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不走了。”夜讕替他擦去額頭虛汗,又小心將被子掀開一角:“讓我看看咒印。”程雪疾紅著臉瞅向疏雨跟赫辛夷,疏雨心領神會,拉著赫辛夷迅速離開。程雪疾著才將衣服解開,揉著腫痛的肚子說道:“不知為什麽,這裏特別痛,丹海也聚不了力了。”夜讕頷首,俯身小心地查探著程雪疾的腹部,發現除卻稍微有些青紅之外,看不出絲毫的端倪。然而當他開術眼看向內裏後,驚覺一道符印蚯蚓般來回遊走,不停攪亂著程雪疾的丹海。“這咒印我沒見過,但是……估計是老蛟的手筆。”夜讕麵色鐵青,細細回想著先前的事情,後悔不已。當初老蛟第一次見到程雪疾時,便在他的腹部烙下了印記。那日他隻以為是普通的小傷,沒曾想竟埋下了如此隱患。“夜讕,我好像睡著了……打架贏了嗎?”程雪疾不安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忽然嗅見他身上有股濃重的血腥味,擔憂道:“你受傷了嗎?”“無礙。忍著點,我試著把咒印消除掉。”夜讕笑笑,單手結陣蓋在咒印上。誰知程雪疾登時痛苦地低喊出聲,抓住他的手央求道:“好疼,感覺要炸開了。”夜讕隻得收手,替他將衣服掖好後小聲道:“此咒印的效力正在降低,但是你妖力損耗過多,強破咒印的話會傷及元神。不如等你恢複上一陣子,試著自己去破除。”“好。”程雪疾稍鬆了口氣,抱著夜讕的胳膊想坐起來。豈料夜讕突然捂著嘴咳嗽了起來,指縫間滲出些許血跡。程雪疾如臨大敵,一個激靈彈坐而起,六神無主地喊道:“疏雨!快來……”“沒用的。”夜讕打斷了他,脫去鞋襪,扶著他的肩膀與他一並躺下,虛弱地說道:“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他們都幫不了我。”“好,你好生歇息著。”程雪疾忙拉好毯子,把他裹得嚴嚴實實。手掠過他的腰部時,竟蹭了一手的血,這才發現夜讕身上的血跡被黑衣遮掩了,頓時雙手一抖,不由分說地去解他的衣服。“你讓我看看!傷在哪裏了!讓我看看!”程雪疾摸索半天,終於把他的腰帶給解開了。夜讕本想拒接,奈何自己著實沒有力氣,隻得任由被扒了個精光,連裏衣都沒給留下。“輕點,小貓咪……”夜讕打了個嗬欠,往裏挪了挪讓自己躺得舒服些:“我好困……”“夜讕,這傷怎麽回事?”程雪疾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腰腹上的一排血窟窿:“你被誰咬到了?那頭野豬嗎?”“嗯……”夜讕睡眼朦朧地回應著,無力地揮揮手:“不嚴重,一會兒就好了。”“不對……這齒痕……”程雪疾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尖牙,如墜冰窖地顫抖著:“這是,我咬的?”夜讕沒回他,暈暈乎乎地打起了盹。程雪疾失魂落魄地癱坐了床上許久,直到聽見外頭有人在喊夜讕,跳下床鋪跑了出去。“赫辛夷,赫辛夷!”程雪疾抓住正探頭探腦的赫辛夷,慌張地問道:“我是不是咬傷了夜讕?”“啊,你不記得了?”赫辛夷茫然地反問道:“你突然發狂,咬著主公不鬆口。我把你引開後,你又追著我咬。後來天雷降下,九重血契生效,壓製了咒印之力,你才……”“九重血契?”程雪疾對“血契”二字格外敏感,忙詢問道:“九重血契是什麽?”“易命。”赫辛夷直白了得地說了大實話,全然不顧程雪疾已經快站不穩了,吸溜著鼻子笑道:“唉,咱主公可真稀罕你,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九重的……”“他會不會死啊。”程雪疾臉色慘白地按著他的胳膊問道。“不……不會吧。”赫辛夷的笑容凝固在臉色,忐忑地眨眨眼:“主公這不全和著回來了嗎?九重血契應當是沒有生效吧……”“不見得。”疏雨不知何時出現在赫辛夷身後,麵色陰沉地看向他們,壓低聲音道:“我剛剛感知了一下,他的魂力大不如以前,且妖力受封印影響已完全鬱結在心脈處。這樣下去,會使他折損壽元。”“該怎麽辦?”