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可能沒法注意到,可遊影對全身的掌控能力在整個門派也位居前列,自然早就發現小貓是從地底鑽出來,然後自然而然蹲在她腳麵上。 她卻沒繼續前進,眯了眯眼睛遊影這次觀察周圍,看到了周圍草木下藏著的漆黑半固體,就像這裏被石油澆過,不過她也意識到 “二號和三號合作了?” 三號的黑貓至少將一半身體埋藏在這裏了,不是合作,難道是想把動不了的三號養肥了再殺嗎? 不過……二號他…… 遊影對著腳下的貓咪說:“我想見一見二號。” 貓咪抬起球一樣的身體它黑得根本看不到身體的部位分別是什麽,隻能看到個球然後,它輕輕“咪”了一聲,從遊影的腳背上蹦下來,瞬間融化成液體。 遊影須臾間到了鏡子的正對麵。 可能有些危險,但她覺得這樣的危險在接受的範圍內。 鏡麵裏的男孩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麽,遊影…… “轟” 遠處,發生了一場將整個天空照亮的恐怖爆炸。 光和熱向著周圍發出來,卻被奇異的力量固定再了一定範圍內,於是那不像正常的爆炸,像是一顆燃燒的火球。 【轟!砰砰砰!】解說自己給爆炸配了個音,然後才開始解釋。 【角鬥賽的第一位退賽者出現了,然而,居然是死在爆炸中,令人惋惜】 【更令人惋惜的是!居然隻死了這一位!】 有空扯那麽多不應該立刻把死者是誰說出來嗎? 遊影抿了抿嘴,看向正前方,而鏡中男孩飄忽的眼神也重新轉移到遊影的臉上,他突然對遊影比了個口型。 [8號] 【死者就是八號!】 【讓我們恭喜八號!】 遊影目光灼灼,看向麵前人。 八號……是師父?或者說,疑似師父? 她現在情緒還算穩定,因為一方麵沒有親眼看到師父死亡,另一方麵還不能確定那是師父,而且,進入這個領域的分明隻有她和師弟,師父,師兄和師叔……都有嫌疑。 既然那紙條也能造假,為什麽人不能造假呢? 解說一張小嘴卻沒有叭叭完。 【然而,因為這樣的人員削減速度太慢了,比賽沒有任何激情,賽事組提交了新的……規則!】 【添加了“亡靈歸來”模式,於爆炸中喪生的參賽者會以亡靈的身份歸來,向所有人複仇!】 【添加了“困獸囚籠”模式,隨著時間的前進,比賽場地會相應縮小,將所有參賽者驅趕到何時的地方,讓你們有更多的機會戰鬥!】 天空向地麵壓縮,遊影看向遠方,發現遠方的樹木仿佛被邊界吞噬了一樣徹底消失,讓她絕了前往邊界的想法。 於是她重新看向眼前的少年,隻是目光多了審視。 鏡中的男孩對她露出無辜的微笑:“我的確有辦法知道死者是誰,但你看得出來,我現在很弱……所以,我想用這個能力換取獲得你的幫助。” 他在同步了木像的視野後就開始觀察其他人,遊影是最恰當的人選,因為他發現,如果和遊影在一起合作,他能獲取更具有主動權的位置,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用,但總比被動地讓人搬來搬去比較好。 然而遊影到了麵前,他觀察對方的表情發現 她似乎認識八號。 她似乎也認識“江淮”。 不過,這個“江淮”不是他,應該是未來的某一個江淮?也在參與者中嗎? 可看她的態度,似乎並不否認自己也是“江淮”。 但這讓江淮的心情不是太好。 他的心情從操控骰子讓“八號”死亡時就不太好了。 或者說糟糕極了雖然他並不認識八號,雖然八號是當時唯一一個不會牽連其他人的選項,他站得最偏,最好的結果就是讓他去死,其他無論是誰,都會讓死亡人數突破1。 可江淮就是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很惡心,但…… “對不起,”他在心裏默默說,“如果我有餘力,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可如果隻有活下來的勝利者才能回去,那我會拚盡全力,做出再卑劣的事情也要活下來。” 至此,到遊影站在他麵前,江淮已經收集到了三個能力。 屬於神像的“分神”,屬於黑貓的“肉體融化”,屬於遊影的“陰影跳躍”。 他其實不需要遊影就可以移動了,或者讓黑貓幫忙搬運鏡麵,至少移動到比較安全的中心位置,可這種情況下,和“熟人”多打聽一下信息比自己一個人盲幹好。 果然,麵前編號為十的陌生女性喊了他的名字。 然後她抬起手,放在鏡麵,似乎是江淮額頭的部位,輕輕摸了摸。 她淺笑了一下,這是屬於長輩的笑,雖然隻是一小下。 “我是你未來的師姐,但是因為不確定你如今的狀態,我不能透露太多師門的事情……至於八號,那是師父。” 江淮:這個師門,有點時髦,“師父”居然是個貓貓頭。 她掃了眼周圍,眼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憐惜弱小”,點了點頭說道:“在結果出來之前,我會先保護你。” 江淮確認她知道周圍的黑貓是咋回事,但自己疑點這麽多,還是被劃進保護圈了……這讓他心情有些複雜。 不過,複雜的心緒瞬間沉澱,他重新變得冷靜,甚至在心中評估道,也好,如果她保護我,至少我不會讓骰子殺到我們頭上。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骰子”,這個十五歲的小少年心中更加不安了。 