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衡並沒有夏誌成那種覺得明星戲子上不了台麵的想法,他雖然不知道夏澤對音樂的興趣有多大,能堅持多久,可他看得出此時夏澤眼中的認真。 夏澤搖搖頭,他準備的是偷偷填報誌願,打家裏一個措手不及。 池以衡一眼就看出了夏澤的小算盤,心中曬然。他比夏澤想得多,夏澤想要偷偷填報誌願的想法固然可行,可也難保姑父知道了會做什麽。與其到時夏澤兩不靠,不如現在辛苦一把,隻要分數上去了,他的選擇也可以多一些。 念頭閃過,池以衡不動聲色,“我不管你報考什麽專業,上午把這些公式看完,下午開始做題。” 夏澤:“……” 他跟池以衡說這半天就是想要告訴池以衡他不需要考多少高分,隻要探到文化課及格線就行,不需要像上一世一樣昏天暗地的做題做到痛不欲生,池以衡到底有沒有聽明白他的暗示? 第11章 周家 夏澤被留在了池家,一直穩坐釣魚台的周含清隱隱有點坐不住了。 夏澤的夜不歸宿在她眼中不是問題,但夏澤要是和池家走的太近,可就讓她不怎麽舒服了。周含清有心要給夏澤打個電話,可念及前幾次通話時夏澤的反應,她想了想又按捺下了自己的心思。夏澤已經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麽好哄了,她這些年用了多少功夫才潛移默化中讓夏澤疏遠了池家,萬一她逼得太緊,夏澤逆反心起反而就不好了。 周含清想了想,決定回周家一趟,親自問問周子昌關於夏澤的近況。夏澤正處在叛逆期,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很多事情她已經不適合參與了。子昌和夏澤同齡,又是從小玩到大,他應該更了解夏澤的心理。 聽說周含清要出門,司機早早的備好了車。周家住的地方離夏家並不遠,也在海城的市中心。周含清在嫁給夏誌成之前,周家隻是海城普通的人家。誰也沒有想到周含清大學畢業進入政府部門做了個小文員,居然可以認識夏誌成,並嫁給了夏誌成。當時夏誌成雖然還不是海城的副市長,但也是有實權的部門領導人。再加上夏家百年書香門第的招牌,兩家可謂是門不當戶不對,完全是周家高攀了夏家。 周含清和夏誌成結婚的最初,因為雙方的背景差異,她沒少在夏家鬧出一些笑話,周家更是等閑不敢登夏家的門。可隨著周含清生了夏凱,隨著她在夏家越站越穩,周家也在她的扶持下越來越發達。如今在海城上層圈子裏,周家雖然因為底蘊不足隻能排在末流,可到底誰也不敢小覷。畢竟周含清這個市長夫人坐的穩穩的,而夏誌成年紀輕輕已經是副市長,誰知道日後會爬到哪一步呢? 周含清想到這裏,看著車窗外的人流微微的笑了起來。 二十分鍾後,一輛黑色的汽車駛入了周家的院子。周含清在出門前就已經給周家打過電話,所以當看到平日忙得不怎麽著家的大哥親自出來接她時,心中立刻有了算計。周含清的大哥名叫周振,今年剛滿五十。周家人的底子都不錯,周振雖然年過半百,看起來卻是風度翩翩,顯得頗為年輕。當初周含清嫁給夏誌成之前,周振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人。周含清嫁給夏誌成之後,周振立刻辭了工,靠著周含清的資助辦起了公司。這些年下來,周家發展的勢頭一直不錯,也賺了不少錢。可周振並不滿足,他的野心更大,想要的更多。 “大哥!”周含清含笑叫了一聲。 周振親熱的迎了上來,“你嫂子帶著爸媽去國外療養了,今天可就我和子昌陪你了。” 周含清笑道:“我正好找子昌有事。” 周振一聽就猜到了周含清是為什麽而來,當下笑著開口,“那個混小子昨晚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裏,早晨一回來倒頭就睡。你先坐會,我讓人把他喊起來。” 