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男放開了大平頭,緊接著又一把攙扶起老實男:“這個事情跟你和你兒子已經沒關係了,你不用害怕他報複的。”


    “不行啊,律師先生,他報複我可以,但是不能報複我兒子啊,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啊!”老實男哭喪著個臉,看向邋遢男。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身上若無千斤擔,怎能雙膝跪在地?


    老實男真是怕了這個大平頭,說來也是他一個老實本分的民工,當聽到大平頭提起什麽二馬路的所長是他親戚的時候,老實男又怎麽敢得罪大平頭呢?


    何況老實男也怕大平頭指使他的兒子在學校裏報複自己的兒子,而此時也實在沒有了辦法才跪在地上求情,這一切也全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邋遢男有些於心不忍,雖然他做過很多次不公平的辯護律師方,但是他同樣也是一個父親,他明白老實男的難處,於是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我是一個律師,我會拿起法律的保護你們父子,他敢在我麵前恐嚇你,我就可以告他惡意威脅。”


    “告,隨便你怎麽告,誰又能證明你說的是對的呢!?”大平頭耍起了無賴,那副嘴臉相當欠揍。


    而老實男也拿大平頭沒有任何一點辦法,隻能再次看向邋遢男乞求道:“律師先生,我求你了,你快走吧,你別在難為我了!”


    “哈哈哈!聽到了嗎?人家讓你滾呢!你特麽快滾吧!”大平頭哈哈大笑道,眼神裏充滿著對邋遢男的不屑!


    邋遢男也是怒火燒到了頭頂,直接猛的一拳錘在了牆壁上:“今天我要是走了,這律師的帽子以後我就他麽的不戴了!擦!”


    “你,你想怎麽樣?我告訴你這醫院走廊都有攝像頭的昂,你別想再動手了!”大平頭有些緊張起來,看著憤怒的邋遢男正在靠近自己也著實有點心慌,畢竟剛才的反擒拿可給他整的有點疼。


    邋遢男看著大平頭,搖了搖頭輕蔑的笑了一聲:“動手?看來你還是低估了我啊!你看這是什麽東西?”


    說著邋遢男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小長方體狀物品,而大平頭也沒見過這玩意兒,還以為是一個小遙控器,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管它什麽玩意兒呢,愛啥啥!”


    “土鱉,告訴你這東西叫錄音器,你剛才利用什麽二馬路派出所所長的關係,恐嚇我以及繼紅來父子的話,我已經全部都錄進去了,你就等著和你的什麽大侄子所長在法庭上見吧!”邋遢男拿著錄音器在大平頭麵前,相當不屑的比劃了比劃。


    而大平頭即使再土鱉,也意識到這個東西挺嚴重的,反手就開始搶了起來:“什麽話?我什麽時候說話了,你別特麽的誣陷老子昂!給我!把東西給老子!”


    可大平頭怎麽可能是邋遢男的對手,任他再怎麽爭搶,也碰不到錄音器的半分,著急忙慌的他又開始威脅起老實男:


    “老繼!你愣著幹什麽呢!幫老子搶過來啊!特麽的等老子收拾完了這個沙比律師,回頭再收拾你和你兒子!”


    說真的老實男還是很猶豫的,一方麵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而另一方麵又是為了自己和兒子保護自己的律師,一時之間他也愣在了原地。


    而就在此時,宋書記竟然帶著一幹帽子叔叔趕到了這裏,在幾個帽子叔叔的強製插手下,終於暫時製止了這一係列的鬧劇。


    至於這幾個帽子叔叔為何而來,肯定不是來調息邋遢男和大平頭的爭搶的,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則是為了小平頭!


    沒錯小平頭雖然人是以受害者的身份,目前正在病床上躺著,但是不要忘了他也是施暴者!


