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柳含文挑了挑眉,“你說半個月前,那時候我好像正坐在考場裏寫試題呢。”  陳悅秀臉色微變,連忙改口,“我隻是說了個大概時候,日子我並沒有記下。”  “是嗎?那第二,你怎麽知道那人不是我的未婚夫?誰規定我不能與一有家室的漢子訂婚?”  程悅秀抿了抿唇,“因為那漢子的夫人是我一好友的親姐姐,那漢子隻有那夫人一人,並沒有與哪家哥兒訂婚。”  “第三,”柳含文指了指自己,“我是靠自己的本事考仕途的,又不是靠哪家漢子,朝綱上那一條指的是借色走弊上朝廷為官,我柳含文學識過人,還用得著靠色?”  程悅秀隻覺得柳含文真不好對付,可院長以及圍在門外偷聽的學子們卻覺得柳含文說得有道理。  “你這是強詞奪理!”程悅秀說完便看向院長,“院長!我有證人,一是我那好友的姐姐,也就是那漢子的夫人,二是漢子學院的鄭學子,他便是我那好友。”  “喲,”柳含文皮笑肉不笑,“程童生還與漢子學院的人是好友呢?不知道好到了什麽程度,程童生可否說說?”  程悅秀竭力地克製自己的情緒,生怕自己沒忍住與柳含文廝打起來,敗了形象不說,還拖延了計劃。  “既然有證人,就請他們過來吧,”院長掀起眼皮道。  “院長,他們就在學院門口!”程悅秀連忙道。  鄭有為很快便與一婦人上來了,那婦人也確實是鄭有為的親姐姐,至於他姐夫本就是個爛賬,婦人早就不耐煩想和離。  正好鄭有為提起用一秀才哥兒了斷她與那漢子的事兒,於是便有了這一出。  隻要把柳含文塞給那漢子,那漢子便會寫下和離書放鄭大姐離開。  不得不說,鄭有為這招挺狠的。  柳含文看著他們滴水不漏地向院長證明自己確實與那爛賬有一腿,而且還有書信為證,那信上的字與柳含文的字是一模一樣的。  院長看向他,“柳含文,你可有話要說?”  “當然有,”柳含文點頭,指著程悅秀道,“我也要告這程悅秀自己做出事還把髒水潑在我身上!”  “此話怎講。”院長抬手示意想要解釋的鄭有為和程悅秀閉嘴。  “與那漢子傳書信有奸情的可不是我,乃是程童生,”柳含文冷哼著,“程童生也別急,我也是有證人的。”  話音剛落,穆寒才便進來了,身後跟著兩個人。  “夫、夫君?!”  那鄭大姐看清跟著穆寒才的漢子後,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答應了他們條件的人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是為柳含文作證。  “李大哥,你過來瞧瞧,這可是你那小情人?”  柳含文示意李漢子看向程悅秀,李漢子還真一臉仔細地將程悅秀打量了一番,“沒錯,是他。”  程悅秀臉都綠了,“你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咋不認識啊,”李漢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屁/股上那塊胎記,老子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咋穿上衣服就不認人了呢。”  “你、你、”  程悅秀慌了,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會知道自己屁股上有胎記。  “還有你耳根後那顆黑痣,以及你大腿內......”  “閉嘴!”程悅秀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隻能尖叫著阻止還想說的李漢子。  柳含文笑了笑,又看向穆寒才身後的另外一人,“周學子,請。”  那周學子走上前,對院長行了個禮,“院長,我是漢子學院的周成遠,五天前學子無意中發現鄭有為與哥兒學院的程悅秀在牆頭傳書信,等他們走後,我將他們毀掉的信條都收起來了,請院長查看。”  說完,便拿出幾張撕碎了的信條遞給院長。  那幾張信條正是程悅秀與鄭有為通信的內容,這都是花雀帶著一眾麻雀去搜集回來的。  陳悅秀與鄭有為的臉上雙雙一變,鄭有為看了眼李漢子,再看了眼臉色不好的院長,直接跪下認罪道,“院長,這都不是學子願意的,是程學子想要說要想離開我姐夫,就得幫他辦一件事。”  鄭大姐也不是傻子,連忙掩麵大哭,“若不幫著他對付柳學子,就一直纏著我夫君不放,這叫我一個婦人怎麽過喲!”  “你、你們!”  程悅秀簡直要被氣死了。  最後院長直接將程悅秀與鄭有為從學院踢了出去,而鄭有為的表妹也借這個機會與他解除了婚約。  偷雞不成蝕把米,指的就是鄭有為他們這類人。  程悅秀身上的胎記被李漢子說得一清二楚,他娘得知後甩了程悅秀一巴掌,那李家漢子膽子也夠大,居然跑去求親,更讓人吃驚的是程大娘居然同意了。  