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早知道就早來一會兒了。”


    “沒關係,以後我們會一直收的,隻要你們有就可以拎過來問問。”


    周老太太數好腳底下的二十隻鴨,又繼續數另一個人的。


    前前後後收了有五十隻,全部趕到鴨棚裏去,嘎嘎嘎亂叫,真是吵死人了。


    “三哥,以後你家不會有殺不完的鴨子吧?”


    楊柳青看著這滿院的鴨子,吵的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差不多吧,家裏做了這烤鴨的買賣,可不就得有殺不完的鴨子嘛。”


    “嘖,那也夠折騰人的,你們買的二十文一隻,那還能掙到錢嗎?比街上那些專門收鴨的貴了一兩文呢。”


    “能掙到一些,就是掙的少點,這烤鴨要是賣貴了,那百姓們買不起嘛,這貴的沒人買,生意就做不成了。”


    “那是,就是折騰了這麽多事兒,你們能落在手裏的沒幾個子兒。”


    “沒關係,慢慢來,這些活兒都是自家人在幹,後麵要是忙不過來再雇人,到時候你要是想幹,我就讓你當宰鴨大隊長。”


    “哈哈三哥,那好的很,從我家到你家這才走了幾步路,能找到掙錢的活計那多好啊。”


    周老三和楊柳青一邊殺鴨子,一邊聊天,天南海北無話不說。


    周明書將鍋裏的鴨貨撈出來,讓他啃了一個鴨頭並一根鴨脖,將他驚豔的不得了。


    “好吃,好吃!”


    楊柳青吃了滿手的油,他沒想到這鴨頭竟然這麽有味道。


    之前家裏吃鴨,都是將鴨脖子以上的東西砍了埋樹底下,現在想來,倒是可惜了。


    “還不錯吧,我侄女的手藝真是一絕,等你當了這宰鴨小隊長,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周老三是個會畫餅的,將楊柳青哄的樂得不行。


    周明書笑著看他們耍寶,默默的在旁邊做自己的事情。


    奶奶拎著鴨子一個一個稱還是太費力了,她要做出一個天平秤來,以後收鴨的時候就方便了。


    她先是稱了四斤的石頭放在筐子裏,另一頭綁上一個空筐,取木頭的中心點為支撐點,分別綁在木頭的兩端。


    隻要鴨子和石頭的重量相當,就可以撬起另一邊的石頭,製作起來還算是簡單。


    將做好的天平秤放在院子一側,後麵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有了楊柳青的加入,周老大四人這一天殺了有四十隻鴨。


    看著家裏這麽多的鴨子,他還想再殺幾隻。


    但很快就被劉氏叫停了。


    “別殺了別殺了,有這個力氣,不如和我們一起收拾鴨腸,我們幾個根本收拾不完。”


    看著院子裏這堆積如山的鴨腸,周老大歇了繼續殺鴨的心思。


    “好,那我們就收拾鴨腸吧,柳青,家裏的鴨腸太多了,你要是想吃的話就拿點回家收拾,這玩意兒收拾出來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算了,大哥,我就不要了吧,這東西能吃嗎,這可是裝鴨*的,我怕我會噦。”


    楊柳青說的是實話,周老大也能理解,這從沒吃過這東西的人怎麽可能知道它的美味呢?!


    “來來來,你先別走,我讓你嚐嚐有多好吃,這東西要賣一文錢一結的。”


    周老大從鍋裏夾出兩結鴨腸,讓楊柳青嚐嚐。


    他本來不想試的,但實在是沒拗過這鍋裏的香味兒。


    這鴨腸非但沒有自己想的那麽難吃,反而很好吃,勁道入味,又麻又辣,和他剛才吃的鴨頭鴨脖是一個味道,不同的是沒有骨頭,口感不一樣。


    實在是,好吃!


    “怎麽樣?味道還不錯吧,我們才研製出來的好菜,你跟著我們洗一盆出來,回家讓你娘給你炒一盤,你爹和你們幾個兄弟一起下酒!”


    “行,那我這就去喊我媳婦兒過來。”


    楊柳青拔腿就跑了,回來的時候不僅拉著他媳婦兒,手裏還端了兩個盆。


    於是一群人端著鴨腸去河邊清洗。


    這鴨腸清洗步驟有些繁瑣,又撕又剪又翻的,折騰了好久才收拾出來。


    “回到家再用醋、酒、鹽搓一搓,泡一會兒淘洗幹淨就可以炒菜了,記得焯個水……”


    劉氏將洗鴨腸的經驗都傳授給小兩口。


    “好的,我知道了嫂子,現在我們就回家去做。”


    兩個人端著盆子走了,周老三在他們的身後喊了一聲,“明天早點過來,宰鴨大隊長。”


    “三哥,我知道了。”楊柳青大聲的回應。


    家裏收拾了這麽多的鴨子,地上都是鴨毛還有鴨*,衝洗的水雖然流出去大半,但聞著都有些臭。


    周明書讓阿爹在隔壁的菜地裏挖了一個坑,將這些不願意要的東西全部埋進去,這對於花草來說,是上好的養料。


    忙活了大半天,大家是有些累慘了。


    到了飯點,在隔壁做肥皂的眾人都過來了。


    “哎呦,我們把髒活累活都幹完了,你們才過來,來得真是時候。”


    劉氏坐在一旁休息,還不斷的調侃幾個孩子。


    周明琴和周明棋嘻嘻哈哈的坐在一邊笑。


    “阿娘,我們也沒有閑著呀,今日做了好多肥皂呢,又是熬豬油又是臼螺殼的,胳膊都酸死了。”


    周明棋噘著嘴,對阿娘說的話表示不滿。


    劉氏嗬嗬的笑,伸出手幫閨女捏了捏胳膊。


    “還酸不酸?”


    “嘿嘿阿娘捏過好多了。”


    “那不能再好了,等一下你和你大姐就去張羅大家的晚飯吧。”


    “啊?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們呢。”


    一眾人笑了起來。


    不過說笑歸說笑,但該幹的活兒她們是一點也沒落下。


    知道大人們幹活兒辛苦,周明琴和周明棋係上圍裙,開始為晚飯做準備。


    周明誌和周明傑也抱了柴火放進廚房,又是提水又是擇菜的,幹的倒是像模像樣。


    今日洗了很多鴨腸,周明書拿出了一些,準備做個爆炒鴨腸。


    切了點辣椒和蒜苗配上,會是超級下飯的一道菜。


    “三丫,鍋裏還有好多鹵鴨,咱們要盛出來吃嗎?”周明琴掀開鍋一看,好多肉。


    “大姐,你們有想吃的就拿出來一些,剩下的明日去鎮上賣。”


    “嗷好,那我就少拿一些。”這可都是錢,她們多吃一些,家裏就少掙一些。


    周明琴夾出來兩根鴨脖,又挑了幾個鴨翅和鴨爪,切了切放進盤子裏,算是一個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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