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麽才能生寶寶？”團團低頭看了看陸垣的小棍子，又提出了一個讓人頭大的問題。真是一個棘手的疑問，腹稿了幾次後才斟酌了用詞小心回答道：“等小棍子硬起來的時候插進洞洞裏麵，就能生小孩了……”“洞？哪裏的洞！”很直接的問題。“就是雙腿之間的洞……”看著團團迷惑的表情，陸垣有些後悔，這麽具體的性教育似乎太早了。團團低下頭去，在長滿絨毛的肚子上研究了一番，然後興趣盎然地說：“等我長出小棍子，就讓你給我生一窩小寶寶！”看著一臉期待的他，陸垣實在說不出口，無論你怎麽努力男人也生不了孩子……還一窩……當我是豬嗎？第34章 定情信物“陸垣，回家吧。”心情放鬆的大貓又恢複了往日的活力，他不停地噌來噌去，時不時伸出舌頭去舔陸垣。習慣了他的親昵，陸垣也用鼻子去磨蹭小東西的腦袋，輕輕說：“好，我們這就回家。”大貓立刻竄起來，用爪子把臉上的塵土都拍幹淨，左右搖晃身體說：“快騎上來，我背你回去。”陸垣臉一紅，別過頭去：“我才不想騎你呢。”某隻跟在後麵，壞笑著：“少騙我了，你老早就想騎我了是不是。快上來吧，很威風的！”“我很重。”回過頭輕輕說了一句，嘴上在拒絕，臉上卻是一副期待的摸樣。其實不想騎是假的，在小東西還隻有巴掌那麽大的時候他就起過這種念頭了。哼，騎老虎什麽的，還是很爽的……小東西舔舔嘴唇，盯著陸垣看了一會自顧自地走了：“原來某人不想騎我，真的好失望，那就走回去好了。”說完還故意把尾巴甩得團團轉，屁屁一扭一扭的。見他真的要走，陸垣心裏急了：“喂，你不趴下來我怎麽上去啊！”團團一挑眉，露出一個看吧，我就知道你想騎我的表情，然後趴下身子等陸垣爬上去。“重不重？”陸垣小心地跨坐上去，有些擔心團團背不動他。但大貓輕鬆地站起來，連蹦帶跳地一路小跑，那點體重對已經有成年老虎般大小的團團來說根本不在話下。隨著小東西的快速奔跑，陸垣有些不穩，隻好俯下身子抱住他的脖子以便保持平衡。結果這一抱更是遂了小東西的心願，在林間狂奔起來。“團團，慢點！”他把身子伏在團團背上，頭貼在他的後腦上，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脖子。小東西身上的軟毛一直在摩擦陸垣的身體，彼此貼得那麽近，甚至能聽到對方呼吸的聲音。陸垣開始產生一些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異樣感覺，那些軟毛、體溫都變成了催化劑，讓他開始情不自禁。他把臉埋在蓬鬆的毛發裏，一股雄性荷爾蒙立刻蔓延開來，讓他的心髒怦怦直跳。陸垣閉上眼睛，開始懊惱團團為什麽不是人類，或者自己為什麽不是獸人。可是，就算同種族又能怎麽樣呢，都是男人，不可能有所謂的未來。盡管來到這片大陸後，聽過見過的雄性相戀的故事不在少數，飛龍和希爾、力和雷……他並不排斥兩情相悅的愛情，但不願意淪陷其中。如果能找到回去的方法，總有一天他會回到文明社會過正常人的生活，那就意味著必須分別。想到這裏，陸垣忽然覺得心頭一陣抽痛，下意識地緊緊摟住小東西。“我讓你害怕了嗎？”團團放慢速度，擔心自己速度過快讓他感到恐懼。“團團，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想好了再回答。”他貼在小東西耳邊認真地說：“如果我們找到回去的方法，你會跟我回現代社會嗎？”雖然口氣很平靜，實際上陸垣心裏非常忐忑，害怕相處已久的小東西會一口拒絕他。“當然，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不假思索地回答，對他來說，陸垣就是一切。肯定的答複讓陸垣放下了不安的心，他溫柔地撫摸他頭上的軟毛，那些絨毛在指縫間滑過，酥酥麻麻的很舒服：“我很高興，可我也必須告訴你，在我生活的世界裏沒有像你這樣的獸人，大家都是普通的人類。到了那邊你可能會麵臨很多生活上的問題，甚至是危險。即使這樣，你還是願意和我一起回到原來的世界嗎？”會說話的老虎到了現代文明社會，絕對會被抓起來研究，搞不好比外星人還轟動。