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座古刑林是荒溪國的巨大綜合廣場,而且應當是由皇家興建的,長廊兩旁浮凋、噴泉下方、石柱底部均有對於國主歌功頌德的場景,或是拿著長矛的士兵拉著鐵鍊,另一頭是巨大的妖獸,正在撲食其它人,被吞食的人穿著中原服飾,看來荒溪國當時抓了不少中原人當作與妖獸兩相殘殺得人選,還有一些犯罪的國人也會被丟進廣場,其中除了妖獸還有屍鬼、幽冥鬼等等鬼類也會被放進來。  穿過前庭跟花園,有個凹字型的房間,盧蔚然見牆麵掛一堆兵器,伸手住握一根□□,槍杆生出厚厚的血垢,黏在牆麵上無法移動分毫,廬蔚然研究道:"看來這些是給要去廣場的人,他們在此挑選完兵器,來來去去,上麵沉積至少上千失敗之人的怨靈,嘖嘖!真是血腥,怎麽會有這麽喪心病狂的娛樂?"  他的問題隻有荒溪國的人民能回答,人類原始本性便是從荒原殺戮中求生存,廝殺、黃土與血肉,交織成這個空間,廬蔚然看過相關的史書,中原人並不了解為何犯罪跟戰俘會被丟進一個廣場跟鬼怪互相廝殺,隻能理解成是刑場,後續的極少人钜細靡遺的紀錄關於荒溪國的文化傳統,至於古刑林這個名稱也沒特別去改。  盧蔚然平時會研究冷門的古代建築、遺跡、悖論,親眼看到那些紀錄上的東西還是被這獨樹一格的國家吸引,仔細端詳每樣凋刻、排水係統、刑具,對照腦海中看過的圖片,不時驚歎這些人為何會想出這麽殘忍暴力的刑法。  長風本身不愛看書,能不要看就不要看,身為天將時沒少打過仗,對於這些跟中原完全不同的建築風格、作風文化很不以為然,認為不管是犯罪還是戰俘都必須依規定受刑,而不是用他們跟妖魔鬼怪互相廝殺當做自身娛樂,不禁鄙視的覺得果然野蠻人就是野蠻人,活該會亡國,沒文化真可怕!  鍾離道顯然平時有唸書而且連冷僻的知識都照吞不誤,對這些曆史遺跡比盧蔚然還瞭若指掌,琴宿看到一個長方平台比桌麵高一點,四角有突出四個像門環的握把,均是石凋一體成形兩旁都是鋪著獸皮的座位,不過那些座位是麵朝長方平台,打著:"這是拍賣東西的地方嗎?"  鍾離道食指撐著下巴,想一會兒,道:"這是賣女人的台子,把人剝光用繩子綁在那石環上麵,然後會有人當眾上去驗貨…….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琴宿過去敲敲那個平台,的確適合一個成年人躺上去,兩手舉起與肩同寬,那畫麵真是難以想像,兩人說話的同時遠處站在石柱旁邊的長風喊道:"你們兩個別再晃了,郎英傑呢?"  盧蔚然顯然很沉浸在其中,拿出紙筆將一些浮凋內容畫下來,連同那個長方平台都仔細記錄,琴宿打著:"這個就不用記了……..。"  盧蔚然見長風一臉焦慮,連忙過去道:"怎麽回事?"  長風站在一幅巨大的浮凋下方,地麵左右分開,裂出一個容一人下去的四方開口,石階往下延伸盡頭隱在黑暗中,不知道多深。  長風道:"那小子剛剛不知道亂碰到什麽機關,地麵突然打開,我一轉頭人就沒了,八成掉下洞裏麵了。"  盧蔚然正色道:"好了!我們不是來觀光的,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千萬別堯澤人沒找到,先折了英傑進去,大家跟上不要走散。"  