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人便去了柳家祠堂祭祖。  “柳氏祖先在上,今有三子光耀我們柳家門楣,現來拜祭祖先,求祖先保佑他們仕途光明,為我柳家重振光輝。”  老族叔話音剛落,三人便並排著跪下,向祠堂上麵的柳家祖宗磕了幾個頭。  接下來便是祭祖的過程,等一切結束後,大夥兒再一起去柳家老宅子吃午飯。  “來來來,大夥兒都坐過來!”  柳老三穿著新衣服,高聲招呼著。  柳老二也跑前跑後,臉上全是笑容,至於柳老大雖然也在做事,但是臉上沒什麽笑容,幫著端菜的楊氏也一樣。  柳含文看了夫婦二人一眼,柳含春姐妹也回來了,正坐在他的身邊,兩姐妹現在都有孩子了,日子也過得極舒坦。  “子善呢?”  柳含文四處找了找也沒看見柳含意那個孩子。  “在外麵跟著那群孩子玩兒呢,”柳含春回道。  “那孩子品性如何?”  柳含文看了眼楊氏,低聲問道。  柳含花壓低聲音,“挺好的,老太太沒事兒都會過去看著子善,不讓大伯娘胡亂教孩子。”  “她又說那些話了?”  楊氏前年的時候夢見了柳含意,夢裏柳含意一直哭,她醒來後覺得是柳含意靈魂不安,因為柳含文他們過得好,所以楊氏沒事兒就會跟子善說柳含文不是個好的。  “嗯,聽說大伯因為這事還和大伯娘吵架了呢,”柳含春點頭。  正說著話,那柳子善便笑嗬嗬地跟著前麵大他幾歲的孩子跑進了院子,幾個孩子說話也不利索,卻能聽懂對方說的什麽。  柳含文蹲下身,對柳子善招了招手,柳子善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叔。”  柳含文摸了摸他的腦袋,從懷裏拿出一個玉佩遞給他,“要乖乖的。”  柳子善眨巴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聽懂沒有,拿著玉佩去找柳老大了。  “誰給你的?”  柳老大嚇一跳。  “叔。”  柳子善指了指柳含文,柳老大捏緊玉佩,眼圈一紅,他抱起柳子善,“以後別聽你姥姥的話,你叔好著呢。”  “嗯,”柳子善重重地點頭,然後指著那群孩子,“姥爺,我要去玩兒。”  “聽說你給了那孩子一塊玉佩?”  晚上,柳王氏一邊鋪床一邊問。  “嗯,”柳含文點頭,“柳含意的過錯不該算在孩子身上,再說大伯這幾年也變了不少,奶雖然沒明說,但是她想什麽我知道。”  柳王氏歎了口氣,“老太太老了,就希望死了後家裏人能和和氣氣像以前一樣,可有些事已經發生了,也回不去。”  柳含文點頭,黑鵲飛到窗戶處,“文哥兒,徐世航在院子外麵鬼鬼祟祟的。”  柳含文挑眉,起身出去叫了聲在院子裏打拳的穆寒才,“外麵有人鬼鬼祟祟的,你去把人趕走。”  穆寒才應了聲,取下劍便出去了。  沒多久院子外便傳來徐世航尖叫的聲音。  徐家讓徐世航娶了王村長的閨女王春麗後,兩口子天天打架,王春麗也不是好惹的,娘家不讓她好過,她就不讓夫家好過。  “趕走了,”穆寒才將劍扔給柳含文,“來,我看看你的進度。”  柳含文嘴角微勾,“穆夫子這麽有興致?”  穆寒才輕笑,“教導學子,是夫子的本分。”  柳含文有了上輩子的記憶,即使沒有內力,可功夫卻還是記得,穆寒才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沒用內力,隻比招數。  柳含書從書房出來時,便被一陣劍風吹了個正著,灰塵布滿身的他看過去,隻見柳含文與穆寒才正打得激烈,“文哥兒什麽時候有這麽好的功夫了?”  “是啊,”看了很長時間的柳老三也一臉驚訝,“這架勢不像是三兩年練出來的。”  瞧瞧那劍風。  “手足有力,劍風挑劍,好功夫!”  穆寒才讚了一聲,隨即閃身到柳含文麵前一把奪過他的劍,然後將人拉到自己懷裏,“不過比起夫子我,還是差一點。”  柳含書與柳老三直接轉身各回各屋。  柳含文踢了穆寒才一腳,“看著呢!”  穆寒才鬆開手,“我有一套功夫,你可以重修內力,京都驚險,有內力在身是件好事。”  從這裏到京都坐馬車也得兩三個月,路上也可以練功,即使回不到當初,也能有幾分內力保身。  柳含文看著穆寒才那雙眼,“那天你是不是哭了?”  穆寒才一愣,隨即別開臉,“咳,別轉移話題。”  那天穆寒才將柳含文從考場抱出來的時候,柳含文清楚的感覺到有水滴在自己的臉上。  院子裏也沒人,柳含文從身後抱住穆寒才,穆寒才抿了抿唇,轉身一把扣住柳含文的腰直接運功便將人帶到了小竹林裏。  