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當沙雕攻拿到虐文劇本 作者:柴帽雙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想法讓楚逸塵臉色愈加發紅,同時內心也愈加糾結,單說親一下,這並沒有什麽,但他心中有種隱秘的恐慌,就好像,如果他真的親了柏空,就在無形中打破了什麽禁忌,徹底回不了頭了。可是柏空剛剛受了傷,隻是想要自己親一下哄哄他而已,自己連這麽簡單的要求都不肯滿足,未免太過分了。再者說,親一下也代表不了什麽,自己沒必要害怕,母親哄孩子時也會親親,這又不是情人間的專屬。一番糾結掙紮後,楚逸塵終於說服了自己,可就在他準備行動時,卻發現柏空不見了人影,視線在屋內尋找一番後,最終在床上找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柏空。楚逸塵糾結的時間有點久,而且糾結時心無外物,柏空跟他說話也沒聽見,柏空疑惑了一陣他老婆的臉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紅,但這點疑惑隨即就被困意衝沒了,他出城執勤了幾天今晚才回來,又去劫囚跟伍鋒激戰了一番,正是困乏的時候,於是跟楚逸塵說了一聲,便上床睡覺了。他睡得香甜,全然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第34章 聽到齊開博被人劫走的消息後, 伍勝怒得直接砸了手邊的茶盞,衝著正跟自己匯報的伍鋒喝罵道:“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看不住!”伍鋒低眉順眼地受著,茶盞從他耳邊掠過, 熱水濺到了他的臉, 他也不閃不避。伍勝向來就是這麽個脾氣,生氣時連親兒子伍俊都會毫不留情地喝罵, 更何況是義子?這麽多年伍鋒也不是第一次挨罵了,多少也習慣了,因此一聲不吭地由著伍勝發泄了會兒怒火, 待對方稍稍消氣後才說:“父親,我已經加緊了城中的守備,正在全城搜捕匪徒的下落。”“搜!”伍勝怒目圓睜,便像一頭發怒的老虎, “繼續搜!一定給我把這夥人搜出來!我要把這群膽大包天的劫匪碎屍萬段!”“是!”伍鋒領命離去。京城近來本就因為削藩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先是徐直死諫,後又是齊開博出山,再到伍勝以謀逆的罪名將齊開博下獄, 可謂是一波三折,而事情發展到了昨夜,齊開博被他的一眾門徒劫走之後, 京城的亂局進一步加劇。巡城的兵丁加了足有一倍,每逢有形跡可疑的人,便會被兵士攔下來詢問,而定勝軍除了在全城搜捕齊開博以外,火冒三丈的伍勝還對伍鋒另下一道命令, 抓捕那些齊開博的學生, 兵丁們也不知道到底誰是齊開博的學生, 便見讀書人就抓,總歸多抓不會被問責,漏抓才會。一時間人人自危,學子們能不上街就不上街,百姓們也不敢隨便出門,畢竟這些官兵從來不講理,抓不到讀書人,可能就會隨便抓些長相斯文的充數,本該繁華的集市上變得一片冷清。柏空也被調過來巡街,不過他沒有亂抓人,也沒有認認真真搜捕叛黨,就是帶著人裝模作樣在街上晃悠一圈,到點了再晃悠回去。一個上午很快過去,柏空正跟著手下人在午休時,恰巧遇到了一個熟人。伍鋒帶著一隊人從街上經過,他神色匆匆,似乎是有要事要辦,但在不經意注意到街邊的柏空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昨夜那夥人能夠順利救走齊開博,全在於那個最後攔住伍鋒的神秘高手,沒有他,這群烏合之眾伍鋒一個人便可以處理,絕不會讓他們帶著齊開博逃脫。昨夜月黑風高,視線不清,但伍鋒也能大致看清對方的身形,與自己是差不多的,與柏空也是差不多的。