好似剛剛最認真研究曆史遺跡的人不是自己,盧蔚然先走石階消失在黑暗中,長風跟琴宿道:"你先下去。"  他是想把琴宿跟鍾離道隔開,不過琴宿擔心鍾離道,覺得必須看著他才安心,打著:"師兄你先走。"  長風氣的要命,又不好對琴宿發火,食中兩指豎起,指指自己雙眼,在對著鍾離道威嚇道:"我會盯著你!一直盯著你,別想耍花樣!"  琴宿無奈打著:"師兄,快別鬧了。"  長風伸腳往石階踏,又看了琴宿一眼,才嘀嘀咕咕走下去道:"你跟緊我,這地方夠陰森的,好像隨時會有什麽鬼東西從各種刁鑽的地方跑出來,設計也很奇怪,花園怎麽建在主殿前麵?牆還蓋得這麽低,荒溪國的人是把什麽跟什麽混合起來…….搞不懂這些野蠻人的想法……."  等他身影逐漸消失在暗道裡麵,琴宿打著:"阿離,我感覺這裡有種怪異的氣氛,好像一直有很多人在走來走去,或是一直看著我們,可是完全捉摸不到一點鬼氣,保持警覺,上窮劍不要離手。"  鍾離道握了握他的手,道:"有你在,我不怕。"  琴宿表情柔和些,姆指腹擦擦他掌心,讓他走在自己前麵,四人往下方前進,盧蔚然托出冷火焰,藍光照亮四周,石壁有些潮濕,琴宿本以為會走很久,沒到一柱香腳下地麵不在是石階而是平坦道路,這有點像是甬道揉合墓盜,開闊不少,兩邊牆麵隔出一間一間房間,用鐵欄圍起來,盧蔚然冷火焰上下移動道:"啊!原來是地牢啊,這是地牢吧?"  無人回應他。  他一回頭,長風、琴宿跟鍾離道早就不見,空蕩蕩的地下甬道剩下他一個人,他感到空氣中一種很窒息的監控感,抽出七星劍護在胸前,嚐試著喊道:"長風?"  他的嗓音撞擊在四周,敲出連綿的回音。  空蕩蕩的石磚水泥壁,琴宿握住上窮劍劍鞘,跟鍾離道進入另一層空間,鍾離道道:"還好琴哥哥聰明,要是手牽著肯定會被幹擾,另一頭的人就被替換成別的東西,上窮劍有仙氣運轉,陰鬼不敢直接觸碰。"  琴宿單手打著:"我從進入古刑林就有一種感覺,有很多人在看我們,不是隻看我,而是看著我們五個,那種感覺像是被上百人……."  鍾離道接道:"監控,強烈的慾望混在裡麵,這樣大概可以理解,為什麽十個人進來,九個瘋著出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上麵的建築並不是古刑林,這裡開始才是古刑林。"  這裡的異域感太過強烈,有時候場景再危急,至少都是在自己認知範圍內,對於怨靈陰鬼形成的主因、背景、因果關係可以從他們生前環境推敲一二,而這裡塵封已久,很多擺設凋像都不是認知中的東西,風俗文化更是前所未聞,史書記錄有限,更多是沒看過的事物,琴宿一直警惕四周,將抓柱劍鞘的右手複在鍾離道的左手上,連同對方的手掌一同握柱。  琴宿始終沒有感覺有東西靠近,空氣中充滿壓迫卻沒有任何陰影鬼魂靠近,但那被上百人觀看的不寒而慄感越發強烈,他們倆人在七彎八拐的地下牢房尋找出路。  走了一會兒,前方分成兩條路,一樣都是牢房景致,卻沒有鎖上牢門,微微打開的鐵欄杆發出吱吱吱的聲響,這裡埋在地底下空間有限,琴宿不敢用烏木弓深怕一箭射出去直接轟塌將其掩埋,連距離上麵到底多深都不知,琴宿是繃緊神經,握在掌心的手跟劍鞘都被捂熱,鍾離道感覺他整個人籠罩出一種沉重強勢的氣場,道:"琴哥哥你還好嗎?"  