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罷,蘇豆子問薛文瀚:“爹爹,你想阿姆嗎?” “想,你呢?”這方麵薛文瀚一想坦誠,並不會像這裏的人一樣扭扭捏捏。 “我也想。”蘇豆子說,緊緊地抱住薛文瀚的脖子:“還想豆糕和團子,你說等我們回去了他們是不是都不會叫我了?” 豆糕和團子可是第一個學會叫他的。 “不會。”薛文瀚說:“豆糕和團子以後會學到更多的詞匯,肯定會叫哥哥。” 蘇豆子聽了高興了,一下子從薛文瀚的懷裏跳出來:“我去溫書。” “去吧。”在這方麵,蘇豆子挺自覺的。 蘇豆子去溫書了,薛文瀚拿了塊核桃木的木材,開始給三個小家夥做一些玩具之類的小東西。 給他們以後玩。 日子飛快,轉眼間薛文瀚到京城已經半年了。 給皇宮裏做的東西也差不多做完了,期間有不少人來找他,想讓他做完皇宮裏的,給他們做。 但都被薛文瀚以:“暫時不接單,等之後吧。”給拒絕了。 其實薛文瀚也不知道這個之後是多久之後。 他現在想的隻有回家,見自家老婆孩子。 好不容易完事了,誰會願意繼續留在京城。 做好家具,交貨的當天,皇上依著皇後之前說的,給薛文瀚賜了一塊天下第一木匠的牌匾。 薛文瀚三跪九叩的謝過了恩。 本來,京城的事情忙完了,薛文瀚是該回家的,但在回家前,駐守北疆的威遠大將軍回來了。 聽說薛文瀚能做出增強人體質,緩解疲勞的木材,當即就跑來找薛文瀚了。 這威遠大將軍是‘薛文瀚’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他以前的一個下屬,時間飛梭……下屬都當上將軍了。 這威遠大將軍的性格很爽朗,典型的武將性格,見了薛文瀚也不計較薛文瀚以及被貶為平民,直接就叫了薛文瀚一聲“將軍。” 薛文瀚連忙阻止了他:“我已經不是什麽將軍了,你直接叫我名字吧。” “這……”大將軍有些為難,叫了那麽多年的將軍,突然不讓叫了,挺不習慣。 薛文瀚笑了笑,沒說話。 那人糾結了老半天,終於還是叫了一聲“薛公子。” 薛文瀚笑了,問他:“找我有何事?” “哦,對。”說起這事,威遠大將軍就忘記了薛文瀚稱呼的問題,連忙回答:“是這樣的……”威遠大將軍把北疆天氣惡劣,生活環境不好,會經常有一些小兵蛋子生病去世的事情跟薛文瀚說了。 臨了問薛文瀚,能不能做一些適合他們用的木具。 薛文瀚自己沒去過軍營,但他又原主的記憶,大概知道些軍營的情況。 本來是想答應的,但想到了什麽,突然薛文瀚開口問那威遠大將軍:“我的木材可不便宜。”你拿什麽買。 每年軍餉就撥那麽點,你買了木材,大家還吃飯不。 威遠大將軍自然也知道這些,臉色不是很好看,他自己也清楚,他們沒什麽錢,但是為了手底下的士兵,他也必須要這樣做。 來過了,不管薛文瀚答不答應,他都問心無愧。 當然,如果答應了就更好了。 薛文瀚拒絕了他,但卻給了他另一條思路:“你可以去找皇上。”薛文瀚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同意。 如果是先皇的話,估計不怎麽會同意。 但薛浩宇就不一樣了,他本性比較善良——當然,這個本性善良是幾年前,現在這麽樣的還不確定。 畢竟,在上位上坐久了。 人都是會有變化的。 威遠大將軍認真考慮了一下薛文瀚的提議,最後同意了。 雖然他覺得皇上同意的可能性不大,果然,皇上沒有一口答應,隻告訴他:“明日早朝和眾臣商議。”就打發了他。 威遠大將軍有些氣餒。 就他最近聽到的消息,聽說那些大臣們都照薛文瀚幹活,但都比薛文瀚拒絕了,不說其他,就這一條,估計很多大臣都不願意。 至少文臣大概都不願意。 因為他們不知道北疆士兵的辛苦,想到這裏,威遠大將軍整個人都禿了。 但是沒辦法,就像薛文瀚說的:“我是個木匠,但不是慈善家,你讓我幫你幹活可以,拿出足夠的銀錢,我就幫你做。” 當時,威遠大將軍聽完薛文瀚的話後有些生氣,但也僅僅是幾秒鍾,他就釋懷了,認同了薛文瀚的話。 第二□□堂上,沒出意外的分成了兩撥人,一撥同意威遠大將軍給邊疆的戰士做一些特殊功效的木具的提議。 “不僅是北疆,還有其他邊防的戰士。” 這部分人多為武將。 還有一部分,顯然不同意他的提議,說什麽理由的都有,偏偏皇上還不給個準話。 最後這事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就下朝了。 