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清風派的弟子一般情況不許下山,所以之前風修辭也沒想到這方麵。 現在看見管理下山弟子人數的龐穀,才記了起來。 “最近有看見為師的小……大徒弟嗎?”風修辭皺著眉問道。 龐穀略顯驚訝,“師傅不知道嗎?路翳早就下山了啊!” 風修辭的語氣一下冷了好幾度,咬著牙問,“他下山幹嘛?” 他不過就是拒絕了雙修這件事情嗎?有必要跟他這樣耍脾氣嗎? “學習醫術,他還說師傅同意他下山曆練了。” 同意個屁。 風修辭氣的臉頰疼,甚至想直接下山將這不聽話的大徒弟給揪回來,“他下山多久?” “少則數月,多則數年。” 行!小徒弟變成了大徒弟,連本事都漲了不少。 龐穀觀摩著風修辭的神色,又道:“有一句話,徒兒不知該不該說。” 風修辭冷冷的吐出一個一個字,“說。” “他似乎在下山曆練時受過傷。” “繼續。” 龐穀在清風派的時間已經有數十幾年,風修辭尤其信任他,便在幾年前就將新弟子下山曆練之事交予了龐穀。 眾新弟子下山之行時,會有數十名老弟子代領,每名老弟子則負責管理五十名新弟子安危。 而路翳正巧在龐穀的管理下。 “他在那次曆練的中途,似乎受了點傷,一直到曆練結束,徒兒都沒看過他再用劍。” 風修辭微眯著眸子,“他手傷了?” “徒兒前幾日也問過,但他沒有回應這個問題。” 風修辭揮了揮手,示意龐穀可以走了。路翳的性子他清楚一點,若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就會藏的格外好。 行,他等著,等路翳回清風派後,他非得整死他不可。 受傷不說,下山也不說,眼裏還有他這個師傅嗎? 風修辭又氣又惱,氣路翳的一意孤行,惱路翳的沉默寡言。他下意識的抽出玉簫把玩,驀然想起來前幾日他是如何將這玉簫從路翳的手裏要回來的情景。 一瞬間,風修辭似乎明白了許多事情。 他……這是做了什麽啊?番外四 論九華山那個風流倜儻的新掌門 清風派新掌門現今最頭疼的一件事情,就是如何將他的大徒弟哄好。 裝偶遇吧!人家不搭理你。 送的東西吧!人家又原封不動的給你送回來。 風修辭這幾天都恨不得找麵牆撞死算了,但又不舍得他的小徒兒,猶豫了半天,還是選擇再去裝幾次偶遇吧。 如果當年風修辭知道路翳這一曆練就是四年多,那他無論無何都會攔住路翳。 四年,太久了,久到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 風修辭第一次感到害怕,他怕他的小徒弟回來後就變了心。 路翳回清風派的第一天,風修辭本來是要去迎接他,奈何記錯了時辰,等他去紅漆大門前時,路翳都已經回了廂房。 風修辭明裏暗裏的在路翳麵前提了許多次以前的事情,但每次提及當年之事,路翳都會直接拂袖走人。 留風修辭一人不知所措。 風修辭跟路翳的關係一直到風修辭當上清風派新掌門也沒有半點進展。 現在的路翳在山下已經頗有名氣,他認真專研醫術,遊遍大江南北,見證了各種疾病,運用一手已經練的爐火純青的銀針救了無數病入膏肓者。 但路翳使的這銀針,可救人,亦可殺人。 路翳在遊曆中,遇見過一次取人性命奪人財物的盜賊。他們見路翳孑然一身,穿著不凡,一副柔弱書生的模樣,提著還沾著血的大刀就上。 須臾之間,那歹徒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驚恐地瞪大了雙眼,鼻息已停,而眉心處插著一根泛著寒光的銀針。 沒人看的清他是如何出的手。 路翳救了一群歹徒還沒來得及殺掉平民百姓,並將他們送到了安全之地。 因為這件事情,路翳的名聲大噪。 一位宛如仙人的少年郎,眼尾處點綴著一顆迷人小巧的淚痣,行蹤不定,使銀針鬥歹徒救眾人。 同時,江湖上突然又出現了另一位少年,眼角處同樣有著一顆痣,但他使銀針救病入膏肓者。 後來,人們才發現其實他們就是同一個人,皆是清風派的掌門的大弟子路翳。 風修辭當上了掌門,需要操勞的事務更多了,他提點了幾名弟子上來,交予他們一些簡單的事情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