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王氏低笑, 也有幾分不好意思,“這不是心裏煩嗎?”  說完又暗罵自己怎麽說出來了。  果然, 柳含文疑惑地看著她問,“怎麽了?爹惹您生氣了?”  “沒有,”柳王氏將菜裝進籃子裏,“我去做飯了。”  說完便進了灶房, 柳含文抬手摸了摸下巴,對方不對勁兒。  “文哥兒!你大舅娘來了!”  林願跑到後院對柳含文叫到。  柳含文趕忙洗了把臉出去, 左娘正在打量鋪子呢, 她這是第一次來。  “舅娘,您坐, 我給您泡茶。”  穆寒才出去了, 林願也有事兒忙,所以柳含文便準備泡茶。  “泡啥茶, 別忙活了,我馬上就走, 把這個接著。”  說著左娘便把手裏的包袱打開, 隻見那裏麵居然是兩身衣裳, 而且料子都很不錯。  “給我做的?”柳含文摸了摸笑問道。  “可不,你啊真是夠大方,一下就給你舅舅五兩銀子,這麽多的銀子你們掌櫃的不知道吧?”  左娘壓低聲音問道。  “我就是掌櫃的,所以我能做主,”柳含文學著她的聲音回著。  左娘輕推了他一下,笑瞪著他,“舅娘可沒和你說笑。”  “真的,”柳含文點頭,“現在我就是掌櫃的。”  “怎麽,你們掌櫃的做甩手掌櫃了?”  這過來過去都是掌櫃的,弄得柳含文哭笑不得,“是,舅娘,您也太舍得了,這麽好的料子給我做。”  “你懂啥,”左娘滿眼疼愛地看著他,“咱們文哥兒的風采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不說了,我得走了,晚了就趕不上了。”  “趕不上什麽了?我娘正在做飯,吃完飯再走吧,”柳含文拉住她。  “下次吧,我得去喝滿月酒。”  “滿月酒?誰家的?”  “說了你也不認識,是你舅舅以前的好友,他夫郎生了,在安永莊那邊,哎喲成親這麽多年總算是有孩子了,不說了,我走了!”  說完,左娘便拍了拍柳含文的手大步出了鋪子。  “安永莊?”  柳含文皺了皺眉,那地方就是坐馬車也得坐一天。  “你舅娘走了?”  剛炒好菜出來叫人吃飯的柳王氏見隻有他一人。  “走了,娘,舅舅有什麽朋友在安永莊嗎?”  柳含文隨口問道。  柳王氏擦了擦手,“有啊,那人可厲害了,年紀輕輕就中了舉人,可後麵也不知道怎麽了,居然不上京繼續考了,不過卻出去了好幾年才回安永莊的書院做了夫子。”  “多大年齡?”  “快四十了。”  快四十了才有孩子?柳含文的疑問擺在臉上,柳王氏不想看都難。  “說起他的夫郎也是讓人可惜,腦子不清醒,時好時壞的,那人中了舉人後,便帶著他夫郎到處尋醫,前些日子你舅舅還提起這事兒,說他找了這麽多的大夫,總算是把夫郎治好了,還有了身孕。”  腦子不清醒......  “那舉人姓什麽?”  “姓賈,因為做了夫子,所以現在大家稱呼他賈夫子偏多,”柳王氏隻當他好奇。  “那他夫郎姓?”  “也是賈,”柳王氏頓了頓,“那夫郎是賈夫子的童養夫。”  柳含文沉思了一會兒後,去了後院將大烏叫出來,“去查查安永莊的賈夫子和賈夫郎,注意一下賈夫郎的手是否是六指。”  他也不確定賈夫郎是不是白哥兒,要說是吧,可年齡對不上,要說不是吧,這些相似點也不少。  “想什麽呢?寒才回來了,快洗手吃飯。”  柳王氏進來,柳含文點頭。  大烏鴉的辦事效率跟高,第二天一早它便在屋外叫了。  正在練拳的穆寒才回頭看了眼房頂上的烏鴉,大烏鴉拍了拍翅膀默默地轉了個身。  穆寒才微微挑眉,這烏鴉倒和黑鵲一樣有幾分靈氣。  柳含文打著哈欠出房門,“穆大哥早啊。”  “不早了,要是在書院都開始晨讀了。”看著小臉紅彤彤的柳含文,穆寒才忍不住笑道。  柳含文立馬精神了,他向穆寒才作了個揖,“謝穆夫子提醒,學生記住了。”  穆寒才啞然失笑,“我去燒水。”  趁著他進灶房,柳含文衝著烏鴉招了招手,一人一鴨進了前鋪子。  “賈夫子和他夫郎的感情很好,不過賈夫郎比賈夫子小十幾歲,他是被賈夫子的爹娘帶回來做童養夫的,一直癡癡傻傻。”  “不過賈夫子也不嫌棄,一直待他很好,考舉人也是為了方便給對方治病,另外賈夫郎的手都是五指。”  這是找錯了?  柳含文抿了抿唇。  因為喜鵲它們還沒回來,所以也不好下定論。  傍晚的時候老山雀回來了。  “兩個人回了周書生的祖宅,準備務農過日子,周書生下地幹活了,而周夫人在家整理。”  那周書生之前可認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怎麽現在回祖宅不說,還老老實實的下地幹活了?  “周夫人有孕?”  柳含文隻能想到這個。  老山雀點頭,“對,據當晚發現他們夫婦吵架的鳥說,周書生動手推了一把周夫人,結果周夫人見了紅,周書生嚇壞了便把人送去了藥鋪,一查便有了,不過胎不穩,可能是想通了,所以周書生決定帶著周夫人回村裏。”  至於周夫人為什麽沒遞信兒給木掌櫃,也是因為木掌櫃說不和離就不認她做女兒的話,她不敢說,也不知道怎麽抉擇,索性便不說了,跟著周書生便悄悄走了。  害得木掌櫃一頓好找。  “那老宅都快塌了,我怎麽會想到他們會回去呢!”  得知真相的木掌櫃連連歎氣,他向柳含文道完謝後便連夜找了過去,柳含文剛回鋪子,布莊的小夥計便送過來好幾匹料子,都是木掌櫃鋪子裏賣得最好的那種。  “掌櫃的說給您銀子,您一定不會要,可這料子您一定會喜歡。”  說完,小夥計便離開了。  柳王氏伸出手摸了摸那料子,“這怎麽著也得好幾兩銀子呢。”  “娘您拿去做衣服穿吧,舅娘給我做的還沒穿呢,這些布您拿去。”  柳王氏卻不收,“這也算是鋪子裏的收入,得你們分才對,給我算什麽事兒。”  最後,柳含文讓柳王氏做幾身衣服,林願和穆寒才一人幾件。  至於他是真的不要了,所以他的那份便給了柳王氏做衣服穿。  柳王氏手裏有了事兒,臉上的笑容也更多了,她就不喜歡閑著,有事兒忙才是最好的。  眼看著又過了半個月,大牙都過來問了兩次了,可喜鵲它們還沒回來。  “不會是出事了吧?”  柳含文滿是擔心。  老山雀搖頭,“不會有事兒的,都二十年了,平常鳥活不了那麽久,費些日子是一定的,文哥兒你別擔心。”  柳含文一聽也覺得有道理,突然一隻花鳥從鋪子外飛了進來,他伸出手那花鳥便落在他的手心處,對他直叫道,“文哥兒壞!”  “我怎麽壞了?”柳含文無奈的摸了摸寶兒的腦袋。  “柳掌櫃可忘了?前些日子你說來找寶兒的,寶兒等不下去,我便帶它過來了,”張夫郎笑眯眯的踏進鋪子。  “張夫郎請坐,”林願也顧不得逗寶兒了,連忙去泡茶。  “看你臉色不太好,怎麽,最近鋪子沒生意?”  別看張夫郎比柳含文大二十多歲,兩人還挺投緣的,所以沒事兒對方就帶著寶兒過來看他。  柳含文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臉,“很明顯?”  “當然了,你臉上就差寫上一個字兒了。”張夫郎笑道。  “什麽字兒?”  “愁!”  柳含文眨了眨眼睛,張夫郎大笑。  “好了不逗你,我給你介紹一個生意,是我夫君的好友,當鋪的葉掌櫃,他上個月抬的小妾和情人私奔了,葉掌櫃是個好麵兒的,不想自己大張旗鼓地去找,這不托我過來問問你,能不能接?”  “葉掌櫃?他不是有八個妾了嗎?”  “嘖,人家還嫌少呢,準備明兒再抬一個。”張夫郎說完便搖了搖頭,“可憐了葉夫人,敢怒不敢言。”  畢竟葉夫人的娘家現在都靠著葉掌櫃呢。  柳含文對葉掌櫃的印象隻是一個胖乎乎的老頭。  老山雀卻叫了聲,“接吧,鳥知道他們在哪兒,不過那個妾不是和人私奔,是被那個男人給綁走的。”  柳含文對張夫郎笑道,“我們接了,不過要二十兩銀子,而且消息出來後得讓葉掌櫃自己過來拿單子。”  張夫郎點頭,“成,我這就回去告訴夫君,讓他去找葉掌櫃問問,要是同意,就先給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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