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係統第一次發送關於“魔頭”的信息。  君師兄有危險?  來不及細想,文荊立刻禦風而行,一路來到君衍之的住處,隻見石屋黑暗,毫無聲息,似乎根本沒有人在。  文荊冷靜喊道:“君師兄在不在?”  懸崖上的大蛇動作一頓,迅速爬上來。  喊了幾聲都得不到回答,文荊越發著急。他小心地在房子周圍轉來轉去,腳步輕柔,卻忽聽樹林深處有男人溫和的聲音道:“我在這裏。”  文荊急忙闖入,卻見林中一處清泉,有輕微聲響,一個男子背對著他浸在水中,輕輕氣喘。  文荊看那背影便知道是君衍之,疾步跳入水中,濺起一團水花。他望著麵色蒼白的君衍之,問道:“師兄怎麽了?”  話音剛落,文荊這才發現,君衍之隻穿褻衣坐在泉中,勻稱的身軀盡顯,肌理緊致,離他不過一尺之遙。  文荊抿了唇,不動聲色地緩緩把頭轉開。  這個千奇百怪的破爛係統,幾次攪出這種尷尬事情來。  年少時不曉得隱藏表情,像個花癡似的對君師兄看了又看,現在卻懂得非禮勿視。  以前自己那副白癡樣子,一定讓君師兄難以自處。  “我……練功岔了氣,來這泉中降火,你怎麽來了?”表情和聲音都波瀾不驚。  泉水清澈,又很淺,盡管水下幽暗,也隱約可見一些東西。  “我……”文荊說不出話來。  “……找我有事?”  文荊隻覺得臉熱難耐,支吾道:“本想來問你點事,看你泡在水中,便以為你出事了……師兄無事?”  “……無事。”君衍之望著他,又似笑非笑地說,“我還以為你要以身相許呢。”  文荊抿著唇,淚目:“師兄你別開玩笑。”  君衍之是男頻文的男主,即便潔身自好,也絕無改變性向的可能。女一沒了,還有女二女三女四女五在等著,別說這種嚇人的話……  君衍之收斂了笑容,沉聲低頭道:“你衣服都濕了,該如何是好?”  文荊垂頭一看,站起來道:“……不妨事,我回去換便可以。”  君衍之道:“去我房間換一套吧。”  “……好。”  君衍之自水中站起,披上一件衣服緩步回房,文荊卻有些不放心,四處查探一番,確定無人,這才有絲疑惑地作罷。  房間裏點上燈燭,燈燭暈黃溫暖。君衍之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遞給他:“……今夜找我,究竟何事?”  文荊把自己身上的濕衣脫下來:“……我遇到了瓶頸,升不上十一層,有些著急。”  這句話裏,倒也有幾分是真的。  君衍之半垂雙目,望著少年濕漉漉的修長身體。  他本不想看的,這人卻非要在他麵前脫衣服……  已經快十七歲了吧……  “今晚留下來升階。”君衍之輕聲開口,“我有一些突破瓶頸的心得,可以教你。”  文荊一呆,將褲子套上:“……多謝師兄!”  君衍之咬咬唇:“不謝。”  文荊連忙爬到床上坐好:“師兄突破瓶頸的心得是什麽?”  君衍之將頭發擦幹,在床上半躺下來:“……今天教你的心得,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我想幫你運導周身靈氣,這動作有些親密,你可受得了?”  “受得了!”  君衍之抿唇:“那就好……過來。”  文荊曲起身體,被他從背後抱著,隻覺得帶絲涼意的手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在腹部撫摸。過了許久,君衍之輕柔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感覺到了麽?”  “似乎……嗯,氣海內有些不一樣……”文荊十分專心。  “有股小小的氣旋,是不是?”  “嗯。”  “像這樣……”聲音溫溫柔柔的,自耳後而來。  文荊經他傳授良久,幾經演練,終於略略得了訣竅。君衍之滿將他放開,擦擦額頭上的細汗,正色道:“照此方法運功一晚,定守心神,抱元合一,或可有些突破。師弟,今夜若想進入練氣十一層,隻怕睡不得覺。”  文荊激動地望著他:“多謝師兄……”  君衍之微笑,下床端坐在椅子上:“你練吧,我就在你身邊看著。”  “是。”  文荊平靜心情,凝神衝階。  君師兄對自己如此栽培,他惟有刻苦努力,在群峰會試上大展雄威,才可報答其良苦用心。  