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件事的宴靈樞感到了一絲無力和自責。他很想在這個時候將宴棹狠狠揍上一頓, 如果不是受製於頸環,大概他會讓宴棹也感受一下陳澤感受到的痛苦。宴棹是a級,他怎麽敢這樣對待陳澤!陳澤……陳澤隻有e級而已……就在他因為憤怒而眼神冰冷, 想要對宴棹做出什麽的瞬間,卻被陳澤拉扯了一下衣擺。陳澤被他扶在懷裏,對他說, “拍到了。”宴靈樞的怒火便立刻被轉移走了一半,他有一點兒疑惑,那雙剛才還冰冷可怕的雙眼立刻融化,帶著擔憂和不解。“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們去檢查一下你的星腦……”“沒事的, ”陳澤對宴靈樞說, “請您靠過來一點。”宴靈樞低頭, 側著臉貼了過去, 他們離得很近,陳澤的呼吸清淺地拂過宴靈樞臉龐。“您看窗外,有蟲族拍到了照片,大概很快就可以出現在星網的一些媒體賬號上了。”陳澤說。“這對您也有好處, 而且, 我也可以因傷休假……”陳澤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用那種有點兒可愛的, 做壞事一樣的表情說。“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在家裏休息很多天呢,學校的課表安排太不合理了,學生會會長也好累,如果可以名正言順地到處玩就好了。”陳澤顯然不想宴靈樞在這個地方和宴棹發生衝突。但一件事鬧到網絡上時,吃瓜群眾中會出現一批人,不斷地審視受害者。如果受害者不是完美受害者,那麽在他們眼中,加害者的一切就變得“合理”了,這些人的討論會讓輿論風氣出現不好的轉向,雖然無法掌控人群的評論,但既然有意識地去設局,那麽在一開始去減輕這種影響是最好的。一個完美的,無法被人挑出錯誤的受害者,天然的具有道德高地,同時更容易為其鍍上正麵形象。當然,民眾的議論在如今的蟲族社會中不會有絕對性的影響。因此重心仍然在軍部如何看待,和宣傳這件事上。更重要的是,軍部會否給出一個回應。畢竟宴靈樞是少將。職位也不算低了。陳澤短暫地思考了一下如果按照他前世的經驗,宴靈樞如今的地位,大概相當於一個省級或者州級的重要角色,不過,即使是這樣的人物,也會被區區市級審判庭卡主提案……可見審判庭的地位實在過分高了,而且不受其他官職人員的影響,陳澤還模糊記得一點兒小說內容,大皇子秦胤一出生就加入了審判庭,成年時就成為了帝國審判庭總庭的成員之一了。後期成為總庭長也是自然而然的事,畢竟身份高貴,精神力等級也很高,而且又將帝位納入了囊中。秦胤依然是一個需要提防的角色。陳澤被宴靈樞抱了起來。這種公主抱一樣的姿勢讓陳澤的表情管理失控,麵色有些慌張,“真的不用您抱……我已經……”我已經三十歲了!宴先生!這種公主抱很丟人啊!而且,而且按照人類的相處模式來說,宴靈樞明明就是妻子的角色,那麽哪裏有……哪裏有這種……可宴靈樞不為所動。陳澤用手捂住了臉,頭都低了下去。“不要逞強。”宴靈樞甚至語重心長地勸解陳澤。“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很要強……但是你是我的雄蟲……所以在我麵前不必一直這樣。”沒有。陳澤默默地反駁。沒有很努力,沒有很要強,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甚至都沒有加班過一次。工作學習時間日平均下來不超過三小時。所以是活得很開心的,沒有任何辛苦。兩個人朝前走去。但陳澤的精神力卻並不像它的主人一樣平靜。它其實是很龐大很龐大的一團。如果將蟲族的星網理解為一個平麵,每一個蟲族的精神能量都顯示其上,而蟲族借由各種工具使得星網充當了網絡的功能,又讓每位蟲族的精神能量更好的與現代化用具結合的話。那麽精神力是可以在這個平麵上鋪開,然後去接觸另一個人的精神力的。當然,蟲族的星網並不隻是如此簡單可以解釋的存在。總之,陳澤的精神力靠近了宴棹,然後,用力地擠壓。遠超過蟲族已知範圍的精神力對上一個僅僅稱得上是優秀的a級精神力呈現出了碾壓式的效果,仿佛是用液壓機碾壓一顆核桃,陳澤的精神力猛地對著宴棹的精神力擠壓,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離開。托學校實踐考試和偽裝e級雄蟲的福,陳澤對精神力的控製越來越強了。