周振一邊安排一邊將周含清帶到了書房,周含清習慣性的坐在了上首。傭人上過茶之後就很快退了下去,書房一時安靜下來。周含清輕輕的端起茶抿了一口,姿態優美,看著周振笑了起來。 “大哥你帶我來書房,不是就讓我幹坐著喝茶吧?” 周振哈哈一笑,“不愧是我妹妹,就是聰明,我是有事找你。” 周振笑著起身從辦公桌上翻出了幾頁資料,遞到了周含清的麵前。“這是市政府準備在城西開發的一塊地,很有投資價值,我想拿下來,你覺得怎麽樣?” 周含清飛快的掃了一眼,心中算計了一番,微微頜首,“前景看起來確實不錯,不過成本太大,光靠我們自己很難吃得下。” 周振笑笑,不甚在意,道:“錢的問題妹妹不用擔心。政府一向鼓勵企業向銀行貸款,隻是多跑幾家銀行的事。目前的麻煩是池家也對這塊地感興趣,我聽說池家獨子從國外回來,為的就是這個項目。” 池家?周含清的臉色有點不好看。周家這些年雖然發展不錯,但也絕對不能和池家相提並論。如果池家要和周家爭,周家肯定爭不過。 周振觀察著周含清的臉色,貼心道:“周家和池家什麽關係?妹妹你也知道。自從你嫁給妹夫後,池家就一直看不上周家。這些年池守正那個老頭沒少借著夏澤給妹妹你找事。有時候外麵遇到,池家也一向對我們愛答不理。更不用說好幾個項目,明明我們就要拿下了,結果池家橫出一杠搶了過去。若是這塊地我們拿了下來,可是狠狠的給了池家一個耳光。有了這塊地,周家雖然不敢說超過池家,起碼也勉強能和池家持平。周家越好,妹妹你在外麵也越有底氣是不是?” 周振和周含清兄妹多年,自然知道怎麽說話能說到周含清心裏去。這些年池欣雲一直壓在周含清的頭上,盡管對方死了多年,可隻要池家在,就沒人能忘得了池欣雲。別看他妹妹現在過得不錯,當初剛嫁給夏誌成的時候,沒少被夏家人笑話小家子氣,連池欣雲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更何況他雖然沒見過池欣雲,可見過的人都說對方是個難得的美人,又才華橫溢知書達理,直到現在還有人私底下拿著周含清和池欣雲比。 他的妹妹他知道,池欣雲就是周含清心裏的一根刺。她故意把夏澤養的和周家親近,疏遠了池家,未嚐不是在膈應池家。當然說來說去,還是死人爭不過活人,要不然他妹妹也不能把夏誌成哄的對她的行為視而不見,由著夏澤和池家疏遠。 周振相信周含清一定不會舍得放開這塊地,隻要他們拿下了這塊地,周家肯定能借著這個項目一躍進入海城頂級的小圈子。周振耐心的等著周含清的考量,周含清凝思片刻,點出了周振的心思。“大哥你是想找誌成?” 周振親自給周含清續了一杯茶,笑道:“不錯,我打聽過了,這個項目是歸妹夫負責,你跟妹夫提一提,我們其實不比池家差多少嘛。” 周含清笑笑,周家和池家的差距擺在那裏,不是周家人騙騙自己就能假裝看不到的。不過這個項目確實賺錢,要是被池家搶到手,她真是不甘心,看來還得在夏誌成身上下功夫了。 心裏記掛著這件事,周含清也就沒怎麽管夏澤了,隨口吩咐了幾句周子昌跟緊點夏澤,周含清沒在周家多待,早早的回了家。 一進門,周含清就察覺到了異樣,她一邊脫下外套,一邊問著身邊的幫傭,“誌成回來了?” 幫傭點點頭,示意夏誌成在樓上書房。 周含清想了想,親自泡了一壺茶端著上了樓。書房的門沒有關嚴,裏麵人說話的聲音隱隱傳出。一般有外人的時候,周含清都識趣的不會進去打擾。她正要轉身離開,卻在聽清楚裏麵的對話時停住了腳步。猶豫了幾秒之後,她小心的往前走了幾步,這樣一來,書房裏麵的聲音更加清楚了。 “誌成,這可是個好機會,你要是錯過了,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周含清認出了這個聲音,夏誌成的秘書蔣濤,跟了夏誌成多年,算是夏誌成的是一個心腹。 夏誌成的聲音響起,透著一絲猶豫,“讓我想想。” “還想什麽?中京人員變動,寧海省一把手的位置空了出來。