    唐午也一樣做了傷情鑒定,雖然唐午受的傷沒有小平頭嚴重,在醫院定的傷級也沒有達到小平頭的那個等級。


    但是小平頭昨天晚上所做的一些極其惡劣殘忍的手段,加之唐午的身上各方麵創傷麵積加起來累積已經足夠判定為輕傷二級的標準。


    所以我們可以理解為小平頭對唐午的暴力傷害,已經達到刑罰的標準,這也是為什麽宋書記剛才一直沒出現,就是因為等著唐午做完傷殘鑒定,又報警直到警方接手調查,這才一起跟著帽子叔叔來到了這裏。


    帽子叔叔的辦事效率很快,來了之後直接就把邋遢男、老實男、平頭父子二人帶到了派出所,即使小平頭還坐著輪椅纏滿了繃帶。


    當然宋書記並沒有在醫院附近的派出所報案,而是在我們學校附近的紅旗派出所報的。


    雖然報案地點不一定要在案發地的派出所報,但是在案件發生地報警處理起來比較快,更何況我現在還正在紅旗派出所呢!


    此時,紅旗派出所內,還是同樣的審訊室、同樣的銬子、同樣的兩個人。


    不同的是,現在在審訊室裏的感覺完全不同,銬子沒銬在桌上,張所長也算是個“老熟人”了。


    隻見張所長,遞給我一瓶礦泉水後,就不停地在我旁邊歎氣踱步:“唉!你說說你,前腳剛出去,後腳又進來了,你看看你,咋就不聽我的呢?”


    “額,說起來好像還真挺不好意思的昂,不過張所,您這官升的夠快的啊,現在已經是正所長了吧?”我接過水,猛灌兩口後,也笑嘻嘻的繞過話題開著玩笑。


    張所長輕吭一聲,指了指肩花:“代理而已,具體還要聽上麵的調令呢,對了你小子,打什麽岔?!說說你自己吧,到底咋想的?通知你家人竟然一個都不來,還說不管你了!”


    “我能咋想啊,就這樣唄,這異鄉異地的,你該咋判就咋判,該槍斃就槍斃!”聽到張所長說我家裏人都不打算來,也不打算管我,我也不免有些難過,


    聽到我這麽喪的話,張所長也嚴肅起來:“笑話!你年齡也不小了,要對自己說的話,還有做的事負責!事情我也了解,見義勇為是挺好的,但是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你說說你!一個人打了十來個學生,更嚴重的是搞了個輕傷二級還搞了個輕傷一級,你知道自己最起碼要被判多久嗎?”


    “多久?頂多三年唄!”我攤手表示,雖然三年很多,但是相較三年,我更在乎的是我都要被判三年了,我爸媽還不管管?


    張所長冷哼一聲,兩眼直視我:“你倒挺懂啊!三年,你還沒畢業就進去待三年,那青春不白費了?!”


    “哎呀,張所!你這比我爸媽還嘮叨呢,三年就三年唄,早知道我就摁著偏重傷的程度打了!”雖然張所說的對,但是我現在一點也聽不進去。


    可能張所也知道我心裏的滋味不好受,於是又開始給我想起了法子:“你啊你!真是好賴話也不聽了,快點通知你家裏吧,看看該賠償的就賠償,讓那些受害者家屬簽了諒解書,現在我這給你拖了拖,光給你受理押在這了,還沒正式立案呢!”


    “嗯?張所?您這是?”聽到張所竟然為了我,利用了下職務之便,我也有點懵,因為第一印象裏張所長真的是又正直又公正。


    隻見張所長走了兩步,又歎氣道:“唉!我是覺得你啊,本性也不壞,就是意氣用事,性子急了點,這快意恩仇吧確實是個褒義詞,但是在當今可行不通了。當然上次的事也因為有你的原因,所以就這麽著吧...”


    “啊,那多謝了張所長,可這樣您不違規嗎?”我有點尷尬的說道。


    張所長搖了搖頭解釋道:“還不算,目前隻能說證據不足,而且那些受害者以及受害者的家屬還沒來配合我們調查工作呢。”


    “那我還是給我爹打個電話吧,他要不來的話,給我請個好點的律師來也行啊!”聽到這裏,我覺得我的希望還是有的,於是也掏出手機給我爸打去電話。


    你要問我為啥打?這特麽廢話呢!三年笆籬子啊!你要想蹲的話你去蹲!我他麽能花錢辦了的事,憑啥白蹲三年?!


