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薑瞬間把腦補、擔憂之類的東西扔到了九霄雲外,用力按住了自己的衣服,試圖從葉冗手下保住自己的貞潔:“等一下,葉冗你要幹什麽啊,別扯我的衣服,男孩子在外麵袒胸露乳有傷風化的!”葉冗居然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嚴肅地回答:“你說得對,我們去廁所看。”眼看自己還真要被拉去廁所了,江薑懵逼地掙紮起來:“等一下等一下,為什麽突然就要看我的身體了?是我少看了幾集嗎?我們之間有什麽劇情被我錯過了嗎?”雖然江薑外表是個十成十的酷哥,在陌生人麵前也帥酷得要命,從小到大一直蟬聯“最受學弟歡迎學長top1”,是無數中二少年向往成為的樣子,甚至因為他一直是毛絨絨的寸頭,眉骨帶疤,所以他所在的學校寸頭+斷眉的造型經久不衰,甚至有學弟會學他走路,以為自己也會變成這樣的酷帥模樣。後續就是寸頭實在是太挑頭型了,而斷眉造型+寸頭更是上限極高,下限極低,這種造型的流行讓校園內的正常人很沒有安全感,總覺得自己不是在上學,而是在坐牢,身邊都是獄友。所以這個造型被學校給明文禁了。不過熟悉的人會知道,跟外表不同,熟悉了之後的江薑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經常冷著一張酷臉說出很好笑的話。葉冗就沒忍住笑出了聲,他停止了拉扯江薑衣服的動作,解釋:“我隻是想確定你沒有受傷,網上傳得好可怕,他們說你跟凶手拚刀拚了七七四十九次,才靠手中的王麻子把凶手手裏的張小泉給拚斷了,但是凶手還是暴起反擊用斷刀捅了你三刀……”江薑越聽越麻,忍不住打斷:“停一下停一下,寫武俠小說呢?”葉冗乖乖住嘴了,但又小聲補充了一句:“我沒信,但我真的很擔心你,我好怕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傷害。”江薑立刻被感動了,什麽叫感天動地的友誼啊,葉冗就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兄弟!眼看著兩人肉麻兮兮的都快出派出所大門了,盧警官不得不逼自己發光發亮:“江薑,我剛才說的,會負責你那事的同誌馬上就到了,你們先在這裏等一會吧。”他也挺喜歡江薑這樣有血性又善良的年輕孩子的,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件事當然是越快解決越好,對不對。”第17章 盧警官說的那事,是指找人處理江薑死而複生這件事,這種事情沒有先例,誰也不敢擅自做主。但是對異常事務管理局而言,他們做的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沒有先例的,已經有了嫻熟的處理類似事件的經驗。盧警官覺得,他們刑偵三隊負責破案就是了,他們負責現實這部分,異常事務管理局負責超自然那部分,隻要他們都完成了自己那部分的事情,那麽破超能力案件跟破平常的刑事案件也沒什麽不同。於是江薑拉著葉冗又找了個地方坐下。葉冗的頭稍微偏了偏,江薑馬上領會思想,將腦袋靠了過去,準備聽葉冗的悄悄話。葉冗壓低聲音問道:“他說的是什麽事?”江薑同樣壓低聲音回答:“小事情,找人給我補辦身份證。”他態度坦然,葉冗態度也很自然,點點頭就不再追問,而是讓江薑給他詳細說說今天的事情,不清楚的了解發生了什麽事他不安心。其實江薑不想對葉冗有所隱瞞,包括自己複活這件事情,但是在麵對葉冗時,他的直覺始終在對他做著微小的,微小但是永不停息的嗡鳴。他就像被一隻若隱若現,存在於虛與實之間的蚊子糾纏著,有時候這蚊子與他相安無事,但是在夜深人靜時,他那若隱若現的嗡嗡聲就侵擾了他,讓他莫名煩躁,卻無濟於事。你若要找它,它便是不存在的,仿佛是你臆想的產物,但你若是不理會它,它又鍥而不舍的追逐著你。葉冗絕不是全然無知,而他自己也不是茫然無知的傻白甜。他好像與葉冗達成了某種隻能意會的協議,其實這種概念也隻是淺淡地存在於江薑的意識裏,於是兩人之間便形成了一種好像回到了從前一般親密,卻又有些微妙的狀態。他從不去主動思考這些隻要稍微想想就全是破綻的問題,葉冗也從不問他為什麽一個人在外麵,也不聯係爸爸媽媽。反正對於江薑而言,他複活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那麽複活這種還是不知道是不是一次性的能力也就不重要了。隻要他還活著,這個能力就毫無意義;而他要是死了,死都死了還管他這麽多呢?如果他是死了又活了,那就到時候再說吧。江薑不被這些事困擾,低聲向葉冗解釋起了事情的經過,事無巨細將整件事情描述得繪聲繪色,葉冗也很捧場,一邊聽一邊緊張地捏緊了拳頭。“你知道嗎?