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知道包打聽是怎麽找人的,可為防萬一,她將如意包裹得很嚴實,一直到第三天才將其扔到小屋裏關著,根本沒人甚至沒鳥發現。  要不是有喜鵲想要在那小屋上築巢,也不會發現。  黑鵲也不知道那被包成粽子的是如意,而是聽了柳含文的話後,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人,所以才進去查看的。  柳含文直接讓大牙請人將如意救出來,然後送到了隔壁鎮子的一個小宅裏麵,沒進朱掌櫃的私宅。  朱夫人發現後派人去查看,結果得知如意成了那戶人家的妾,她高興極了,告訴了朱掌櫃,朱掌櫃又氣又急,第二天戴著黑帽來到了鋪子上。  “如意到底是怎麽回事!”  柳含文看著他黑漆漆的帽子,這人到底是怕媳婦,不敢露出正麵。第67章   “喲, 這可是朱掌櫃?”  柳含文一臉沒認出人的表情, “咋包裹得這麽嚴實,這都幾月份了,也不怕熱。”  朱掌櫃氣急,他一把拉下黑帽,怒道,“我問你如意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會成了別人的妾!”  柳含文不慌不忙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然後笑道, “朱掌櫃,這可不能怪我們,找到如意那日,我們的人是通知了你的,可你是怎麽回的?”  朱掌櫃這才想起那日他所說的話。  如意?什麽如意?如意不是被我家夫人發賣了?既然發賣出去了,我還管她作甚。  “那是因為我夫人在正堂, 我能不這麽說嗎?!”  說完,朱掌櫃便一屁股坐下, 重重地歎氣。  柳含文聳了聳肩,“可你之後也沒派人過來解釋啊,如意身體不適, 又不能留在這鎮上, 萬一你家夫人發現那如意不就完了?”  “再說,如意現在跟的這位公子對她寵愛有加, 家裏也沒有正妻刁難, 如意會怎麽選擇, 我不必多說吧?”  朱掌櫃臉色難看,“你收了我的銀子,就不能這麽辦事!要是不把如意給我弄回來,我就砸了你包打聽的招....啊!”  一把劍架在朱掌櫃的脖子上,他嚇住後臉一扭臉上便出現一道血痕。  穆寒才麵無表情的站在他的身後,隻要柳含文一聲令下,他就能割掉朱掌櫃的耳朵。  “朱掌櫃啊,”柳含文喝了一口茶,“你真當我這鋪子這麽好砸?”  “朱、朱某剛才都是胡說的,請、請柳掌櫃海涵。”  朱掌櫃的聲音都顫了。  “咱們還是說說那如意吧,”柳含文放下茶,抬眼示意穆寒才收回劍,“要是朱夫人知道那如意是你的正妻,你說朱家會怎麽待你?你朱掌櫃的名聲又該如何?”  朱掌櫃聞言,臉上一片震驚之色,他隻覺得全身都冒了冷汗一般,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柳掌櫃真會說笑,如意是朱某的妾室,怎麽會是正妻呢,這話要是被我夫人聽見,可就完了。”  “是嗎?”柳含文挑眉,他看著強撐笑意的朱掌櫃道,“可據我們所得的消息,你與如意乃是指腹為婚,如意十六歲就嫁給你,因為進門兩年無所出,如意娘家又出了事兒,所以你娘便讓你休了她。”  “如意本是要走的,可你甜言蜜語不斷,並沒有真正寫下休書,而是將她安置在一個小院裏,後而你娘去世,你便瞞著如意來這鎮上做了上門女婿,借口是出來做生意。”  “朱夫人性子潑辣,與小家碧玉的如意全然不同,新鮮感一過,你便想如意了,所以故意編造出如意是個煙花女子糾纏著你,為了名聲,你必須將人納進房。”  朱掌櫃臉上的冷汗隨著柳含文的話越冒越多。  柳含文見此臉上全是冷笑,“如意被你騙進朱家門時,才得知自己受了騙,她本要向朱夫人道明一切,可卻被你毒了嗓子,朱掌櫃,你這心還真是狠啊。”  朱掌櫃咽了咽口水,看著柳含文,“柳掌櫃張口就是一通話,可有證據?沒有證據,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柳含文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穆寒才坐在一邊擦拭著寶劍,“朱掌櫃,你那□□下少了,我有一朋友,幾貼藥下去,如意便能開口,要是朱掌櫃不信,咱們可以請如意過來與你當麵對質。”  朱掌櫃急忙起身,“不用了!你們要什麽,我都給你們,這件事不能傳出去!”  “誰給?”柳含文看向他。  “我給!”朱掌櫃急聲道。  “用水的銀子?”  “黃家....”  朱掌櫃隻說了兩個字便跪在了地上。  “夫君好本事啊,用我黃家的錢去掩蓋你的罪行,”一身著綢緞的婦人從隔間旁邊走出,臉上還帶著譏笑。  “夫、夫人。”  朱掌櫃此刻腦子一片空白,完了,都完了。  “來人,把人給我帶回去,由我爹處理。”朱夫人一揮手,兩個壯實的婆子便上前將朱掌櫃拖走了。  “讓兩位見笑了,”朱夫人笑眯眯地看著柳含文和穆寒才,“這是一百兩謝禮,請收下。”  “朱夫人客氣。”  柳含文同樣笑眯眯的收下銀子。  朱夫人見此笑意更深,“今兒這事兒......”  “朱夫人放心,我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  朱夫人看著柳含文,這生意人果然聰明。  送走朱夫人後,柳含文伸出手揉了揉臉頰,“這整天笑眯眯的還真不舒服。”  “我來給你揉。”說著,穆寒才便伸出爪子想要捏一捏他的臉頰,結果被柳含文抽了他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來啊。”  柳含文挑釁道。  穆寒才低笑,趁著柳含文發愣時輕輕鬆鬆便把劍給卸下扔在一旁,然後扯著柳含文的臉頰道,“和我比劍,還嫩了點兒。”  柳含文瞪圓眼睛,“你確實比我賤。”  穆寒才不理會他的話外之音,繼續揉著。  放榜的這天柳含文著了涼不說還有些低燒,柳王氏又心疼又氣,“你說你也這麽大人了,咋還踢被子呢!”  柳含文也很委屈,“現在這天,蓋一床被子熱,不蓋吧又冷。”  “就那麽幾天你都挨不過?”柳王氏將藥遞給他,“快喝了。”  “嶽母,我來看著他喝藥,您去忙您的吧。”  穆寒才也沒跟著柳老三去看榜,兩人一個病著一個沒有心思,可以說很佛係了。  等柳王氏走了後,柳含文捏著鼻子將那碗藥喝光,穆寒才接過空碗便遞過去幾枚蜜餞。  柳含文順勢咬住,“爹也真是,這麽著急做什麽,就是中了也有人過來報喜,這大的雨多受罪。”  今兒雨又大又急,柳老三就是打著雨傘也擋不住,回來鐵定渾身濕透了。  “嶽父這幾天都沒睡好,去就去吧。”  穆寒才將他喝完藥精神好了一些後,將拿過來的被子放在他床上。  “娘讓你拿過來的?”  “你現在就得出一身汗才好,這都是嶽母新做的被褥,暖和著呢。”  “我正燒著呢,一床被褥都很讓人難受了,還來。”  “噓,乖一點躺進去,我就在旁邊守著你。”  柳含文抱住被褥翻了個身,“可別,你還是該做什麽做什麽去吧,你在我床前,我可睡不好。”  穆寒才低笑一聲,摸了摸柳含文的額頭後便出去了。  柳含文原本以為自己睡不著,結果剛躺下沒多久便覺得眼皮沉沉的......  等他再次醒來時,屋子外麵鬧哄哄的。  他打了個哈欠,剛想說話便覺得喉嚨幹澀得很,黑鵲飛過來,“文哥兒,你中了文秀才,穆漢子中了武秀才!”  柳含文心裏也有幾分成算,所以並不吃驚,“外麵有哪些人?”  “還有這條街的鄰居,還有張掌櫃夫婦以及王家舅舅他們。”  黑鵲跟在柳含文身邊這麽久,自然認識那些人。  “大寶也來了?”  “來了,在外麵呢,之前吵著要進來被花雀啄了一頓,現在老老實實的在外麵逗人玩兒。”  說最後那句話,黑鵲抓了抓床框,“不對,是被人逗著玩兒。”  柳含文低笑一聲卻連著咳嗽了好久,聽見聲音的穆寒才推門而入,“醒了?可好些了?”  “好些了,就是喉嚨不舒服,”柳含文的聲音有些啞。  “我出去給你端碗雪梨羹,”說著,穆寒才便關上房門出去了,等一會兒進來的人卻是林願。  “三嬸說你們還未成親,現在有這麽多客人,他進進出出的不好,所以換我來了,”林願說著便來到柳含文的跟前,柳含文喝了點雪梨羹。  “還在下雨嗎?”  “沒了,”林願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柳含文,“文哥兒,你實在是厲害,才念多久的書就能中秀才!要是當初你奶早些將你送去書院,你現在都是舉人老爺了。”  “那是,”柳含文一點也不謙虛,說不定還是狀元呢!”  “誰是狀元啊?”左娘也進來了。  “舅母,”柳含文臉一紅,林願見此低笑著出去了。  “燒也退了,”左娘伸出手試了試柳含文的額頭,“雖然沒下雨,但是風還是挺大的,帶會兒你就在屋內吃飯,等身體好些了,再和我們聚一聚。”  “嗯。”  柳含文乖巧地點頭。  柳含文與穆寒才中秀才的喜報傳遍了村子,柳老太現在可神氣了,帶著媳婦孫女將院子打掃得幹幹淨淨,就等著兩位新出爐的秀才回來。  “老二你去買肉回來,”柳老太拉住柳老二,說到一半又咬了咬牙,“罷了,你把買半扇豬肉回來!”  柳老二差點給柳老太跪下了,“啥?半扇?”  “你還年輕呢,耳朵沒聾!”  柳老太瞪著他,“這可是大喜事,咱們柳家現在有三個秀才老爺,能不請村裏人吃席麵?現在咱們也不是小門小戶能比得上的,聽為娘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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