文中提及君衍之,曾說他“誌高潔,行端方,對同門師兄弟愛護有加,且知禮互敬,深得同門愛戴之心,無一不對之交口稱讚”,但即便如此,也不曾聽說他親身教授師弟這樣的心得。  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得此人青睞?    第30章 扮豬吃老虎     依照君衍之教導,文荊靜心打坐一夜,不驕不躁。及至清晨,氣海中忽成一團靈氣,浩瀚如波,層層推開,充斥於體內,又突然停歇。待到睜開雙目,隻覺耳清目明,身體輕盈,又到了一個新境界。  文荊從床下走下,紅光滿麵:“多謝師兄,已進入第十一層了。”  “很好。”君衍之淡淡望著他。  他早已換好衣服,尋常青衫,修長佇立,黑發如墨,一條青色帶子將兩側長發攏在腦後,分明是樸素淡雅的打扮,卻清冷絕塵,叫人一望而生歎。  文荊脫口而出:“師兄真是氣質天成……”  “……你喜歡就好。”君衍之溫聲道,又輕輕垂頭,“時間不早,我們該走了。”  文荊連忙急匆匆換好衣服,在前為他開路。  天晴、無雨,是個好日子。  群峰會試的場地是清虛大殿前的廣場,幾月前便已建好八座擂台,四周以靈石設下結界。  參加比試的一百六十名弟子當中,有八十名練氣弟子,八十名築基弟子,各自有分開的擂台,不得混雜。  柳千陌早已在場等候,將手中的牌子分發出去。  古晉平望著牌子上的“七十三”,問道:“這牌子怎麽用?”  彭紹說:“每個牌子上有不同的數字,輸入靈氣後便是你自己的了。等下把牌子交上去,朱槿抽簽,為你安排對手。”  古晉平點頭。  文荊翻著牌子,將自己的靈氣送進去,隻見牌子發出一層淡淡的光暈。  對於會試規則,他自然是熟悉的。  柳千陌也曾三番四次地說起。  每場比試以五柱香的時間為限,一柱香內得勝者,可得五塊小石子,二柱香內得勝者,可得四塊小石子,依次類推,五柱香內得勝者,隻得一塊小石子。  倘若五柱香內不分勝負,則二人什麽也不得。  十場賽事之後,第一輪比試結束,以記錄所得石子數目而排名,排在八十名之後的弟子被淘汰下來,隻剩八十人繼續第二輪的比試。  文荊望了望神色凝重的賀靈。  群峰會試五年一次,上一次會試時,適逢賀靈剛剛築基,與其他築基已久的修士相比,自然遜色不少,沒能過得第一輪。  因此,今年的比試至關重要。  李書又道:“前四十名的修士,聽說可以拿到許多法寶和靈石。”  莫少言慢吞吞地說:“咱們自然是不用想了,別受太重的傷就好。”  殿內一聲悠長的龍吟,隻聽朱槿在台上道:“第一輪比試,正式開始。受傷無法出招,或者跌下擂台者輸。”  柳千陌囑咐眾人幾句,各自散開。  文荊去交付了牌子,坐在一旁等抽簽結果,百無聊賴之時,他重新打開人品值係統。幾十個小框框在腦海中打開,不出所料,仍舊是綠色的一片。  接著,他望向不遠處身穿白衣的聞人慕,心中微微驚訝。  幾年沒有看,為什麽人品值從800降至600左右了?這兩年他做了什麽事?  雖然人品值係統本就讓人莫名其妙,但突然的轉變卻也奇怪。  “慧石峰‘九十二’上前!”掌管“艮”擂台的執事弟子叫道。  文荊連忙爬上台去等候。  正想關掉人品值係統,視線中卻出現一個紅色框框。文荊望去,隻覺得爬上擂台的少年衣著樸素,樣貌清秀,有些眼熟。  轉瞬間,紅色框框消失,變成綠色。  不一會兒,又變成紅色。  人品值之間不斷轉換讓他想起一個人,亦正亦邪,卻記不清楚名字。  “你還記得我?”少年笑了一下。  文荊皺眉:“你是北雁峰的……”這少年便是當年與他一起奪旗入宗的新人之一,卻一時想不起名字。  少年笑道:“不記得了嗎?將你打敗,你便記得了。”  “開始!”執事弟子叫道。  那少年突然沉下臉,一道強烈的靈光向文荊飛來,狀如刀刃,避過身體要害,打向他的肩部。  文荊右手一翻,掌中出現一道藍色靈盾。兩股靈光相遇,激出明亮光芒,文荊卻也被對方那股靈氣逼得退了幾步,臉上露出寒光。  看他們比試的弟子本不多,卻被這一擊一擋吸引住,議論紛紛。  這二人年紀不過十六七歲,修為卻在練氣十層上下,且聞所未聞,寂然無聲,應該不是資質高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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