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大口,而後說道:“就住你這裏吧,歡不歡迎?”廢話,這麽好的機會能夠近距離接觸,我怎麽會放棄呢!安彥卿此時完全沒想到喬之深平時也常常到他這裏來,若是這兩人見麵了會是什麽樣的場景?(安:算了吧,那家夥現在指不定在哪裏逍遙快活呢。)喬之深現在雖是美女佳人做伴,但其實並不快活。普裏西娜·杜托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不然她父親奧蘭德·杜托也不會放心把公司交給她了。這可不僅僅是唯一的女兒這個有利的身份,更是因為她傑出的才能。喬之深和她交涉了好幾天,連著開了幾次會議,這才讓兩個公司的合作計劃書得到雙方董事會的同意。“喬,請等一下!”身後傳來金發美人的呼喚,喬之深停下了腳步,轉身問道:“杜托小姐還有什麽事嗎?”普裏西娜笑了笑,說道:“喬,叫我普裏西娜就好,何必那麽見外。我是想邀請你在明晚金景智先生的酒會上做我的男伴,可以嗎?”喬之深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腦中想到了很多,喬博毅的態度,公司的股價,小道八卦的流傳,最後卻是安彥卿的反應。“這是我的榮幸!”最終,他聽到自己的如此回答道。普裏西娜滿意的笑了笑,說道:“到時我就在酒店恭候你了!”喬之深看著她的背影,歎了口氣,轉身朝另一邊離開。等到走出大廈,外麵已是華燈初上。坐上家裏的車,喬之深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的景色不知在想些什麽。詹姆斯坐在副駕駛座上看到自家老板的神情,知道他肯定又在想那位安先生了。“之念什麽時候到?”喬之深突然問道。詹姆斯一愣,想了想答道:“之念小姐的班機將會在明天下午三點到達。”喬之深聽了,絲毫沒有反應,半響,才說道:“待會兒給她電話,讓她明晚參加金老的酒會,就當彥卿的女伴。他剛到香港,沒什麽認識的人,肯定不會有女伴。”詹姆斯聞言暗自記了下來,心裏腹誹,您是不想讓安先生接觸到其他女人吧,竟然連自己妹妹都無私奉獻出去了。喬之深自然不知道他心裏所想,一路無話到家,喬博毅已經坐在飯桌上了。食不言,寢不語,這是喬家的家教,想來大部分世家都是如此。飯桌上祖孫兩人安安靜靜的吃完飯,一前一後進了書房。喬博毅沒有和往常一樣坐下,而是拿著煙鬥站到了窗邊,淡淡的問道:“這些天你也和杜托家的小姐接觸了很久,覺得她如何?”喬之深聞言說道:“杜托小姐優雅美麗,而且才能俱佳,自然很好。”喬博毅轉身看了他一眼,仿佛暗示的說道:“你若真是覺得好,那自然好。”喬之深對這種話自然是左耳進,右耳出,絲毫沒放在心上,轉而說起了其他的來,“今天的談判,th公司的代表接受了我們的條件,我們可以開始準備了。”喬博毅聞言嗯了一聲,抽了一口煙,不在意的揮揮手,說道:“這種事你去準備就好,這幾年公司的事你都做得很好。你已經27歲了,等你結婚後,我就可以真的放心了。”喬之深仍是沉默以對,喬博毅看他這副樣子也不再說什麽,享受的抽了好幾口煙,又說道:“工廠那邊說這幾天切出的毛料都很不錯,幾乎一半都出了翡翠,還有好幾塊很不錯的。”喬之深點點頭,說道:“嗯,有一塊老坑玻璃種的鸚哥綠翡翠,還有四塊冰種,其中一塊是紫羅蘭,另外水種,豆種等等都切出來了不少。”喬博毅聽了,突然問道:“你覺得那個安彥卿如何?我聽說你們這次在緬甸翡翠公盤共三路挑選就是他提出的,而且他還在幫我們選料的同時自己也買了?”說完他看了一眼喬之深,語氣忽然嚴厲了起來,喝道:“你知不知道這在這行裏是忌諱,你竟然還這麽放縱!”