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劉禪的鼓勵下譙周常常問杜瓊對天文的看法。


    他被問得多了,便告訴譙周說:


    “想要明白這種知識十分困難,應該要親身去觀察天文現象,認知各種現象的特點,不能輕易相信他人。”


    “不分晝夜,曆經辛苦,然後才可以知道其中的奧妙。知道後卻又擔憂自己預言見解的泄露,還不如不知道,因此我不再觀察天象。”


    譙周因此趁機問杜瓊觀察之法,於是順利的將這位天文學大拿引到複現渾天儀的科研道路上來。


    無論是修史還是研究天文都手拿把掐,可見內閣成員幾乎都是從各官署精挑細選的精明強幹的精英。


    劉禪喜歡提拔地方上優秀的官吏,地方評價,吏部評價再加上東廠的暗訪,若是三項全佳,則會被納入劉禪的考量。


    然後悄悄的給一些任務予以一番考察,若是能通過,則會被劉禪放入內閣候補名單。


    從地方官吏直升中央朝廷的核心部門,他們的前途將不是一般的好。


    當初,第一批入內閣學習的是章武元年成都科舉的前十名的進士。


    讓他們在最好的學習環境裏麵曆練,跟著精英獲取最優質的學習資源。


    更重要的是待在皇帝身側,接觸朝廷核心,與君主同頻共振。


    他們的前途無限光明,這樣的待遇實在是令人豔羨,所以龐宏、法邈、諸葛喬等十人在整個進士團體裏是非常受羨慕的。


    而且目前內閣都是入,唯一出的案例便是先前的龐宏,直接就是一個萬戶大縣的縣令。


    他已經連續拿了兩個上佳的評價,再拿一個上佳,他就可以升調郡監察禦史。


    劉禪準備著手恢複郡國三大長官,不再由太守一人一家獨大。


    隻是因為當下朝廷人才隊伍、後備官員不足,無法全麵推行,目前隻在益州北部諸郡設置了監察禦史。


    但那是個趨勢,在郡設郡守、監察禦史、都尉三個互不隸屬的主要官員將逐步形成定製。


    而其中監察禦史,則是因為建立貫穿上下的監察體係是反腐工作的重中之重。


    直屬於皇帝的六扇門、東廠特務監察機構當然是有必要的,但若是隻依賴這個,則就有可能造成白色恐怖。


    所以,當以明麵上公認的公正官署為主,特務機構為輔,才能構建健康的監察係統。


    以孟獲為禦史大夫,夏侯蘭為禦史中丞統領的禦史台便是這麽個重要角色。


    禦史台麾下大體上有三支並列的監察隊伍,分別是侍禦史、殿中侍禦史、監察禦史。


    侍禦史受命禦史中丞,監察中央文武百官。


    接受公卿奏事,舉劾非法。


    有時受命執行辦案、鎮壓農民起義等任務,屬於皇帝的特派員,以前也叫‘繡衣直指’、‘繡衣使者’。


    如果朝官的高級官員犯法,一般由侍禦史報告禦史中丞然後上報給皇帝。


    低級官員可以直接彈劾,或者會集體彈劾。


    殿中侍禦史,顧名思義主要負責殿上、大禮方麵的監察,掌殿廷供奉之儀式。


    凡冬至、朔望大朝會,則具服升殿。


    若郊祀、巡幸,則於鹵簿中糾察非違,具服從於旌門,視文物有所虧闕,則糾之。


    監察禦史則掌分察百僚,巡按郡縣,獄訟、軍戎、祭祀、營作、太府出納等等。


    代表朝廷監察地方,百無禁忌,權力很大,因此對於這些人的任命和要求也是極為嚴格。


    劉禪曾親自批示禦史台:“朝廷設風憲,所以重耳目之寄,嚴紀綱之任,朝廷能使頑惡懾伏,良善得所者在法耳。諸君子慎之,慎之,又慎之。”


    而東廠也會暗中監察諸位禦史,所以他們的權力也是受到監督的,不會肆無忌憚。


    除了監察權之外,太守的軍權也受到嚴格限製。


    當然也會因地製宜,比如在邊地因為戰時需要,郡守可多為武將,可不設置郡都尉。


    內地則要設置都尉掌郡駐軍,主管治安、偵緝盜賊,銀印青綬、秩比二千石。


    太守依舊可以指揮本郡兵馬,但是必須在戰時,而且不能越過都尉直接指揮。


    而且中央朝廷還親自下手,取走了郡守一部分的人事權力。


    按照規定需要朝廷直接任免的有縣令、縣長,負責監察郡治的監禦史、負責統領駐軍與管理治安的都尉。


    以及郡丞,郡的次官,輔佐郡守綜理郡政,銅印黑綬、秩六百石。


    郡守缺位或不能理事時,郡丞代行郡守職務。


    還有掌管本郡官吏考核和選拔的功曹、掌管本郡醫務事業的醫曹掾史。


    當然了,郡守的權力依舊非常大,剩下的絕大多數本郡官吏仍能自行任免,本郡各項事務他都有權利幹預。


    三官分治是為了防止東漢末年那樣的遍地諸侯的局麵,強化中央對地方的掌控力。


    掌控力越強,中央朝廷就越忙,文武百官,尤其是內閣成員,天天享受九九六乃至於零零七的福報。


    雖然福報很累,但當處於一個大家都埋頭苦幹的氛圍之中的時候。


    某個人要是沒事情做,沒有埋頭苦幹做事情,他就會感到濃濃的疏離感和心慌。


    非常的心慌,坐立不安的那種,乃至於對自己官位的擔憂,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


    比你聰明比你有能力的都在努力,你還有什麽理由偷懶?


    中央的官吏們享受這種忙碌,這是大權在握,這是人生價值的實現。


    這是事關天下萬民的工作,青青史書不會忘記他們的辛勞,每每想到這都會產生一種特別的滿足感,一種成就感。


    大家一起埋頭苦幹,每天處理堆積如山的案牘,在集體中精神十足,十分亢奮。


    要是有人跟他們說他們被劉禪剝削了,他們甚至會很生氣的反懟回去。


    懂不懂什麽叫為人類偉大事業奮鬥終身?丫的你是不是想把我拉下去自己上位?


    尤其是那些年輕人,身體好,沒有頸椎病和腰間盤突出,他們很能卷。


    老一輩上了年紀,九九六已經去了半條命,如何能卷得動零零七。


    但是,官場如戰場,越往上,坑少蘿卜多。


    上位者永遠隻需要最強的那個,你不卷,有的是人卷。


    當然,劉禪也不是什麽黑心無良的,他是良心企業家,隻是名字中沒有帶個‘德’字而已。


    他讓太醫院時不時搞一批補品出來賞賜給群臣,給文武百官每半年一次的官員免費體檢,覆蓋了幾乎所有高官和下麵大部分的辦事吏員。


    對劉某人來說這方麵的支出是可以不計成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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