眼看著薛文瀚距離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威遠大將軍的心裏就越來越著急,如果這次在薛文瀚離開前不把事情搞定了。 下一次肯定會耽擱很久的時間。 威遠大將軍做的事情薛文瀚都知道,但他並沒有當一回事,他又不是慈善家,有些同情心可以有,但有些就算了。 這是軍隊,若是他免費提供了東西,到時候大家知道了,還當他居心叵測收買士兵呢。 雖然,被這麽認為的可能性不大。 但還是要以防萬一,畢竟,人心這東西有時候還挺神奇的。 薛文瀚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等來威遠大將軍的回複,然後他留下一句話讓威遠大將軍若是皇上同意了就來小鎮找他的信息,帶著蘇豆子離開了。 路上,蘇豆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開口問薛文瀚:“爹爹,你不是說可以做出來讓小爺爺……皇上爺爺生孩子的木具嗎?”怎麽皇上爺爺還沒有孩子,他們就要回去。 “豆子不想回家嗎?”薛文瀚問。 “想回。”蘇豆子斬釘截鐵的說,這裏沒有阿姆,他可想他阿姆了,也想團子和豆糕。 他就是好奇。 之前爹爹有說過,可他們走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孩子。 至少他不知道。 薛文瀚看著他一臉的不解,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說:“還有一樣東西沒準備好,準備好了,爹爹才能做。” “木材嗎?”蘇豆子問,他是聰慧的,他爹爹工具齊全,隻要有木材就能做,現在聽爹爹的話,自然就想到了木材上了。 薛文瀚笑了,抱著蘇豆子親了親,後將他圈進懷裏,“對,我兒子真聰明。” 蘇豆子有些驕傲的笑了一下,後麵又和薛文瀚說了很多話——因為回家的路太長了,一路上薛文瀚偶爾也會做一些小東西。 每次這時候,薛文瀚就歪著腦袋,坐在旁邊看著薛文瀚做,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但這種興趣一般堅持不了幾秒,之後就會從他的小書包裏,拿出薛文瀚給他買的書冊,坐在一旁看了起來。 對於這樣的蘇豆子,薛文瀚是很滿意的。 比之前嘰嘰喳喳煩人的時候好多了。 薛文瀚寫信告訴過蘇日安,他要回來,但沒說具體哪天回來。可當兩人剛到村口,蘇日安立馬就迎了上來。 兩手裏一手牽著一個。 福嬸在後麵跟著,顯然是幫蘇日安帶孩子的,但兩個小家夥都特別黏蘇日安。福嬸隻能在後麵跟著了。 看到蘇日安,蘇豆子特別高興,連忙喊停馬車夫:“停車停車。” 馬車夫依言停車。 車一停下,還沒停穩呢,蘇豆子就從車裏麵跳了下來,邁開他的小短腿,一邊喊著“阿姆”一邊朝著蘇日安跑過去。 然後,一把抱住了豆糕和團子,狠狠地在兩個小家夥的臉上一人親了一口,問兩人:“想不想哥哥。” 回答他的是團子哇的哭聲,和豆糕的漠視。 蘇豆子覺得他的小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抬起頭來看向蘇日安,想讓蘇日安哄一下他,但團子哇哇哭著,蘇日安哪裏有功夫哄他。 隻說了一句“幾個月沒見,團子肯定不認識哥哥了,等過幾天就好了。”後就抱著團子哄團子。 蘇豆子吸了吸鼻子。 覺得有些委屈。 薛文瀚也從馬車上下來,看到他的表情,也大概猜到了他心中想的。 走過去,薛文瀚蹲下身,親了親蘇豆子的小臉蛋,後將豆糕抱起來,安慰了蘇豆子幾句。 蘇豆子其實特好哄的。 薛文瀚才稍稍一哄,他就好了。 抱起團子,薛文瀚空出一隻手來牽著豆子,然後對蘇日安說:“回家吧。” 團子就那一下,後麵就不哭了,聽到薛文瀚的話,蘇日安連忙“嗯”了一聲,跟著薛文瀚的腳步一起回家。 路上碰到不少村子裏的鄰居。 大家相互打了招呼。 回到家,福叔正在打掃院子,看到薛文瀚特別驚訝:“老爺,你回來了啊?” 薛文瀚“嗯”了一聲,說了句:“福叔辛苦了。”後將兒子們交給蘇日安。 自個和福叔還有福嬸去搬東西了。 蘇日安看到了,想讓福嬸幫著帶著孩子,他去搬。 被福嬸拒絕了。 豆糕和團子必須要人帶著,要不然一會兒就成土老鼠了,蘇日安也走不開,隻能在一旁看著他們搬東西。 薛文瀚這次回來的時候,帶的東西不多。 就一些京城裏特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