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衣解帶,素手落在白淨的脖頸上,漸漸下滑,衣料絲滑,直接將他健碩的身材顯露了出來。


    他的腹部線條優美,緊致的腹肌線條,雖不及令才人的八塊,但更具有性感,讓她移不開眼。


    她就喜歡這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男人!


    窗外春風帶著寒意吹過,殿內卻熱情似火,紅燭雀躍。


    叫了兩次水之後,周堯安靜平躺在床上。


    蘇憬側眸望著床邊的紅燭,緊緊靠著周堯,清潤的聲音帶了一絲嘶啞:“陛下在想什麽?”


    周堯抬手主動攬過他,聲音平靜:“宋家該敲打敲了。”


    蘇憬靠著她的肩膀,沉默了許久道:“宋太傅門生眾多,不少朝臣師出自宋太傅。”


    周堯恍若沒有聽見,沉默了良久道:“歇息吧。”


    “好。”


    蘇憬起身將床帳放下,拉過被子,貼著她靠下。


    周堯卻暗自思慮另一件事。


    青山書院建立之後,孟國和雲國私底下派遣了不少暗衛入大晟,此次嘉州一事,背後也有他國催動的手筆。


    清晨。


    周堯麵無表情的踏入乾坤殿,抬手悄悄打了一個哈欠。


    該死的卯時上朝啊。


    隨著高呼的群臣聲漸漸平靜下來。


    “臣有本啟奏!”


    周堯屁股還沒有坐熱,順眼望去,見是禮部尚書李昭平,垂了垂眸:“奏。”


    “臣要奏宋太傅之子,宋偉明,僭越之罪!臣有證物在手,”說著從衣袖之中掏出東西,朗聲繼續說:“陛下,臣手中之物,乃是上供之物,廬山雲霧,宮中尚未有,宋家乃至姨娘都用上了皇家特貢!”


    此言一出,嘩然一片。


    張懷德從他手裏接過茶,奉過來。


    宋岩聞言眼角一跳,沉默的瞥了一眼禮部尚書,握著笏板的手一緊,沒想到這件事就被人捅上了大殿。


    周堯握在指尖把玩了一會兒,沉聲道:“宋尚書可有什麽話說?”


    宋岩聽見高座上的那道聲音,心裏一沉:“陛下,此事臣並不知曉,而李大人所說的廬山雲霧,臣也不曾見過,太傅生辰那日,宋大人供給諸位賓客的香茗,乃是上等的大紅袍。”


    他跪的筆直,聲音不卑不亢:“在場的許多大臣也曾飲用過,臣不知李大人如何得知宋家敢用此等僭越之物。”


    周堯靜靜聽著,目光不著痕跡的落在他的身姿上。


    李昭平聽著他的詭辯,冷笑一聲:“陛下,宋尚書不愧是刑部的,這口才實在是了得,臣實在佩服,”


    他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但是臣手裏有宋偉明找茶商購買的憑據,我們可以對字跡,”


    他輕笑一聲繼續說:“哦,宋尚書,若是說字跡可以模仿,無妨,那茶商已經帶在殿外!”


    周堯抬手將茶丟下高座,低聲喝道:“將人帶進來。”


    “嗻!”


    茶商顯然是第一次麵見這麽多大官,一路走來,身體都是哆哆嗦嗦的。


    ““草民曹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周堯聞言嘴角揚起淡淡一笑,這怎的很像畫本子的戲碼。


    宋岩靜默許久,再次開口:“曹安,你可知廬山雲霧乃是皇室貢茶?販賣貢茶,其罪可不小。”


    周堯不得不佩服宋岩此舉,目光直直地看著他,淡漠中帶著一絲興趣。


    若是曹安敢承認是廬山雲霧,那麽他也會獲罪,若是抵賴非廬山雲霧,那也可解宋家危機。


    曹安明顯被這句話嚇到,聲音顫抖,頭壓根不敢抬起來:“草民……草民……”豆大的汗水從鬢角流下,一時之間不敢說任何話。


    李昭平自然不可能讓宋岩三言兩句策反,譏諷道:“宋尚書此言,是在嚇唬證人嗎?售賣之罪難道大過宋偉明的僭越之罪?大過欺君之罪?”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侃侃說:“怎麽 宋大人作為刑部的尚書,大晟律令還不甚清楚嗎?”


    宋岩微微躬身,聲音清朗:“陛下,臣自然清楚,而正是清楚,所以更想調查其中的往來,絕不讓人蒙冤,也不讓壞人猖獗。”


    周堯垂了垂眸,聲音略沉:“曹安,那張憑據可是你親筆所寫?”


    “你是否對宋偉明售賣過廬山雲霧?”


