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病美人是修真界的白月光/玉山枕 作者:千青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啊……原來如此。”搭話人大悟,正想說聲謝謝,扭頭卻被一道銀色帷幕隔絕視線,帷幕輕薄隨風而動,隱隱隻得見長身玉立,其他在無窺見。那個和淩霄派長老動過手的無念宗長老?頓時搭話人更興奮了。原來世上真的有人不露相也足夠驚豔絕塵。此時沈越山心思全然在半空打鬥的二人身上,微微昂首,目光落過去眸中情緒平淡毫無波瀾。也不知道是什麽事,能引得餘長風那樣性情和雅的人,不顧及其他仙門尚在便大動幹戈,不過餘長風心中有數,最多給小侄子一些教訓不會下狠手這點可以放心。高空。餘長風還在和餘斐然纏鬥,眼見四周看熱鬧的人變多,餘長風不想把庚辰仙宗其他人引過來,氣急大嗬:“餘斐然!”“平日任你胡鬧也就罷了,那暖玉牌不是你能玩的!”他肅聲道:“你自己拿出來,我不罰你。”餘斐然反駁:“不行。”他警惕還招道:“這東西我有大用,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不就是個玉牌嗎你死咬著不放做什麽。”這麽倔強的餘斐然,餘長風也是頭一次見,他氣得嘴唇顫抖:“什麽叫‘不就是個玉牌’,你懂個屁你懂。”暖玉牌為天地靈玉,冬暖夏涼可溫養天下任何神魂,更是能開通天外天的一道符隸,是水雲門秘不外宣的至寶。先前念及餘斐然不清楚暖玉牌的作用,偷偷盜走一次他可以不做計較,畢竟他追到無念宗把小侄子抓回去,把暖玉牌拿回後,也和小侄子好好說清這暖玉牌來曆。他本以為餘斐然能懂事,可沒想到餘斐然乖巧了幾日,又故技重施偷摸盜走暖玉牌。餘長風雙眼赤紅:“這些年我真是太慣著你了,才讓你如此無法無天!”話已至此,他也不在留手,運起全力不過三個回合就把餘斐然擒拿住,掏出袖腕法器展出雷鞭,狠狠抽在餘斐然背上。“知錯沒有!”“我沒錯!”餘斐然還想掙紮,暖玉牌也被牢牢護著死活不肯交出,他早聽說這回無念宗領首的是一位新來的長老,在山門前僅用一隻長竹揮出的劍意就削去淩霄派長老的半個發冠,那肯定是仙尊!暖玉牌是要拿給仙尊的!仙尊為天下人受了那麽多苦楚,不過區區一個暖玉牌罷了,為什麽不能給!可未經過仙尊允許他不能說出仙尊近況,死憋著的餘斐然背上又被全力抽了兩鞭,血跡透過衣裳浸出兩道印子。這雷鞭抽出似荊騰,通體帶電,膽大禦劍到邊上近看熱鬧的人都被餘長風突然揮出的雷鞭給嚇退好幾尺。一鞭子抽下去雷電餘威擴散,那些來不及跑遠的被餘威雷電一掃,頭發全都劈豎起來。“你今天就是抽死我,我也不會把東西交給你!”餘斐然疼得齜牙咧嘴,被摁在房頂動彈不得,嘴巴還在叫囂:“餘長風我告訴你,你遲早會後悔今天攔著我,你會後悔的!”“頑劣不堪!”餘長風沉著臉又抽了幾鞭子。這場鬧劇持續了有近半刻鍾,聚眾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但周邊人越來越多,就連樹上房頂到處都掛著來湊熱鬧的各加仙門弟子。沈越山四處掃了一圈,有一些弟子身上的宗服,明顯眼生,應該是分到其他峰落居住的仙門,卻也被這裏動靜吸引過來。