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周姨娘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容老爺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生氣。  獨獨容安和溫朗兩個不知情的,還在背地裏琢磨開小食店的事兒。  “哎,小沾包賴,你怎麽好久都不來!”容安在家裏等的頭上都快長草了。  溫朗撓撓頭:“哦,我,我擔心我二叔,在家等信兒來著。”  “你二叔到了?”  “嗯。”  容安努努嘴:“想不到你那沾包賴二叔,還挺有魄力的。誒,不過說到你二叔,我倒是想起來了,最近這段日子,總有人在咱家繡坊打聽雙麵繡的事兒。”  “雖說往常也有不少人打聽吧,可這次,我覺得挺奇怪的。”容安歪著小腦袋,蹙著小眉頭,道:“這些人打聽雙麵繡,倒不像是為了拿貨,搶生意什麽的。哎呀,我也說不上,反正挺怪的。”  溫朗哦了一聲,反正他二叔那些事兒,他也不懂。隻是經了上次被綁的事兒,他還是留了心眼兒。  從容府出來,溫朗直奔容記繡坊去了。  繡坊掌櫃自然識得溫朗,且不說他是溫言的侄子,聽容府傳來的小道消息,這少年日後很可能就是容家的姑爺了。  掌櫃的笑眯眯的迎了上去:“溫小公子,來繡坊可是有事兒?”  對於旁人對他的‘恭敬’,溫朗在容府許久,已經習慣了,此時也不覺得別扭,直接問道:“掌櫃的,這兩日是不是有人來打聽雙麵繡?”  “這事兒啊,自打咱們繡坊開張至今,每日都有人來打聽。不過你這麽問的話,這幾日確實有外地人來,聽口音,像是江州那邊兒來的。”  “江州?”  “沒錯,咱們繡坊開張不過月餘,借著咱們容家的路子,雙麵繡的生意已開始向其他各地發展。但還不至於這麽快就傳到江州去。”  “那會不會是行腳商,恰好碰到了,想要將這生意帶回江州去?”溫朗問道。  掌櫃的搖了搖頭:“不曉得。總之這事兒,我已經告訴容管家了,不管是什麽目的,咱們提前防範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溫小公子放心便是。”  “多謝掌櫃的。”  溫朗沒有察覺,他早已被人盯上了。  容記繡坊斜對過的茶樓裏,坐著一男一女,女子梳婦人髻,三十出頭年紀。  “明哥,容家的反應太快了,咱們後麵行事,會很棘手。”女子說道。  裴明飲了口茶,道:“不止容家,溫家那小院兒周圍盡是高手護衛。足以說明,這個溫家,不簡單。”  “不過,這樣一來,即便樊姨娘的人摸上來,一時半刻,也動不了什麽手腳。更別說,那個溫言,根本不在溫家。翡兒,我明日啟程去瑤城,這裏你先盯著。在沒有確定之前,盡量保護溫家的人。”  “嗯,我明白。”  這二人便是打江州來的,說話女子乃是江州大族高家的大小姐高翡,男子裴明是江州裴家的下一任家主,也是高翡的夫君。  月前,有人在江州打探一個名叫周安娘的繡娘下落。據聞,這位繡娘繡工精湛,更是創新了繡法,研究了一種雙麵繡。  隻是這位繡娘從不收徒,雖然有幾幅作品留了下來,但卻始終無人參透奧秘。  周安娘曾是高府的繡娘,一直在大夫人院子裏伺候。高家大夫人亦是手巧之人,與周安娘投緣。周安娘便將此法教給了大夫人。  大夫人心知這是周安娘的心血,故而,從未將這繡法外傳。  十八年前,因為一次意外,大夫人亡故,周安娘下落不明。  雖然後來有人打探過周安娘的消息,但並未引起他們重視。但這次不同。  高翡一直對母親的死心存疑竇,但那時她已出嫁,母親身邊隻有周安娘。這次雙麵繡突然問世,高翡留在高家的眼線告訴她,樊姨娘母子二人有異動。  那對母子在高家耀武揚威了十幾年,向來無利不起早。這次居然把手伸到了豐裕縣。  進入隨州府,二人才發現這裏竟然開始流行雙麵繡!  她懷疑這裏的事兒,跟周安娘有關,故而才往豐裕縣走這一遭,看看是否能查出些什麽線索來。  好在他們行動迅速,在樊姨娘的人沒到之前,就已經鎖定了目標。  雖然,高翡不知道樊姨娘要做什麽。更不知道自己盯著溫家,要做什麽。  總之,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母親的死,很可能會在這裏,找到答案。  溫言在靈山已經住了許多日子了。  這些日子,日日看秦十八操練兵馬,時不時的,聽秦厲他們說說如今的形勢。偶爾被秦厲拉著,練練胳膊腿兒。他這身子骨,倒是也結實了不少。至少日後若遇著危險,不至於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主上,他們進山了,明日便動工。”  “壯丁隊伍裏什麽情況?”  “有不少人都暗中倒戈了孫照。而且,影子傳回消息,他被單獨帶走了幾日。就在瑤城一處民宅,那裏有幾位大夫,專門為他治療‘傻病’。隻是一直束手無策,後來又給他送回去了。”秦十八說著,覷了秦厲一眼。  秦厲蹙蹙眉,從他進入壯丁隊伍起,就有人暗中關照他,那次摔下山坡是他故意為之,但事後,若非孫照放水,陳六也拿不到藥材。  他那時便有些奇怪。  孫照是容琪的人,而容琪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作為韓宜江重用的人,他與容琪該是對立的。  