這讓他的精神力行動的很快,在他抱有進攻性的時候快速地攻擊了宴棹,因為實在太過強悍而龐大,宴棹甚至無法區分精神力的來源。甚至讓宴棹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剛才那種腦仁都快要被擊碎的感覺頃刻消失了。但大腦仍然感知到的隱隱刺痛又讓他明白,這不是錯覺。陳澤當然不是那種不報仇的人。之前那個世界裏,很多人會說,“以德報怨”,但這就忽略了說這句話的教育家所說的後半句,“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所以真正的做法是“以直報怨”。如果有人欺辱了你,折磨了你,你還要感謝對方,還要以德報怨,那就不會有人尊重你,對你好了。大部分人都是懶散而想要低成本的,既然折磨你都可以獲得本來需要幫助你才能得到的感恩,那為什麽不一直折磨你?期望自己越來越慘所以對方良心發現?期望自己以德報怨終成聖母?一個人可以是好人,但不能是無底線的好人,底線總是很重要的。而陳澤也並不是單純無知的小男生。他曾經在商場政界來回,在外國將無數使絆子的對手弄倒破產,而現在,麵對一個曾經那樣對宴靈樞設計,差點毀掉宴靈樞,讓宴靈樞變成今天的魏展的人,陳澤不會手下留情的。他當然會確定這件事和宴棹逃不掉幹係,畢竟做這件事的人,就是宴棹的母親塞班,而宴棹對宴靈樞的態度和那句話,直接佐證了陳澤的想法。啊,當然,就算判斷錯了也沒有關係。隻是一點兒小小的懲罰,讓宴棹的精神力出現受到強壓之後的裂紋,大概過上一段時間,宴棹就不得不尋求治療了。車輛很快停在了小洋樓前,宴靈樞在車上給了陳澤一個新的任務。“我劃分給你的額度,你並沒有怎麽使用。”宴靈樞的態度很明確。他希望陳澤多用一些他的錢,在他的想象中,陳澤總是弱小可憐的,甚至沒有很多雄蟲身上常見的囂張姿態,於是就更加讓宴靈樞希望陳澤可以再任性一些。宴靈樞想,他比陳澤大這麽多歲,是應該寵著對方的。而且陳澤很好。所以就更順理成章了。“你可以去各大商城逛一逛,或者隨便哪裏,總之,希望你玩得開心。”因此第二天,陳澤就自己進了一處商城。他拒絕了宴靈樞給他派遣陪同人員的要求,因為陳澤並不想太引人注意。他打算隨便逛逛,然後隨便買點什麽。這座商城的裝修也算是大氣,陳澤的打扮和任何一個年輕的大學生都沒有區別,他進了一家售賣手表的店鋪,在裏麵頗感無聊地轉了轉。沒有店員理他,甚至沒有人對他投來一眼。陳澤看了一眼櫥窗裏的標價。個、十、百、千、萬……隨便看了一塊兒手表,標價就已經是十三萬了。但設計仍然有些粗糙,這些蟲族的許多行為習慣其實和人類沒有太大差別,不過,對於這種手表,陳澤自己更喜歡陀飛輪機構的自動機械表,無論是琺琅繪紋又或者鑽石刻度,陳澤有很多塊兒表,價格最高的一塊當初花了一百多萬美元。眼前這塊三十萬星幣的手表,如果真的要從收藏價值來看,對陳澤來說也不算很值得一提。沒有人理他也正好,陳澤看了一眼一群人聚在一起的地方,明白大概是來了一位多金的常客,所以店員們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給自己的營業額來一點兒添頭。偏偏,這隨意地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就和對方對上了。對方臉上帶有的那種難以掩飾的優越感在對上陳澤近乎有點兒淡漠的眼神時瞬間減淡了三分。財富當然值得被追捧。這名雄蟲確實是如此認為的。可眼前的另一名雄蟲卻如此態度冷淡,如果不是因為當眾攻擊另一名雄蟲會被控告故意傷害,他一定會讓對方吃點苦頭。但現在,他也有另一種方法讓對方不好過,比如“這幾塊表都很好,不過這塊五十萬的,和這塊六十八萬的,到底有什麽區別,你們再講一下吧。”窮鬼。梳著大背頭的雄蟲想。一個大學生而已,能有多少錢?穿的也很普通隨意,怎麽就用那種眼神看他?這句話讓陳澤本來要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他看了過去,有點兒疑惑地想,他剛才是幹了什麽,讓眼前這個大背頭雄蟲受到了傷害?對方的態度也很傲慢,帶著一點兒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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