正東方。 一人正站在邊界不遠處,背對著光,衣著飄動,白色衣擺往同一個方向振動,光影落在地麵上,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黑鷹。 實際上,十五歲的江淮特地在心中沒去深想一件事。 除了八號,還有一個人,其實也符合要求,隻是他所在的方位稍稍靠近比賽場內圈,但依舊是個合格的獻祭人選。 這個人編號十一。 這個人長得就像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而且一定不會不知道師兄,師父,師姐都是誰…… 所以這個人又不可或缺,又討人厭。 這個討人厭的家夥其實是瞬間從偏南方向轉移到了東方,東方,是爆炸的方位,可在“困獸”模式出現後,那爆炸遺留下的痕跡至少被向內侵蝕的邊界吞噬了一小半。第139章 阿喀琉斯影劇院。 劇院裏坐得滿滿當當,熒幕上亮起白光,旁白隨著緩緩流淌的音樂聲一同響起 “在落後的世界,人們會因為資源的缺失彼此鬥爭,而又憑借著鬥爭的勝利給所有人分出階級,事實證明,階級的存在的確十分重要,因為某些人必須由人控製著引領著才能向前。” “然而,落後的階級會阻礙世界的進步,落後的觀念使得他們永遠無法適應正常世界的生活,畢竟他們就是這樣卑劣的物種。像小鼠一般為了任何一點眼前的事物而互相殘殺。” “他們根本看不到未來。” 這裏是《角鬥賽》綜藝節目的直播拍攝現場。 在場要麽是節目的幕後人員,要麽曾經在裏麵客串過角色,要麽是重要的邀請觀眾。 該節目以“人性的弱點”著稱,最愛挑選有親友關係的參賽人員一同參加比賽,且預先不告知台本。 主打的就是參賽選手的“真情實感”,無論是在死亡麵前的感情掙紮,還是好友戀人之間的刀劍相向,都是他們最愛看的情節。 這檔節目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於,在這裏,幕後人員和客串演員並不重要,他們僅僅是工具人,而邀請來的觀眾才是能決定劇情發展的人。 被邀請來的觀眾為一三六構成,一成是網絡抽獎抽中的老觀眾,三成是資深人士甚至包括前幾期節目中的明星成員,六成則是金主爸爸推薦來的,也就是資本。 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提出與劇情相關的建議,然後在一分鍾內完成全場投票,過半即通過,隨著一次次投票,綜藝節目的參與者便疲於奔命,生死都由這群觀眾團們掌控著。 熒幕上的畫麵中肉眼可見地灼熱,刺目的陽光幾乎將地麵烤禿了一層皮,然後,鏡頭向下,仿佛在飛速下墜 突然給了一個男人的臉一張特寫! 男人脖子上套著繩索,臉頰漲紅,正隨著一根木杆緩緩下沉,他眼睛突然瞪大,好像看到了什麽,煥發出別樣的光彩,一張一合地用氣音念出一個詞匯。 坐在第三排第四個的金發男人突然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摟著他的肩膀讓他看熒幕裏的畫麵:“快看!這可是我參演的角色!” “阿基?”同伴眯了眯眼,嘲笑他,“你看上去有夠糟糕的,一副沒洗澡的樣子!” 阿基莫維奇推了他一把,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現在還覺得脖子上有道印子呢,其實是擺拍,當時也沒出什麽問題,應該是我的心理作用吧……” 同伴壓低聲音:“那你知道參賽者的戰力分布嗎?” “我怎麽可能知道?”阿基莫維奇也壓低了嗓音,“我們這些參演者也隻拿了一部分劇本,而且我拍攝的時候根本沒看到參賽者們,也不知道導演從哪裏找來的。” 同伴歎服:“導演是真的厲害啊,《角鬥賽》已經不知道多少期了,很少見到熟麵孔呢。” 在這裏交談不方便,前頭的劇情背景介紹隻是剪了個短篇,到後頭才是大頭,阿基是靠著麵貌出色才得以得以有個特寫,有些人直接被全部剪掉了,還不能對導演說什麽。 熒幕劇情已經進展到參賽者介紹了,兩人很快住了嘴,聚精會神地看著畫麵。 “十一號……” “十二號!”畫麵中,那個被喚為十二號的男孩閉著眼睛,雙手交叉放在腹部以上,身體雖然直立著,卻緊貼在後牆上,如果他不是正站著,看上去就像是一具鮮活的屍體。 如果僅作為一具屍體,他其實非常美麗,並不是豔麗到奪目的美,但有著令人心悸的韻味,他像是既活著又已經死去,讓人既期待他睜開眼睛,可在這具身體具有活性的時候,又會忍不住將他毀掉。 阿基揉了揉眼睛,總覺得這位參賽者有些眼熟……一定不是他去參演的時候看到的,那就是平時偶遇過了? 他低聲和同伴說了這件事。 同伴茫然:“隻有十二號嗎?可是十一號不是和十二號長得很像?還有1號,2號,4號?” 阿基搖搖頭,看到有人在看他們了,便不再說了,他隻是把疑慮藏在了心底。 解說說的話遠比參賽者們聽到的多,就比如說,沒到介紹參賽者的地方,解說就會把參賽者們的能力,以及他們與其他參賽者的關係打在了公屏上。 比如,九號與十號是兄妹,卻不能相見。 七號與八號情同兄妹…… 十一號是十二號的複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