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當沙雕攻拿到虐文劇本 作者:柴帽雙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真的。”像是下定了決心,楚逸塵這回答的聲音比之前稍大一些,接近正常的音量,他同時微微抬起頭,輕輕閉上眼。這動作將他脆弱的頸項毫不遮掩地暴露在柏空眼前,柏空本來就一直在努力壓抑自己的天性,此刻誘惑擺在眼前,他頓時有些把持不住,試探地俯身湊近楚逸塵。因為距離過近,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到對方臉上,彎如月牙的睫毛微微顫動,楚逸塵似乎有些緊張,但他還是沒有退開,也沒有睜眼,獻祭一般的,任由柏空動作。柏空張開了嘴,犬牙不自覺變得尖利細長,隱隱已經有原形的模樣,往常無論獵物怎樣掙紮躲避,他都可以一口咬住對方致命的頸項,更何況眼下楚逸塵根本沒有躲避,根本是主動由著他咬。但柏空這回卻遲遲沒有咬下去,他在猶豫。算了,咬老婆一口雖然可以滿足他的口腹之欲,但是萬一把人咬死了怎麽辦?他的學習可還沒有完成呢。因此柏空掙紮再三,終於還是強壓下自己的天性,退了開去。燈火闌珊,燈會最熱鬧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人群正在慢慢地散去。“我們也回去吧。”柏空看著橋邊陸陸續續往回走的人群說。楚逸塵在柏空退開的同時也睜開眼,他在石橋上靜靜望了柏空片刻,也不知想了什麽,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慶幸的複雜。他挽起一縷鬢邊被吹亂的長發,在闌珊的晚風中答了一句:“好。”第37章 那夜七夕燈會回來後, 楚逸塵似乎是有什麽心事,在柏空麵前表現得比平常沉悶很多,晚上睡覺時楚逸塵本已經不會再特地背對著柏空睡了, 那一夜卻又背了過去。然而未等柏空弄明白楚逸塵反常的原因,隔日白天,從雲貴前線疾跑回來的馬蹄, 便像是轟隆的驚雷, 帶來了震動朝堂的軍情。十日前, 端王趙廷以清君側的名義出兵反叛, 殺雲南巡撫, 大軍直入貴陽,而同一時間, 分布廣東福建的睿王康王也紛紛響應, 湖南, 江西等地相繼爆發戰火。這場醞釀多日的雷雨甫一落下來, 便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向北方席卷,朝臣們惶惶不安,因為軍情變化太快, 這三王聯軍勢如破竹, 幾乎每傳來一封信報,便是聯軍又往前推進了多少。朝廷在前線節節敗退,貴州湖南江西三省全部淪陷,眼看著叛軍就要打過長江了,伍勝卻分毫不急。貴州湖南江西三省離三王的封地太近,離京城又太遠, 補給線拉得太長, 消息傳得也慢, 強守不過是徒增傷亡,伍勝本就是打算放棄的,他隻在那三省象征性地留了點人手,淪陷在他的計劃之中。他將真正的精銳布置在荊州武昌等地,這些地方占據長江天險,又是北上的關隘要道,隻要能守住這些地方,三王聯軍便會被攔在長江以南,一日一變的戰局也會進入漫長的僵持期,三王這些年再如何準備,他們到底都隻有一省的封地,這期間能夠囤積的糧草兵員是有限的,而伍勝背靠天子,可以調動整個大魏的兵馬糧草,這場戰事隻要轉為持久戰,那局勢便會逐漸向他這一邊傾斜。數日後,局勢果然如伍勝預想的那樣,三王在拿下貴州湖南江西三省後再想往北推進,便遭遇了巨大的阻力,朝臣們終於不再像之前那樣驚惶不安,但整個朝堂卻也因為前線的戰情而陷入一種異常忙碌的狀態。楚逸塵雖不需要像大臣們那樣忙著商議軍情,統轄糧運,但他也有別的事要忙,三王一動,他和趙鄴的計劃便也可以跟著繼續推動了,因此倒也無暇再想之前的那點私人的煩惱了。他看得出來伍勝的計劃,局勢轉為持久戰後,三王聯軍除了糧草的問題,還有另外一重隱患,這三王本就是在他和趙鄴的算計下才暫時聯手的,一切順利時倒也可以相安無事,但若是久攻不下,他們之間必然互生嫌隙,到時候,伍勝將不費吹灰之力地取勝。不過楚逸塵倒並不太擔憂這一點,也不準備給三王出謀劃策破解這一危局,無論是三王太過強勢還是伍勝太過強勢,都不是他和趙鄴所樂見的,這兩方最好的狀態便是眼下這般僵持不下的局麵,也隻有在這樣的僵局中,他和趙鄴才有行動的機會。