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惜趕出門的阿羅莫名其妙,也拿了一個烏木牌給阿奴,討好地對妹妹說:“這個是最高級的陰陽蝶,可以號令所有人。”他不解,“我拿給趙惜,她為什麽發那麽大脾氣?”


    阿奴瞟了他一眼:“你也知道這叫做陰陽蝶,意思是不男不女,還敢拿來做幫徽?”


    “啊?”阿羅嚇了一跳,他隻知道名字不知道含義。


    “那趙惜。。。。。。”


    “你別問了,給她換一個漂亮的鳳蝶好啦。”


    阿羅一走,趙惜一頭撞進工地。他們已經蓋好了大部分房子,趙惜在成都劉暢的眼皮下呆得心驚肉跳,早早就搬進來了。阿奴準備一開春就將白瑪崗所有族人遷過來。


    趙惜拖著阿奴走到長灘湖邊的僻靜處,氣急敗壞問道:“你們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阿奴聳聳肩:“浮影總部有你們所有人的記錄,古九峰根本沒有銷毀。劉瑉盛怒之下查抄,什麽秘密都出來了。”那個古九峰基本屬於腦殘人士,也敢搞暗部?劉鵬大概就是看中他的忠心,主子一死,他也選擇飛蛾撲火了。


    趙惜臉如死灰,差點癱在地上。


    阿奴安慰道:“別怕,隻有我和阿仲還有皇帝知道。”


    趙惜像被剝了殼的蝸牛一樣蜷在地上大哭起來,阿奴基本上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經曆過,所謂雷啊雷啊就習慣了。耐心地等她哭完,阿奴說道:“所以你老大年紀我也沒催你嫁人啊,這又不是你的錯,別害怕了。”


    “你不覺得惡心?”趙惜滿臉狼狽瞪著她。


    阿奴搖頭:“你挺不容易的,不過看樣子,你偏於女性多些,要不要阿岩幫你動個手術看看,把那沒用的玩意切了算了?”趙惜是個陰陽人,也就是體內有兩套生殖係統,但是看她的模樣,應該更女性化一些。


    趙惜想起納達岩那寒光閃閃的手術刀,打了個寒噤,掏出帕子將臉擦幹淨:“算了,我又不打算嫁人,隻有我自己看罷了。”


    “我早先從阿仲那裏知道,雖然一開始我們都很驚訝,但是你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


    趙惜坐在草地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一出生家裏人還以為我女孩子,後來他們都去世了,我到了浮影,是體檢時醫官發現不對。”


    阿奴挨著她坐下來:“所以他們一心栽培你,認為你奇貨可居?”


    “是。”趙惜苦笑,“我被送去做女伎,後來被梁王看見,他就不讓我再出任務,以後的你就都知道了。”因為長的像沈紈,她免去了做殺手的命運。


    兩人半晌無語。


    “別去想啦,不嫁人也很好,你看看我,折騰到現在一個老公也沒混上。”阿奴唉聲歎氣,“以後咱們兩個混日子吧。”


    “你那時候為什麽選擇雲丹?”趙惜一直想問。


    “咳。”阿奴悵然,“他嘴不甜,吵起架來氣死人,可是信上卻寫得很好啊。他很忙的,卻抽空一封封耐心的寫。那時候一心以為他是個醜醜的大胡子,就算有點本事,這樣的人吐蕃貴族裏比比皆是,不會有人下死力來搶,嫁了他,族人也有個依靠。誰能想到他地盤越做越大,地位越來越高,胡子一刮,人模狗樣,一大群小姑娘看見他兩眼發直。”那個寇斯曼不顧手下死活,叫了一百餘人深入敵後來偷襲,丟下十來條性命就為了想看情敵的長相。最可怕的事,那樣瘋狂的事情他們人人以為理所當然,沒人覺得有什麽不對。那種理所當然讓阿奴退卻了,她第一次意思到自己也許從來沒有好好看清過吐蕃人的生活形態,隻是簡單地按照教科書把他們劃分為奴隸主和奴隸。


    阿奴靠著趙惜:“我是不是很沒本事?一個男人都留不住。我知道他希望我站出來,光明正大跟他攜手一起披荊斬棘,可是我不行,我做不到,我害怕。趙惜,我那時候很害怕,我甚至不敢去見他,怕看見他跟那個女人親親熱熱。他嘴毒的很,我怕他罵我沒出息,一個女人就把我嚇成這樣,可是,”她低低地抽泣起來,“他雄心勃勃,我以為自己可以幫得上他,誰想到一個女人就把我嚇跑了,我真的很沒用。他肯定生氣了,不肯見我,連封信也不寫。一開始我逃到梭磨的時候,留信叫他來接我,他隻叫了十二來。後來我寫了兩封信,他一封也沒回。”不知道他跟那些女人怎樣了,大師兄來信隻說他去了綿羊壩子。她現在嚐到了雲丹兩年來不停寫信卻得不到回應的苦澀滋味。


    趙惜見她哭得梨花帶雨,歎氣道:“你跟聰明人相處習慣了,大概沒有見過市井潑婦吧?”


