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穿越之滿衣花露聽宮鶯 作者:南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而真實情況,他還讓明鷺出門去打聽了一番,得到的結果的確是府尹家公子死了,而且事情似乎還出了什麽後續。 得到範成仲死了,白麟涵被上告的消息,魏頤是很震驚的,心裏負擔很大,因為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怎麽看怎麽是他,但是他在家裏,連發生的事情具體如何都不清楚。 魏頤很想出門去打聽打聽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但因為身上有傷,他沒有辦法出門,於是心裏因不知真相而胡亂猜測,這樣更讓他難受,愧疚,後悔。 雖然他很厭惡範成仲,但也沒想過要他死,當初白麟涵打他一頓,他覺得那就夠了,也沒想過要去追究他調戲自己並且想要綁架自己和侮辱自己的仇怨;而白麟涵,他更是沒有想過要他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背上這種打死人的罪過。 魏頤想到這事,整個人就顯得頹喪和難過起來,容琛發現他情緒的變化,就問道,“怎麽了?突然不高興,是沒有把握麽?” 魏頤聽聞他的話,才從剛才那種情緒裏回過神來,很傲氣地道,“怎麽可能。即使不做準備了,我也能夠考上。” 容琛笑起來,道,“你在我身邊這麽說還好,要是你在別人麵前這麽說,他們還以為你買通了監考官呢,不然怎麽能夠這麽肯定。” 魏頤拿眼瞥他,道,“監考官現在不是還沒定下來,怎麽買通,再說,要去買通,也要有那個讓鬼推磨的錢啊。我們家像是有那個錢的嗎?要是讓我爹爹知道我有這種打算,他估計不是用畫軸打我的背了,該直接把我送進監獄大義滅親把我滅掉。” 容琛在他的臉上輕撫了一下,眼裏全是笑意,道,“你就貧嘴吧!” 魏頤說了太多話,靜了一會兒,才突然問容琛,道,“容琛啊,你消息比較靈通,你知道世家子弟和府尹家公子爭風吃醋,府尹家公子被打死的那件事嗎?” 第32章 處置與告別 魏頤的問話讓容琛撫著他肩膀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你拿這話問我,我自然是知道的。而且還知道那讓他們爭風吃醋的人是你。” 容琛的聲音比平時和魏頤說話時要低沉,魏頤抬起頭來看他,略微不自在,解釋道,“你可不要亂想啊,那府尹家的範公子,你也是認識的,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到我桌子上摸我手的那個。我對他可沒一點意思,後來也是他到巷子裏來堵我,還說話侮辱我,白麟涵是為了幫我才把他打了一頓,我和白麟涵也沒什麽關係,隻是一般朋友罷了,真的,你可別亂想我,我除了你,可沒有別人。” 容琛看魏頤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專注地盯著自己,生怕自己亂想,心中一暖,道,“我沒亂想你,不過,他們打你的主意,我也不會坐視不理。你看你,這都養了這麽些天的傷了,你受痛,我心疼著呢,總要讓他們也痛一痛才行。” 魏頤可沒想容琛能去做什麽,隻不過把他的話當成對自己的安慰之詞罷了。 又問起白麟涵和範成仲的事,道,“那你可知道他們事情後來如何了?” 容琛卻不回答他,隻是一笑,道,“能如何了?沒甚大事。你好好養傷就好,不用想著這事了。” 容琛這樣回答,魏頤也不好再問,隻好又去想別的事情。 後來魏頤也累了,而且三更已過,他覺得容琛也該回去休息了,就說自己要睡下了,讓容琛回去。 