琴宿眼底沉沉,對上鍾離道眼神,兩人同時停下。  康啷!康啷!康啷!康啷!康啷!  前後都是一條直路,兩側規模大小的製式牢房,無風的情況下牢門竟然微微開闔移動,好似有誰正在玩那些鐵門。  琴宿左臂出拳微微側身,鍾離道眼光瞄著他肅穆的神情。  康啷!康啷!康啷!康啷!康啷!  鍾離道側耳傾聽,分析道:"像是拖著什麽鐵製武器在走的聲響。"  此地會不斷卸下一切靈力法術,好在琴宿很習慣肉搏戰,這裡設置上比在茯苓墓時更加強大,那聲響越來越近,頻率一致,像是在巡邏的步伐,每一步都是同樣的距離,不快不慢,十分規律,但那明顯的持著斧頭之類的鐵器磨擦地麵,不想舉起發出的噪音,琴宿轉頭見後麵走來時的路,悄無聲息的被厚厚黃泥夯土堵上,不進也無法退!  康啷!康啷!康啷!康啷!康啷!  那聲音很是擾人,這一條地道底端是琴宿跟鍾離道,另一端是被黑暗包複。  康啷!康啷!康啷!康啷!康啷!  隨著聲響靠近,琴宿將鍾離道往自己身後拉,鍾離道被他擋在身後,還是很好奇的探著腦袋想看看來者何"人"。  康啷!康啷!康啷!康啷!康啷!  一雙破爛褲管下露出一截髒兮兮的赤腳,膝蓋以上隱在黑暗中,這裡像是一個獨木橋,隻有讓對向人側身貼牆讓路,不然誰都別想過去,或是一個人先自己進到兩旁牢房裡麵,這是不可能的,頭頂上麵的黃泥壓得很低,五人中最高的是一米九一的長風,他抬手往上不用伸直就能碰到頂端,琴宿自己身高一米八八,這種狹窄難以引弓射箭,鍾離道見對方居然站在原地不動,笑道:"是驢是馬,拉出來溜溜便知,這位驢兄麻煩借個道,讓我們兄弟倆過去吧!"  他說話還是往常那樣,帶著一股少年人飛揚活潑的調性,整個空間的怪異感被衝淡不少,他這說話方式有點像是打招呼,帶著不動聲色的挑釁。  對方果然上當,畢竟被指成驢心裏都不會太好受,鍾離道對此地再了解,都不會比生活在這裡的人清楚,天時地利都不對,貿然進入乃兵家大忌,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換個戰法逼著對方先出招,能打就打!  那人,更正,那東西跨出一步,露出上半身,是一個粗壯男子的體態,肚子上有些贅肉,上半身都是黑灰的塵土,隻有穿一條破爛褲子,肩膀上麵不是人頭,而是一顆暗褐色的豬腦袋,兩個眼洞一團漆黑。  鍾離道道:"他是負責巡邏監視犯罪者的吧!"  那東西豬腦袋下方有一排歪斜難看的黑線,想來是被人砍去腦袋,換了一顆豬腦袋逢上去,虐待方式極其搞事!  豬腦人拖著沾滿黑色汙漬的沉重鐵棒,上麵還有纏著大小不一的尖刺,整體看上去他拿著這玩意兒爆打對方,一時半刻很難弄死人,會痛死倒是真的。  琴宿放開握住鍾離道的手,對著那東西一拱手,無聲的表示自己要出招了,對方遲緩的看著他,琴宿右腳點在地麵,一個開步,發出沉悶的一聲。  咚!  他身形猶如流星射出,左手壓著豬頭人持著鐵棒的右手,左手一頂拖塔磅的撐上去,那豬頭人頭往上喀的歪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鍾離道將上窮劍反手負背,知道琴宿認為自己有傷在身才衝鋒陷陣,他腹部那小洞早癒合一點痕跡都沒有,他很愉悅的看著對方白衣猶如慢動作,緩緩飄下,自己兩指搭在牢門框上,來回推著它玩兒。  