目前各方局勢大體都在楚逸塵的意料中,因為要抵禦三王的聯軍,伍勝派出了大批親信精銳,京中的防衛一下子空置了起來,但也有楚逸塵意料之外的情況,那就是伍鋒還留在京中。伍鋒作為伍勝手下的頭號猛將,本該在戰事初起時便被派往前線,但伍勝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安排,他將伍鋒留在了身邊。這就不是楚逸塵想要的了,他和趙鄴的計劃是在雙方陷入僵局,京城防衛空置時找機會刺殺伍勝,伍勝一死,京中便會陷入群龍無首的混亂,趙鄴便可以順勢掌控京城局勢。但是伍鋒留在這裏,就意味著即便伍勝死了,在軍中威望極高的伍鋒也會立即接管京中的部隊,趙鄴依然隻能做個無權的傀儡。而若是同時刺殺伍勝和伍鋒,難度又太高了,這兩個人都是世所罕見的高手,伍勝身邊還常年有一隊親衛,楚逸塵和趙鄴商討數次,都認為同時殺伍勝和伍鋒的計劃成功率太低,不可行。那麽便僅剩一條路,分而破之,在他們實行刺殺伍勝的計劃前,先除掉伍鋒。至於怎麽除掉……刺殺是下下策,一來難度高風險大,二來伍鋒若是遇刺身亡,必然會引起伍勝的警覺,他們再想找機會對伍勝下手,便很難了。而其他的,諸如挑撥離間,利誘策反等計,在伍鋒身上也俱都行不通,據楚逸塵所知,伍鋒的祖籍是塞北那一片,伍勝早年曾在塞北做過駐防將軍,抵禦北方女真人每年的叩邊劫掠,在那時起,他便已經展現出過人的軍事天賦和謀略,大魏北方的女真之患曾是朝廷的一大心病,朝廷在北方布置再多的防衛,這些女真人都如入無人之境,肆無忌憚地燒殺搶掠,但伍勝出手後,非但擋住了女真人年年的叩邊,還主動追擊到關外,打得他們一連數年都不敢造次。當地百姓對伍勝感恩戴德,而關外那些女真人則對他恨之入骨,有一回,伍勝正在街上巡視時,遭遇了女真細作的刺殺,危急關頭,路邊一名不過八歲大的乞兒不懼危險地撲擋上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攔住了刺客的刀鋒。雖然伍勝本不需要他救,在刺客拔刀之際,他就已經有所察覺,但是這乞兒不顧自身性命的行為還是令他大受震動,他出手擒下刺客後,叫人將這乞兒帶至身前,詢問對方是哪裏人士,為何替自己擋刀?乞兒答說是涼州人士,家鄉發了一場疫病,雙親都病死了,僅剩他和小他兩歲的弟弟相依為命,一路流浪到這裏,可某一天弟弟突然不見了,他四處去找,隻找到了弟弟被亂刀砍死的屍體。他認得那刀痕,是女真人軍中常使的環首刀,因此他對女真人恨之入骨,而伍勝將這些女真人擊退,是塞北人民心中的英雄,也是為他弟弟報仇的恩人,所以他見有人想要行刺伍勝,才義無反顧地衝上前阻擋。伍勝感念這乞兒對弟弟的愛護和有恩必報的忠義,將其收為義子,親自教其武藝,還為其取了個新名字,這便是伍鋒的來曆。伍鋒的親弟弟十幾年前就不在了,可他一直到現在,每個月月中都還會抽空到城外山上的衣冠塚中祭拜悼念,他如此重情,伍勝對他自然是信任有加,從不懷疑。而伍鋒自己也一直安分守己,不好女色,不貪杯飲,也從來不貪財戀權,伍勝讓他做什麽便做什麽,是伍勝的好義子,也是伍家最為忠心的狗。這樣一個幾乎沒有弱點的人,楚逸塵思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個突破口,那就是伍俊。伍俊和伍鋒不合的事由來已久,積怨頗深,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伍俊單方麵地厭惡伍鋒,伍鋒在明麵上從來沒表露過對伍俊的不滿,一直把對方當成自己那早夭的親弟弟一樣愛護,但此事如果利用好了,未必不可以來一招借刀殺人。楚逸塵計上心頭。*自前線傳來戰事後,京中便下起了一連數日的雷雨,陰雨連綿的天氣出去玩也玩不痛快,一不小心就濺得一身泥點,伍俊在無聊之餘見自家老爹天天忙著處理軍務,難得想起了孝順兩字,主動湊過去想要給他爹幫幫忙。結果是伍勝一頓毫不留情地喝罵,中心思想就是讓他哪涼快哪兒待著,不要過來給自己添亂。而與之相對的,伍鋒倒是跟著他爹忙前忙後的,伍勝這樣不待見伍俊,卻幾乎日日都跟伍鋒在一起,待在書房中與一眾幕僚商討軍情。伍俊又氣又鬱悶,一個人跑到醉仙樓喝起了悶酒。他喝得醉醺醺的時候,柏空恰巧帶著一隊衛兵從樓下經過,伍俊在窗邊看到了他,也不顧忌周圍人的眼光,把腦袋探出窗口,像花樓的姑娘攬客一下衝下麵呼喊,讓柏空上來陪他喝酒。