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涯心中不解莫嘯雲的舉動,但這個時候他和楚天悠也不可能開口問,隻能跟在莫嘯雲的身後。  當看見一堵牆突然消失,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莫嘯雲拿了一盞燈在手上,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祠堂中居然有密室?紀無涯看到這一幕,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去誒的那個沒有在莫長風的記憶裏看到過這一幕。  原來的莫長風不知道,那又為什麽今天讓自己知道,腳下的階梯一直向下,黑漆漆的還要注意著腳下。  身後的門忽然合上,將光線全部遮擋在了外麵,紀無涯下意識伸手想抓著楚天悠的手,護著些對方。  卻沒曾想抓了空,紀無涯若無其事的收回手笑著想,差點忘記了現在夫人的性情和“楚天悠”不一樣。  落後莫長風半步的楚天攸不著痕跡的離遠了一些,躲開了對方伸過來的手,冷著臉小心提防免得又被碰觸個正著。  走了沒有多久,莫嘯雲就停了下來。  出現在他們麵前是一扇整體黑金色的大門,借著莫嘯雲手中的燭火光亮,紀無涯能看見那雕刻在大門上精致霸氣的龍紋,不知道為什麽,這門給他的感覺有些熟悉。  這種雕刻的手法和上麵的經過特殊處理的紋路,門在他們麵前打開,入門之時紀無涯狀似無意的伸手在紋路上拂過。  像是浮雕的龍紋實際上是平整的,之時用特殊手法繪製出浮雕的樣子,時間太短沒能看見那條龍的樣子,隻能看見一鱗半爪。  所謂的密室很快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裏麵的布局擺設和上一層一樣,但能看出來密室修建的材料,要比上麵的祠堂好。  四周點著的長燃千年不滅的長明燈,而在正中央那幅畫前擺放的,卻是兩盞萬年不滅長明燈。  一副畫像,兩盞長明,就是整個密室的全部了。  莫嘯雲先上前恭恭敬敬的對著畫像下跪上了一炷香,然後示意他們兩人也那麽做。  紀無涯看見俺畫像的時候,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著畫像上畫的分明是他。  不,準確來說是前世的他。  好歹那是自己的臉,看了幾千年,他總不會認錯。可為什麽他的畫像會出現在莫家的祠堂下麵?  難道是自己和莫家有什麽關係,自己不記得了?第6章   “長風,你同天悠跪下拜見先祖。”莫嘯雲對他說道。  紀無涯忍住嘴角想抽搐的感覺,這上麵跪了一通莫家的先祖就罷了,現在這是還要他自己跪自己?  而且他明明記得自己沒孩子,又怎麽成了莫家的先祖,這不是憑空汙蔑他的名聲嗎。  就算他紀無涯在下界名聲不怎麽好聽,可也不能那麽胡說八道啊!他連夫人都是昨日剛娶的,孩子都還不知道在哪呢。  紀無涯有些愣神,回過神的時候就見莫嘯雲正擰著眉,擔心的望著他。  “長風?怎麽了?”  “有些頭暈,沒事,爹。”紀無涯跪下來磕了三下,站起來把香插進香爐。  他又看一旁隨自己做出同樣動作的楚天悠,頓時覺得自己頭無比的痛。  轉生之後遇到的都是什麽事啊,夫人十有八*九和自己一樣是奪舍重生的,自己這具身體一身麻煩,現在又冒出來“自己”是莫家的先祖,怎麽一個亂字說的清。  “這位是我莫家先祖,他的樣子在現在沒記得人知道,但名號說出來卻無人不知。”  紀無涯幾千年沒下過界,但隔段時間就有飛升的,他從那些人口中聽過一些關於自己的傳聞。  編造的那是神乎其神,好像親眼所見自己曾經酒池肉林、夜禦百女葷素不急,更是強搶名門仙子做禁臠,一言不合殺人滿門等等等等。  紀無涯看莫嘯雲一臉很想自己發問的表情,一言難盡的裝出感興趣的樣子。  “父親,不知這位先祖姓甚名誰。”  “三千年前有一位魔修硬抗八十一道神霄天雷、渡心魔劫飛升上界。”  “如此,長風可猜出爹說的是誰了。”  本來對莫嘯雲說的話沒興趣的楚天攸,在聽到這話後不由的看了過來,他聽出莫嘯雲說的是誰了,隻是覺得奇怪。  以天道劍宗藏書閣中廣博記載,加之那麽多年過去了,也沒聽說那位魔尊在下仙界有後裔。  “難道父親說的,是那位玄離魔尊紀無涯?!”紀無涯臉上故作震驚,心裏卻毫無波動。  蓋因,他百分之百確信自己沒有什麽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在下仙界做魔尊的時候,整天不是和仙道幹架就是忙著清理魔道內部爭端。  在之前更是一門心思隻想報仇和修煉,更是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  簡直是憑空汙他清白,比仙道那些人說的傳言還過分,至少仙道那邊沒給他編造個孩子出來。  這真是好大一口黑鍋,扣在他身上啊。  比起假裝震驚實際上心裏冷笑快掀桌的紀無涯,楚天攸臉上的驚愕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來,遮都遮不住。  紀無涯注意到這一點,心想著夫人怎麽那麽震驚,難不成是自己的崇拜者?和仙道方麵的喊打喊殺不一樣,魔修大半都很崇拜玄離魔尊。  夫人是奪舍的=魔修=崇拜玄離魔尊=夫人崇拜自己,這個等式在紀無涯看來完全沒毛病。  “當年玄離先祖飛升,仙道眾人對修魔道之人喊打喊殺,要是讓他們知道我莫家乃是玄離先祖所留一脈,必然遭致禍端。”  這話不假,紀無涯知道自己拿時候的情況,要自己真有兒子恐怕會被仙道人士追殺到死。  楚天攸默然不語,心中卻也是極為讚同莫嘯雲的話,仙修魔道近千年還好些,一千多年前真可謂是勢不兩立。  “第一任家主改名換姓,以“莫問前生”莫字為姓創立了莫家,這幅丹青也是莫家先祖留下來的。”  紀無涯看著這幅丹青覺得有點眼熟,畫的是他提著玄離劍殺氣騰騰挑落滿樹桃花瓣的場景。  比起那張風流冠絕、龍章鳳姿都不足以形容的麵龐身姿,人間三月的粉白桃花都要遜色三分。  從前的確有個熱衷於給他畫畫的人,一手妙筆丹青以畫入道,最後卻同他一起背棄修道成了魔修。  如果這畫是那人畫的,畫軸上該有標記。  “父親說畫上之人是玄離魔尊紀無涯,那這畫又是何人所作?”紀無涯打斷了莫嘯雲的話,眼中特意帶著幾分探究和好奇。  “據說是玄離先祖的好友,畫軸上篆刻有梅花禁製……”莫嘯雲一邊回想一邊說道。  楚天攸在腦海中回憶著自己在藏書閣,看過的有關玄離魔尊的記載。上麵記錄說玄離魔尊有一好友善繪丹青,一筆落則點睛生靈。  雖為魔修,風姿卻更勝仙修。  “原來如此。”紀無涯點點頭,要真和莫嘯雲說的一樣,畫軸上有梅花禁製十之八*九是那家夥畫的了。  “長風,天悠,今天告訴你們的話,都是由家主代代口耳相傳。能知道這件事情的隻有下任家主和其道侶,所以你們絕對不能說出去,否則會給莫家招來滅族之禍。”  “你們明白了沒有。”莫嘯雲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  “是。”  紀無涯和楚天攸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對於莫嘯雲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兩人,紀無涯不覺得奇怪。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麽人是能不背叛自己的,道侶絕對比父母還值得相信,天道誓言約束某種意義上比所謂的感情更牢靠。  這也是他對楚天悠沒太多防備的原因,道侶的婚契連接的是兩者神魂,他們奪舍之後婚契連接的自然不是原身,而是他們。  