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鬱睢沒有再那樣纏住他,隻是用尾鰭隔著衣物貼住了他的小腿,還有一點落在了他赤著的腳背上。陳山晚覺得自己可能明白了鬱睢的想法。魚人隻是想和他貼貼。如果他不躲,那就僅限於這樣貼貼;如果他躲,鬱睢就會糾纏得更緊,最後還是陳山晚得不償失。不如一開始就順從鬱睢。又或者可以考慮跟鬱睢講講這樣是不行的?陳山晚混亂地陷入了一些思索。他覺得…鬱睢是很聽他話的。所以在鬱睢拿起陳山晚用過的叉子,慢慢地將剩下的蛋糕吃完,並把叉子都舔幹淨後,陳山晚試圖跟“他”交涉:“鬱睢。”他沒有看鬱睢的眼睛,所以沒有捕捉到“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晦澀。陳山晚:“你以後別這樣了,行嗎?”鬱睢歪著頭,很是不解的模樣:“‘這樣’是哪樣?”陳山晚抿唇:“就是你的尾巴……”“可這是因為我喜歡你。”鬱睢說著,還用尾鰭蹭了一下陳山晚的小腿,甚至把絲滑的褲腿都往上帶了帶:“而且剛剛是我好難受。”“你是為什麽難受?”“我不知道。”鬱睢眨了下眼,比陳山晚還茫然:“我也是第一次這麽難受。”突然隱約明白了什麽的陳山晚默了默。他看著鬱睢,仍然是不敢相信的,可偏偏鬱睢的下一句話幾乎坐實了陳山晚不願意去相信的那個猜想:“但你那樣碰我,就舒服很多。”陳山晚:“……”他深吸了口氣,手緊緊地攥成拳頭,被修剪得圓潤的指甲也嵌入了軟肉一點。是錯覺吧?為什麽他剛剛有一瞬覺得鬱睢是故意的。為什麽他在那一刹那好像捕捉到了鬱睢身上一閃而過的惡劣。陳山晚在神經緊繃的同時,困惑地看著鬱睢。就見魚人那張瑰麗的臉上滿是一種稚童般的純真。於是陳山晚那滿腔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鬱睢什麽都不懂,他責怪質問又有什麽用呢?陳山晚隻能告訴魚人:“你那樣是不對的。”鬱睢也隻會更加不解:“為什麽?”陳山晚無聲歎了口氣,隻好祭出殺招:“因為我覺得不舒服。”鬱睢低下頭,哦了聲:“那我不這麽做了。”陳山晚看著“他”,真的覺得自己良心好痛。鬱睢又問:“可是我不舒服的話,要怎麽做呢?”“他”好像一個好學求問的寶寶,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期盼著“他”的老師能給出答案。鬱睢明明也隻是問了這麽一句而已,陳山晚卻已經自我腦補到了不諳世事的魚人被他拒絕了後,想去找別的人類紓丨解……他的心髒瞬間像是被無數細細密密的針紮了一通,難以言喻的刺痛和那種不爽讓陳山晚原本難為情的神色都在刹那間轉變,空氣中燒得黏丨稠的曖丨昧氣氛也跟著冷肅起來。陳山晚自己都沒有覺察到他的情緒是從靈魂最深處翻湧出來的,讓他不受控製地反手扣住了鬱睢的手腕,語氣也有點冷然:“這種事情隻能和最親密的人做。”鬱睢又緩慢地眨了下眼。陳山晚不知道這個動作是魚人本身就會的,還是“他”在模仿人類,但又因為本來就不需要眨眼所以顯得很奇怪。那種非人的痕跡太明顯。“那為什麽我不能和你做?”麵對人類太多的條條框框,魚人有太多的為什麽:“你就是我最親密的人。”鬱睢還小聲地用學得很艱難的人類語言補了句:“我也隻想和你做。”陳山晚稍停。所有的陌生到好像不屬於他,卻又似乎的確來源於他的情緒如潮水般退去,隻剩下赧然在其中,叫他做不出什麽反應。好奇怪。陳山晚想。他對這條魚人的感情似乎……少年又抿起了唇。見他不說話,鬱睢小心翼翼地挨近他:“所以…幫幫我,可以嗎?”陳山晚想說不可以。可他一抬眼就看見了魚人可憐兮兮的寶石眼。陳山晚一時間沒能吭聲。於是鬱睢的魚尾再一次纏上了陳山晚的腿。這一次魚尾將褲腿都推了上去,陳山晚被魚鱗的溫涼和堅硬蹭得不住輕顫了一下。“…別怕。”鬱睢用艱澀的人類語言低低說著,一隻手撫上了陳山晚的臉,指腹壓著陳山晚的顴骨往四處摩挲著。這一次鼓包打開,徹底坐實了陳山晚的猜想。但魚尾隻是鎖住了陳山晚的月退,感受到的隻有陳山晚的月卻。就是從尖到跟,甚至在月卻背和月卻踝上不斷折磨而已。陳山晚受不了了,趴在桌子上,拿自己的後腦勺和發頂對著鬱睢。他的耳朵紅得驚人,連帶著蔓延到了耳後一片,雙手抓著鬱睢的手,無助地縮緊。好恐怖。鬱睢緊緊盯著他,將他所有的反應都納入眼中。“他”傾著身子,將魚人的優勢發揮到極致。在長久的沸水翻騰後,水終於溢出時,“他”也同時在陳山晚後頸的棘突上落下了一個輕吻。當然也是耗費了極大的精力才沒有咬下去。陳山晚的雙腳被煮得濕黏的牛奶燙到,潑滿了雙腳。他想躲都沒法躲,因為魚尾還絞著他的雙腿。鬱睢垂首親的那一下,直接叫陳山晚渾身都跟著顫了顫。於是一時間也分不清是被燙的,還是因為鬱睢這個吻。【作者有話說】目前還是第一版~今天日萬結束啦,明天日六了哦感謝在2023-10-15 14:11:24~2023-10-15 16:26: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桐原亮司 15瓶;狸 10瓶;春山曉月 5瓶;ivud 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2章 魚人9陳山晚之後很長時間都沒能說什麽話。他任由鬱睢幫他把腳清洗幹淨, 甚至鬱睢抱著雙腿發軟的他,把他放上了軟榻他都沒有說什麽。一是因為確實過於羞赧,二則是……冷靜下來一點後, 陳山晚有點想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什麽會答應。可他就是拒絕不了鬱睢。尤其……陳山晚抿著唇用自己還有點發軟的手揉了一下通紅的耳朵,低頭去看坐在他旁邊高高興興甩著魚尾的鬱睢。其實從第一麵開始, 陳山晚就莫名在鬱睢身上感覺到了熟悉感。隨著相處時間慢慢增多, 這份熟悉感也越來越濃鬱。就好像……他和鬱睢早就認識、早該如此。陳山晚眼底浮現出一抹茫然。陳山晚動動唇,本能地想要說點什麽, 就忽然感覺自己肩膀一沉。他微怔,垂眸掃了眼, 就見鬱睢把腦袋靠在了他肩膀上。魚人的耳朵特殊, 鬱睢的耳鰭很漂亮。陳山晚第一次看見時,就想摸一下, 他很好奇摸上去是什麽手感。但因為畢竟物種不同, 陳山晚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垂眼第一時間看到耳鰭上長出的細碎閃著光的如珠寶一樣東西, 又有些意動。陳山晚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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