意識到這樣動靜或許會把庚辰仙宗其他人引來,他壓了壓幕籬抱起容荒,快速從人群當中脫身。容荒摟住沈越山脖頸,輕聲道:“義父到底在躲什麽人,義父如此心軟,這裏有誰能讓義父討厭到見都不肯見。”事情解釋起來會很複雜,沈越山想了想,低聲淡淡道:“都是一群麻煩人,我不喜歡,不想見。”“那這些人一定很討厭。”容荒靠近沈越山,悄然低語:“我幫義父都殺了好不好?”他轉眸視線輕輕掃過在場的人,語氣輕飄飄,卻極端森冷道:“所有人。”“胡鬧。”沈越山淡淡一笑,在容荒額間彈了一指,把小孩彈得身子向後仰了仰,平靜道:“誰告訴你不喜歡就一定要殺?我可沒教過你這些,收一收脾氣少惹事,還嫌上次的事不夠讓我頭疼嗎。”死的是兒子,那位淩霄派長老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隻是不知這秋後算賬什麽時候來。容荒陰著臉摸了摸被彈過的額頭。沈越山上回吐血損了不少本源之力,若不是剖體取本源太過冒險,為了能穩定些拿回本源,他才懶得討沈越山開心。就在沈越山要帶容荒轉身離開此地之時,忽然天邊飛來兩道靈光,攔住了餘長風揮出的又一道雷鞭。“餘掌門住手!”有幾人禦劍馳來,紛紛把餘長風和餘斐然各自拉到一邊,製止了這場單方麵的毆打。看清禦劍過來的幾人,四麵圍觀的眾仙門弟子不自覺站直,俯身參拜:“見過秦仙首,三位仙師。”禦劍過來的四位,是如今該在天府台坐鎮的仙師,每一位都正氣凜然氣宇軒昂,周身似有仙氣護體。長竹碑十二仙師來了近一半,就連秦仙首也驚動了。四周彎腰的人多了,還未走遠,在其中抱著容荒的沈越山便格外顯眼。讓原本踏劍淩空,麵容肅冷負手而立的秦懷易一眼就鎖定沈越山身上,視線在觸及對方的一刹那,秦懷易猛然間瞳孔驟縮,呼吸一滯。……師兄?秦懷易心中乍然跳出答案,眉目緊鎖目光一刻也舍不得挪開,被幕籬隔絕神識無法探到氣息麵貌。他眼底卻閃過一絲遲疑,想要上前確認答案,但不敢輕易妄動。第18章 秦仙首認錯人了被結結實實抽了幾鞭子,好不容易緩過勁的餘斐然也看到了樹下那道銀白身影,雖說帷幕將人遮得嚴嚴實實,可他那天見過仙尊抱過這個孩子。這就是仙尊!餘斐然有些激動想衝過去,但一動牽扯到背上的傷口作痛,讓他注意到自己目前的狼狽模樣,想起剛剛被揍得淒慘場麵。而仙尊在底下不知站了多久,此時似乎隔著幕籬還在看他,羞憤難當的餘斐然急忙掏出快冰紗埋頭藏起來。不行不行,還是收拾好再去見仙尊比較妥當。餘長風一直注意著餘斐然的動靜,眼見一向臉皮奇厚無比的小侄子竟在低頭看了一眼院子後,臉色大變羞惱到躲了起來。旁邊尚有三位仙師拉著他,他不方便去把小侄子揪出來,餘怒未消的餘長風朝剛剛餘斐然看過的方向瞥過去。登時一頓。為沈越山納雲采霧做了幾百年的衣服,就算裹成粽子化成灰,他也決計不會忘記……沈越山的身影。……不過瞬息而已,幾道視線就聚集到了沈越山身上。原本想悄悄離開的沈越山隻好停下步子,厭煩地壓了壓眉頭,不在輕舉妄動,就算鍾離寂來也未必能識出他的氣息,何況他們。他泰然自若的站在樹下,而容荒敏銳,隻在刹那間便盯上了為首的秦懷易,長眸幽深輕掃過殿頂幾人。這時,眾多行禮的仙門弟子起了身,察覺到忽然變得沉寂的氣氛誰也不敢開口先說話。數雙眼睛掃來掃去,終於發現殿頂的幾位仙師,好像都在看不遠處抱孩子的無念宗長老。在仔細點看,原本自持冷靜的秦仙首,神色間有些恍惚,眼底隱隱似有些執念向往。