    賠點錢就賠點錢唄,這次就當喂狗了,下次注意打輕點!


    可是不管我給誰打去電話,而電話那頭依舊都是:嘟嘟嘟,響兩聲,就提示撥叫的用戶正忙。


    看著我一臉失望難受的表情,張所長也沒說話,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在這有熟人嗎?讓他幫你把吧!”


    熟人?要說鄉宏我雖然隻來了一年多,但是能幫我的熟人還真挺多的,首先學校裏的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宋書記。


    可是我實在不想再消費我爸的人情了,而且還給宋書記很大的麻煩和難堪,更何況在學校出這麽大的事,宋書記也肯定早就知道並且給我爸打過招呼了。


    那我爸的性格脾氣我能不了解嗎?他極有可能一生氣,就真的會不管我,並且還不讓宋書記管我,那脾氣一上來,真是十匹馬也拉不回來,所以這也是為什麽我一直沒見到宋書記的原因。


    而第二個熟人就是我師傅了,也是玲姐的父親,但是我感覺師傅想幫我也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要知道我可是打了十個人啊!


    那有骨折的,有刮了半層皮的,還有門牙掉了的,就師傅那經濟水平的,給人補牙都夠嗆,更別提經濟賠償了(當然這也是跟師傅教拳隨緣收費的原因有很大的關係,而且我也感覺我們交的學費真的太少了!)


    不過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如果師傅知道我對十個人下了這麽重的手,可能師傅會第一時間幫我,但是在事後也可能會把我逐出去,所以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師傅幫我。


    第一時間想到了他們宋書記和師傅後,而緊接著我又想起了第三個熟人!他我說實話,我覺得那可是太行了!大師兄李強那可是杠杠的高富帥啊!那之前一出手就是給我五十個w的馬內啊!


    而且大師兄縱橫鄉宏這麽多年,可謂是有點手眼通天的感覺,那認識點高官大人物啥的也不是啥難事。總之人脈廣,把我撈出來或者判的輕點應該不成問題吧?


    再不濟,幫我補償補償,這點錢大師兄也不放在眼裏,我再回頭多幫他幹點活,做點事就當還給他就完事了!


    沒毛病!就這麽幹!


    正想著我就一改頹色,就拿出手機,激動的給大師兄打去了電話。


    電話隻嘟了兩聲,大師兄就立馬接了起來:“喂?老九啊?”


    “師兄,是我,我這出了點事情...”我有點小慚愧的語氣說著。


    卻不想電話那頭的師兄竟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我都聽小玲說了,老九,放心吧!不就打傷了幾個小崽子嘛?我現在正往紅旗派出所趕著呢!”


    “啊?真的啊!”我有點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對啊!我都能想到找師兄幫忙,玲姐又怎麽會想不到呢?這下有了大師兄,事情就簡單好辦多了!


    而大師兄也在電話那頭接著說道:“馬上就到了!不過你說你趕的也挺巧的,這本來吧,那個紅旗派出所的所長郭什麽來著,還跟我見過,喝過幾次酒,但是正不巧前段時間說是給擼下來了,要不我花點錢你也就走個過場!”


    “額...是啊,師兄,他被擼下來我也聽說了,對了,師兄,你到哪了?”我有些尷尬的說道,額早知道這姓郭的還能有這作用,我都有些後悔把他給擼下來了。(雖然姓郭的下馬不是被我直接導致影響的,但是我也正巧是主要劇情導火索。)


    隻聽電話那頭嚷嚷道:“有人嗎?!我找陳慶!把你們隊長或者所長啥的叫出來!喂,老九我到了,你在哪呢?”


    哈?來的這麽快?說馬上就馬上啊!我臉上的笑意也掩飾不住了,而由於師兄在外麵的吵吵嚷嚷的動靜,也傳到了審訊室裏來。


    張所長看著我笑道:“你找的熟人這麽快就來了?整出的動靜倒不小啊,我先出去會會他吧!”


    沒等我說啥呢,張所長就直接轉身出去,反應慢了半拍的我也不由的開始擔心起來。


    大師兄這黑道頭子碰上剛正不阿的張所長,該不會碰撞出啥火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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