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發妻?”


    顧止戈沒回答,傅聞廷剛好也不想聽他狡辯,一劍穿胸,嚇得平陽公主驚聲尖叫起來。


    他擺擺手,身後的兩個兵幹脆利落也了解了公主與駙馬的性命。


    一家人整整齊齊。


    “去搜,一個活口都不能放過!”傅聞廷抱起孟柳,探了探鼻息,已然無氣,他不信邪,“軍醫!”


    身後的隊伍裏顫顫巍巍跑出來一個帶著箱子的老頭兒。


    他上前掀開孟柳的眼皮,又把脈,搖頭歎息:“小王爺....節哀。”


    傅聞廷攥住孟柳冰涼的手,試圖將自己身體的溫暖傳遞給她,可惜沒有任何效果,他不停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麽可能這樣輕易就死!”


    隻是任他怎麽發怒怎麽痛呼,孟柳都沒有絲毫反應。


    傅聞廷的心似乎也跟著一點點沉入了冰冷的深淵。


    入京之時,他曾無數次設想過見到孟柳要如何報複她。


    自己定要在她麵前將顧止戈殺掉,看看她會不會如同當初顧止戈暗害他那般,不去計較。


    可萬萬沒想到,七年後再見到她,隻剩一具冰涼的屍體。


    身旁的副將收到傳信:“小王爺,皇宮成了。”


    傅聞廷充耳不聞,隻抱著孟柳回了端王府,在自己曾經住過的院子裏。


    他替她擦幹淨臉,又換了一套衣物,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像是出門幹活的丈夫一般,輕聲交代:“父親已攻破皇宮,還有許多事要我處理,你就在這裏等我回來,好不好?”


    也不管沒有回答,他還細心的拉過被子替她嚴嚴實實蓋好。


    出了院子,他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入屋內。”


    “是。”丫鬟們嚇的瑟瑟發抖。


    誰也不敢置喙什麽,就算是不看在傅聞廷的身份,也因為他這個舉動害怕。


    誰家好人往家裏放個屍體啊!


    就算你不說,我們也不敢進去呐。


    一路異常順利,端王非常滿意,在眾多幕僚的推薦下,他連連拒絕了三次,最終以沒辦法,我不想但你們非要的姿態登上了皇位。


    當即就立了傅聞廷為太子,入主東宮。


    京中也有大半官員沒逃的,識時務的直接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跟上一任皇帝有過牽扯被抓回來的則是擔驚受怕,聽著端王身旁的內侍將罪狀一一報出,該抄家的抄家,該下獄的下獄。


    念了好一會兒,有罪的全被處置。


    隻剩下孟家。


    成王登上皇位,可以說也少不了孟麒安在背後的努力,原本像他這種心腹,那是該抄家滅族的。


    但誰讓自家那小子這麽多年就惦記孟家姑娘呢。


    作為一個跟兒子很親密的父親,端王很清楚他的想法。


    整日陰沉著臉,滿臉充斥著恨意,其實都是少年的偽裝。


    你要真放下了,何談得上恨?


    自從傅聞廷長大,14歲端王就給他安排了通房,哪曾想這小子嫌棄的很,半夜摸黑將人扔回他的榻上。


    大晚上差點沒給端王氣死。


    後來到了年齡,西北的一些人家也有意與端王府結親。


    奈何傅聞廷就是不開竅,整日抱著幾年前某位姑娘給他寫的信來回看。


    就是個傻子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說什麽恨不恨的,沒有愛哪來的恨?


    所以在入城的第一時間,他也就將城中的事務交給了傅聞廷,因為端王清楚知道兒子惦記著什麽。


    孟麒安戰戰兢兢下了朝,不明白怎麽端王會獨獨放過他們孟家。


    他一回府就拉著孟定風進了書房商議。


    傅聞廷又留在禦書房跟端王溝通了片刻,被指派了一大堆事務。


    “無事兒臣就告退了。”他木木的說。


    端王接過內侍遞的茶盞:“那孟家姑娘如何了?可有見到人?”


    聽他這麽問,傅聞廷愣神了一瞬,很快笑著回答:“一切都好,她就在王府等著孩兒呢,不跟父親多說了,我得趕回去陪她。”


    端王一聽就不是滋味了。


    他也是見過孟柳的,依稀記得那姑娘還挺聰明的,但此舉會不會聰明過了頭。


    他們這才剛打入京城,她就那麽果斷拋夫轉投兒子的懷抱了?


    上位者就是這樣,敏感多疑。


    哪怕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還是不自覺去多分析幾種可能。


    擺擺手等兒子退下後,端王突然想起,不對啊,今日來朝中的怎麽沒有顧家人?


    內侍極有眼色的上前低聲解釋。


    端王瞠目結舌的拍桌子:“混賬!”


    這簡直就是聳人聽聞,人都死了,傅聞廷還把人帶回王府留在自己屋子裏?剛剛還做出那樣的姿態,這是正常人?


    還有,親手殺了顧家滿門。


    就算他們是謀朝篡位,也該由律法審判,哪是他想殺人就直接殺的。


    急的端王來回在書房踱步。


    不行,眼下看來,兒子是被刺激瘋了,他隻有這一個兒子,不能再斥責他了。可那屍體就這麽留在傅聞廷身邊也不行。


    現在這天氣,放幾天就臭了,到時候別再令兒子染上瘟疫。


    回到府中,下人們頭都不敢抬,看著太子抱著那死去的女子吃飯,一個個渾身抖如篩糠。


    傅聞廷沒有察覺,平靜的吃著飯,不時還要問問懷中冰冷的屍體:“我記得你喜歡吃辣,這一桌都是辣的,想嚐嚐嗎?”


    片刻後他又陰鬱的沉下臉:“我忘了,你現在不需要吃飯了,那我替你吃吧。”


    飯後,他又抱著孟柳去內室的浴池內泡澡。


    少年的臉頰通紅:“我知道你愛幹淨,現在又無法行動,所以我幫你洗漱,可不要怪我占你便宜哈。”


    他目不斜視的清洗完她身上所有地方,連犄角旮旯都沒放過。


    等洗完後他自己倒是累出了一身汗。


    好在傅聞廷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對一具屍體做什麽。


    他將孟柳放在床上,細心的替她絞幹頭發,這才脫了衣裳自己前去洗漱。


    傅聞廷安心的摟著孟柳閉上眼,他已經很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現在她在身邊,盡管沒有溫度,他還是覺得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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