當然,像他們這樣身形的人很多,單憑這一點他不會直接懷疑上柏空,但對方那身武藝,卻是沒幾個人能有的。至今為止,能夠光憑氣勢便讓伍鋒感到忌憚的,除了教他武藝的伍勝,就隻有昨夜那個高手和柏空,一共就三個人,而後兩者很可能是同一個人。支持伍鋒這種懷疑的理由有很多,相似的身形是一個,那刻意壓低卻還是跟柏空有些相像的嗓音是一個,以及柏空此人本身的可疑。為了兵不血刃的除掉端王,伍勝謀劃了許久,秦參的事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往來信件也是用的特殊渠道,此前從未有過泄密,端王是如何突然得知的?伍勝在惱火之中也保留著理智,在收到雲南變故消息的第一時間,便開始排查內鬼,定勝軍這陣子表麵上風平浪靜,沒什麽大動作,實際上內裏已經暗中篩查過好幾輪,伍勝為了試出誰是內鬼,甚至還故意分別向不同的人傳出了幾組不同的假情報。可一番試探下來,這些假情報竟然無一泄露,內鬼的身份也一無所知。伍勝實在找不到別的懷疑的人選,便隻好先將此事放置,但伍鋒卻發現了一個分外可疑且不在他們篩查名單上的人。泄露出去的情報隻有兩件,一是與大食國镔鐵礦的交易,二是秦參說動趙勳準備刺殺端王世子,對方不可能再知道別的情報,因為對方如果知道的話,不可能不有所動作。所以泄密的應該不是傳信渠道上的人,這內鬼應該是恰巧隻聽到了這兩件情報,而這兩件情報本不該相幹,伍鋒回憶了許久,確認這兩件情報隻在某一個夜晚,在伍勝的書房中,被同時提及過。想到這一層的時候,他便同時想到了他當時在書房察覺到的異動,他恍惚中似乎聽見了一道呼吸聲,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那一刹那卻還是引起了他的警覺。他當時仔細查探過屋內,確認沒人後,隻好將其歸咎於是自己的錯覺,但如果那不是錯覺,對方隻是用一種不知名的方法瞞過了他的耳目呢?伍鋒於是開始調查當夜伍府的人員往來,這一查他便查到了柏空,他對柏空本就有一種偏見懷疑,而又那麽恰巧,對方在情報泄露的那一夜,正好來了伍府。若非伍鋒詢問過幾個當夜一起過來的伍俊的狐朋狗友,在沒有串供以及不存在為柏空遮掩動機的情況下,這幾個人異口同聲地說柏空當夜一直跟他們在一起聽戲喝酒,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伍鋒早就抓住柏空進行審訊了。但即便如此,他心中對此人的懷疑也越來越深,昨夜與那神秘高手交過手後,也是第一個聯想到柏空,他本就打算今天一定要去找柏空驗證一下的,眼下既然正好在街邊撞見了,那他便幹脆停下腳步,徑直朝柏空走來。“在巡街?”伍鋒麵上帶笑,似是很親切。但柏空的耳朵卻警惕地豎了起來,他直覺伍鋒來者不善,不過對方到底名義上是他的長官,因此還是答道:“對,現在是午休。”“哦”伍鋒了然地點點頭,他對著神態有些警惕的柏空笑笑,“別緊張,我就是找你聊聊。”“聊什麽?”柏空臉上的警惕不減。伍鋒並不正麵回答,隻說:“昨夜有人劫囚的事聽說了嗎?”“聽說了。”柏空說,“有一夥匪徒闖進刑部大牢把一名涉嫌謀反的重犯劫走了,我們現在正在搜捕他們。”“那你知道這些匪徒為什麽能如此順利地越過我們的防守劫走人犯嗎?”伍鋒自問自答,“因為他們之中有一個高手。”“像你我一樣的高手。”伍鋒在“你”那個字上咬字比其他都要重,帶著種意有所指的針對,可偏偏他的神情還是笑眯眯的,好像隻是單純跟柏空在閑聊。“他拖住了我,讓別的匪徒成功逃脫,不過……”伍鋒狀似親切地攬上柏空的肩膀。“這裏,我的刀刺中了他的這裏。”他按住柏空的左肩,便像是鷹隼捕獲了獵物,他的五指猶如鷹爪一樣,帶著可怕的力道按在了柏空的傷處,他的笑容同時染上了一絲好似猛獸在咀嚼獵物的血氣。“痛嗎?”他笑著問。