    曹安雙腿發軟,顫抖的看著遞過來的收據,良久點了點頭,哆嗦道:“皇上,確實是草民所寫,但草民並不知道宋偉明是哪位大人。”


    汗水滑下,他甚至不敢抬手拭去。


    他實在不明白,自己就是一個普普通通茶商,居然牽扯到京中的這些大人。


    周堯垂頭看著自己的手,一言不發,一時間整個大殿都陷入了沉默。


    直到張懷德朗聲道:“陛下,宋大人帶來了。”


    周堯漫不經心的按著自己手上的筆繭,嘴角含笑,語氣卻十分輕慢:“帶進來。”


    隨著她的話落,眾位大臣也屏息以待。


    宋偉明身高頎長,身穿玄色雲錦長袍,身材略有發福,續著胡須,一雙眼睛帶著幾分惶恐不安。


    “微臣,宋偉明,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李昭平眼裏藏著戲謔,率先發難:“曹安,你可識得此人?可是與你購買茶之人?”


    曹安聞言側身望去,一臉激動:“對,就是他,問我有沒有什麽好茶!”


    宋偉明仿若不認識他一般:“你是何人?怎的認識我?我何時與你購買過茶?”


    曹安見他不承認,身體氣的發抖:“你那天悄悄遣人找我問,有沒有什麽好茶,然後找我買過不少好茶!”


    宋偉明神色自若,輕笑一聲:“大千世界相貌相似的人絕不是少數,你如何判定那個人就是我?”


    他正色道:“陛下,微臣不認識此人,也不知道什麽購茶之事,願陛下還臣清白!”


    李昭平被他氣笑了:“宋大人是說,憑據上的字跡也不是宋大人的?”


    他昂著頭一臉堅決:“陛下,臣懇求,驗字跡!”


    宋岩跪著,餘光看向自家二叔,輕聲歎了口氣。


    那日生辰宴確實二叔糊塗的用了廬山雲霧,但是他以為這件事處理的及時,並沒有讓其他的大臣知道,結果私底下詢問,萬萬沒想到,二叔糊塗的給京中大臣送,還給後宮送!


    真的是嫌腦袋不夠掉的。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聽見高位傳來清淺的聲音:“驗。”


    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張懷德招手讓人準備筆墨紙硯,靜待的看著宋偉明:“宋大人,您請。”


    宋偉明遲疑的看向一旁跪著的宋岩,眼神示意,他卻恍若未覺跪的筆直。


    數百道眼神落在他身上,他隻能艱難接過筆,手已經顫抖。


    禮部尚書李昭平顯然不想放過他:“那就勞煩宋大人,寫與憑據上麵一樣的字,好讓陛下對比。”


    宋偉明寫完字,心如死灰的跌跪在地上:“陛下,臣冤枉,臣真的不知道貢茶啊!”


    周堯看著比對字跡,眼神淩厲:“宋偉明你可有什麽辯解的?”


    宋偉明匍匐,聲淚俱下:“陛下,臣有錯,確實有購買過茶,但是真的不知是廬山雲霧!”


    他當時隻想帶點好茶回京,誰知道居然買到了廬山雲霧!


    廬山雲霧誰不知啊,重臣還能被陛下賞賜,他一個州裏的官,哪裏有機會嚐。


    周堯神色倏然沉下來,淡淡垂眸,斟酌很久才道:“既已認罪,念在老太傅為大晟鞠躬盡瘁的份上,宋偉明杖三十,流放嶺南,曹安售賣廬山雲霧,雖不知實情,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三十,判牢獄一年。”


    隨著她的話音一落,已經有禁軍將兩人拖了下去,架在乾坤殿門口,開始杖打。


    宋岩垂下眸子,心裏暗歎一聲。


    陛下到底還是給了爺爺一個體麵,沒有牽連整個宋家。


    一時間眾位朝臣心思各異。


    周堯出了乾坤殿,春風拂麵,不遠處鳥鳴聲叫不絕,心情十分愉悅。


    隻要下朝,她都開心。


    張懷德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低聲淺笑道:“陛下,春光乍泄,園子裏也熱鬧了不少。”


    周堯臉龐浮現笑意,一邊走一邊問:“園子裏有什麽樂事?”


    張懷德微微挑眉,躬身笑:“確實有一樁,蕭昭儀在園子裏籌辦了一個賞花宴,宮外不少的官宦子女都來賞百花。”


    周堯垂眸看了看身上的衣物,淡淡道:“嘉州的折子送來了嗎?”


    “送來了。”


    周堯嗯了一聲說道:“回永安宮,”她頓了一下又說:“傳尚才人伴駕。”


    張懷德臉上帶著笑意,扶著她坐上步輦:“擺駕永安宮。”


    尚才人剛從昌安宮回來沒多久,小椰子臉上帶著喜色走進去:“才人大喜,陛下召您伴駕。”


    尚才人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轉而笑了笑,衝著翠山點頭。


    翠山喜滋滋的遞了一個荷包,笑著說:“公公辛苦,才人請您喝茶。”


    小椰子熟稔的收入衣袖,笑著說:“多謝才人。”


    尚歸舟施施然站起來,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衫,想了想道:“翠山,將那件艾背綠色的衣裳出來。”


    翠山看著他身上的湖色,眼底閃過驚豔之色,但還是快步走進去取來。


    尚歸舟換好衣服,臉上不施粉黛,頭發用竹簪束起,身上掛著一枚翠色的玉佩,腰上佩戴著玉蘭荷包,裏麵裝著幹花,行走間帶著蘭花幽香。


    他到達永安宮的時候,周堯正在用膳。


    “妾參見陛下。”


    周堯微微頷首,正細嚼慢咽春卷。


    她沉默了一會,抬起頭親切問:“用膳了嗎?”


