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吻自然是不夠的。 想把他的衣服全數脫下,頂開雙腿,長驅直入,聽他在自己懷中呻吟、哭叫、求饒…… “君師兄,你在想什麽?”文荊古怪地望著他。 君衍之的目光從他的領口移開,鳳眼望向窗外,聲音微微幹啞:“時間不早了,我們出去看看。” “呃,也好。” 兩人出了門,一前一後飛向清虛殿。 望著身前樸素清雋的身影,文荊忽道:“君師兄,你身上可散出清香,給我聞聞好不好?” 那身影並不回頭,過了一會兒才淡淡地說:“你喜歡?” “很好聞啊。” 一陣清幽的草木香在空中溢開,帶著木質蘊厚的感覺。 文荊深吸一口氣。 · 清虛殿已經聚集了不少弟子,三五一群地等候。席放並沒有強迫弟子前來迎接,卻仍有不少人想來瞻仰竹風國唯一木係天靈根的風采。 柳千陌望著迎麵而來君衍之和文荊,輕聲向賀靈道:“四師弟和傻小子最近走得很近。會不會出事?” 賀靈冷淡地說:“何必管別人的閑事?” “嗯……也是,我操的心太多了。”柳千陌低頭自省。 君衍之帶著文荊,與慧石峰的弟子坐在一起等候。 柳千陌向賀靈與君衍之道:“天衡峰出事,群峰會試停止。你們趁機勤加修煉,也好準備第三輪的比試。” 賀靈不答話,君衍之輕應了一聲“好”。 彭紹道:“若能在飛仙殿留名,實是我慧石峰之榮。” 歸心壁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們若有人可在飛仙殿留名,將來做峰主的時候,可不要忘記我們。” 群峰會試第三輪,排出宗門前十,不但有大量獎勵,首三人還可進入玉容峰頂的飛仙殿,親手刻下自己的名字,成為將來峰主的人選。 莫少言一字一字道:“歸師兄不打算修煉了,就等著你們成仙,順便把他帶上去呢。” 眾人抿嘴笑,歸心壁也不在意,慢悠悠地說:“你說的這個辦法不錯,我就是這麽想的。” 正在此時,忽聽幾人道:“快看,來了!” 文荊站起來,往西部天邊望去,隻見一隻青色飛龍,蜿蜒幾十丈,在雲中穿梭而來。天空本下著細雨,青龍若隱若現,雲霧繚繞。 空中傳來低低龍吟,悠長悅耳。 眾人正在讚歎,空中忽然飛起一隻赤色神鳥,鳥尾五彩,絢麗無比,長約十幾丈,卻是席放乘著坐騎“三姬鳳”迎出去。 不多時,鳳鳥與青龍在空中相遇,一同向著清虛殿飛來。 李書羨慕道:“那是什麽仙獸?” 文荊也不禁生起仰慕之心:“聽說是三階玉衍龍,承了一絲上古青龍血脈,飛天入海,無處不去,為竹風國奇獸之一。” 君衍之望了望他:“……說得不錯。” 隻見那青龍與鳳鳥自空中落下,雲氣翻騰,靈氣湧動,朦朧中走出來一個鶴發老人,身著藍色道袍,清矍消瘦,向席放與清虛弟子頷首而笑。 那條玉衍龍也越縮越小,最後變成人形大小,爬在老人身後。 第35章 步步緊逼 路之山走到清虛殿前,腳步停下,對身後的玉衍龍道:“你自去玩耍吧。” 青色的龍匍匐著點點頭,向空中飛騰而去,消失在細雨雲霧之中。 席放微笑,迎接路之山與十六位身著道袍的青年弟子邁入殿內。他望著路之山身後一青年弟子,笑道:“氣質天成,風華不凡,這位可是路長老的小公子,路雲卓?聽聞十八歲便築基,少年英才。” 青年弟子上前一步:“弟子見過席宗主。” 路之山淡淡地說:“因也是木係靈根,有些用處,便跟著我出來見見世麵。” 席放笑著說:“想必自小耳濡目染,仙家風範,與平常弟子又大有不同。”又低聲向身邊的朱槿道:“送路長老與各位道友去休息。” 路之山緩聲道:“不必了,我先去看看趙道友與眾位弟子。” 席放也不推辭,溫聲道,“如此有勞路長老。現已把趙峰主與幾位弟子安置於後殿,路長老且隨我來。” 及至到了後殿,幾個弟子被人以玄鐵鎖住手腕,披頭散發,麵色蒼白,泛起些許紅斑。手腕處傷痕累累,似乎拚命掙紮,卻已陷入昏迷之中。 路之山走上前,向幾個弟子的丹田之內送入一股靈氣探悉良久,又觀察其氣色道:“趙道友何時發作,其餘眾弟子又何時發作?” 朱槿便將事情的前後經過說了一番。 邵均道:“這些人是中了‘落魂’,還是中了魔修術法所致?” 路之山凝神調息,不急不緩道:“趙道友與天衡峰眾位弟子,都是中了魔修術法。” 後殿中悠悠一聲輕歎,不知出自於何人之口。 席放緩聲道:“可還有救?” 