你說一個是封疆大吏,一個隻是海城的市長,這兩個位置擺在麵前,王修武會選擇哪個?隻要他去了寧海,剩下的你們四個裏麵,馬文中眼看就要退休了,其他兩個政績不如你,這是多好的一個機會!你要是不爭,萬一上麵空降一個下來,你再想趕上這種機會太難了。” “萬一王修武不走呢?”夏誌成還在猶豫。 “當然,這個可能也有。”蔣濤順著夏誌成的話說著,“就算他不走,誌成你和他多親近親近也不是壞事。” “我再想想。” 夏誌成還是下不了決心。蔣濤跟著夏誌成多年,深知夏誌成就是這種性格。平時看著精明果敢,一到關鍵時刻就優柔寡斷起來。不管是作為下屬還是朋友,該說的他都說了,剩下的就靠夏誌成自己拿主意了。 “那好,誌成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蔣濤說完就把空間留給了夏誌成,轉身推門走了出來。門外,周含清狀似剛剛上樓,兩人一打照麵,周含清微微一笑,“蔣濤來了,誌成呢?還在裏麵?” 蔣濤笑笑,叫了一聲嫂子,示意夏誌成還在書房。 眼看著蔣濤是要走的架勢,周含清熱情道:“中午留在這裏吃飯吧。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幾道拿手菜。” 蔣濤客氣的婉拒了,表示還有事,下次再來。 周含清笑著送走了蔣濤,端著茶站在了書房門口。她想起了蔣濤剛剛說過的話,隻要夏誌成爭一把,他就是下一任的海城市長,而她則是市長夫人。沒有了前麵的副字,她要看看還有誰敢看不起她。 這天晚上,夏誌成一直在書房待到了半夜。煙灰缸裏麵的煙頭已經堆滿了,他還是無所察覺的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白天蔣濤說的話一直環繞在夏誌成的耳邊,隻要他爭一把,他就是海城市的市長。 想一想,年僅47歲的直轄市市長,該是如何的前途無量。隻要他兢兢業業的幹上幾年,下一次中央選舉,說不定他就有機會更進一步。夏家曆來都以書香門第自居,祖上這樣努力讀書為的是什麽,不就是入閣拜相嗎?他距離這個目標就差一步了,難道他舍得這樣止步不前? 夏誌成翻來覆去的想著,又想起了蔣濤說的和王修武的關係親密一點。這幾年王修武作為海城市長,他作為副市長關係處的不錯,但要說有多親密也沒有。現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和王修武親密起來,所圖什麽對方肯定也知道。他該怎麽把握這個度,投其所好呢? 投其所好? 夏誌成心中一動,他知道王修武酷愛收藏書畫,尤其喜歡宋代書法名家的一些字畫。他想起了父親留給夏澤的那些古籍,那些價值連城的字畫…… 第12章 原因 夏誌成思前想後的考慮了一個晚上,還是沒有最終下定決心,不管是爭這個海城市長還是動用父親留給夏澤的東西。前者,夏誌成性格中優柔寡斷的一麵影響了他,讓他左右遲疑,舉棋不定。後者,夏誌成總算還顧著臉麵,知道落一個父親算計兒子東西的名聲不好聽。一夜輾轉反側,夏誌成起床時間就比平日晚了一些。 餐廳內,夏凱朝著門口看了好幾眼,催促道:“媽,我能先吃飯嗎?讓爸爸一會自己吃不行嗎?” 周含清沒有搭理夏凱吃飯的請求,板著臉問道:“你叫我什麽?” 夏凱撒嬌的拉長了聲音,道:“母親,我能先吃飯嗎?讓父親一會自己吃不行嗎?” 周含清滿意的點點頭,提醒道:“馬上就是你奶奶的壽宴了,你要是不想再被你奶奶罵沒規矩,就給我記好了稱呼,好好討你奶奶喜歡。” 夏凱撇撇嘴,道:“奶奶有喜歡的人嗎?二哥脾氣又好又有學問,奶奶連看都不看一眼。夏澤規矩倒是記得好,奶奶照樣不喜歡。我從上學就是第一名,印象中奶奶從沒給過我笑臉。哦,對了,全家也就大哥能讓奶奶笑一笑,說一句喜歡。我們都是撿回來的嗎?” 周含清被噎的半天說不出話,指著夏凱道:“你……” 夏凱飛快的打斷了她,不耐煩道:“我知道,母親你又要說周家小門小戶,奶奶看不上,讓我爭氣一點。