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繼續匯報分析數據,“主人血液中的t病毒已經完全消失,體溫在下降,心跳恢複正常……腦電波依舊異常……精神波動幅度增大……”非淵說:“繼續觀察,隨時向我匯報他身體的各項變化。”南瓜點頭,其實非淵不說,南瓜也不會有絲毫鬆懈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墨韻一直沒有醒來。夜幕降臨,墨韻的身體狀況好轉了不少,不再輕顫,整個人安靜的窩在非淵的懷中,偶爾咂咂嘴,貌似在小睡。非淵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嘴角微微勾了勾,伸手拂開墨韻額前汗濕的頭發,眼眸深處難得的藏著一絲溫柔。“南瓜,墨墨現在的身體怎麽樣了?”非淵抬頭詢問飛在半空中的小南瓜。南瓜說:“主人的各項生命體征均已恢複正常,隻是精神波動時高時低,存在異常。”非淵輕輕皺了皺眉,“你的能量還剩下多少?”“五分之一。”南瓜查看了一下說。非淵說:“停止探查,保存能量,夜還很長。”南瓜綜合分析了一下,覺得非淵的提議是十分合理的,但是它仍不放心,如果在它停止探查的這段時間內,墨韻的身體萬一出現了什麽狀況,那該如何是好,它不敢拿墨韻的身體做任何冒險。非淵察覺了南瓜的遲疑和猶豫,想了一下說:“現在是晚上十點,離第二天天亮還有八個小時,在這八個小時之內你合理安排一下你剩餘的那五分之一的能量。”南瓜前後擺動,點頭,飛落下來,落在墨韻枕邊,南瓜殼緊貼在墨韻的頭皮上,相接處的地方不時的閃現著綠光。非淵看了它們相碰觸的地方一會兒,閉上眼睛,休息。大約是淩晨四點鍾的時候,墨韻突然焦躁了起來,不斷的扭動,欲掙脫那些觸手的束縛,非淵睜開眼睛,金色的眼瞳在黑夜閃閃發光,他眼眸清明,不染一絲睡意。他認真的注視著懷中的人,和南瓜一起關注,以備不測。墨韻劇烈掙紮,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麵容扭曲,仿佛在忍受著非人的痛楚。非淵眉頭緊皺,用力抱緊懷中的人,等待著南瓜詳盡的分析數據。非淵和墨韻現在是緊密的貼合在一起,所以墨韻的任何一絲變化,非淵都能清楚的感知到,在等待南瓜的探查結果的過程中,非淵發覺墨韻全身的骨頭正在酥軟,就好像有人使用暴力將墨韻全身的骨頭都給捏碎了一樣。懷中的人軟綿綿的,沒有一絲硬度,非淵隻覺得十分的別扭,心底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感,這是他自有記憶以來第一次體會到這種陌生而又古怪的感覺。南瓜探查完畢,全身閃著紅光,語速極快的報告著:“主人體內多了一種未知的細胞,它們正在摧毀主人全身經脈和神經,主人的精神波動正在急速變化……”隨著南瓜報告的一係列數據,非淵覺得懷中人的體溫急速上升,最後竟達到了灼人的程度,燙的非淵胸前通紅一片,更別說那些包裹著墨韻的觸手了,都有好幾根變得焦黑扭曲,整個帳篷內迷漫一股肉烤焦的難聞味道。非淵強忍劇痛禁錮著懷中躁動不安的人,腦中思緒快速轉動,和南瓜想著應對策略,隻是墨韻的情況實在太過特殊,非淵根本想不到好的解決方案,隻能讓南瓜將所有的存水都拿出來,一瓶一瓶的澆灌在他的身上,已達到降溫的目的。南瓜的基因碼本就不完全,如今也是兩眼一抹黑,根本想不到實質的解決方案。過了一會兒,南瓜提議,“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主人的精神波動越來越劇烈,半個小時之後我將無法把它們禁錮在這個帳篷內,到時候可能會引起精神風暴,後果不堪設想,我們不如將人類研究組的人員吸引過來,說不定他們有解決的方法。”非淵搖頭,他基本上對那些科研人員沒有什麽好感,將墨韻交給他們,指不定會將墨韻研究成什麽。墨韻他們的帳篷裏麵不時的傳出一些聲音,且閃動著各種光波,離他們較勁的幾個帳篷都察覺到了異樣,大膽的好奇的都強忍困頓,躲在暗處觀察。非淵和南瓜都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有心之人自然會聯想到一些東西,這些人不由得慶幸,隻要將這個消息報告給上級,作為報酬,那他們說不定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隻是這些人還沒來得高興,方圓十裏以墨韻他們的帳篷為中心突然發生了巨大的爆炸,蘑菇雲衝天而起,飛塵滿天,聲勢震人。方圓十裏幾乎夷為平地,隔離區,荊棘帶消失無蹤……這一場不知原因的大爆炸影響範圍極廣,使周圍多處的房屋都變成了危房,不少人被砸死砸傷,這一惡劣事件引起了各方注意。天亮之後,援救工作展開,經過一天的搜救隻尋得了五名幸存人員,上級領導派遣了更多的人加入搜救隊伍。