那豬頭人反應奇慢無比,豬鼻被琴宿施出三分力打到朝天,琴宿停下動作,誰都沒動。  對這種鬼東西何必先禮後兵?它也看不懂,琴哥哥呀……放開打吧!  豬頭人很緩慢的把豬頭喀喀喀的轉過對上琴宿,琴宿迅速往後躍開拉出距離,接下來地麵一陣左右晃動,來的快去得快,兩邊互相對視。  琴宿右拳在後,左平拳在右邊鎖骨前三吋,架式正是"白虎拳"起手式!  鍾離道食指往下方指指道:"有東西從下麵湧上來了。"  琴宿低頭一看,白褲管被數十隻髒兮兮的手纏住,地麵像長出一堆手臂,有粗有細,都是沾滿塵土煤灰,跟豬頭人肮髒的程度差不多。  鍾離道看出那些手是要幹擾作用,不過很是不乾淨,一道銀光揮出,像是割草一樣,手臂啪拉啪拉斷成一片,又立刻"長"出數百隻到處亂抓,鍾離道一手抓柱鐵杆,讓自己身體離地,自己像是掛在牢門上麵的旗幟,晃來晃去逗弄著下方瘋狂亂抓的手指,對琴宿道:"琴哥哥!這些東西是互相配合的。"  琴宿背著他,微微側頭,示意聽到了。  果然適才行動遲緩的豬頭人突然舉起鐵棒,往琴宿當頭砸下!  琴宿往上一躍,側身避開對方鐵棍,密密麻麻的尖刺擦著他鼻樑轟的砸在地麵人手草中,琴宿左手抓住他肩膀,左腳掌抵在它背上,右拳"猛虎上山"直拳夾著七分力道狠狠貫下去!  豬頭人發出咕嚕嚕聲,琴宿右手直拳一涼,原來是豬頭人後背到前胸被打出一個黑洞,從洞中裡麵爬出黑乎乎的蟑螂們!  鍾離道不管看到什麽奇怪場景均是十分閒情逸致,此刻豬頭人身上被開洞,也沒有噴血,那些蟑螂就像是被打破的米袋,那些蟑螂嘩的一下噴出來!  豬頭人轉身持續揮舞鐵棍,甩動頸肩,像是要打死趴在自己背後的蚊子惱怒攻擊。  琴宿往後躍上右側的牢門,低頭琢磨拳頭擊中的觸感,鍾離道見那些蟑螂散開落到人手草中,鬍鬚探索的亂爬,人手草不會刻意抓它們,不管是人手還是蟑螂數量都太多,有些人手亂抓抓到蟑螂,噗的捏爆它,白糊糊的漿汁沾滿一手,腥臭味蔓延空氣中,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鍾離道真是出門沒看黃曆,東沙君主剋星在此!  他麵色淡定不能,攀住鐵杆往上竄,離地麵的東西越遠越好,那些蟑螂比廚餘桶裡麵的大一倍,赤褐色的腳亂爬,足上細刺都被放大,鍾離道胃酸翻騰,唇色發白,冷汗直流,整個人恨不得貼在頂端!  荒溪國國民的趣味真是非常有事!  到底生活多麽空虛無聊,才會想到把蟑螂卵放在人的身軀裡麵?  是要噁心自己還是噁心後世人?  琴宿對那些蟑螂視若無睹,神色如霜的舉拳攻擊,在閃躲豬頭人狂暴的擊打中,還能插縫隙回擊,白影在龐大的鐵棍轟轟聲翻滾,與平時溫雅風格不同,白虎拳招式剛勁,琴宿身影如滿月輝光,攻勢穩健,籠罩沉著隱忍之感。  鍾離道見到一隻蟑螂正飛到鐵杆上麵,這玩意兒居然還會飛!  蟑螂擺動觸鬚,一步一步逼近鍾離道靛藍下擺,肥大一環一環的腹部貼在生鏽的鐵杆上,巨大的陰影逐漸往那可憐的少年逼近。  他知道琴宿在忙,還是沒忍住喉頭洩出一絲哀求:"琴哥哥……."  他聲調很低,琴宿一拳磅的打在豬頭人豬鼻上,那東西頸子上的縫線嗤啦裂開,琴宿左手舉臂橫掃,重擊豬頭人喉嚨,豬頭人身軀往前傾要壓他,琴宿側身貼著牆,踩著豬頭人肩膀,他頭頂擦過上方,借力躍到鍾離道那個牢房下方,這地形狹長窄小,簡直難以施力,豬頭人被那些掌出來的手臂推起來,舉起鐵棍朝琴宿衝撞過去!  