柏空沒有回答,還未愈合的傷口被這樣的巨力按壓,不亞於將刀鋒又一次刺入傷口攪弄,可柏空一聲不吭,他同時也麵不改色,隻用一雙凝如墨淵,其間閃爍著令人膽寒殺意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伍鋒,便如猛獸盯上了獵物。可伍鋒毫不畏懼,這眼神反倒讓他更加興奮,若柏空是一頭猛獸,那他便是捕捉猛獸的獵手,他不斷地加重力道,驅趕著這頭猛獸走向圖窮匕見的絕路。殺意在無聲地凝聚,即便周圍的士兵看不明白兩人的交鋒,卻也察覺出一些氣氛的不對,一時間無人敢說話。不過他們不敢,伍俊敢。伍俊平日裏做的最多的就是帶一群狐朋狗友在街上閑逛找樂子,這日因為搜捕匪徒的事街上行人銳減,伍俊正覺得無聊的時候,遠遠看見這邊似乎聚集了一群人,便不由被吸引了注意力,等走近些再看,竟然還是熟人,那被官兵包圍著的兩人,一個人是麵目可憎看了就叫他直呼晦氣的伍鋒,一個則是數日不見的柏空。伍鋒攬著柏空的肩膀,旁人看不出什麽,但伍俊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哥,因此見狀立刻覺得伍鋒這是在欺負柏空,於是撥開周圍的士兵走上前,叫嚷道:“你們在做什麽?”聽到伍俊的聲音,伍鋒眼裏閃過一道藏得極深的不耐,不過他向來是不會跟伍俊作對的,伍俊再怎樣挑釁針對他,他大多時候也隻是笑笑。因此,此刻也是立刻鬆開了柏空,回頭對伍俊笑笑說:“沒什麽,隻是在路邊恰巧遇見了柏兄弟,過來聊幾句。”“真的?”伍俊滿臉狐疑,他走到柏空旁邊,詢問道,“他沒對你做什麽吧?”“沒有。”雖然伍鋒已經從他身邊離開,但柏空還是緊盯著伍鋒。沒有?伍俊看著柏空這副樣子,覺得不太對,不過柏空偏偏又在否定,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伍鋒心知隻要伍俊在,無論他做什麽伍俊都會跟著唱反調,找內鬼這樣的正事也不例外,因此暫時也不再糾纏,總歸柏空是逃不掉的。他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伍鋒走後,伍俊又問了柏空幾次,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因此也隻好相信。他還有事要做,他的一名狐朋狗友說是新得了一隻西域來的鸚鵡,會說人話,他正準備去看看呢,於是也不再逗留,跟柏空道了別,臨走之前還沒忘記說一句:“伍鋒要是找你麻煩你就來找我!”“好。”柏空點點頭應了。午休時間過後,柏空本想繼續帶著人巡街,但卻突然接到調令說讓他帶人去清理一處淤積的河道。這種雜活向來不由柏空所屬的部隊負責,突然來上這麽一條調令,還是在剛剛與伍鋒遭遇後不久,這其間的針對性顯而易見了。但柏空也沒說什麽,接下令後便帶著人去了。挖了一下午河道後,柏空和其他兵士一樣,弄得滿身淤泥,身上臉上全是,於是也跟眾人一樣回營後在井邊打水衝了個澡。他衝洗換衣服時,注意到暗處有一道視線一直注意著自己,柏空隻做不知,神色如常地脫下外衣,露出完好光潔的肩部,沒有半點受傷的痕跡。那藏在暗處的人“咦”了一聲,仔細觀察確認柏空的左肩確實沒有受傷後,終於離開。北營的另一處。褚策剛剛過來,伍鋒便急不可耐地問道:“如何?”“不如何。”褚策說,“那小子肩上一點傷沒有。”聞言,伍鋒麵露驚異,他再次確認道:“你看清楚了?”“看清楚了!”褚策語氣裏帶著絲抱怨,任誰被派去偷看一個男人洗澡都會心有抱怨的,他道,“我看姑娘洗澡都沒那麽認真!他身上真的沒有任何傷口!”“怎會如此……”伍鋒喃喃自語,他怎麽也沒想到會是怎麽個結果,昨夜那名高手竟然不是柏空?柏空是他最大的懷疑對象,對方身上有那麽多可疑的巧合,他本來幾乎都篤定就是對方了,可偏偏柏空肩膀上沒有任何傷處。那麽是他昨夜失了手?