程雪疾聽得心慌氣短,總覺夜讕這一覺下去,很可能就醒不來了。疏雨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他短時間內破除封印還好,否則……”程雪疾忙捂住耳朵不敢再聽,跑回行帳裏撲到夜讕身邊去扒他的眼皮:“夜讕,別睡了,快起來快起來!”夜讕聽見了他的呼喚,卻怎麽都醒不過來,疲倦不堪地越睡越熟。程雪疾驚慌失措,更大聲地喊他的名字,然後把耳朵貼在他心口上仔細聽著。見心跳還算有力,坐在一旁發起了呆。疏雨走過來小聲安慰道:“別喊了,讓他休息一下,看看能不能恢複魂力。而且你們既然結了血契,此時呆在他身邊應當可以幫到他……北境那邊有了些異樣,我去跟赫少主商討商討。門口我留了結界,千萬不要擅自離開……”程雪疾隻斷斷續續地聽見了一半,跟傻了似的微張著嘴不說話。疏雨歎息,拍了拍他的肩膀,與赫辛夷走出行帳。待他們離去後,程雪疾拉開夜讕的胳膊摟緊他,用耳朵蹭他的下巴,並不時彎起尾巴去戳他的肚子。夜讕最喜歡他這樣了,說不定一開心會好得更快。“夜讕,你快點好起來,我讓你摸肚皮。”程雪疾抱著夜讕的胳膊小聲嘀咕著,卻又被蹭了一手的血。他趕緊跳到帳篷一角,拿了汗巾與水盆來擦拭夜讕的傷口,發覺那排血窟窿正緩慢地愈合著,但夜讕卻如同一麵破損的皮鼓似的,妖力源源不斷地流逝著,不穩定的神魂搖搖欲墜。程雪疾又哆嗦了起來,他不知自己怎麽突然發了瘋,將夜讕咬得如此之重。他這一口直接截斷了筋脈,於本就氣血不暢的夜讕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都是我的錯……我本以為能幫上你的。”程雪疾將染了血的汗巾放入水盆中,登時染紅了一盆的水,觸目驚心。“你答應我了……起碼要活到一百歲的……”程雪疾又趴下聽夜讕的心跳,無助地貼著他的耳朵不停說著:“以後我再也不氣你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別離開我。”夜讕聽見了他的說話,可惜隻能在心裏欣喜若狂,根本無法做出回應。他不知這算不算一種“自我保護”,他的軀體正強製陷入沉睡,但神魂還是清醒的。如此,他便可以加速傷勢愈合,但也無法應對危險,可謂是柄雙刃劍。小貓急壞了,等醒來後好好安慰他吧。夜讕止不住嘴角上揚,滿足地聽程雪疾絮絮叨叨,暗道小貓咪果然是喜歡他的。哪曾想,這平和的畫麵很快便急轉直下。就當他有了一絲知覺,打算翻個身時,程雪疾忽然對著他的耳朵輕吐一口氣,然後他的手被抓起來,按在了某個柔軟的東西上。夜讕登時驚醒,詐屍般瞪大眼睛。他的視線一片模糊,隻能看見一具白皙的身體,虛坐在他的小腹上輕輕顫抖著,像極了脆弱的蘆葦在風中低泣。一根纖細的手指順著他的腰側勾下了褲子,小心握住了某個敏感的部位輕輕揉搓著,然後帶著哭腔低聲道:“夜讕,你要了我吧。”夜讕隻覺頭皮發麻,天靈蓋似是被猛然掀開,冒出騰騰熱氣。有道是雷擊都沒能要了他的命,卻被今日這句輕飄飄的話險些奪走三魂七魄。貓妖果然會攝心……他這般想著,一挺腰將這禍害按住,壓在了身底……作者有話要說:  踩一下油門,明天繼續!☆、【破封】“你在做什麽……”夜讕啞著嗓子,看向在身下抖個不停的程雪疾,努力扼製內心的衝動。“蜉說,你氣血不暢是因為……是因為……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就能救你……”程雪疾又羞又懼,幾乎哆嗦成了篩子。“既然害怕,為什麽還要做。”夜讕稍一挪動身子,那個地方蹭到了程雪疾的皮膚,滑膩又柔軟的觸感令他幾乎發瘋,不禁喘起了粗氣。這時帳篷外忽然傳來疏雨的聲音:“北境之主,有些事情想跟您……”“我現在起不來,有什麽事等會再說……”夜讕細細嗅著程雪疾的氣味,驚喜地感知到濃鬱的躁熱,壓低聲音問道:“你真的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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