當時的空氣真的超級難聞,我就像在充滿綠藻的池塘邊,聞到了池塘裏已經腐爛的魚腥味,血的味道就是這麽惡心,在這種環境下,我突然聽到了細長平穩的呼吸聲,離我很近很近,隻有一扇門的距離……”江薑壓低聲音向葉冗描述著。他們兩個,說的專注,聽的忘我,沒注意到大廳裏幾個暫時沒事做的警察也圍了過來,聽得津津有味。江薑講得有些累了,停了下來準備休息一下再繼續說,葉冗當然沒有意見,但是旁邊卻突然響起了緊張的聲音。“然後呢?然後你死了嗎?”江薑側頭看過去,是一個年輕的輔警,滿臉初出茅廬的單純,求知若渴的看向江薑。江薑沒好氣:“廢話。”這下子輔警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蠢話,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趕緊跑開了。異常事務管理局的人來得還算快,江薑差不多給葉冗描述到他錘那個倒黴被附體的凶手第二榔頭時,三個人推開門一同走了進來,一眼就鎖定了江薑的位置,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盧警官過來領著幾人又進了他們那個小辦公室,他和安警官倒也不用避開,就坐在邊上的座位上當背景板。江薑皺著眉頭看著對麵的人,這家夥出現真的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來的人是兩男一女,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製服,從製服上完全看不出他們隸屬於什麽部門,其中一男一女看起來很年輕,比江薑大不了幾歲的樣子,而走在中間的男人,即使是穿著公務員樣式的製服,也硬是穿出了一種都市職場精英的感覺。他推了推戴著的金絲邊眼鏡,視線掃過了葉冗又很快收回,專注地看著江薑,無論看幾次,江薑都覺得這人的眼神讓人不適,他朝江薑伸出手:“又見麵了,江薑。”“厲經理。”江薑皺起眉頭,他盯著厲煉朝他伸出的手,一點也不給麵子直接無視了,開門見山問道“你是異常事務管理局的人,那你為什麽要去酒吧當經理?公務員不是不能兼職嗎?”厲煉一點要裝的意思都沒有,也不尷尬,笑著收回自己那隻手,回應道:“是公事。”好像有發光的絲帶從眼前閃過,江薑抓住了一根,捋出了一些頭緒,他皺緊了眉頭:“你們早就盯上我了?你去酒吧當經理,是因為要監視我?酒吧裏那些奇奇怪怪的同事,其實都是你們的人?”厲煉就笑了:“很敏銳,但是隻猜對了一半,我們不是監視你,隻是想接觸你而已,我們滲透酒吧,不隻是為了你,還有其他的事情。”說到這裏,厲煉向江薑介紹了身邊跟著的兩個年輕人,他先是指著女生介紹道:“這是廉芹,是調查樟城操縱型超能力者犯下的連環無差別殺人案專案組的一員,你在酒吧應該見過她吧?”他又指著男生向江薑介紹:“楊天浩,他確實是負責你的事情的,有關你的事情他說不定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之後可以跟他聊聊你最關心的事情,後續給你補辦身份證等一係列事情也是他負責。”廉芹是個看起來特別認真的女生,衣服穿得一絲不苟,接人待物一板一眼,她伸出手,那雙眼睛充滿了善意:“你們好,我是廉芹。”不像厲煉全程忽略了葉冗的存在,廉芹的禮貌也給了看似隻是個路人甲的葉冗。真誠是萬能通行證,江薑和葉冗分別跟廉芹握了握手,又跟旁邊介紹自己的楊天浩握了握手,四個看起來都不大的年輕人一板一眼的完成了一套社交流程,分別握手完成的一瞬間,厲煉從四個人的眼睛裏都看出了如釋重負。他嘴角討人厭的笑意頓時更濃了。江薑忍住想給這個人一拳的衝動,他知道這些公務員的辦事效率,也不指望現在立刻馬上就能給他辦好身份證:“那現在大家也認識了,還有什麽事嗎?。”廉芹點點頭:“是這樣的,江先生,您所擁有的超能力需要在異常事務管理局報備的,請你理解,適當的管理才是實現自由的最優途徑。”江薑愣了一下,也不是不能報備吧,就是確定要在這種時候說這個?厲煉嘴角的笑容都掛不住了,他和楊天浩一起把廉芹拉回來,楊天浩是個看起來熱情開朗的小夥子,他一邊按著廉芹,一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性格太直了,以前在局裏做得最多的就是給野生超能力者報備的事情,可能有些職業病了……”江薑發現了吐槽點:“廉芹以前是做這個的,怎麽突然就讓她來調查這麽大的案子了?跨度有點大吧。”厲煉連那種永遠討人厭的眼神都變得滄桑起來了,他摸了摸口袋,好像想掏出煙來一根,卻被坐在旁邊的盧警官提醒:“這裏不許吸煙。”“。”厲煉眼神都黯淡了,他拿出一根煙,放在鼻子前麵吸了一口,然後掛在耳朵上,這一套動作熟練到讓人感覺眼熟。江薑看了一眼盧警官,他也做過同樣的動作,樂,全世界煙癮犯了又不能抽的人都是這個反應嗎?“局裏缺人啊。”厲煉歎了口氣,又摸了摸那根煙,好像能通過手指來吸收尼古丁一樣,“說真的,缺人缺得厲害,本來擁有超能力的人就少,能夠進入局裏的人就更少了,大家都在當牲口用呢。”