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聽天靈這口氣,兩人應該是兵分兩路。 “我……”天靈剛說完,路口就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一輛大貨車直直撞上了圍欄,而連續好幾輛私家車都往大貨車的車身上撞去! “我去另一個人那。”天靈從身上抽中一個布袋,“順便拿走他的亡靈。” 琥珀沒再問下去,因為眼前太亂的,各種車的鳴笛聲,人的尖叫聲與維護秩序的聲音此起彼伏。 而這種車禍,以前他們一天要負責十起,經常忙的暈頭轉向。 “走!”天靈一個躍身飛去了那裏,琥珀隨後跟上。 …… 費言是被陰路安喊醒了。 剛睜開眼他就發現整個人都躲進了陰路安的懷裏,雙手還緊緊纏著人家的腰,像個無賴的樹袋熊掛在上麵。 費言腦子一時發懵,就保持著這姿勢足足有半分鍾才迅速將四肢拿開。 這一動他才發現,這條腿早就麻木地沒有知覺,估計神經被壓的時間太久,血液不流暢。 但也不能就這麽掛在人身上吧! 之前可以說是睡著了才把人當做抱枕,現在這麽清醒,讓他怎麽好意思心安理得地掛在人身上。 費言試圖再一次將四肢從館長大人身上移開,卻發現這不是意誌堅定就能解決的事! 他現在由衷佩服那些腿部癱瘓的患者,這種不受腦子控製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他深吸一口氣,剛試圖再一次進行移動時,驚訝地發現——那股麻勁上來了!血液開始流通,神經末梢開始發癢! 我的天!這種感覺!不要碰我!這時候誰都不要碰我!讓我一個人安靜得待著! 費言在心底尖叫著,祈禱著,可偏偏,館長大人的身體稍稍晃了晃。 費言:“!” 他這回終於明白了——什麽叫蝴蝶效應! 那種酸爽,那種無奈,讓他差點淚崩! 這招殺得費言措不及防,一個沒忍住,不小心悶哼出來。 陰路安:“……” 這聲悶哼音裏帶著顫兒,又拖著尾,像是從鼻子裏哼出來的撒嬌氣聲,說不出的……纏綿旖旎。 一個悶哼就讓館長大人腦補過頭。他覺得自己剛剛恢複的下半身又不對勁了,便想不動聲色移開。 哪知他剛一動,就被身下的青年緊緊摟住脖子! 陰路安心頭一動,朝著費言的臉望去,這一看,他隻覺得自己的理智轟然無存! 方才費言因為腿麻的原因差點沒哭出來,這回怕陰路安再有其他小動作,連忙防患於未然,也不管三七二十幾了,直接抱住他的脖子,輕聲喊道:“別動……我難受……” 可在館長大人眼裏,顯然成了另一幅場景。 青年麵帶潮/紅,連帶著眼尾都暈粉了,眼睛濕漉漉的,就這麽直勾勾的望著自己,聲音裏明顯帶著輕喘,灼熱的氣息都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他張嘴,嫣紅的帶著光澤的唇不停上下開合著,時不時露出似珍珠般的牙齒和粉色的舌頭。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急切和慌亂,“別動……我難受……” 別動……我難受…… 僅僅五個字,陰路安聽完後整個身體都僵住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摟住自己的青年,眼神幽深。 完了,這回……他硬了個徹底。 …… 兩人在車裏停留了三分鍾之久才下車,費言狠狠在地上踩了幾腳才覺得自己雙腿還健在。 他抬眼看在車外的四人,“……” 為什麽這四人眼神都這麽……說不出的奇怪? “費言,”還是秦風先開口,他不好意思地盯著對方依然帶著紅暈的臉,“你……睡得真香……” 費言愣了會兒:“不是,我腳睡麻了……” 秦風恍然大悟:“你朋友讓我們先去旅館,但我怕你們找不著,想著還是在外麵等你。” 他嘴裏說的朋友,應該就是指陰路安了。 西藏地區早晚溫差很大,費言看著幾人凍得有些畏畏縮縮,慚愧道:“多謝了!”接著朝四周望去,“旅館在哪呢?” “在那呢!”黎明這時候站出來,手朝著街的最裏麵指了指,他的臉上還掛著玩味的笑,“小朋友睡相不太規矩啊!” 小朋友這幾個字讓費言心裏一陣惡寒,他被黎明臉上一直掛著的笑膈應到了,但又不好翻臉,隻冷淡對著周圍幾人說:“走吧。” 