他將柳含文壓在竹子上,然後狠狠地吻了下去,柳含文的手攀在穆寒才的脖子處,火熱的氣息圍繞著兩人,即使是深秋的夜也不覺得寒冷......  等穆寒才將人帶回院子的時候,柳含文進房的腿都是軟的。  “族叔,這是不是太著急了?”  柳含文剛起來便聽見堂屋裏熱鬧極了,他進去一聽,原來是族裏準備在祠堂立舉人碑。  “著急什麽,這可是好事,大好事啊!”  族叔笑眯眯的看著柳含文,柳含文看向柳含書,柳含書想了想後回著,“萬一咱們考上進士,這碑不就沒用了嗎?”  “咋會沒用呢!大不了族裏再立一個碑!”  這麽好的碑,他們柳家祠堂不會嫌多。  最後,柳老太讓他們別管,幾個老的在堂屋商量完後,便笑眯眯的走了。  “真要立碑啊?”  “自然要立,族裏人都盼著這一天呢,要不是你們阻止,之前中秀才的時候,就想立一個了。”  柳老太的話讓柳含文他們哭笑不得。  他們可趕不到碑出來,在柳家老宅待了兩天後,三人便回了鎮上,第三天離開了鎮子,趕往京都。  柳王氏一邊哭一邊揮手,阿忠夫婦對視一眼,也沒勸她回去。  柳含文將車簾掀開時,還能看見柳王氏夫婦站在那。  “也不知道,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  柳含書皺眉,“這是什麽話!”第78章   柳含文連忙改口, “這不是常聽人說進京都的路不好走, 在鄉山小路上還容易碰上山匪什麽的。”  “山匪?”  柳含書輕笑一聲, 指了指駕車的某人,“有他在, 你還怕什麽山匪,再說你的功夫也不差,一般的山匪可劫不住咱們。”  柳含文笑了笑,回道, “也是, 到時候大哥就躲在我身後, 我保你一根毫毛都不會被傷到。”  話音剛落, 馬車就一陣顛簸,柳含文連忙扶住車框, 正要掀開車簾看看怎麽回事的時候,就聽柳含書無奈道, “你可別忘了前麵有個醋壇子在駕車。”  柳含文:.......  當他們真的被山匪團團圍住的時候, 柳含文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唇, “我這是烏鴉嘴?”  蹲在馬車頂上的小烏不滿地叫了一聲。  “咳咳,”柳含文有些尷尬, “那啥,真是說什麽來什麽。”  剛過廣陽城才十幾裏路,便被攔住了。  “馬車上的, 都給我下來!”  柳含文正要掀開車簾, 就聽見外麵一陣打鬥聲, 隨即就是哀叫聲,再後來就是穆寒才淡定的聲音,“解決了,繼續上路。”  說著,馬車便開始動起來,柳含文與柳含書掀開車簾一看,好家夥十幾個山匪都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前麵還有一輛馬車。  “看樣子是走在咱們前麵剛被劫了?”  柳含文指了指前麵的馬車。  “應該是,”柳含書點頭。  穆寒才目不斜視地駕著馬車準備從那輛馬車旁邊經過,結果一姑娘閉著眼睛擋在了馬車前麵,把馬兒都驚住了!  穆寒才連忙拉緊繩子,將馬控製在一旁落下,馬車的起拋程度有些大,柳含書與柳含文直接撞在了車框上,發出痛叫聲。  穆寒才一掌將那姑娘擊到旁邊的土坎上撲著,然後趕緊鑽進馬車扶住柳含文,“撞到哪兒了?”  柳含文捂住額頭,“這兒,好像破皮了。”  柳含書一聽這話,也顧不得自己,趕忙湊過去查看,穆寒才小心地拉下柳含文的手,還真是破皮了,有些腫,甚至帶血的地方還有些青。  “公子,求你們救救我家姑娘吧!”  那被穆寒才打了一掌的丫鬟扒著車簾求道。  穆寒才剛才那一掌根本沒有帶內力,現在看柳含文受了傷,他頓時怒火衝天,正要將那丫鬟打飛時,柳含文拉住他,“算了,救人一命也是好事。”  柳含書與穆寒才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丫鬟帶著他們來到林子的後邊,隻見那地上躺著一個女子,臉頰上全是被打的青紫痕跡,衣服也被扯壞了,好在沒露春光。  “姑娘!”  丫鬟擦了把眼淚,跑過去將那女子扶起來,女子雙眼無神,眼睛卻直直地看著那丫鬟。  柳含文見此解下自己的披風遞過去,丫鬟看了一眼,最後伸出手接過,然後給那女子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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