廉芹和楊天浩紛紛點頭,深表讚同。江薑撓撓頭:“酒吧那些怪人都是你們的人吧,從經理到酒保到客人都要全是你們的人了,這還人少?”“話也不能這麽說。”厲煉解釋,“經費有限,酒吧都被盤下來了那當然物盡其用,現在已經是局裏指定休閑娛樂場所了,大家雖然是牲口,那也是高級牲口,工作之餘放鬆放鬆不過分吧。”總覺得厲煉的人設跟一開始都有些不一樣了,你的精英範呢?怎麽一吐槽工作就成了婆婆客啊。“行吧。”江薑勉強信了。廉芹而已終於擺脫了上一份工作的職業病,進入了現在的工作狀態裏,她看起來永遠都好認真:“江先生,我想問一下,今天的這個被控製的人,你以前見過嗎?我是說在你工作的地方附近,也就是百達廣場的範圍內。”說著,廉芹拿出了那個倒黴蛋的照片。江薑仔細看了看照片,你還真別說,靠自己的聰明腦袋瓜考上樟城一中重點班,他還是有點東西的。照片上的人看起來很正常,跟他今天見到的神經病模樣的人完全不一樣,他也一時之間沒有把人聯係起來,現在再這麽一看。“呃,這好像是我的客人啊。”江薑瞪大了眼睛。這家夥,把五顏六色的妝卸了之後本來就像另一個人了,今天看到的又是臉扭曲得像麻花一樣的模樣,雙重偽裝之下他實在是沒認出來,把人打成這樣真對不起對方給他開的香檳啊。第18章 從江薑嘴裏了解了他那群五顏六色客人的事情,廉芹認真地向他道了謝,看起來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江薑隨口問道:“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麽?”他真的隻是隨口問了一句,說實話他們這個異常事務管理局總給人一種不太正規的感覺,好像完全不在乎保密事務,各種內部資料對他張口就來。要說他還勉強算得上是個手電筒超能力者,但是葉冗可是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他們竟然也沒有一點要回避的意思,坦誠得讓江薑懷疑他們是不是準備晚上派人去暗殺他和葉冗。聽到江薑純粹出於禮貌的提問,好像缺少某根神經的廉芹立刻被感動了,她感激地看著江薑:“太需要了,謝謝你,你真的是個好人。”莫名其妙被發了一張好人卡,江薑欲言又止,看著廉芹開心地跑到旁邊去搬來了好幾把椅子,一人發一把,一副準備所有人促膝長談的架勢。厲煉一副大忙人的樣子,他看了看手表他連看手表的樣子都跟電視裏演的職場精英似的,透著一種我很高貴,爾等庶民也配跟我平起平坐的討人厭氣質然後裝模作樣地開口:“哎呀我還有點事情……”廉芹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他,隻是認真地向江薑分享起關於這個真正凶手他們所知的信息。“他的能力需要一小時左右才能施放完成,也就是說他必須跟受害者有至少一小時處於同一空間內,我們調查了前幾次被操控的受害人,發現他們的生活路線唯一的交集就是這個百達商圈,他們在休息的時候都喜歡來這裏放鬆遊玩。”廉芹一邊說還一邊拿出手機,給江薑和葉冗展示受害人的路線軌跡。江薑和葉冗探過頭,腦袋貼在一起認真看起了路線圖。“所以你們才將酒吧當成據點啊。”江薑懂了。厲煉本來說要走的,現在又不走了,他也拉過椅子圍了過來,兩個背景板警官本身就是負責這個案子的,也自覺圍了過來。楊天浩左看右看,發現已經沒自己落腳的地方了,隻能可憐巴巴的去給大家倒水。說了這麽久的話江薑確實有點渴了,他站起身,接過了兩杯水,向楊天浩道了謝,然後將其中一杯遞給葉冗,顯然已經做習慣了。葉冗乖乖接過水杯,完全不覺得這樣有什麽問題,嘴角掛著笑,見江薑把水一飲而盡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他貼心地把自己拿在手裏還沒喝的水杯也遞給江薑:“薑薑,給你。”江薑也不自覺微笑起來:“不用不用,你自己喝吧。”葉冗堅持把水杯遞過去,然後接過江薑手裏那隻空杯子:“我不渴。”於是江薑又喝了一杯水,總算感覺舒服了,葉冗又接過江薑手裏的空杯子,將兩個空杯子疊在一起,他們坐在辦公室中央,附近並沒有垃圾桶,他就自然地將水杯放進校服口袋裏。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楊天浩欲言又止,他很想吐槽:大哥,沒喝夠可以跟我說的,我再給你倒一杯就是了,搞這麽肉麻幹什麽?欺負單身狗?可惜他已經順利進入了社會,成了一個可悲的社畜,麵對這樣的情感霸淩,他也隻敢怒不敢言。廉芹並不覺得有問題,她等江薑喝完了水,才繼續說:“但是百達商圈實在是太大了,凶手操控能力的持續時間我們也不知道,而且商圈內工作人員的流動性也非常大,我們很難排查出一個具體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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