紀無涯不想做家主,他覺得自己已經把意思表現的很清楚了,那麽莫嘯雲又為什麽把這些事告訴他呢?  “你是我的嫡長子,雖然還未及冠但已娶妻就視為成人,除了這件密辛為父帶你來,更重要的是希望你試試這樣玄離先祖留下的寶物。”  “這也是莫家的傳承之一。”  莫嘯雲說的話,讓紀無涯聽的雲裏霧裏,他留下來的傳承?怎麽他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楚天攸則是對莫嘯雲口中說的“傳承”有點感興趣,並不是對那傳承起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魔尊留下來的傳承,對他這個道修來說完全沒覬覦的必要。  轉過身背對著他們的莫嘯雲,不知道兒子和兒媳婦的想法。  莫嘯雲伸手在掛著畫的桌麵一敲,桌子中間陷下去一塊,裏麵隻存放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枚漆黑如墨,光滑如同鱗片樣的東西。  “……這是什麽?”紀無涯麵上困惑,心裏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這是他的鱗片,不但貨真價實,憑借這枚鱗片的氣息紀無涯甚至能認得出是從哪裏拔下來的。  心口上那唯一拔了就不會再長出的逆鱗,他下意識撫上心口的位置,卻陡然想起來這具身體不是他原來的。  所有人都知道玄離魔尊天資絕世,修行不足千年就飛升上界,卻不知道他並不是人。  龍族生有逆鱗,拔逆鱗的痛比抽筋剔骨更痛,更別說是那拔下來就不會再長的逆鱗,沒哪條龍會隨意拔下來送人。  紀無涯覺得自己的精神有點恍惚,難不成他真的有個孩子?還拔下逆鱗送人?  莫嘯雲的聲音喚回了他的神誌,讓他沒繼續陷進沒有答案的謎團中……就算真的有過,他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糾結下去也是無用功。  “玄離先祖曾經斬殺一條孽龍,煉化其血脈,因而莫家後輩體內都會帶有一絲龍族血脈,這枚鱗片中封存了先祖的傳承,隻要能融合鱗片就能得到傳承。”  “長風,你來試試,如果能融合這枚鱗片,你的身體就不會再一天天虛弱下去了。”  看莫嘯雲急切的樣子,想來要不是融合鱗片有各種限製,莫嘯雲恐怕早就帶莫長風來了。  紀無涯接過鱗片,心中渾不在意的想著自己就算真有兒子,也一定是個逆子。還說什麽斬殺孽龍……膽子不小啊,他自己殺自己嘛,他心中哂笑壓根沒生氣。  他根本沒把莫嘯雲話當真,三千多年前的事,連他這個本人都記不清是怎麽回事,莫嘯雲說的有兩分真就不錯了。  曆史這種東西,尤其是口耳相傳的,誰都不知道真正的曆史究竟是個什麽樣,後人憑借著臆想猜測胡說一通罷了。  莫嘯雲說別的也就算了,後代一事紀無涯是絕對不信的,他要是真有後裔……就算在上玄界也會有所感應。  楚天攸對於莫嘯雲說的話也沒完全信,紀無涯的畫像他也見過,紀無涯的畫像他是見的,和眼前這幅的確有幾分相似。  但要說莫家是紀無涯的後人?當年那種情況想要瞞過仙道方麵,非常不容易。聽說紀無涯剛飛升的時候,全下仙界都在追剿和他有關的人。  楚天攸的目光落在莫長風身上,玄離魔尊斬殺孽龍的事沒有記載,不知真假,眼前的鱗片倒是和古籍中記載的龍鱗相似。第7章   按照莫嘯雲說的,在心口上劃一刀將鱗片貼在淌血的傷口上,靈氣遊走著包裹住鱗片幾乎是沒有一點阻礙的,直接融進了心口。  “……這是怎麽回事。”紀無涯驚訝的看向莫嘯雲。  驚訝是假的,這枚鱗片本來就是他的,就算這具沒有自己的血脈,也會在感應到他的神魂時主動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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