於是程悅秀還沒從踢出學院的事情中緩過來,便被嫁給了李漢子,與鄭大姐整天掐架。  終於把眼前礙眼的人給解決掉了,柳含文心情極好,第二次沐休的時候還與柳含書一起回了村子。  穆寒才則被柳老三拉去幫忙了。  “這是哪家辦喜事啊?”  進院門與柳老太他們打了招呼後,柳含文好奇問道。  柳老太他們都在家,那這辦喜事的人家不是王家人就是徐家人。  “都是,”柳老太雙眼一瞥,“這兩家人還聯親了,真是王八配綠豆,一窩的東西!”  柳含書輕笑,“奶,您這是什麽俗語?”  “這是我老婆子自己的俗語,”柳老太也樂了,“你們都是有功名的讀書人,來品品老婆子這話如何?”  “奶說的很有的道理,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柳含文連連點頭,“隻不過那王村長怎麽會把王春麗嫁給徐世航呢?”  李氏哎喲一聲,回道,“說是衝喜!”  “衝喜?衝什麽喜?那徐家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柳含書看向李氏,李氏與柳老太對視一眼,柳老太接過話繼續道,“還不是那日文哥兒與寒才回來那天......”  得知兩人都中了秀才,連著柳含書便是三人中秀才,自己卻還隻是個童生的徐世航心裏非常不爽,於是借酒澆愁,喝了個大醉。  “結果啊掉進了河裏,差點死了!”  柳老太的語氣充滿了遺憾,遺憾徐世航沒死。  “後來也不知道徐夫郎去找王村長說了什麽,他居然答應了把女兒嫁給徐世航,這不,正辦喜事呢。”  柳含文想起王春麗那脾氣,覺得有好戲看了,他偷偷向老山雀使了個眼色,老山雀拍了拍翅膀,飛走了。  沒一刻鍾,老山雀便回來了,它站在樹枝上道,“那王春麗可不是好惹的,爹娘不如她的願嫁給自己的心上人,偏偏要她嫁給一個廢人,現在衣袖裏藏著剪刀呢。”  柳含文立馬決定明兒一早再走,他讓花雀給穆寒才送了信條,與柳含書住在了老院子。  剛吃過晚飯,徐家便一陣驚慌聲,柳老太連忙拉著李氏去院門口張望,見到吃席的跑出來便一把拉住。  “咋地啦?出啥事兒了?”  柳含文豎著耳朵聽。  “還能咋的!那王春麗把徐世航的臉給劃花了!”  說完便拉著自家姑娘回了家。  柳老太立馬掏出手帕掩住麵,“真是可憐啊。”  一滴眼淚也沒有,老太太隻是為了讓笑容不被大夥兒看見罷了。  偏偏村裏人見此覺得老太太是個好人。  “瞧瞧人家柳老太,徐家這麽對柳家,現在徐家出事,人家老太太都哭了!”  “就是,前幾天徐夫郎還說人家柳家對不起他們,現在看來啊,人家柳家仁義著呢!”  “意哥兒是意哥兒,柳老太是柳老太,再看柳老太疼愛的兩個孩子,都中了秀才,我看啊,還是柳老太會教孩子。”  “沒錯,沒錯。”  聽了自己想聽的事兒後,柳含文心滿意足地去睡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穆寒才便駕著馬車過來接人了。  “大哥,今兒天氣不錯,要不走路練一練腿腳?”  穆寒才嘴裏叼著一根草,衝著柳含書笑道。  柳含書也回笑著,“弟夫親自為我駕車,我豈能不坐而去走路?”  說完,便鑽進了馬車。  柳含文一屁股坐在穆寒才的另一邊,無奈道,“走吧。”  話音剛落,車簾便被掀開了,隻見柳含書伸出手將柳含文往車裏拉,“前幾日傷風那麽嚴重,現在就忘了?進來坐。”  柳含文摸了摸鼻子,順著柳含書的力氣進了馬車,留下牙癢癢的穆寒才。  半個月後,柳含文剛進院子,就聽柳老三與柳王氏說什麽孩子。  “什麽孩子?”  柳含文不解地看向身旁的穆寒才。  穆寒才解釋道,“你忘了,柳含意就前幾天生了,那孩子一出生就被送回柳家老院子了。”第71章   “送回老宅了?”柳含文停下腳步, “給誰養?”  “還能給誰養, 給意哥兒的爹娘養唄, ”柳老三不知道啥時候出來了, 聽到這話回道。  柳含文側過頭, “也好,大伯娘會養好的。”  穆寒才掩住嘴, 看向柳含文, “你這是說反話嗎?”  柳含文撇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你猜。”  說完, 便進了堂屋,穆寒才摸了摸鼻子,柳老三哈哈大笑。  柳含文睡下的時候還是左右不放心,他讓花雀回村裏看看情況, 等花雀回來時,他還在念書。  “文哥兒?”  花雀啄了啄窗戶框。  柳含文小心地將窗戶打開, 花雀撲騰著翅膀進屋,“那孩子被柳老大夫婦抱回去了,楊氏自打柳含意被抓後便沒回過老宅,這次老太太說她不過來, 孩子就不會給, 這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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