路之山抬頭望向窗外許久,輕聲道:“此魔修道法高深,怕是已到了元嬰期,尤其是趙道友,此刻陷入混沌瘋狂之中,怕是至死也不能再恢複意識。” 後殿中一片沉默。 陸長卿道:“路長老的意思是,天衡峰的七十餘名弟子還有救?” 路之山輕捋胡須,道:“心魔自由心生,心魔愈盛,則愈發逃脫不得。趙道友年輕時不知有何境遇,心中存魔,此刻已難以疏導。反倒是這七十餘名弟子,因都在練氣初期,閱曆尚淺,心魔不旺,反倒有機會引導其心智。” 席放微微皺眉,立刻道:“如此,還勞煩路長老先解救這些弟子。” 路之山頷首,握住一弟子的手腕,探入一股靈氣。他凝神許久,額頭卻滲出細汗,終於睜開雙目,抿唇而望。 席放等人本在一旁靜靜守候,見他告一段落,問道:“可有用處?” 路之山將弟子的手腕放下,已恢複了平靜,站起來道:“貧道不才,沒有辦法。” 陸長卿的眉心緊鎖:“沒有辦法,是什麽意思?” 路之山道:“倘若是尋常心魔,用〈清心化氣心法〉便可驅除,引導心智。隻可惜此術法卻有些古老,〈清心化氣心法〉一點用處也無。” 眾人皆怔住。 路之山攏眉道:“〈清心化氣心法〉是貧道畢生所學,即便是金丹修士走火入魔,也可將其解救出來……倘若這都無用,貧道即便留在這裏,也毫無辦法……” 想到這裏,又不禁皺眉,似乎有絲煩惱。 後殿的氣氛微亂。 席放緩聲道:“倘若連路長老也沒有辦法,這魔修若再一次出手,我竹風國將永無寧日,恐怕陷入萬劫不複當中。” 路之山默然無語,不久卻緩緩道:“天道輪回,眾生逢劫,千萬年來皆是如此。此是天意,怕是無法與之相抗……” 說完,路之山歎口氣,向隨從弟子道:“走吧!席宗主不必送貧道,還是想想對策吧。” 席放與眾峰主沉默不語,望著路之山帶領眾弟子離開後殿。席放正欲發話,卻忽聽刀劍嘶喊聲頓起。 紹均長眉收斂:“又有人發瘋了?” 席放沉下臉,一陣疾風拂過,與眾峰主一同出了清虛殿,卻見路之山的藍色道袍在空中飄揚,地上早已東倒西歪地躺了幾個人,卻仍有人赤紅著眼睛,不斷朝著路之山叫喊衝殺過去。 這發狂的十幾人,竟全都是路之山帶來的弟子。 路之山臉色鐵青,將最後一人打昏在地,冷冷地將一個昏迷不醒的青年扶起,一言不發。 那被他扶起的青年,麵目清秀,赫然便是路之山的兒子,路雲卓。 清虛劍宗的弟子方才已走了大半,還有一百多人留在廣場之上,怔怔相望。文荊與君衍之尚留在廣場之上,文荊自然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偷望著君衍之的目光不禁有些向往,又連忙忍住。 席放等人自空中落下,默然無語。 陸長卿冷笑一聲:“如今竟連古鏡派也不放過了。” 路之山低頭望著自己的兒子,臉色蒼白,手指竟有絲顫抖。 過了許久,他突然抬頭望向席放,聲音有絲急迫哀傷:“各位道友,請隨我來!” 第36章 我等正是要找一個木係天靈根 席放與眾峰主互望一眼,緊隨著路之山進了清虛殿。 朱槿連忙吩咐人將十幾個昏迷的弟子攙扶起來,各自安置。 廣場上,聞人慕緊緊盯著與文荊站在一起的君衍之,有絲懼怕,有絲懷疑,也有絲陰沉。 不知為何,他心中莫名其妙地懷疑君衍之。 君衍之垂著頭,一字不語。 那目光如此讓人如芒在背,坐立不安。方才賀靈提早一步離開,柳千陌與其它弟子也隨之離去,唯獨君衍之想留下來知道結果,自己便也陪著他。文荊皺眉,拉著君衍之的手:“師兄我們回去吧。” “嗯。”君衍之溫順地被他牽著走。 行了幾步,身邊一陣疾風,空中落下來一個深灰色的人影,佇然站定,擋住他們的去路。周圍的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卻不聲不響,隻望著他們。 “這是誰?” “他是誰你都不知道?紅秀峰的弟子,汪晉。” “清虛劍榜排行第九的汪晉?” “正是他。” 灰衣人麵龐冰冷,緩慢地說:“君師弟,我聽說你與師父在擂台上時,周身曾釋放出清香?” 文荊不想理睬他,低著頭繼續拉著君衍之前行。 一把長劍將二人攔住,劍寒而鋒利,汪晉向君衍之冷冰冰道:“君師弟,可有此事?” 文荊忍怒道:“這位師兄都已經知道得這麽詳細,自然是有人告訴你的,哪還需要來問我君師兄?” 汪晉沉下臉:“因何不早不晚,偏在擂台上散發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