柏空抬頭看了伍俊片刻,竟還真的放下了手頭巡視的任務,讓手下接著去巡街後,便應著伍俊的邀上樓來了。伍俊獨自一人喝了那麽久的悶酒,一瞧見柏空,便像是找到了訴苦的渠道,當即跟柏空大吐苦水。“柏兄,你說我爹為什麽那麽信任伍鋒那小子?”伍俊一邊喝一邊說,他滿臉憤恨,“就因為他以前救過我爹?”“那算救嗎?我爹那麽高的武功哪裏需要這個破乞丐出手?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接近我爹!指不定他打著什麽歪心思呢!”伍俊罵罵咧咧,“柏兄,你是不知道我這些日子受了多少委屈,前線那邊打仗,我本來想幫我爹的忙,結果那些軍情密報他們連看都不給我看,說我爹不放心我。”“我才是我爹的親兒子啊,我才是跟他一條心的,結果他放著我不信,一天到晚跟那個撿來的小野種混在一起,什麽事情都要跟對方商量,柏兄你說這合理嗎?我爹他真是有毛病!”大約是喝酒壯了膽,伍俊連他爹都敢罵了,他恨恨道,“我看伍鋒那小子就不像個好人,我爹將來指不定得栽他手裏!”“其實……”柏空一直默不作聲地聽著,當伍俊說到這裏時,他突然開口,似乎是有話想說,卻又因為什麽原因而吞吐猶豫。“其實什麽?”伍俊醉眼朦朧地說,“柏兄,你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你有話直說就行!”聞言,柏空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他直言道:“你還記得在京郊行刺你的那批刺客嗎?”“當然記得!”這事伍俊可不會忘,他道,“當時幸好遇上柏兄,不然那回我就懸了,可惜那夥刺客被人劫走了,到現在也不知道是哪個狗雜種想殺我!”“那夥刺客中的一個人,我後來在京中又見過一次。”柏空說,“是在大街上,我不經意間注意到他,覺得有幾分眼熟,便跟在後麵,走進一個暗巷,暗巷中他正在跟人碰頭,那個碰頭之人……”“誰?”伍俊一下子酒都醒了幾分,他道,“難不成是伍鋒?”柏空用一種不太確定的口吻說:“有點像,但當時視線太暗了,我沒看太清。”“而且我也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當日的刺客,也許隻是單純的長得像,所以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對旁人說過。”柏空又補充了一句。他每一句都不確定,不確定對方是當日的刺客,也不確定另一個人是伍鋒,但這話聽在伍俊耳中卻是另一番意味。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大部分時候,伍鋒確實比他有本事,往常他爹交給伍鋒什麽差事,伍鋒從來沒有辦砸過的,可為什麽偏偏那回,先是刺客審訊,審了那麽多天沒有結果,後來還讓人給跑了?如果伍鋒就是細雨樓背後的雇主,那一切就說得通了,那是他派來的人,他自然不會認真審訊,後來刺客逃跑也才能如此順利,因為他壓根不想阻攔。那夥刺客對軍中的路線如此熟悉,當時定勝軍中就懷疑有內鬼,卻在排查後一無所獲,如今想來,排查一事便是由伍鋒主導的,軍中上上下下都查過了,唯獨他自己,沒人會查。伍俊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甚至伍鋒殺他的動機也是現成的,他看伍鋒不爽,處處作對,伍鋒自然也不會多喜歡他,尤其他還是他爹唯一的親兒子,將來他爹不在了,伍鋒這個義子什麽都得不到,但若是除掉了自己,那膝下無子的伍勝,百年之後的家業,恐怕大半就要落入伍鋒這個賊子手裏了。“好啊!原來他打的這麽個心思!我這就去告訴我爹!”伍俊想到後來已經覺得他腦補的這一切就是真相,於是拍桌而起,氣勢洶洶地就要衝出門告狀。柏空趕緊攔了一下,說:“不行,伍大人恐怕不會信。”這一句話讓伍俊冷靜了下來,確實,他爹跟被妖精迷住了一樣,放著親兒子不信都要信伍鋒,他跑去他爹麵前告狀說出伍鋒的所作所為,說不定他爹會覺得他得了臆想症在說胡話。“柏兄,你說我該怎麽辦?”伍俊試著詢問柏空的意見。“想證明這一切,就得找到確切的證據,也免得冤枉錯人。”