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深陷人外雙生子修羅場 作者:汀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而且直到把他抱上床,要蓋被子睡覺了,雲生珀都沒有脫衣服的意思。花間詡翻了身,麵對雲生珀:“你怎麽不脫衣服睡覺了?”雲生珀此時正半坐著靠在牆壁上,聞言看過來:“人類,穿衣服睡,不是嗎?”花間詡被雲生珀突如其來的體貼給震住了,伸手碾了碾雲生珀身上的布料:“不過你們獸族衣服材質不是很粗糙嗎,這麽睡不會不舒服?”“不粗糙。”雲生珀將花間詡的手挪開,“睡覺,別說話。”沒過一會兒,花間詡又道:“要不改天我幫你做件睡衣?”雲生珀:“睡衣,那是什麽?”花間詡:“就是人類晚上睡覺穿的衣服,我們可不是白天穿的衣服到晚上繼續穿,兩種衣服分開的。”“哦。”雲生珀明白了。一夜安眠,花間詡醒來,發現雲生珀已經不在了,坐起身往下一看,原本空無一物的床尾掛上了供人攀爬的網。因為是臨時做的,上麵隻有一點樸素的羽毛裝飾,不過也可以看出製作者工期多趕,也要盡量讓網變好看的執著。這下花間詡總算能自由上下床了。反正不能出去,花間詡翻了個身繼續睡,可外麵一直傳來吵鬧聲,怪擾人的。花間詡翻身下床,打開門往外看了一眼。外麵圍了一圈獸人,他們神色興奮,嘴裏不時發出一聲短促的嗥叫,像在看什麽有趣的熱鬧。花間詡把門打開了一點,一道強勁的颶風從中間襲來,那邊看熱鬧的獸人也立刻四散躲避,有些退得慢的被波及到,身上當場丟了一塊肉,一時間,血腥味和哀嚎聲充斥著這片區域。隨著獸群逃散,花間詡看清了中間。兩個完全獸化的獸族在廝殺纏鬥,在上方的獸族張開兩對遮天蔽日的羽翅,銀灰色的獸瞳閃著雪亮威光,叫聲清越,直擊耳膜。下方的獸族虎不像虎,牛不像牛,四肢蹄子刨著土,鼻孔裏噴出血氣,咆哮著衝向巨鳥。兩個龐然大物在遼闊的場地相互撕咬,每次交互都有血肉和羽毛飛散,周圍黃土滾滾,很快模糊了花間詡視線。花間詡心跳如鼓,第一次如此直觀地看到獸族的戰鬥形態,極端危險,又那麽讓人挪不開眼睛。獸族是美麗的,他們的原型更是,激烈的生死決鬥將這種美以極端形態呈現出來。花間詡很想回去用攝像機記錄下著難得的時刻,又怕那麽一耽誤,他會錯過接下來精彩時刻。一道視線,從外麵直直地射過來,那是鬢角處有著漂亮絨羽的獸人,是雲琥。花間詡眯起眼睛,笑著朝他打了個招呼。對方沒領他的請,靠在岩壁上繼續麵無表情地看向纏鬥的兩隻獸。花間詡看到雲琥布在體表的翎羽,又去看戰鬥中的那隻四翼巨鳥,一個猜測浮現腦海:打架的不會是雲生珀吧。那隻像虎又像牛的獸族被巨鳥從高空中直直丟下來,在地上撞出一個坑,獸族皮膚表麵全是大大小小的血洞,看上去好不淒慘。而那隻巨鳥則收起了翅膀,自上而下地俯視著倒地不起的獸族,除了掉了點羽毛,他幾乎沒有任何損傷,兩相對比,高下立判。戰敗的獸族試著站起來,卻怎麽嚐試都沒用,變成人型,居然是長河。那隻巨鳥從樹枝上落下,爪子踩到地上,恢複成了獸人模樣,正是雲生珀。花間詡在和碧璽聊生意的時候,聽過一點關於獸族的事,比如首領這個身份,不是繼承或者年齡到了就自動退位讓賢的。獸族尚武,一切地位的獲取都靠拳頭,隻要有能力,人人都可以當首領,而且是隨時隨地都能當。長河就是在挑戰雲生珀的首領地位,可惜沒有成功。雲生珀並沒有再給落敗的長河一個眼神,往住所的方向走來,他眼中還有戰鬥時未褪的獸性,臉上帶血,神色冰冷,危險極了。在發現花間詡後,雲生珀腳步頓了一下,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回平和。拉開門,雲生珀對站定的花間詡柔聲道:“很吵?”花間詡餘光瞥到其他獸人朝長河走去,雲琥作為最先到的那個,不懷好意地抓起長河的頭發,將他整個腦袋提起來。隻聽撕拉一聲,血光飛濺,雲琥竟然生生把長河的一隻手臂給撕了下來。雲生珀循著花間詡的視線一起看過去:“這是,失敗者,代價。”花間詡:“你失敗了,也會被這樣對待?”雲生珀溫聲點頭。獸族想要獲得高位,就是那麽殘酷。雲生珀聲音溫潤,隻是在這種場合怎麽聽怎麽可怖:“怕?”花間詡:“我又不是獸族。”