那夏澤呢?池家不是小門小戶了吧,奶奶看不上他哪裏?” “你……”周含清發現,進入叛逆期的不止夏澤一個人,現在連夏凱都越來越難管了。 “父親!”夏誌成的出現讓夏凱高興起來,這意味著他可以吃飯了,也不需要在聽母親的長篇大論了。 夏誌成摸了摸夏凱的頭,坐在了他的身邊。當夏誌成看到周含清的身側空蕩蕩時,他突然意識到,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在家裏看到夏澤了。夏誌成頓了一下,問道:“夏澤還住在池家?” 周含清遲疑的點了點頭,她並不確定夏澤的行蹤。 夏誌成臉上閃過一絲不虞,吩咐道:“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今晚回家住。母親馬上就要過壽了,他難道準備跟著池家一起去老宅拜壽?” 周含清溫順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如往常般幫著夏澤辯解幾句。她嫁給夏誌成這麽多年,一向都知情識趣,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夏誌成心裏存著事,注意力放在了爭不爭海城市長上。她連周家的事都忍著沒說,更不會為了夏澤去惹夏誌成不高興。 夏澤接到周含清電話時,正在走廊裏等著上課鈴響。他被池以衡關著做了兩天題,剛剛來學校的路上隻覺得天上飛的都是數學題。 馬天磊不厚道的衝著他哈哈大笑,“該!哥幾個可是被狗追著跑了半夜,你要是太舒坦了,我們就心裏不舒坦了。” “嗯哼!”白曉齊攀著夏澤的脖子,陰陽怪氣道:“老子差點跑斷氣,夏澤你說吧,什麽時候翠微樓?我可記得你這句話呢。” 白曉齊摟的太緊,夏澤不舒服的轉了轉脖子。除了池以衡,他已經很少和其他人這樣親近了。“晚上吧,白天還得上課呢。”夏澤道。 白曉齊已經從馬天磊口中知道了夏澤改變主意不出國的事,他還以為夏澤是和家裏賭氣呢,可聽夏澤的意思,這是要來真的啊!白曉齊誇張的上下打量著夏澤,“喲,您這可是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典範啊!” 重新做人幾個字意外的戳中了事實,夏澤正要說話,手機響了起來。看著上麵的名字,夏澤頓了頓,接通了電話。 “嗯。”“嗯。”“嗯。”簡單的三個嗯字後,夏澤掛斷了電話。 馬天磊看夏澤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有心想問一句打電話的是誰,上課鈴聲恰好響了起來,堵住了他的話。夏澤背對著二人揮揮手,示意自己要去上課,拎著包走進了教室。 白曉齊若有所思的盯著夏澤的背影,戳了戳身邊的馬天磊,“你有沒有覺得夏澤變了挺多?” 馬天磊含糊道:“是有點,估計是高考壓力大吧。” “高考壓力大?”白曉齊不客氣的衝他翻了一個白眼,“你當我傻子哄呢。” 馬天磊嗬嗬笑了起來,沒有再接這個話題。他也覺得夏澤最近變化挺大,尤其是夏澤突然間就不再搭理周子昌。聯係到夏澤尋找私家偵探的舉動,馬天磊懷疑夏澤是不是真遇到了什麽事。可夏澤不提,他也隻能嗬嗬過去,就當什麽都不知道一樣。 隔著一堵牆,夏澤沒管白曉齊和馬天磊說什麽,他現在正想私家偵探的事。因著池以衡守的太緊,他又一次錯過了和老a的見麵,這也意味著調查韓玲這件事需要繼續往後推。夏澤也考慮過找找其他的私家偵探,可老a有個毛病,別人接過的案子他就不接了。夏澤打聽過老a的口碑,評價相當不錯。白曉齊又在一邊信誓旦旦,沒看他爹小心翼翼藏了多年的私生子都被挖出來了嗎?在時間和口碑上猶豫半天,夏澤決定還是等等老a。要是老a真如他知道的這麽厲害,那耽誤的這兩個星期根本不算什麽,隻要找出韓玲這個人就行。 