容琛從前從不是黏膩的人,和魏頤相處後,卻總想他要是能夠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才好,想要碰他的時候伸出手就能夠撫摸到他,想要和他說話的時候,隻要出口就能得到他的回應。 但是,此時又是要離開的時候了。 容琛扶著魏頤看他側躺著睡好了,給他搭好絲被,又在他的耳朵上輕吻了一下,才起身走了。 容琛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看了魏頤一眼,魏頤伸手對他擺了擺手,容琛對他一點頭,就離開了。 容琛作為一個有雄才大略的帝王,並不會因為美色就昏了頭誤了國事。 他這些天,雖然大多數晚上都出來見病中的魏頤,但他也從沒有因此而誤了早朝。 而對於白麟涵和範成仲之間的事情而最後造成的白範兩家的糾葛,他也是眼見為之,要說這事最後牟利的是誰,估計就是他了。 因白範兩家的這件事不僅在朝中,而且在整個京城都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且範家甚至把事情擴大化讓刑部來處理,有和白家交惡也要讓白麟涵一命償一命的意思。 最開始,皇帝並沒有自己出麵來說這事,隻是控製了言論裏涉及了魏頤的那一部分,但後來,事情鬧大了,他才像是終於受不了這些朝廷大員因為教子不嚴而鬧出如此影響朝廷形象的惡劣事件,親自來過問這件事。 皇帝親自過問這事,後果非常嚴重。 第一,將朝廷官員都罵了一頓,說他們越來越沒有身為朝廷官員的形象,而且治家不嚴,何以治國,有家中納妾太多被罵的,有家出紈絝子弟被罵的,有被告曾逛過妓院被罵的,挨罵的一大堆,最後皇帝親自罵他們不好好辦事,在朝中傳這種影響極壞的事情倒快,於是,之後大家都知道閉嘴,不敢再傳這件事情了。 第二,將白麟涵父親和範成仲父親著重罵了一頓,說兩人教子不嚴,以至於出了這種事情,因事情影響極壞,白麟涵父親被連降兩級,罰俸一年;範家雖然死了人,但也沒有得到皇帝的任何一點同情,反倒因為兒子曾經強搶民女的事情被查出來,這次又是他見色起意想搶人才被白家的兒子打成重傷,所以,他是死有餘辜,不僅死了,還連累他父親被外遷貶謫到外地去做官。 第三,責令兩家之後不準再因此事發生糾葛,若是兩家再鬧出事來,就加重懲處。 第四,白麟涵雖然是因為幫朋友出頭才出手打人,但畢竟是他把人打成了重傷以至於不治身亡,所以,也不能免罪,但在白貴妃的求情下,皇帝還是開了恩,讓他去西北軍中從軍,至少三年不得回京,變相三年流放,不過在白家人眼裏,是皇帝的格外恩典了。 皇帝的這些處罰以及對事件的處理裏,沒有任何一點有提到導致兩家問題的那個魏家小公子。 因皇帝不提,這些當官的多是人精,自然馬上知道了,這恐怕不能提,於是就沒人再提起了。 所以,市井裏後來流傳的這件事的版本裏,不僅沒有指名道姓傳出是白家和範家的問題,而且那引起此事的關鍵人物,更是被無限模糊化和放小化了。 有些妓院為了提高知名度,甚至把那引起此事的關鍵人物說成是自家花樓裏的花娘,此花娘是如何如何地傾國傾城,以至於兩位貴公子為她大打出手。 如此如此,事情真相最終被掩埋在了被傳得離譜的傳言裏。 魏大人雖然因魏頤和白麟涵之間有曖昧關係而大怒,但後來魏頤被他打得太慘,甚至發燒情形凶險,他也就再沒法處罰魏頤了。 後來因為白範兩家的事情皇帝親自過問,而且朝中不少官員被皇帝指責,白範兩家都被處罰,很顯然皇帝很在乎這種事情的影響,但是,他卻沒有從事情裏把魏家牽扯出來,外人都認為是皇帝在包容魏家,但魏大人做賊心虛,開始擔心皇帝是不是知道了魏頤的身份,心裏不由得忐忑憂慮。 之後自然也就無心再對魏頤進行教訓了,隻在魏頤身體好得差不多,他去看了魏頤,並且讓他以後再不準和白麟涵有任何瓜葛,如果被發現他還和白麟涵有牽連,就打斷他的腿,而且將他在家禁足兩個月,這兩個月內,不準出門,在家專心讀書。 魏頤不用想就知道父親對他一定是說這些話,所以也沒什麽好氣憤和反駁的,平淡地就應了。