可眼下看來,容琪不單暗中照料自己,甚至在溫家也安排了高手護衛,導致束青幾人都要隱藏實力。  那麽,容琪到底要做什麽?  第70章  “言言,容琪這個人,你怎麽看?”  秦厲剛問出口,就後悔了,他是腦子抽了麽,居然問言言這個問題。  溫言愣了愣神兒,他倒沒有想太多,隻是這個問題問的他,著實尷尬,他又不了解容琪。不過,單憑原主的記憶,再加上這段日子的接觸,溫言覺得容琪這個人,還是值得交的。  “容公子他……”  “好了言言,你不用說了,當我沒問。”  容琪究竟如何,他自己自會去查探,他不想從言言口中聽到那個人的名字。  秦十八覺得他主上突然變臉,有些怪異,悄咪咪的蹭了出去,找護衛兄弟聊天兒去了。  於是乎,秦厲那些過往,又被這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的護衛,給八卦出去了,以至於這麽多年一直枯燥訓練的將士們,突然間像打了雞血一般,搞得秦厲一臉莫名。  溫言惦記陳六,壯丁隊伍進山後,秦厲陪著他去看了眼。  比起離家時,陳六現在又黑又瘦的,不過瞧著身體結實了許多。倒是那個‘元寶’,貌似還胖了……  這人既然能假扮秦厲還沒有被陳六發覺,那麽他的身形體態,必然和秦厲十分相似。  據秦厲說,影子是他很早就開始培養的替身。畢竟他要幫先皇組建勢力,分身乏術。故而,那些年,在先皇身邊充當侍衛首領的,一直都是影子。直到秦貴妃有孕,秦厲才替回了影子,幹起了禁軍統領。  “元寶,那些人把你帶走,做什麽了,有沒有打你?”陳六趁著吃飯的時候,將元寶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前幾日元寶被人帶走,他這心裏就一直惦記著,若不是馮新攔著,他都要去問官差要人了。好在今兒給送了回來。  元寶憨憨道:“沒什麽的,他們給寶寶喝藥藥。”  “藥?什麽藥?”陳六急道:“不會是□□吧,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元寶攤了攤手:“不知道哦,反正我好好的呢。”  馮新也一臉疑惑:“元寶,他們對你凶不凶?”  元寶啃了一口窩窩頭,搖了搖頭:“不凶不凶,還給寶寶吃好吃的,哦,還摸寶寶手了。”  元寶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陳六嘬了嘬嘴兒:“瞧著怎麽像在給元寶看病呢。元寶,這事兒你別跟別人說,知道不。”  元寶憨憨點頭。  陳六將手裏的窩頭遞給元寶:“呐,你多吃點兒。”  元寶樂嗬嗬的接過窩窩頭:“謝謝六子哦。”  溫言雖聽不真切,但陳六將自己的口糧勻給了元寶,這溫言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不禁有幾分淚目。  他們走的時候,陳六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元寶,沒想到,陳六能將人照顧到這份兒上。  “懷遠,若是日後六子知道了你在騙他,該多傷心。”  “不會的,他早就習慣了。”  溫言抽了抽嘴角:你的良心不會痛麽?  “好了,人也看完了,這回該放心了吧。”  “嗯,你如今這麽厲害,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秦厲歪頭笑道:“其實我倒是更希望,自己是元寶。”  “啊?元寶本來就是你啊。”溫言迷茫道。  秦厲笑了笑,牽起溫言的手:“走吧,我帶你去看寶藏。”  溫言一跺腳:“真是的,你不說,我差點兒給忘了。”  總之,有秦厲在身邊,溫言完全可以不用帶腦子,一路上盡顧著看靈山風光。反正跟著秦厲走就對了。  七拐八拐的,終於到了一處小山穀。但事實上,這處地方就在他們兵營的下麵。  走過一段潮濕甬道,地勢開始向下延伸,越往前走,反而越幹爽。直到一處石門前。  秦厲轉身麵對溫言,伸手探入他衣襟……  溫言趕緊捂住胸口:“你要幹什麽!”  “你說呢?”  “你不會是要在這裏……那個吧。”溫言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小心髒撲棱撲棱的。  進靈山後,他們一直和將士住在一起,秦厲也還算老實,沒有把他怎麽著。溫言以為這廝也是顧著臉麵。眼下在這裏,荒無人煙的,他不會真的要吧。  溫言心裏一陣掙紮,按說他們的關係已經明了,他也習慣了寶寶變成懷遠,那是不是應該試著去接受一下下呢。  可是第一次就幕天席地的,好羞澀啊。  在溫言胡思亂想之際,那塊暖玉被秦厲修長的手指勾了出來。然後,放置在石門中央的凹槽處,隻聽幾聲悶響,伴隨著簌簌掉落的灰塵,石門打開了。  溫言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驚的半天回不了神兒。  “所以,所以,這塊暖玉實際上,是打開石門的,鑰,鑰匙?”溫言咽了咽口水,轉過頭看著秦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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