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死亡遊戲秀:理性的惡魔 作者:紳士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你幹什麽呢?”年未已認真作業:“我剛剛用玻璃片把她聲帶割了,這樣她明天就不會亂說話。”年未已作業完,炫耀似的問魏子虛:“漂亮嗎?”在一片純白的空間裏,周僮麵色安詳,細膩肌膚表麵縫著整齊的針腳,像某種邊緣病態的藝術。“你說她?”魏子虛問。“我說刀口!”魏子虛皺眉,手指摸上周僮的縫針疤:“你倆相處了一天,我以為你不忍心下狠手。”“你不知道,我跟你講啊,”年未已義憤填膺:“這女的占我便宜!”鞏固男女合作關係的手段之一就是性,周僮向年未已求歡,是魏子虛意料之中的事,看周僮對年未已警戒心那麽低,他還以為他們已經親密接觸過了。誰能想到年未已的貞操包袱極重,女人的觸碰在他眼裏成了占他便宜,一直記恨到現在,連魏子虛都開始替周僮覺得不值。“可是,這樣一來她就不能說出認輸,我們就不能順便從她那搶走積分,可惜我剛給她發了申請信息。”周僮的終端機果然顯示出一條信息。魏子虛要趁她行動不便搶走積分,本來是個十全十美的計劃。“啊......”年未已呆若木雞。“啊,那個劇場,我們去看看劇場裏麵到底有什麽機關!”年未已站起,向著中央舞台走去,急於掩飾自己的過錯。舞台已經被清理得幹幹淨淨,音響固定在舞台邊緣,光源穩定,使得整個舞台在黑暗的觀眾席中間熠熠生輝。年未已從側麵階梯登上舞台。舞台上視野極好,白天宋何被釘在這裏時,一定能將眾人看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年未已此刻站在宋何站過的地方,油然而生一種備受關注的感覺,不禁抬頭挺胸,衝台下等得不耐煩的魏子虛點點頭。音響間歇性地閃藍光,顯示處於啟動狀態。年未已靈光一現,掏出平板,打開藍牙搜索配對,竟真的跟音響無線連上了。十多個音響共鳴,旋律充滿空蕩的劇院。這音樂是小提琴變奏曲,古典之中卻充滿流行樂的明快感。魏子虛本以為他們隻是路過舞台,誰料年未已弄出這麽大動靜。當魏子虛抬頭催促年未已時,正看見舞台上的男人微微欠身,給自己戴上一頂黑色爵士帽,作出國標舞的入場動作。十幾個小時前,宋何緩緩升上舞台中央,四肢被釘住,表情惶惶不安。現在,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舒展四肢,麵帶微笑,獨自跳一支拉丁舞。男人四肢修長,沒有明顯的肌肉塊,但是線條流暢優美。他旋轉和搖擺,配合音樂的鼓點,每一個動作都充滿力度,收放自如。宋何的哭泣和求饒聲,似乎還殘存在舞台上,和小提琴的鳴叫融為一體,男人在亡靈的樂曲中穿梭,像閑庭信步的死神,看不懂人間喜樂。音樂一波比一波強勁,如同熱血噴濺在舞台上。魏子虛越聽越覺得耳熟,直到主旋律響起,他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小提琴改編版的《beat it》,天王的歌確實有讓人忘卻一切隻顧狂歡的魔力,用小提琴演奏出來便帶上了爵士樂的隨性,和舞台上帶著爵士帽跳舞的男人非常合拍。「you have to show them that you’re really not scared」你必須讓他們明白你並不害怕「you’re ying with your life, this ain’t no truth or dare」你是在玩命,這無關真理或者膽量「they’ll kick you, then they beat you」他們先是對你有踢又打「then they’ll tell you it’s fair」然後他們會說:扯平了!「so beat it, but you wanna be bad」所以快走吧!但是你卻想耍狠「just beat it, beat it, beat it, beat it」反擊!反擊!反擊!反擊!「no one want to be defeated」沒有人想被打敗男人體溫漸漸升高,順手解開了一顆扣子,他的喉結表麵反射著透明汗漬。他閉上眼睛,完全沉浸在音樂中,任憑身體跟著韻律舞動。他在刑場上跳舞,獨自演繹出一場瘋狂的狂歡。吉凶未卜的第一晚,不合時宜的演員和觀眾,在金屬質感的舞台上下,定格成圖畫。副歌循環了幾遍,終於臨近尾聲,年未已用一個帥氣的轉身做結,麵朝死寂的觀眾席謝幕。魏子虛背靠舞台,視線跟著年未已,突然問了一句:“你這帽子哪兒來的?”年未已笑嘻嘻摘下帽子,捏著帽沿給自己扇風:“我偷了晉爵的帽子。”魏子虛眼皮跳了一下:“你趕緊還回去。這音樂又是哪裏找的,這裏能上互聯網嗎?”“平板電腦的本地音樂庫裏隨便放了一首。”年未已走到舞台邊緣,坐下,兩條腿垂在魏子虛左側。“怎麽,沒想到我會跳舞?”“確實看不出。”年未已笑著說道:“我也有過想變帥的年紀啊,跟爸媽說我要學街舞,然後他們送我去學了國標舞。”魏子虛配合地哼了哼,仰頭看他:“你剛才問我,現在我也想問問你。你知道是在玩命,為什麽不害怕呢?”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年未已,他認真想了一會兒,開口道:“其實,我並不是不害怕。今天一天我一直很迷茫,如果我們都會死在這裏,那努力遊戲有什麽意義。每個人的感知能力不一樣,我可能比較特殊,很少能感受到恐懼或者悲傷的情緒,基本上不見棺材不落淚。”他雙眼放空,陷入某種回憶裏:“我這情況是我媽最先發現的,她形容我的話我至今都覺得很正確。我五歲時外婆去世,我媽哭天搶地,我便安慰她‘人都死了,還想她有什麽用?到午飯時間了,現在應該要做飯了。’她抱住我,在我耳邊說,街坊四鄰都說她生了個聰明兒子,但她知道我雖然聰明,卻沒有心肺,像偷穿人皮的惡魔。”“我從來隻做‘有用的事’,不理解別人為什麽會被情緒左右變得不理智。直到學了心理學我才明白一些,當然我也不打算改變就是了。”魏子虛低下頭,注視著慘白地麵,“是嗎,那你認為現在什麽才是‘有用的事’?”“其實很簡單,甚至比外麵世界的規則要簡單得多。”年未已跳下舞台,站到魏子虛麵前。“外麵有‘法律’,這裏有‘遊戲規則’。我從來不覺得‘法律’絕對正確,隻是認為那是維持穩定所必要的。‘遊戲規則’維持這裏的秩序,便是這裏的‘法律’。作為一個社會主義守法公民,我在哪裏,就守哪裏的‘法律’。何況death show設計的很有趣,我樂在其中,遠比外麵的生活更吸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