對於魏大人居然沒有再打他一頓,他還感覺挺慶幸。 時間很快到了八月,魏頤身上的傷差不多全好了,背上因用了容琛讓他用的藥,除了被打得最厲害的地方留了一點痕跡,其他地方倒沒留下疤痕。 八月是秋收時節,對於農業時代來說,這是非常重要的時候。 作為皇帝的容琛也比平時要忙,因魏頤傷好,他出宮的時候就少了。 魏頤因為傷好,反而越發見不到容琛,很是發悶,問起容琛為什麽不來見他了,容琛笑著說他總有忙的時候,這時候事情多,等得閑了,就天天見他。 既然容琛這樣說,魏頤也不能抓著他不放,總不能耽誤人家賺錢養家,隻好點頭應了。心裏還以為容琛家裏是開米莊的,所以才在這秋收時節裏繁忙起來。 白麟涵要出發從軍了,想最後見魏頤一麵,但因魏家對他很是戒備,根本不放他進魏府,而他想找法子讓魏頤出門見他,也被告知魏頤被魏大人關了禁閉,禁足不準出門。 白麟涵不是呆傻之輩,知道魏大人一定會知道白範兩家的事情是因魏頤所起,魏頤在家裏一定會被父親處罰的,所以得知魏頤被禁足,他並不是很吃驚。 不過,魏府並不是金鋼所造,縫隙自然是有的。 白麟涵總算是買通了魏府裏的一個下人,讓他給魏頤帶了話,說他想和魏頤見最後一麵。 魏頤在家裏看書,從下人那裏得到這個消息,他因對白麟涵心懷愧疚,故而並不會拒絕他,就答應了,約定了晚上二更在後門處見。 這時代的人睡得早,二更時分,大多數人都睡了,魏頤偷偷摸摸去了後門口。 雖然魏大人把魏頤禁了足不讓他出門,但家裏看管著他的仆人也是通人情的,並不會看得那麽緊,魏頤去後門,即使有人真看見了,也不會真去魏大人和吳氏處告狀,畢竟,告狀也沒有什麽好處拿,反而是得罪了三公子,三公子是主子,以後要來個秋後算賬,也夠他受的了。 魏頤到後門,白麟涵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秋日的晚上,已經有些冷。 白麟涵身上披著披風,頭發束得一絲不亂,不過,魏頤還是從他的身上看到了憔悴之色,但是,另外的,也自有一種男兒豪氣在。 白麟涵看向魏頤,魏頤一如他心中的那種美好模樣沒有一絲變化,明麗的眼眸似乎比天上的星辰還要來得耀眼美麗。 看到他,白麟涵心裏就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這種喜悅似乎能夠洗滌他整個身心,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比原來明亮了一樣。 白麟涵想要上前握住魏頤的手,魏頤卻已經對他拱手道,“白兄,上次的事情,我萬分抱歉,讓你受連累了。” 白麟涵笑了一下,道,“說什麽抱歉。我難道能看到你被人劫走不幫忙嗎?既是不能,那麽,這事就不能算成是你連累我。再說,我本也是要入軍曆練的,這次因這事去軍中,也沒什麽不好。” 魏頤還不知道白麟涵因為此事被發配到西北軍中去,此時聽聞,驚了一下,道,“你要去軍中了?” 白麟涵點點頭,“是啊。到西北軍中去,中秋一過就走。” 魏頤算算時間,還有幾天就中秋了,沒想到白麟涵走得這麽急,他很是愧疚,道,“終究還是我害的。” 白麟涵笑道,“你可別再這麽說,你這麽說,可讓我如何瀟灑地走。” 魏頤因為他這豪爽的話也笑了,道,“你還想瀟灑地走啊。那好,你走時,我定然想辦法去送你,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這樣,去得也算是瀟灑了。” 白麟涵道,“你這麽說,我是死而無憾啊,隻是去西北軍中又算什麽。” 白麟涵這一句話,對於朋友也可,但是,魏頤卻是明知他對自己有意思的,故而聽來便帶著曖昧,於是隻得說道,“這是去軍中,怎麽還沒走就說死字,你可得好好地回來,我還要等你回來再一起喝酒呢。” 白麟涵道,“好。你等著我,我回來了,第一個找你喝酒。” 第33章 吃醋 站在那裏說了一席話,魏頤漸覺身體發冷了,而且,也實在不知再和白麟涵說什麽,就沉默下來。 