    最好沒吃,能和她作伴。


    獨自吃,旁邊站著人時刻盯著她,幹飯實在放不開。


    尚歸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淺淺一笑,聲音溫和:“妾還不曾。”


    周堯一聽,熱情對著他招了招手:“張懷德,添副碗筷。”


    “是。”


    不得不說,皇家禦膳,味道還是不錯的,能讓她操碎的心,聊表安慰。


    她低著頭喝湯,微微抬眸道:“那日做的玫瑰餅,朕嚐過了,味道不錯。”


    是真香!


    尚歸舟聽後垂眸,揚起笑意道:“陛下可有改善意見?”


    一般宮妃送進永安宮的食物,大多數是進了服侍的宮女太監嘴裏,沒想到陛下真的嚐了他做的玫瑰餅,心裏一暖。


    周堯抬手夾了一塊雞肉,緩緩說:“味道清香,無錯可挑,不過,”她頓下手,帶著笑意看他:“朕年少時翻閱過一本典籍,裏麵記載了一道美食,愛妃可嚐試一做。”


    尚歸舟微微側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周堯戳了戳碗裏的雞肉侃侃而談:“熬製香料湯汁,將整隻雞醃製並裹上麵粉,然後炸至金黃色,外酥裏嫩,肉質鮮嫩。”


    尚歸舟頗有興趣道:“陛下所說的香料有哪些呢?”


    周堯微微挑眉:“無外乎,砂仁,桂皮,八角,丁香,白芷,香葉,草果……至於多少量,朕卻不記得了。”


    周堯能清楚記得這些,得益於前世學的就是中藥,那時心血來潮做炸雞,買了這些香料。


    沒想到如今還能用上。


    尚歸舟暗自用心記下,粲然一笑:“陛下好記性,時隔這麽多年,尚且還能記下這許多香料,妾自愧不如。”


    周堯聽見他拍馬屁,也聽的舒心,暗自思量,啥時候讓他做薯片,批折子的時候也能嚼一嚼。


    完美!


    周堯心情愉悅的主動給他夾菜道:“聽聞今日蕭昭儀籌辦了一個賞花宴?”


    尚歸舟微微點了頭:“確有其事,妾已經收到了宴請,陛下要去嗎?”


    周堯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政務繁忙。”


    懶得去,不想做戲。


    兩人吃完早膳,周堯便前往乾清殿處理政務,尚歸舟則在一旁幫他研墨。


    晌午。


    周堯從奏折之中抬起頭來:“歸舟,將旁邊放的幾本奏折拿過來。”


    這是方才張懷德遞過來的加急奏章。


    尚歸舟懂事的什麽也沒有問,而是坐在一旁看書,時不時起身幫忙取東西。


    周堯歎了一聲展開,原來是禦史大夫王煥的奏折,嘉州的蝗災得到顯著的效果,安撫好了百姓。


    她由衷開心道:“好啊,嘉州可算是有好消息了。”


    “陛下可是嘉州之事?”


    周堯抬手攬過他的腰,讓他坐在腿上道:“是啊,不負眾望。”


    尚歸舟微微靠著她,他在她的眼眸裏沉溺了一瞬:“陛下,您該用晚膳了,晌午覺也不曾睡。”


    周堯捏了捏他的手:“哈哈,聽愛妃的。”


    她抬手摸了摸衣料下腹部的傳來的堅硬觸感,淡淡一笑:“走,陪朕午睡。”


    尚歸舟衝著她盈盈一笑,緩緩起身。


    周堯將手頭的幾本快速處理好,拉著他的手走進內室。


    尚歸舟自從進宮之後,不曾爭寵,但是也被教養嬤嬤囑咐過如何服侍。


    床榻上,周堯側身看著身穿寢衣的尚歸舟,抬手撫上他的眉眼:“以前不曾發現,愛妃的眉眼這般好看。”


    尚歸舟被她一句話,撩撥的耳垂泛紅,一雙桃花眼也是脈脈含笑,他貼近她耳畔隱隱笑道:“陛下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周堯聞言噙著笑:“朕也這麽覺得。”


    選妃肯定就是選好看的,身材好的,這樣才能心情愉悅。


    尚歸舟嘴角微揚:“陛下如此自信,妾喜歡。”


    她眸光溫和,像是清澈見底的清水。


    周堯被他從身後抱著,溫熱急促的呼吸就在耳後 抬手揉了揉他的長發:“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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