    “有。我阿媽其實比市井潑婦還可怕,阿羅很像她。”阿奴哽著嗓子說。


    想起阿羅筒子的殺傷力,趙惜眉心跳了一下,清清嗓子:“我剛才聽見一件事。”


    阿奴睜大了紅腫的眼,趙惜歎口氣:“那個叫阿珂的女人懷孕了。”


    阿奴如遭雷噬。


    良久,她悵然應道:“也好,我也早點死心。”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親耳聽見還是覺得灰心失望。


    趙惜見她花容失色,也覺得難過,問道:“那你跟小梁王準備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說實在,我不想嫁人了,受不了。跟個男人生活在一起,不隻是簡單的兩個人卿卿我我,餐風飲露就可以了,麻煩事一大堆。比如阿仲,要是嫁了他,就要跟沈家那一大票三姑六婆打交道,他們那次還摸了我屁屁。”莫名其妙就被一個老女人非禮了,你還不能抗議。阿奴想起錢塘之行就鬱悶,那個什麽小九娘,真是禍從天降。


    於是悲催的小梁王繼續睡踏板,直到一夜寒流南下,他著涼了。


    阿奴一邊幫他醒鼻涕一邊罵道:“笨死了,不會自己爬上來?”


    劉仲嘟囔:“睡沉了,白天操練新兵累得慌。”突然他回味過來,抓著阿奴的手喜上眉梢:“你願意了,阿奴,阿奴,啊,啊切。。。。。。”鼻子突然發癢,他忍不住朝著阿奴重重地打了一個打噴嚏。


    阿奴一臉嫌惡地迅速閃過漫天飛舞的鼻涕禮花,擦了擦臉,看了看自己中招的肩膀,反口否認:“我什麽也沒說。”甩手走了。


    留下痛失時機的小梁王捶胸頓足。


    天氣寒冷,晚上風雪大作,兩人無事可做,湊在燈前看書練字消磨時間。


    俗話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動人。


    燭火搖曳,暗影曈曈。眼前的小姑娘一身紅綾襖,眉目如畫,皓齒丹唇,握著毛筆的手指細嫩如蔥管一般。劉仲不由得心猿意馬,暗忖:阿奴被趙惜抓去保養了幾個月,肌膚白嫩得可以掐出水來,看來讓趙惜留在她身邊是對的。


    見他盯著自己,唇角帶笑,眼睛一瞬也不移,阿奴橫了他一眼,嬌嗔道:“想什麽呢?”


    那一眼如春水流波,嬌美難言,劉仲心跳如鼓,伸出手去低低喚道:“阿奴,阿奴。。。。。。”


    阿奴垂著小臉不說話,卻任由他拉著手,劉仲壯著膽子一用力將她拉進懷裏哀求道:“阿奴,別再離開我。”


    阿奴撚著他的衣角久久不回答,劉仲等的快要窒息,正準備心理建設屢敗屢戰的時候,聽見她細如蚊納地一聲:“知道了。”


    劉仲如聆綸音,心情激蕩,喜得語無倫次:“我們明天就成親,我去寫奏折,我去寫信。。。。。。”要做的事好多啊,他又不舍得放開懷裏的小美人,一時間手忙腳亂。


    阿奴擰了他一把:“傻子,急什麽,聽我說明白,你再高興還來得及。”


    還有後招?被她折騰怕了的劉仲瞪著圓眼脫口而出:“你不準反悔。”


    阿奴同時開口:“我不想成親。”


    劉仲頓時樂極生悲,箍緊懷裏的死丫頭咬牙切齒:“不行,你答應過不準反悔,你,哼,我。。。。。。”當他再一次考慮要不要以死相挾的時候,阿奴戳了戳他的腋窩,那是他的癢癢肉,他條件反射哈哈大笑起來。


    阿奴將頭埋進他的胸口:“我不想嫁人,做情人可以,你要是不願意,隨時可以離開。”


    劉仲一顆心由火星飛回到地球,他很邪惡的瞄了瞄小美人的肚子,一口答應:“好,說好了,你不準再離開我。”隻要她接受自己,來日方長,總有一天能夠如願以償。


    臨睡前,見他一臉期盼坐在錦帳前不肯挪步,她不覺好笑:“你坐這擋著,我怎麽睡?”


    “阿奴。”小王爺拖著鼻音撒嬌,“晚上一個人很冷的。”


    阿奴歪著頭看他,一臉戲謔。


    小王爺窘迫地左看右看:“我是怕你冷。”


    阿奴“撲哧”一笑:“不準亂動,老實睡覺。”


    他大喜,頭點的像小雞啄米。


    兩人就這樣正式開始了同居生涯。


    隻是小王爺感冒一拖就是大半個月,天天醒鼻涕把鼻子都擦破了,丟臉之極,連親親心上人都不行。美人在懷,每日看著卻吃不到,劉仲覺得這是自己感冒好不了的一大原因。(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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