雲生珀笑起來:“你是我,伴侶,我失敗,你也逃不掉。”花間詡:……一大早的,講什麽鬼故事。第15章 好沒有眼光一獸人獸人們將奄奄一息的長河團團圍住,一開始花間詡還能聽到長河的慘叫,很快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雲琥提著血淋淋的手臂從裏麵走出來,見兩人還站在門口,當著花間詡的麵晃了晃手裏的殘臂,揚起森森笑意。花間詡反手就把門給關上了。雲生珀:“還,睡覺?”花間詡搖搖頭,一大早看到這麽刺激感官的事情,早就不困了。於是雲生珀洗完手給花間詡梳理頭發。花間詡坐在鋪著羽毛的椅子上,低著頭方便雲生珀動作。雲生珀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被壓在那股溫和的氣息之下。花間詡:“你受傷了?”“不是傷,是毒,在昨天。”在花間詡看不見的角度,雲生珀縮緊的獸瞳中閃著冷漠的光。雲生珀當上首領後就不多動武了,外界需要用到武力的都是雲琥代勞,時間長了,那些獸人就忘了當年他是怎麽戰勝上一任首領,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麽。雲生珀:“想趁毒,打贏我,好笑。”花間詡:“你們昨天就遇到惡魔了啊。”惡魔的爪子和牙齒有劇毒,能影響到獸人的毒,也隻有惡魔了。果然就算是實力超然的雲生珀,當上首領也不能完全高枕無憂,一旦受傷,就會有前仆後繼覬覦首領之位的獸族想趁病要命。雲生珀:“這個時候,你想逃,我依舊能,找到。”花間詡抬起頭,看見雲生珀朝他微微一笑。“可以給我看看你的傷口嗎?”花間詡問。雲生珀無情拒絕:“不。”好吧。花間詡沒糾結,說起了其他話題:“長河會死嗎?”“不知道。”雲生珀站在花間詡身後,將花間詡的頭發一縷縷仔細梳通,“他會被,驅逐,流浪。”聚落與聚落間的流浪獸人就是這麽來的。花間詡聽雲生珀緩慢地說出長河的結局。長河錯誤估計了雲生珀身上毒的濃烈程度,爭奪首領之位失敗,他會被首領的親信撕咬毆打,被其他獸人盡情發泄以後,驅逐出聚落。重傷又殘疾的獸族無法被其他獸群接納,隻能獨自流浪,運氣好還能養好傷再尋機會,運氣不好,活過痊愈這個時間段都是問題。這就是首領之爭中,那個失敗者注定的結局。獸族不像人族那麽統一,分裂成好幾撥群體,他們經常需要守護和搶奪地盤,還得在期間時刻防範惡魔的侵襲。就算人獸大戰,這些獸群也是各自為戰,亂得很,勝利之後他們還因為資源分配不均鬧出種種矛盾,關係更差了。“哎。”花間詡歎了口氣,他就知道,領略獸族風光的路上一定充滿艱險。雖然每次他外出都有各種各樣的困難就是了。雲生珀以為花間詡在擔心戰爭問題,安慰地拍了拍花間詡的腦袋,這次他控製好了力道,沒有給花間詡拍出個好歹來。以他的實力,保護伴侶和這片聚落還是綽綽有餘的。“不怕,我在呢。”雲生珀的嗓音溫和堅定,落在耳邊,花間詡被猝不及防地撩到了:“真可靠啊,首領大人。”隻是花間詡沒想到的是,他這句隨口說出的話,也在雲生珀心裏掀起了漣漪。他的伴侶是在誇他可靠嗎?這是一種被伴侶全心全意依賴的感覺。不是所有雄性獸人都能獲得伴侶的全部信賴,這既是對他們實力的肯定,也是情感的表達。雲生珀耳尖的羽毛不自然地前後扇了扇:“要,教你,獸語嗎?”“哎?好啊。”獸族沒有人族那種專有拚音記法,雲生珀隻是帶著花間詡一遍遍重複一些簡單的句子和單詞。但也比那本抽象的詞典好多了。雲生珀的聲音很好聽,輕聲念出獸語的樣子讓花間詡很受用。花間詡指著其中一個單詞;“首領大人,這個詞是什麽意思來著,我忘了。”雲生珀看了一眼:“親愛的。”“嗯?我沒有聽清哦,可以再說一遍嗎?”花間詡盯著雲生珀鬢角微微撲扇的翎羽看。他到底要看多少遍,才能對這根羽毛不心動。“親愛的。”雲生珀又重複了一遍,見花間詡在盯著他看,就知道對方在逗他,有些無奈,“乖點。”花間詡趴在桌子上:“首領大人教我的都是日常用語吧,我剛才想了想,實在想不明白,‘親愛的’這個單詞,為什麽算日常用語?”雲生珀看了他一會兒:“注意言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