白麟涵也不說話,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突然安靜,白麟涵抬起頭看向那輪月亮,彎彎的月兒,清輝灑在大地上,讓這個巷子也越發顯得清冷起來。 他又看向魏頤,魏頤的身姿在月光下帶著飄渺之感,讓他覺得自己這一走,說不定以後就再也抓不住他了。 他突然上前,對魏頤道,“子琦,不知為兄可否抱你一下。” 魏頤因為他的話一驚,還沒有回答,已經被白麟涵突然抱住了。 白麟涵將他抱在懷裏,嗅著他的發香,懷裏是他溫軟的身子,覺得這一去就至少是三年,此時心中才生出不甘來,心想三年時間,也許等自己再回來時,魏頤已經成親了,有一個女子能夠得到他的愛,和他相敬如賓地過一生。 白麟涵因此將魏頤抱得更緊,魏頤被他抱得很不舒服,然後不得不提醒他,氣急敗壞地道,“白兄,白兄,該放開了。” 白麟涵隻得將他放開,看到魏頤瞪著黑亮的眼睛看他,就笑了,道,“你在家裏被禁足,要出門也不容易,我走那天,你就不用來送我了。” 魏頤道,“為何?送你的人太多,我去不去沒有影響,是不是?” 白麟涵看魏頤和自己說這種使性子的話,心裏是很高興的,這至少說明比起魏頤總和自己說客氣話,兩人的關係更加近了一步。 他笑著湊到魏頤耳邊道,“怎麽會,你在我心裏是最特別最重要的,我隻是怕你去送我,我看到你,就不舍得走了,這樣可是違抗了聖旨。” 他說完,心想這樣自己的心意也算是全表達給他聽了,不想聽魏頤拒絕自己的話,就趕緊退後了兩步,對他一拱手,道,“子琦,進去吧,為兄走了。你等我回來,我第一個找你喝酒。” 魏頤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白麟涵卻快步走了,身上的披風被夜風吹起一種利落而瀟灑的幅度。 魏頤一直在那裏站著,白麟涵感受得到他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他沒有回頭,怕自己回頭就真走不了了,隻是抬起手來,又對身後揮了一揮,消失在夜色裏。 魏頤愣愣地站在那裏,說起來,白麟涵真可算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了,如果白麟涵對他沒有那種心思,他想,他一定是早早就能夠和他深交的,成為更好的朋友,因為白麟涵這個人,值得相交。 魏頤還在發愣,突然身體被一個人擁到溫暖的懷裏,魏頤一驚,就聽到容琛低沉的聲音,“人已經走遠了,還看著也無用了。” 魏頤抬起頭來看容琛的臉,容琛的臉上毫無表情,眼神比夜空還要幽深。 魏頤能夠感受到容琛的不高興,發現容琛是從另一邊過來的,說不定他剛才看到了自己和白麟涵相擁的事情,這時候是在吃醋嗎? 魏頤並不想讓容琛誤會自己,道,“我知道他走遠了,我又不是在專門看他,隻是想些別的事情而已。” 容琛道,“想什麽事情?” 魏頤踮著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道,“想你什麽時候能夠來?你看,我一想,你就能夠感受到了我的期待,我們是不是心意相通了?” 容琛明知魏頤這麽說是想故意轉移話題,不過,他還是因為他這話而高興了,但還是不放過剛才魏頤和白麟涵之間的事,道,“是心意相通了。隻是,那你剛才和那白家小子抱在一起是怎麽回事?你想我來,就是要我來看這事?” 魏頤臉一沉,道,“什麽抱在一起,多難聽。他就要到西北從軍去了,作為好友,分別前擁抱一下隻是表達友誼的一種方式而已。” 容琛依然道,“有抱著不放表達友誼的嗎?” 魏頤眉頭一擰,像是要發脾氣的樣子,但是他卻突然又笑了,伸手將容琛緊緊抱住,道,“這下好了吧,我抱著你不放,比那還抱得久,如何?” 容琛在心裏歎口氣,還是耿耿於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