柏空說,“他若真是細雨樓幕後的雇主,他房中或許會留下往來的書信。”“對對對!柏兄說得對!”伍俊得了指點,當下再坐不住,他告辭道,“正好他現在不在府中,我這就回去,叫人偷偷去他房裏看看。”伍俊走後,柏空一個人坐在桌邊,如釋重負般的長舒了口氣。可算是演完了。其實他的演技並不怎麽好,乃至有些拙劣,但伍俊醉醺醺的,別說是維持腦子清醒了,他雙眼都有些迷離,是以也沒識破。柏空舒完氣後,也沒在酒樓多待,他要回去告訴楚逸塵,魚兒上鉤了。第38章 伍俊回了伍府後, 叫了幾個手下偷偷去伍鋒房裏一搜,果不其然地搜到了柏空早先藏在那裏的可疑信件,隻是這信件語焉不詳, 沒有明確的署名,也無法直接證明伍鋒跟細雨樓的人有聯係。伍俊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商量,於是他又找到了柏空,把信件拿過來給柏空看, 問他:“柏兄,你說這信上寫的是什麽意思?”沒什麽意思,這封信就是楚逸塵瞎寫的。柏空心裏這麽想, 嘴上則說:“不知道,也許是某種暗語。”“有道理。”伍俊深以為然,他翻來覆去地看, 試圖找到信中的玄機,可是看了足足有半個時辰,都一無所獲柏空心想自己是妖怪所以不愛動腦子, 伍俊這個人類怎麽也這麽笨, 明明都是同一個物種, 他老婆就那麽足智多謀。嫌棄之下,柏空也隻得再次提點說:“這信中所述的日期,會不會是一種暗示?”這封信整體都是楚逸塵胡編亂造的,看起來就是一封再平常不過的友人間的問候信,唯有日期上有一點玄機。“六月十九?”伍俊念叨著這個乍看平平無奇的日期, 他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但片刻後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感, “伍鋒每個月中旬都會去城外山裏祭拜, 他上個月出去的日期好像就是六月十九!”“是了是了, 我說這小子哪那麽多的閑心月月出去祭拜,如今看來八成是以祭拜之名出去跟細雨樓的人碰頭聯絡!”伍俊自以為自己已經洞察了真相。柏空卻並不附和他,反而勸解說:“這也隻是我們的猜測,也許這就是封普通的信。”“放他的屁!”伍俊說完才覺不對,連忙解釋說,“柏兄,我不是說你,我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伍鋒這個人的本性,我老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了!一天到晚笑麵虎一樣的,背地裏不知道打的什麽鬼心思!”“可是……”柏空似乎還想再勸。伍俊卻聽得不耐煩了,他原本還想請柏空幫忙去進行接下來的計劃,如今看柏空這樣卻是不想找他了,隻擺手道:“不必再說,反正再過兩天又是十九了,他這個月應該也會出城,是與不是,我到時候跟著他一去便知。”“不可。”柏空說,“如若他真的跟細雨樓的人有聯係,你跟著去太險了。”“我當然不會自己去!”伍俊神氣道,“我身邊本來就有我爹親撥的一隊護衛,上次被刺殺後我爹又給我增派了一隊,我到時候把他們都帶上,再去神機營借點□□,任他武功再高,都能給他射成刺蝟!”柏空皺著眉頭,看似思索其實發呆了一會兒,然後照著劇本說:“最好還是不要擅自行動,此事還是先稟告給伍大人吧。”“告訴我爹?”伍俊對此嗤之以鼻,“我爹老糊塗了,被伍鋒耍得團團轉,說了他也不會信!”“除非我能找到證據,抓伍鋒個人贓並獲!”伍俊摩拳擦掌,對兩天後的行動躍躍欲試,“到時候我倒要看看我爹怎麽說!”“對了,柏兄,此事你不參與可以,但是你絕對不能去告訴我爹,不然我們朋友就沒得做了!”伍俊警告說。“好吧……”柏空做出一副猶豫再三的遲疑模樣,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兩日後,即便軍務如此繁忙,而且天陰沉沉地下著小雨,但伍鋒還是照例抽了點空出城祭拜。伍俊在得到伍鋒出城的訊息後,立刻也帶上準備好的人手出了城,因為知道伍鋒過分敏銳的五感,所以伍俊不敢跟得太近,反正伍鋒到哪裏祭拜他也不是不知道,就在莽山後頭的那座墳塚,於是伍俊落後了大概能有兩裏路,保持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