夏澤從書包裏麵翻出了前幾天剛買的筆記本,打開之後在“調查韓玲”這行字後麵標注了一個暫停。最開始活過來的狂喜震驚意外驚訝等種種情緒過去,夏澤整個人都回到了現實。他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將所能回想起來的,上一世曾經發生的事全部記了下來。這些事裏麵有和他切身相關的,有隻是他無意中聽別人說起的,也有他在電視報紙上看過印象深刻的。這些事有經濟有政治也有一些隻是娛樂八卦。夏澤不知道他記得這些有沒有用,但他想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用上了呢?尤其是和他相關的所有的事,他都盡量的回想起來,一件件的列出來。 夏澤覺得上一世他活的太過糊塗。沒遇到池以衡之前,他被周含清養成了一個傻子。遇到池以衡之後,池以衡又將他保護的密不透風。某種程度上,池以衡完全充當了他的監護人,給他營造了一個真空的環境。他什麽都不需要想,反正池以衡都會替他安排好。 夏澤挫敗的想,他也確實沒用,遇到事自己根本撐不起來。如果再來一次,有人冤枉他殺人,他肯定會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而不是沒用的躲起來等著池以衡回來。同樣的道理,現在沒有池以衡,他就應該自己撐起來。他不想死,也不想離開池以衡,他不想讓上一世的經曆重複,他就得努力找出真相,找到那個害他的人。 夏澤的視線重新落在了手中的筆記本上,上麵一條條記錄了他遇到的人和做過的事。夏澤已經對著筆記本分析好幾天了,他總覺得還缺點什麽,能讓他把這些都串起來的東西。 夏澤無意識的戳了戳筆記本,和他同桌的徐陽奇怪的看了過來,小聲提醒他道:“夏澤。” 夏澤聞言轉頭,看著徐陽心中一動,壓低了聲音道:“喂,要是有人要陷害你,你覺得會是什麽原因?” 徐陽乍一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抬頭去看講台上的老師。幸而老師正在黑板上寫著什麽,注意不到教室裏麵的情況。徐陽鬆了一口氣,不解道:“為什麽要陷害我?” 夏澤輕輕瞪了他一眼,“是我在問你。” 夏澤長的好看,徐陽一直都知道,他也知道學校的女生私下稱夏澤為校草。可徐陽以前覺得夏澤好看是好看,卻像一個死板而顏色漂亮的花瓶,身上缺乏一種靈氣。但從一周前他被動的打了夏澤那個耳光開始,他慢慢開始察覺到了夏澤的變化。其實比起馬天磊他們,徐陽才是每天和夏澤相處時間最多的人。他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這樣感覺,就像是夏澤正在從毛毛蟲像蝴蝶蛻變一樣。 徐陽想到這裏,又覺得有些好笑,夏澤怎麽可能是毛毛蟲呢,他本來就是蝴蝶,不對,不能用蝴蝶形容男生。徐陽覺得都怪夏澤,他還是第一次上課走神走的這麽厲害。將飄飛的思緒拽了回來,徐陽回神正對上了夏澤清澈而專注的眼神。微微一怔之後,徐陽意識到夏澤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在等他的回答。 徐陽想了想,斟酌道:“也許是因為我妨礙了對方的利益吧?” 夏澤一下子愣在了那裏。 一直到放學,夏澤都在想徐陽說的這句話。妨礙了對方的利益?他妨礙到了誰?夏澤想的太過投入,半天沒收拾好東西。白曉齊左等右等等不到夏澤出來,扒著教室門嚎了一嗓子,“夏澤,老子要餓死了。” 夏澤被白曉齊鬧騰的回過神來,才想起晚上要出去吃飯的事。他匆匆收拾好了東西,拎著包擠出了教室。白曉齊的身邊,周子昌眼睛一亮,衝著夏澤笑嘻嘻的打了一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