在危險解除之後,各個方麵的專家來到事發地點,對這一巨大的爆炸展開了研究,經過各方數據的排查及分析,研究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一場大爆炸居然不是人為而是天災!是什麽東西引起了如此大的爆炸?!眾人震驚,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研究結果!五天之後,搜救隊伍又在廢墟深處挖掘出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處於深度昏迷中,已被搜救隊送入加護病房,等待進一步的治療。爆炸發生的第八天,幾乎可以斷定已無人生還,搜救隊伍撤離。陳銳帶隊負責做最後的收尾工作,夕陽西下,忙碌了一天,眾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回走,一人邊走邊說,沒有仔細注意,被一個土疙瘩絆倒,五體投地摔在地上,十分狼狽,其他人哄笑不止,這人惱羞成怒,罵罵咧咧的站起來用力在那個土疙瘩上踹了一腳,沒想到他這一腳居然踹出了一個黃橙橙的小南瓜…… 49 炸後南瓜的賣相非常的好,黃橙橙的看起來鮮嫩可口,不少人盯著它都聯想到了吃這方麵,紛紛眼冒狼光。最先將南瓜踢出來的男人名叫吳俊,他反應極快,一個委身將南瓜抄起來抱在懷中,並後退兩步。掃視心懷不軌的眾戰友,吳俊怒視之,並且特意擺出一副凶惡的樣子,“我剛剛被南瓜撞了一下‘腰’,所以它的所有權是我的,誰也別跟我搶,誰跟我搶,我跟誰急!”他邊說著邊不時的打量懷中的南瓜,看著它,就放佛看到了南瓜湯、南瓜豬排、旱蒸南瓜、鹹蛋南瓜等美食在向他深情的呼喚……甲隊員趁著吳俊走神之際,招呼都不打一聲,一個熊撲,目標直指吳俊懷中的南瓜,吳俊瞄到人影,一驚,往後退兩步腳下左移,旋身躲過。甲隊員的動作就放佛是一道象征開始的信號,其他蠢動的隊員紛紛摩拳擦掌,從左右兩翼包抄,欲行野蠻之事。……看著自己的部下為了一個南瓜爭得麵紅耳赤,陳銳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上前兩步,兩腳踢開擋路的隊員,最後直抵吳俊麵前。吳俊臉上髒兮兮的,抓痕明顯,青一塊紫一塊,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的破破爛爛,露腿露膀子,不了解情況的看到他這一副尊榮很有可能會聯想到他剛剛可能被oo或者xx了。陳銳麵上嚴謹,一雙眸子嚴肅的盯著吳俊,其他人見隊長都親自出馬了,紛紛停了下來,做觀望狀。吳俊從小天不怕地不跑,人稱吳大膽,但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在麵對陳銳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發怵,用他發小的話說,這叫做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在陳銳的注視下,吳俊慢慢泄氣,最後不甘不願的將南瓜遞給陳銳,陳銳沒有立即接過來,而是又看了吳俊一會兒,直到把吳俊看的不自在的縮脖子,這才伸手將南瓜接過來。他抱著南瓜,略略垂眸看了兩眼,再抬眼時眼神冷冽,他環顧四周的隊員,下達命令道:“列隊,五秒鍾。”他的這些隊員平時都被他訓練慣了,陳銳命令一下達,眾人都趕忙動了起來。隊伍排列好,總共曆時三秒鍾。陳銳對大家的反應很滿意,麵上的表情鬆動不少,他開口說:“稍息,立正,向右看齊——”隊員們邁著小碎步動了起來,見大家都進入了狀態,陳銳眨眨眼,悄悄後退幾步,而後迅速轉身,撒腿就跑。兩排隊伍隻有排頭的兩位是直視前方的,其他人都歪著脖子,所以沒有看清陳銳的一係列動作。排頭的兩位互相對視一眼,眼睛慢慢睜大,第一排的那位向著陳銳跑路的方向狠狠的豎了一個中指,嘴裏重重道:“shit!”第二排的排頭是吳俊,他氣的翹腳,嘴裏吼著,“我去!陳銳你個死悶騷!還我的南瓜……”說著便追了出去,其他人忙跟上。陳銳這次是犯了眾怒了。……等到大家找到陳銳的時候,隻見他深深擰著眉,一臉沉思的盯著地上的南瓜。吳俊的氣還理順,雖然察覺了一些異樣,但也未加理會,身體弓起來,直接撲到陳銳的背上,虎虎生風的拳頭瞬間砸下,“老子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啊,還我的南瓜!你個死悶騷!”陳銳三兩下製住鬧騰的吳俊,並順手將他扔給一旁的隊員,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提著南瓜站起來,說:“吃不得。”甲問出了大家的心聲:“為什麽吃不得?”陳銳麵無表情的揉著腮幫子,淡淡道:“如果你們想把你們的牙都磕掉,可以選擇吃,我絕不攔著。”說罷,將南瓜扔給吳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