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上,流血漂櫓,血流成河啊。


    白虎觀會議上,左氏利益集團對公羊利益集團拚死的進攻。


    公羊利益集團死命的防守,底下學子鬥毆流血的更是不知凡幾。


    為了各自的政治利益,他們沒有什麽手段是用不出來的。


    我們今天的局麵,都是先輩們流血犧牲爭取來的,怎麽說剝奪就剝奪?


    利益相關的官僚士大夫們哀嚎不已,他們為皇帝非要折騰他們而感到悲痛。


    當然,朝會上大家是可以暢所欲言的,他們擅長講道理,也有權利在這裏以理服人。


    隻要別在朝堂上動手幹架就行,畢竟,禦史大夫孟獲也不是吃素的。


    其麾下負責拉架維持秩序的禦史們,各個也都是肌肉緊實的。


    朝堂是一個講道理的地方,而不是幹架之所。


    這些規則其實也隱形的削弱了群臣和皇帝的力量對比。


    此後皇帝可以借助禮儀製度來單方麵懲罰他們。


    先漢時期,常朝地點一般在丞相府的百官朝會殿中。


    那時候丞相權力很大,群臣的權力也很大。


    皇權與相權爭鬥激烈,皇帝有時候也會親自召開並參加議事。


    當然,皇帝去丞相百官朝會殿總是很奇怪的感覺。


    因此,隻有遇到國之大事疑事時皇帝才親臨。


    東漢建立後,光武帝設尚書台分割丞相的權力。


    東漢的常朝地點曾多設置在南宮中的卻非殿和北宮中的德陽殿。


    皇帝日常召開常朝的地點顯示出隨皇帝居住地移動的特點,漢光武帝劉秀住在南宮,其常朝在南宮卻非殿召開。


    漢明帝劉莊修建北宮德陽殿,雖住在南宮但也在北宮舉行朝會,但北宮德陽前殿朝會多偏重典禮性。


    東漢後期常朝受外戚宦官幹預較多。


    皇帝對常朝獨有的召集權、決策權、控製權被大大削弱。


    因此大將軍府或者其他權臣府邸舉辦常朝的次數顯著增加。


    比如當年大將軍何進征召天下兵馬上洛,就是召集袁紹、曹操等一批臣僚在大將軍府商討的結果。


    常朝召開的時間理論上是固定的,當然實際執行中也會出現特例。


    在漢初,這個時間主要是初?、十五照常進行的朝朔望。


    早期漢朝的治國思想為黃老,無為而治與民休息,政務也並不怎麽繁忙。


    漢武帝時期大力中央集權,到了漢宣帝時期,便正式確定下來五日?朝的製度。


    在實際執行中常朝時間的召開不可避免地受到皇帝個人因素及突發事件的影響。


    若是皇帝遇到突發情況,比如生病,或者要給太後慶生什麽的也會取消朝會。


    不過五日?朝還是作為大漢常朝朝會製度確立下來,正常情況下常朝會議的召開時間是固定的。


    常朝正是由於常朝召開的相對固定性,參加朝臣的相對廣泛性,才更顯示常朝在漢代政治上體現的的積極作用。


    能夠有效減少國家議事的決策失誤,發揮集思廣益的作用,?定程度上保證國家穩定發展。


    季漢政權的建立多少有些倉促,是曹丕篡漢踹翻漢室天命後需要趕緊重新豎起來。


    並沒有完全恢複五日一朝,但是每月朔望兩次朝會則是嚴格執行。


    隨著朝廷政務越來越繁忙,劉禪打算在年後頒布命令,徹底恢複五日一朝的製度。


    目前為止,依舊施行的是每月兩次朝會製度。


    此次,官僚士大夫們對於皇帝對學術動手雖然感覺在情理之中。


    但是趁著年前最後一次朝會提出來,還是有些意料之外的。


    不少禮儀相關之人,本能的跟杜微激烈辯論起來。


    還有一些人開始持著聖人不可輕之類的言論紛紛向皇帝進言,表達反對意見。


    他們一致認為這樣的行為並不妥當,這樣的行為會導致國家治理思想的混亂。


    對於剛剛建立的王朝來說是致命的。


    還有人提出了折中的論調,表示天下還未一統,現在這麽做容易導致人心離散。


    劉禪表示嗬嗬,人心離散,好啊,你們誰願意走朕都不攔著。


    比起口舌之爭,朕更擅長刀兵相向。


    事關自己乃至家族的切實利益,這不是反貪行動也不是簡單的政治鬥爭。


    皇帝這一次要做的事情乃是要翻天覆地,他們不能再畏懼強權了,必須鬥爭。


    他們需要讓皇帝意識到嚴重性,皇帝素來強勢,年輕威嚴而有自信,想要做的事情似乎無往不利。


    但此前無論是軍事征討,還是朝廷的一些製度改造,都沒有觸及國本。


    但現在觸及到了,他們需要讓皇帝知道他們的底線不是可以任意踐踏的。


    當然,嘴上是國本,實際上是他們的利益根本。


    就像當年通過鬥爭逼迫光武帝放棄氣勢洶洶的度田那般。


    他們必須用雄渾的聲音向皇帝喊出那句,那裏不可以!


    朝會立刻變得火藥味十足,他們的戰鬥意誌十分旺盛。


    楊氏除外,被劉禪任命為太學博士的楊博士此刻老神在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顯然他是想保持中立,士大夫群體多對於其先前叛變之事有所記恨。


    但是還沒有狂妄到將弘農楊氏直接推到對立麵的地步,逼急了楊氏對他們沒好處。


    既然楊氏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選擇成為皇帝一條不咬人的狗,士大夫群體決定忽視它。


    這樣的大事定然不是一次朝會能決定的,但是皇帝借助杜微的上書,正式將此事列為朝廷議程,開始著手推進此事了。


    朝會上當然也是處理了一些大事的,比如劉禪宣布科舉於,明年開春正式舉行。


    因為是春天,也可以稱之為春闈。


    因為考試內容增加,所以共需分三場舉行。


    三日一場,第一場在農曆二月九日,第二場在二月十二日,第三場在二月十五日。


    比如皇帝宣布要改元,從明年一月一日開始,天下沒有章武六年,而是建興元年。


    但是群臣腦海裏都被那件大事給占據了。


    對其他事情基本沒發表多少議論,幾乎都是按照皇帝的意思直接施行通過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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