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雖然一人支撐莊園,但從伯爵病重開始,幾個月裏都是她一個人在打理莊園,還能把莊園穩住不至於破產,可見伊麗莎白還是很有管理能力的。若沒有瑪格麗特這件事發生,她也許還能挑選到一個合適的繼承人,將莊園振興。斯特林自信滿滿,伊麗莎白寵愛這個唯一的女兒人盡皆知,若是能將髒水潑到瑪格麗特身上,再添把火,讓謠言歸罪於她。那樣的話一旦伊麗莎白稍稍放鬆了警惕,那麽她就能趁虛而入,用些貴族的手段,將比斯特收入囊中。不過都是猜測。瑪格麗特被憤怒的信徒燒死,死前曾說過“我曾看見撒旦從天上墜落,像閃電一樣!”看上去她像知道是誰誣陷。從地下室出來,看著昏暗的天空,一時秦愈有些錯亂。他們倆是在裏頭暈了多久?天都快要黑了。這裏規定的“天黑之後”,大概是晚上八點,雖然叫人迷惑,但是的確是這樣。隻要趕在八點前回去,就不會有事。空氣裏有著什麽在暗自騷動,成群的蜻蜓低空亂飛著,回去的路上看不到一個人。秦愈穿過小花園時,發現有些東西不太一樣了。很明顯,伊麗莎白獻身借用魔鬼力量帶來的影響已經在蔓延整個莊園,早間來時還翠綠的植被,此時全都枯萎,一副衰頹模樣。然而從這些枯萎的枝葉中卻如雨後春筍,長出了成片成片的絕非原生的綠芽,芽尖細長略鼓,像是某種花苞。隻是隔得太遠,秦愈分辨不出是什麽花。他一路穿過花園,數不清的房間,又繞了兩個彎終於回到3號房。醫生和男生正在門口,像是等候了許久,一見到秦愈,男生就急忙忙跑過來。“你們可算回來了,我們等了好久。”他止住話頭,驚訝道。“葛先生是怎麽了?!”秦愈說:“沒什麽大礙,遇到一點麻煩。請你幫我開一下門。”“噢噢。”秦愈將一直沒有醒來跡象的葛鄞放到床上,然後想起這人像是有些怕黑,就點了兩根蠟燭放在床頭。他做完這些事情後,回身問醫生:“瞿杉回來了嗎?”醫生擺首,表情十分嚴肅:“我就是很擔心,莊園裏的人都變得奇怪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到底還是不安全。”“她應該被什麽絆住了。離八點還有多久?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們。”秦愈拖了兩張凳子,讓兩人坐下,他則將就坐在床邊。醫生看了看表,還有不到三個小時。“現在才五點多?”秦愈彎下腰將褲腳卷起來,櫃子上的亂刺將小腿骨的皮肉劃出一道道血口,他隻能最大限度降低感染的風險。畢竟在這時代,隨便一個小病都可能致死。醫生表示想要幫忙,秦愈婉拒了,這樣的傷口他還是會處理的。“你們今天去照顧伊麗莎白,有發現什麽嗎?”男生和醫生對視一眼,道:“我看她精神很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木刺被一根一根挑出來,血珠很快凝結在一起,他突然想起餐廳那副畫的妙用,心想在那兒去走一圈是不是就百病不侵了?“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從門內流出來的一大灘血,當時我快嚇死了,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我還以為是她自殺了,連忙去找貝克,但是我們怎麽都找不到他。其他的仆人也不見蹤影,一整天都沒見過!”男生眉飛色舞地說著,看得出來他真是嚇壞了。他並不知道秦愈和葛鄞今天在地下室見到了伊麗莎白,但是他認為這一切肯定和昨晚出現的倒五芒星有關。倒五芒星是撒旦教的圖紋,中學時期在各班級之間流傳的各種有關這種黑暗、死亡、痛苦的知識,男生可了解不少。但裝逼歸裝逼,真的碰上這種事,他的腿還是自覺地軟了下去。“然後我們回來,門又開了你知道嗎?比斯特夫人穿著一身特別哥特也不是哥特,總之精神正常的人都不會這麽穿的衣服。她坐在窗戶的椅子上讓我們進去,”他誇張地比劃著,口水差點飛到秦愈那邊。“那種場麵誰還敢啊,我們就在門口站著。那些血總不會是她突然興起在房間裏殺了一頭豬放出來的吧?外國人從來不放血。”重點好像放錯了地方。秦愈向醫生求證了一下,男生所言非虛。醫生說當時的場麵實在讓人膽寒,伊麗莎白開門時,他們就看到屋內也是一地的血,男生不小心踩了一腳,血還很黏,都沒幹。“那種程度的出血量,和一個成年人身體裏放出來的差不多了。”醫生現在描述那個場景都發怵。秦愈沉吟了小一會,抬頭道:“當時你們一開門她就坐在椅子上?”男生點點頭,秦愈道:“她開門開那麽快?開完就坐回去了?”這話一出,男生腦子像宕機了一樣,等到重新運轉的時候,他頭皮一下就炸了。“你你你是說……”他嚇得結巴起來,猛地往前,坐在了地上。秦愈沒想到他隨口一說把人嚇成這樣,連忙把他拉起來。“我胡說的,你別當真啊。”秦愈又將葛鄞的褲腿也挽上去,仔細看了看,隻是刮傷。酒精瓶子握在手裏,他看了看葛鄞,想起來當初他下手一點不留情的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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