這是不可能的,伍鋒無比確認自己的刀尖刺中了對方,利刃貫穿血肉的凝滯感他再熟悉不過了,他刀尖上也沾上了血跡,隻要柏空是昨夜那個高手,他就不可能安然無恙。但眼下事實卻與他預想的相反,那麽合理的解釋隻有一個了,柏空確實不是昨夜之人,自己懷疑錯人了。伍鋒不願接受這個結果,可他確實也想不出其他解釋,便也隻好暫時放過此事,繼續從其他方麵追查這群匪徒的下落。第35章 柏空在外麵一直裝得若無其事, 行動時完全看不出來肩膀是受過傷的模樣,但到了教坊司,進了楚逸塵的房間後, 便像是回到了自己安全的小窩, 他撤去了那層一直施加在身上的幻術。虛假的幻術消失後,他臉上顯現出一種真實的蒼白, 那是劇烈的疼痛所致。楚逸塵一眼就發現了柏空麵色的不對,連忙走上前,問道:“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他想扶著柏空到桌邊坐下, 伸手時無意間碰到了柏空的左肩,摸到了一手的濡濕,他先是一怔,以為是外麵下雨, 但隨即意識到不對,因為他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氣。“是傷口裂開了嗎?”楚逸塵去解柏空的衣物,脫去外衫後,就見到那用來包紮的繃帶已經被血浸透了, 血液甚至外滲到外層的衣物上。楚逸塵蹙起眉頭,他手腳不停,又是打水, 又是準備幹淨的棉布,他替柏空將被血浸透的繃帶拆掉,就見到比昨日還要嚴重許多的傷口,血肉外翻,幾可見骨。“怎麽會弄成這樣?”楚逸塵倒吸一口涼氣, 第三次詢問。“我……”柏空支吾了一下, 他想說出實情, 這傷口是伍鋒懷疑他試探所致,可又想到自己無法解釋是怎麽蒙混過去的,因此便隻好將整件事都隱瞞下來,隻道,“我下午去挖河溝了,應該是動作太大,不小心扯到傷口了。”“也太不小心了……”楚逸塵話是責怪,語氣裏卻都是心疼,他將傷口重新清理一遍後,又拿出一瓶自己今日特意弄來的傷藥。“可能有點疼,你忍一下。”楚逸塵打開瓶口,將瓶中的白色粉末灑在柏空的傷處。這藥物也不知是什麽製成,十分具有刺激性,灑在傷處不亞於用烈酒直接澆洗,饒是柏空比較耐痛,但這一下也給他痛得攥緊了手指,脖頸上青筋暴起,喉嚨裏還不小心發出了一聲獸類的嗚咽,“嗷嗚”一下。楚逸塵雖然有些奇怪柏空疼痛時怎麽會發出這種小狗一樣的聲音,但也意識到這回應該是疼極了,昨夜柏空可壓根沒喊痛。他無法幫對方減輕疼痛,便隻好輕拍柏空的脊背,揉揉柏空的腦袋,哄孩子一樣地哄他:“馬上就好,馬上就不痛了。”柏空咬著牙忍耐,他之前一直覺得自己不需要藥物,畢竟他過去那麽多年受傷後都是自己舔舔就好了,沒人會給他用藥,但眼下楚逸塵給他上了藥後,除卻那一瞬間劇烈的疼痛,在挨過那一陣後,傷口熱辣的痛意竟然緩解了一些,一種清涼的撫慰感從藥物中蔓延到傷處,他漸漸覺得好些了。這一緩過來,柏空就發現楚逸塵正在揉著他的腦袋,手指伸進他的發間,一下又一下地梳理,便像是在給他順毛。受傷後老婆既幫著他上藥處理傷口,又在痛時給他順毛安撫他,這是柏空從前未曾體會過的感覺,他喉嚨裏不自覺又“呼嚕”了一聲,這是舒服的意思。但楚逸塵不理解,聽到聲音後忙問:“還痛嗎?”好多了。這是真實答案,但柏空又想,老婆是因為他疼才過來給他順毛,於是狡猾的妖怪為了能夠多享受會兒順毛的時間,撒謊說:“痛。”楚逸塵便繼續安撫,還會根據柏空的要求來調整順毛的角度,他此刻格外的溫柔,似乎柏空說什麽都能答應,於是得寸進尺的妖怪一邊喊痛一邊撒嬌一樣地將腦袋靠到楚逸塵腹部,完成自己跟老婆貼貼的願望。楚逸塵看著拱到自己懷裏的腦袋,他不是不知道,藥物的疼痛不會持續那麽久,眼下對方多半是裝的,但他還是由著柏空這麽做了,帶著點寵溺的放縱。接下來一連幾天,柏空每天回來換藥,楚逸塵都會這樣安撫他,柏空也享受了十來天被老婆順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