黎明走在最後麵,目光一直黏在費言身上,還時不時上三路下三路得打量他,過後,他邊踢著石子邊用幾乎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感慨道:“有意思!” 這話剛說完,他就感受到一個淩厲又陰森的眼神,讓他不禁毛骨悚然。 黎明抬眼,才發現這眼神來自於前麵那個留著長發的男人。男人高大挺拔,側臉英俊,就是看上去很冷漠,難以讓人接近。 此時他的胳膊正輕輕搭在費言的肩上——動作看上去很隨意,但黎明卻看出了深深的占有欲。 明顯在宣告主權。 黎明努努嘴:算了,原來有主了啊。 前麵那家青年旅館看上去不大,坐落在一片清吧之中,費言還能時不時聽到一兩句民謠的哼唱。 “哇,這裏看上去還可以!”秦風發出了一聲感慨,拍著李小樂的肩,而後者也明顯讚同這個觀點。 費言跟著進去,裏麵大廳有兩排沙發,坐滿了人,大多數都是些年輕的背包客,麵前的茶幾上擺放著幾紮啤酒和小零食。 “喲!來了新人啊!”站起來的是個穿著時尚的青年,他似乎認識黎明,“小哥,身邊這幾個都挺帥啊!” 黎明笑著:“太晚了,他們太累,明天再一起吃個飯,今晚就先放過他們吧!” 費言幾人跟著黎明繞過這幫人,來到了櫃台。 “幾個人?”櫃台前是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看上去像是老板娘。 “四個。”黎明和他身邊的大個子已經有了房間。 “開幾間?” 費言拿出身份證,剛準備開口說兩間,就感覺到自己腰上被人掐了一下。 費言:“?” “我沒帶。”陰路安貼著他的耳朵,“身份證。” 費言耳朵被吹得太癢,慌亂躲開:“一……一間吧。” …… 費言坐在床上,有些忐忑。 浴室裏發出淅淅瀝瀝的沐浴聲,隔著門傳入他的耳朵裏。 怎麽辦?和館長大人兩個人,一間房。 之前在泰國的時候,兩個人睡過一間房,甚至躺在一張床上——但是心態完全變了。 他好像……好像喜歡上館長大人了。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館長大人呢!明明他和天靈的性格更搭好嗎? 完了,現在居然老是把自己和男人搭配成一對,費言抓耳撓腮,難道他真的是個gay? 操!為什麽事情會朝著他意想不到的地方發展? 費言攤在房間內唯一一張床上,有些垂頭喪氣。 突然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好像沒吃的……”費言想起自己口袋裏還有半塊巧克力。 浴室裏的水聲也停止了,門“哢”得一聲開了。作者有話要說: 請大家跟我一起念:這不是車,這不是車,這隻是個腳麻的過程……今天是三分糖!明天接著發糖!天靈和琥珀:終於擁有了姓名和台詞……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辭歸 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 ☆、端倪 費言這頭剛往嘴裏塞那半塊巧克力,就聽見耳畔有聲音響起:“我也餓了。” 他側身一看,陰路安剛洗完澡,換了身淺色衣服,一頭長發還滴著水。 本想告訴他兩人沒有食物,一會兒下樓可以逛一逛買點吃的,但費言嘴裏還含著東西無法說話。 他準備將半含著的巧克力全數吞到嘴裏,就感覺巧克力被人叼走了! 費言:“!” 館長大人動作之迅速,讓他這等凡人望塵莫及。 費言除尷尬之外更多的是害羞,熱氣一湧而上,他眼神飄忽,聳著鼻子道:“我……我先下去買點吃的吧!”說完就要下床換鞋。 陰路安作勢要跟上,費言擺手道:“你都洗完澡了,一出去,回頭這澡又白洗了。”說完又看向他還在滴水的一襲長發,“趁著這時間把頭發吹幹吧……這麽長……” 費言突然轉開了話匣子:“你剪過頭發嗎?” 陰路安搖頭。 費言心頭一動:“你想剪頭發嗎?” 陰路安眼神難得的茫然,片刻,他稍微側身瞥了眼自己的黑發,語氣有些猶豫:“頭發長……不好看嗎?” 現代社會的男性很少有人養長發——除了需要配合電影角色蓄發的演員和一些藝術家們,理由是看起來會不倫不類,不幹淨不清爽,沒有陽剛之氣,甚至會被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