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秦南不禁被眼前的場景鎮住了。周在易真的就在太清峰上,但他坐靠著殿門,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如紙,額間全是冷汗,右手還在用力按住左臂。看似在昏迷,然身體禁不住地顫抖,那猙獰的黑紋明顯已經蔓延到了心脈。關是看著,劉秦南都感到了一種撕心裂肺的冷意。著急之下,行動比什麽都快。劉秦南立刻跪坐在周在易身旁,一手護住周在易的心脈,一手按著周在易的左肩,企圖引導周在易在體內施展定神訣。但是他沒想到他的接近反而才是最致命的。周在易是自己把自己的神識封印住的,為的就是讓自己不要想太多,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已經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然而他無論如何也沒預料到劉秦南會這麽快找到他,而且靠的如此之近,他有意識無意識都能感受得到對方身上濃鬱馥香的靈力。那對於他來說極具誘惑的神魂就在他的身側,縱使他定力再強大,也會控製不住往劉秦南身上靠的衝動。精神力消耗過度對於魂修來說,吞噬上等的神魂無疑是最為簡單而有效的做法。但周在易就是不想,甚至固執地認為自己死了更好,不用像那個男人一樣——他的想法轉瞬便被劉秦南的話打斷。“沒關係,我現已回到原身,即便是你,也不會真正危害到我大乘境的神魂。”劉秦南清淡的聲線充滿了懊悔和自責。“……”周在易即使精神力再枯竭,也能感受到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因緊張而不停顫抖。他的認真的,但對方也是認真的。劉秦南又繼續道:“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給你。”“……”聽到這尾音顫抖的話語,周在易神識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所以不要再壓抑了。”這一句話直接壓斷了周在易心中最後一根緊繃的弦。他緊閉的雙眼猛的張開,腥紅的瞳孔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原先無力的身體頓時回複了力量。劉秦南愣神之際,周在易反身就把劉秦南按倒在殿門上。吱呀一聲,殿門因對方的大力而開了一縫。然兩人都沒注意到這事。劉秦南心裏閃過一絲心悸,他立刻壓住了自己的念頭,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現在哪怕是有絲毫的抵抗,周在易就會立刻停下。那孩子就是那樣的人。所以麵對周在易逼近的麵容,劉秦南也沒有移開視線,而是徑直與周在易對視。堅定的眼神無疑貫徹著他剛剛說的話。而周在易反而移開了視線,出乎意料地低下了眼眸。“你——”劉秦南剛想說什麽,脖頸旁傳來的冰冷觸感不由使他一驚。周在易直接撕開了他肩上的衣物,埋靠在他肩上。準確來說,應該是啃食。劉秦南一愣,怎麽也沒有預料到對方會是這個舉動。然周在易沒有停在那裏,他沿著肩線一路而上,最終停在咽喉處。劉秦南感到陣陣酥麻,他不知魂修的手段,也不知周在易這麽做是否有何用意,他能做的隻是盡力壓抑住自己本能的抵觸。接著,周在易毫不留情地咬在了他的脖側。這一痛楚使劉秦南清醒了不少。對他來說,這點肉體的疼痛自然不算什麽,血液的流失感也並無所謂,但神魂的流失卻不一樣。那無疑是一種劇烈而沉重的痛苦,遠比撕裂肢體、挖空五髒。更可怕的是,你還必須無比清楚地感知得到。劉秦南頓時明白周在易一直以來都是以何種狀態站在他麵前強撐,心中對周在易的虧欠愈感沉重。也更加無法理解所謂天道究竟怎麽回事,何至於如此折磨一個人。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抱緊了周在易。對方已經長大了,體格健壯不少,不似以前般瘦弱,周在易原來成長就比一般人緩慢,小時候更是一看便讓人擔憂這孩子是否能夠平安活到成年。真的是好不容易。如果說真的有什麽奇跡的話,這孩子的一生無疑就是奇跡中的奇跡。劉秦南沉思之中,沒有注意到周在易眼中變換的血光。毋寧說,周在易一直都在觀察劉秦南的表情,平靜地等待對方哪怕露出一絲的不耐、厭惡、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