說哥哥們隻是兄弟情。  但隨後又有人爆處在顧佼回國後、和顏巋同進出某小區的照片。  “假的吧?!”  無數人的心聲匯成一句話。  盡管之後有人證實應當是兩人買了同小區的房子,但根據當事人不理不睬不澄清的態度,幾乎可以斷定是這樣沒錯了。  寧儀有以前亂磕cp的教訓,現在隻敢自己隨便想想,更深入地也不敢多期待了。  他裝作無意地問付銳修,“聽說顏巋和顧佼有緋聞?這你知道嗎?”  付銳修抱著暾暾輕哄,渾不在意地答:“他倆不是早就偷偷摸摸地在一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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