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見狀,知道英國公不想卷入,而自己作為文臣,隻能硬著頭皮上前。“皇上,臣有事情要上奏。”


    “孫卿,什麽事勞煩你,還要和大家一起商量?”皇上問,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


    孫承宗心裏一沉,這事該怎麽開口?


    如果說科舉考生因為在秦淮夜遊沒交錢就被抓,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皇上,商稅司成立以來,措施不斷,讓民間怨聲載道,臣懇請皇上撤銷商稅司。”


    “臣等附議!”


    呼聲四起,大家早就對商稅司有很多不滿,現在有閣老出麵,自然紛紛響應。


    朱由校笑容裏藏著刀,緩緩地說:


    “撤銷?也不是不行……”


    孫承宗等人心裏一喜,以為計劃成功了,沒想到張維賢眼神閃爍,好像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事情。


    “但是,商稅司成立以來,不僅解決了部分藩王子弟的生計問題,還有顯著的政績。”


    “去年,上交白銀二十七萬兩,還揭露隱藏的田產接近一千八百萬畝。”


    “這樣的貢獻,也不能忽視。”


    朱由校說完,全場震驚,氣氛一時凝固。


    頓了頓。


    朱由校沉穩地說:“如果你們當中,有人能站出來解決皇族的生活困難問題,每年交三百萬兩銀子,徹底解決全國土地上的弊端,朕就答應廢除商稅司,君無戲言。”


    他眼神銳利,掃視著大臣們,聲音響亮:


    “孫卿,你敢不敢接這個重擔?還是說有別的官員?”


    孫承宗心裏驚訝,原以為隻要廢除商稅司,就能解救考生們的困境,沒想到還要加上這麽重的任務,不由得暗暗歎息:


    “君子看重的是道義,怎麽能輕易談論財物呢?”


    看著沉默的朝廷,朱由校冷笑說:


    “為什麽沒人敢說話?你們心裏想的,朕會不知道嗎?哪家沒有私下裏的交易,哪戶沒躲過稅收?”


    “商稅司一設立,你們的貪婪就藏不住了,錢財就保不住了。”


    “以前逃避的辦法,現在都成了泡影,稍微一煽動,就會身陷囹圄,嚴重的還會掉腦袋,家業全毀,連累九族。”


    “你們心裏不滿,卻沒辦法,昨晚的事,正好給你們一個台階下,結果沒人敢抓住機會往上爬,這是什麽道理?”


    朱由校的語氣裏帶著點嘲笑。


    “我們失職,罪無可恕。”官員們低頭認錯。


    “官員和士子沉迷於秦淮的風花雪月,出了事就想草草掩蓋,臉麵何在?”朱由校語氣嚴厲,話鋒犀利。


    “那些靠門賣笑的人,為了生計被迫做這種髒事,其實是朕的恥辱,讓百姓不能正大光明地生活,是朕的過錯。”


    他話鋒一轉,帶著痛惜說,“如果皇族連這點銀子都要貪,朕一定會嚴懲不貸,發現一起,調查一起!”


    “至於那些自視甚高的人,小小的茶館就要價幾百上千,收點稅銀,有什麽不對?”他質問。


    官員們再次趴在地上,齊聲說:“我們有罪。”


    朱由校手一揮,茶杯碎了,聲音如雷:


    “在秦淮征收銀子,不過是讓他們收斂一點,少些風花雪月。”


    “但是,如果朕不從他們手裏拿銀子,反而去壓榨市場上的老百姓,從種地的百姓嘴裏奪食,每家每戶摳幾個銅板,那得是多少人的血汗啊?”


    他情緒激動,接著說:“富商貴族,損失幾十幾百兩,不過是一時的心疼;對於老百姓來說,失去十幾二十個銅板,可能就是一家人的活路,那是他們的最後希望啊。”


    說到這裏,整個大廳靜悄悄的,隻有茶水滴落的聲音,孫閣老深深地低下頭,悲傷地說:


    “我,罪該萬死。”


    “我們都願意接受死罪。”大家伏在地上不動。


    “傳朕的旨意,考生不幹正事,不知廉恥,這次科舉暫停,等他們悔改後再議。”


    朱由校這話一出,大臣們嘩然,誰能想到,這樣做是要把相關的考生置於死地。


    “陛下,請三思啊!”


    孫承宗首先懇求,其他大臣跟著呼應,隻有張維賢坐著沒動,科舉暫停對他沒影響,貴族的路不必通過科考走。


    “什麽時候恢複科舉,以後再說,做人要是都不正派,還談什麽科舉做官?”朱由校語氣堅定。


    “我有罪,教育無方。”


    禮部尚書沒想到,這次的指責竟然這麽嚴重。


    朱由校對這些老一套的官員已經懶得苛責,隻是淡淡地問:


    “還有什麽事?”


    意思是,沒事就可以散了,張維賢已經準備離開,這時禮部尚書卻說:


    “臣有本奏。”


    張維賢心裏暗自生氣,這老臣不分時候,這時候竟敢觸碰陛下的逆鱗。


    “有西方人從海上過來,遞交了國書,要求見陛下。”禮部尚書報告說。


    張維賢心裏更不高興了,最近海外使者已經不是稀奇事,這點小事何必這時候提,平添煩惱。


    不僅是武官張維賢,連文官也覺得不快,今天事情不順,這時候提,簡直是自找麻煩。


    朱由校不像前任皇帝,不喜歡虛偽。


    禮部尚書不顧別人的臉色,繼續說:“這群西方人是從馬尼拉來的,臣擔心他們的來意不好。”


    張維賢聽了輕笑,大明海軍正是南洋的霸主,這老尚書居然擔心南洋來的不懷好意?


    孫閣老等人也覺得老尚書多慮了,現在南洋,哪裏還有敢對大明不軌的力量?


    朱由校卻笑了,笑中帶著幾分無奈:“沒想到,我大明還沒騰出手來收拾馬尼拉,他們倒先坐不住了。”


    他們實在按捺不住了,眼瞅著大明的旗幟就快在馬六甲的天空迎風招展,這股憋勁早讓他們忍不住了。


    “各位大臣,你們怎麽看?”


    朱由校的聲音聽起來沉穩,但裏頭隱隱透出暴風雨要來的味道。


    “那些番邦不服管,隻有用刀槍說話,打到他們心服口服。”


    英國公張維賢說話時,多了幾分往常沒有的狠勁,那是時代潮流逼出來的變。


    孫承宗慢慢開口:“或許可以先見個麵,摸摸底細,畢竟咱們手裏有國書,禮數不能丟。”


    朱由校眼神深沉,問:“最近跟馬尼拉那邊的交情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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