後麵的水雲門掌門餘長風神情也很複雜。唯有跟來的三位仙師,是隨著秦懷易目光,才注意到樹下有位幕籬遮身依舊仙姿非凡的道友。……但是看太久會不會過於失禮?有仙師好心小聲提醒秦懷易:“秦仙首,天府大會還在進行,該回去主持大局了。”他們也是聽到小弟子來報信,說這裏有人打起來事態有些失控,幾個人正好在天府台待了大半個月有點悶,便特意來跑一趟活動筋骨,事情解決還是得回天府台坐著。經提醒,秦懷易回過神定了定心,目光卻任舊直勾勾落在沈越山身上不曾移開,抿了抿唇開口試探道:“本座瞧道友頗為眼熟,似一位故人,敢問道友是哪家仙門的弟子?”“他是我們無念宗的長老。”一個聲音從人群當中傳出,知道沈長老不喜熱鬧,霍洵擠出人群擋在了沈越山麵前,對高處的秦懷易拱手,肅聲道:“見過秦仙首。”“長老?”二字在秦懷易口中過了一遍,捏起的手心緊了緊道:“本座從未聽說無念宗有過長老。”沈越山抬指撥開還想答話的霍洵,語氣漠然道:“承蒙無念宗不棄收留,在下一屆散修,當不起秦仙首故人之名。”聽到不同於師兄的低沉聲線,秦懷易不死心一連追問:“既是長老,又為何要做賊心虛何須如此遮掩,難不成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沈越山眼皮輕抬,淡淡道:“此乃私事,秦仙首管得太寬了。”四麵傳來小聲議論,殿頂一並前來的三位仙師麵麵相覷,眉頭皺起也覺得秦懷易過於咄咄逼人。“我們沈長老體弱多病受不得風,出行自然要遮擋,況且天府大會並無明文規定不可戴幕籬參賽。”霍洵適時解釋。秦懷易心有不甘,沉聲道:“是嗎?”話音未落,他身形微動,竟化作一道光影,眨眼間從高空掠至沈越山身前,抬手想要取幕籬。見狀,沈越山蹙眉向後一退。見取幕籬不成,秦懷易喚了聲“靜蟬”,靈劍顯現朝沈越山懷中的容荒刺去,沈越山麵色沉冷,長竹現身在手,打退刺來的靜蟬。也就趁這個時候,秦懷易另一隻手再次朝幕籬伸出,沈越山揮袖放下容荒,抬手一揮打在秦懷易直逼來取的手,頓時手背出現一條紅痕。“秦仙首過分了!”這回他聲音未做偽裝,語氣發寒,聲線裏似有幾乎不近人情的疏冷。這一刻,秦懷易徹底確認了眼前人的身份,又驚又喜,慌忙道:“對,是,是我過分了,有沒有傷到你……”見他上前一步,沈越山朝後退了一步,拂袖無形中劃下隔絕氣息,也清楚表達了疏離。秦懷易停住,僵在原地。一切發生地過於突然,以至於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直到這會兒第一個回過神,且知曉沈越山身份的餘長風飛身過來,勸告道:“諸位仙門弟子都還在,秦仙首失態了。”一陣沉寂。四麵圍觀的仙門弟子們恨不得會隱身術,這熱鬧可比水雲門掌門狂抽小侄子勁爆多了。不知是什麽過節,能讓修真界素來穩重冷靜的秦仙首情緒失控,被打了一下居然不動怒,甚至還很激動。可惜他們不能在繼續呆著看下去了,三位仙師已經在秦仙首的授意下開始驅散人群,該去參賽地去天府台,該去休息地回房間,包括無念宗弟子們也全部被驅離。頃刻間,四麵八方聚攏的人消失殆盡。“我好想你。”秦懷易眼圈微紅,開口聲音哽咽嘶啞:“……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