“我喜歡你，所以不怕危險，我們不是發過誓要永遠在一起嗎？”團團靈巧地在林間穿梭，他不理解陸垣的擔心和後怕。他的想法其實簡單得多，喜歡就要在一起！喜歡兩個字讓陸垣心跳加快，一股暖流湧進他幹枯已久的心房。在被初戀嘲笑之後，他再也不敢喜歡任何人，再也沒有對誰心跳過。從團團嘴裏說出這兩個字，明明還帶著孩子般的語氣，卻足以讓陸垣激動不已。他深深地呼吸著，按捺心頭的騷動。不知是因為顛簸還是其他，他覺得頭腦越來越不能思考，開始發昏。“你喜歡我的感覺和喜歡力或者喜歡吃肉是一樣的嗎？”陸垣抬起頭，風從他的耳邊刮過，這段路明明不遠，為什麽他感覺像過了一年那麽長。“我喜歡你，想要你給我生孩子；我也喜歡力，但絕對不想要他給我生孩子，所以我想這種喜歡是不一樣的！”大道理他說不出來，但真實的想法往往最能打動人：“如果你也喜歡我，我可以一輩子都不吃肉！”陸垣忍不住笑起來，這種對比方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力那樣強壯的男人挺個西瓜大的肚子能看嗎？聽見陸垣低笑，小家夥不滿地蹦了幾下：“幹嘛笑得這麽厲害，我說得不對嗎？”“我才不信你能一輩子不吃肉！”太荒唐了，難道食肉動物要去吃素不成。團團舔舔嘴唇說：“隻要你每天給我做蛋糕吃，就算沒有肉吃我也是可以忍耐的。”說到蛋糕，陸垣又想起那個巨大的蛋，口感細滑味道相當鮮美。於是詢問小東西那些蛋是從哪裏弄來的，準備搬一些回家儲存起來。團團立刻露出驕傲的神色：“是我在河灘的沙地裏挖出來的，厲害吧。”沙地裏埋著的蛋？一開始陸垣擔心是恐龍蛋，擔心隨便吃掉會遭到襲擊。但轉念一想，恐龍應該不會把蛋埋在沙地裏。於是在一番掙紮之後，他們決定去河邊刨那些好吃的蛋。旱季到來後，這片土地已經兩個月沒有下雨了，森林中的兩條河中的一條已經幹涸得隻剩下淤泥。河床上到處都是龜裂的泥土，死魚已經曬成了魚幹。在河灘的某處，明顯有翻動過土地的痕跡。團團把陸垣放下來，用前爪刨地，不一會兒一窩橄欖球大小的蛋就露了出來：“我擔心被別人撿走了，所以又給埋上了。”小家夥得意極了，尾巴翹得老高。窩裏一共十四個，整齊地排成圓形，用沙土好好地掩蓋著，看樣子是某種巨型生物的蛋。陸垣拿了兩個，挺重的，沒有工具沒法一次帶不走。兩人一商量，回去弄了兩個竹筐，分兩次把那些巨蛋弄了回去。力白天很累，陸垣不想吵醒他，就把蛋悄悄放在廚房裏，用稻草蓋上。團團趴在小山一樣的蛋堆上，眉開眼笑地問：“這麽多蛋能做多少蛋糕？”“吃貨！”陸垣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剛才還因為掉了顆牙齒要死要活的，現在卻隻知道關心吃的：“夠你吃到膩為止。”“陸垣做的東西我吃一輩子也不會膩。”某隻嬉皮笑臉的摸樣其實有點討厭，但這種打打鬧鬧的日子還是讓陸垣感到幸福，這是在現代社會中不曾擁有的感覺。在帶著麵具的冷漠人群中，或者隔著電腦和別人交流，都不會有這樣溫暖的觸碰。謝謝你，陪在我身邊。這是他想對團團說，而久久開不了口的話。陸垣摟著團團上了床，忽然發現他戴在脖子上的綠色項鏈上也掛著兩顆牙齒，大小長度和他掉的差不多。他立刻找出小東西掉的那顆牙來對比，幾乎一模一樣：“你的牙齒一定會長出來的，你看，掉的這顆和項鏈上的牙齒很像。我想這應該是你們族的某種特殊物品，可能每個族人換掉的牙齒都做成了項鏈，象征長大成人。”團團用爪子把項鏈扒下來，左右對比了一番：“這串項鏈哪來的，我都不記得了。”沒張開眼睛之前的事情，他基本上沒有印象了。“在山上撿來的。”陸垣輕描淡寫地帶過了，他想起那個身上有虎紋的男性獸人，想起團團出於本能地對那個獸人表現出的親近。種種線索串在一起，他不由得做了個大膽的推測：那個死去的男獸人應該是團團的父親！雷和力都說過，團團是混血獠牙，所以最初遇到的羊型女獸人也許就是小東西的生母。可他說不出口，才出生就遭遇了父母雙亡，兄弟慘死，他不想讓小東西背負這一切。“我的牙也能做成項鏈嗎？”團團舔舔自己的牙床，另外一顆牙還很堅固，看來短時間內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