喬之深淡淡的解釋道:“這是我們之前就有的協議,他在賭石上極有天賦,我認為這麽做值得,而且他選料時也都自覺的避開了我們已選出的毛料。”“有能力的人才公司自然不會拒絕,我隻是提醒你,不要讓誰成為特殊的。他現在還沒到公司上班?”喬博弈聞言,算是默認了。“目前還沒有。”“那等這批毛料切出來後就讓他到公司上班吧。”喬博毅淡淡的說道。喬之深聞言看了他一眼,答道:“是!”喬博毅看他這副樣子,心裏歎了口氣,語氣稍微軟了些,多了點慈愛,說道:“你這幾天也加班了那麽久,多注意身體,好好休息一下吧。”“嗯,您也注意身體。”喬之深聽了,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喬博毅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有些悵然。剛才那一幕,讓他有種他們不是親人,不是祖孫,而是上下屬的關係,疏離冷漠。從什麽時候開始,阿深在他麵前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冷淡呢?喬之深回到房間,想了想,從公文包裏拿出文件開始看了起來,閑下來的話他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麽。同樣的夜晚,圍繞著喬家兩人的是冷淡疏離,而在安彥卿的家裏,卻是溫暖舒適。安彥卿不會做飯,本來他是打算兩人到外麵去吃,或者讓酒店送菜過來。但是蘇南給了他另一個選擇,出去買菜,然後自己做。韓瑜被韓家送出國後,改名蘇南,除了一張五十萬美元的支票,他什麽都沒有了。那個時候的他對韓家沒有絲毫好感,根本不願意用一分韓家的錢。剛去美國的那一年是他過得最艱難的一年,沒時間學習,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打工。生活費,學費,全是靠自己賺取。他在不少餐廳作過服務生,還幫廚師打過下手,自然會做飯,而且還做的不錯。當然,若是如今的蘇南,肯定不會那麽白癡的不用那五十萬美元。人都被踢出來了,不拿點好處怎麽能行呢。安彥卿自然是一臉的懷疑,但還是開著車子到了附近的超市買菜。兩個大男人挎著籃子買菜自然奇怪,不少大嬸和年輕少女都好奇的看著。安彥卿臉皮薄,被這麽盯著很不自在,捅了捅蘇南,兩人十分鍾就把所有的菜都買好了。回到家,蘇南開始洗洗切切,動力十足的做了起來。安彥卿本來在客廳看著電視,想了想,還是覺得下去搭把手比較心安理得。兩人合作,不一會兒就把所有的菜洗好,切好了,後麵的安彥卿也幫不上忙,隻能在一旁看蘇南炒菜。安彥卿看著他圍著一條淡黃色圍裙,拿著鍋鏟在鍋前忙忙碌碌忽然覺得十分安心。但也疑惑這個家夥什麽時候學會做飯的,當初的韓瑜可是跟他一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蘇南看到他疑惑的眼神,淡淡一笑,說道:“我一個人住,總不能老是在外麵吃,所以就慢慢學會了,不過你可是第二個能有這個殊榮吃到我做的菜的。”第二個?安彥卿聞言心中一動,問道:“那誰是第一個?”蘇南想到某個此時多半氣急了的家夥,溫柔的笑了笑,說道:“是個麵癱,我的同學,我現在的公司就是和他一起弄起來的。”安彥卿看著他臉上的笑意,直覺的感覺到這個人對他來說肯定很重要。過了一會兒,一個個色香味美的菜出鍋了,都是些十分平常的家常菜。魚香肉絲,小蔥豆腐,鬆子玉米,清蒸鱸魚,鮮菇燉雞,海帶排骨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