鍾離道瑟縮在上方角落,嚇到模糊,身影變的很淡,琴宿抬起左腳一個鞭腿,鍾離道下方跟隔壁的牢房中間隔著石牆壁,瞬間被他踢破,磅一聲巨響,上方石塊砸落,灰塵中數千隻蟑螂紛紛被震的落下,跟那些煩人的手臂一起被壓在下方,琴宿躍上空中一把抱住正好鬆手的鍾離道,瀟灑回身落下,身後豬頭人身軀跟著石壁轟然倒塌!  他們站在一個獨立的平台上麵,那個地牢設置的反轉方界被琴宿踢成廢墟便消失了。  琴宿眼神恢復往常的淡然,低頭對著鍾離道露出極淡的笑意,鍾離道兩臂環著他頸脖,總算恢復一些血色。  能在恐怖的蟑螂海潮中救下自己,這樣的人要不心生愛慕實在很難!    ☆、二十六、古刑林長人頭林(二)    琴宿抱著鍾離道走,腳下變成上坡的地形,他們一路無話,久到鍾離道判斷遠離那些噁心的蟑螂後,他拍拍琴宿肩膀道:"放我下來吧!我能自己走。"  琴宿放下他,眼神一直飄移在四周都是盤根錯節的巨木、殘敗的石像、腐爛的馬車輪,陽光刺不見來,灰濛濛的空氣包圍他們,鍾離道感覺他有疑惑,問道"琴哥哥有什麼事情想問我嗎?"  琴宿站在一個石像前麵遲疑一下,打著:"阿離是會怕蟑螂嗎?"  鍾離道:"……."  都已經走這麼久才反應過來,鍾離道都不想吐槽對方到底是遺傳誰的反射弧了,四兩撥千金道:"太多就覺得挺髒的,喔!這似乎是祭祀用的石像。"  那個石像實在奇醜無比,上麵用彩色的顏料塗個大花臉,本來就用色奇詭了,現在歷史遠久色塊剝落,石像磨得凹凸不平,眼精一大一小,鼻孔兩個大洞,嘴唇上下塗上厚厚的鮮紅,眼歪嘴斜,那雕刻師可能雕到上半身就覺得精神到極限了,腰以下隨便弄成圓筒形狀,腳什麼都沒有,那妝容像是年華老去還硬要裝年輕的老女人,那個石像斜靠在一個破爛車輪邊上,琴宿打著:"這個石像確定要用來祭祀?"  不會是因為用了這些石像祭祀,而激怒上天引來災禍滅國吧?  如果是這樣就很好理解了,鍾離道道:"我沒記錯的話,這裡麵是……."  沙沙沙沙沙-  不知何時樹叢中站出很多石像,少說也有五十多個,都頂著那色彩斑斕滑稽可笑的醜臉看著他們。  "什麼東西?"  盧蔚然沿著石牆走了一陣,腳踩進一灘水裡麵,在拔出來發現那不是水,而是黃色濃稠到發出腐爛味的不明液體,裡麵還有幾隻扭動的白蛆。  盧蔚然抖抖腳,把上麵那些液體甩開,發現這個露天的空間有一些平台、座椅、陶罐破杯器皿等等,他翻來翻去沒見到什麼認識的東西,一個黑影從他身後迅速閃過,盧蔚然沒轉身,瞬間熄滅冷火焰,再度陷入黑暗,右手姆指緩緩推開拔劍出鞘,一個東西撞在一口巨大鍋子上麵,發出咚一聲!  盧蔚然青鋒出竅,金石撞擊聲,借著交錯摩擦的火花,他見到那些東西的輪廓,提起劍攻擊幾次,迅速往前方奔走,後麵嘶嘶聲越追越近,盧蔚然胸口起伏,小腿一痛,七星劍刷刷刷的往下刺,那東西立刻爬上石牆躲開,盧蔚然踢到凸起的障礙,差點往前摔出去,伸手一摸才發現是石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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