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笑了笑,故意扯著嗓子大喊:“嗯,很光榮,媽——”他直勾勾盯著邢楷,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度:“爸,媽——”“你幹什麽?想挨揍了?”“不想,你也知道,我媽要是知道我喝酒,非把我打死,所以在等你攔我。”“怎麽攔?雙手都被你擒著怎麽攔?”陸銘壞笑著說:“你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堵我的嘴。”“媽——”陸銘又是一嗓子,再這麽喊下去,十裏外的人都能讓他給叫醒了。“媽,我——回——來——嗯……”突然安靜下來,陸銘的聲音被邢楷附上來的嘴唇淹沒了。是的,他在賭,賭邢楷舍不得自己被爸媽揍,就像小時候一次又一次的袒護一樣,無論大錯小錯,他都會通通替自己攬下來,把自己護得好好的,明明享受了這麽多肆意的寵愛,怎麽就才發現呢?黑暗蓋住了陸銘眼角的笑意,他順勢回吻了回去,並且試圖不斷加深這個用盡心思和手段才得到的吻。邢楷想離開,卻被陸銘死死拉住不讓往後退。“也太無賴了。”邢楷心想。☆、偷情邢楷被陸銘這色膽包天的家夥吻懵了,沒反應過來牙關都被撬開了,咬不舍得咬,推不舍得推,隻能任憑他把便宜占了個夠。結果這小子還沒完了,他感覺自己都要呼吸不過來了,陸銘卻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陸銘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環住了自己的脖子,順帶著一用力把自己抵在牆上,不知道撞上了什麽東西哐當哐當搞出好大的動靜,邢楷眼看著沈靈臥室裏的燈亮了。“小楷你們回來了嗎?”房間裏傳出沈靈的聲音。邢楷嘴被堵著呼吸都困難,根本無法回答,陸銘呢,就更忙了,忙到了忘我的境界,哐當聲雖然沒了,但兩人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拉拉扯扯摟摟抱抱發出的窸窣聲也不算小,邢楷清楚地聽到臥室裏有腳步走動的聲音,擔心沈靈下一秒開門看到自己和陸銘在客廳裏接吻的場景,邢楷感覺自己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該死……”這可真是,太糟糕了。邢楷在聽到門把手擰動,臥室門被打開的前一秒把陸銘推開,拉著他的手就往樓上走。沈靈從臥室出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問:“怎麽這麽晚才回來?這黑燈瞎火的,回來怎麽不開燈?”“工作太忙了,媽,不是怕打擾你和老爸休息嘛,早點睡,晚安!”陸銘上樓的時候還淡定地跟沈靈打招呼,好像自己工作真的很忙,不開燈真的怕打擾爸媽休息一樣。兩人步履匆忙地回到臥室,關門開燈上鎖動作一氣嗬成,邢楷靠在門上平複者自己的情緒,試圖讓自己從剛才的熾熱中冷靜下來。陸銘往床邊一坐,胳膊肘放在腿上,用手托著下巴盯著邢楷看:“你親了我,要對我負責。”邢楷抬頭,撞上陸銘投過來的視線,發光的眸子裏是藏都藏不住的愛意,滿滿倒映的全是自己。邢楷一瞬間失了神,忘了移開眼睛,甚至忘了克製,忘了隱藏,以至於那瞬間把自己對他的渴望都寫在了臉上。剛才明明可以阻止他的,明明以一打十都不是問題的,不過是手被擒住了而已,居然都推不開。邢楷收回視線壓低聲音:“你這是在無理取鬧。”陸銘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我們邢大隊長,一個受過特種部隊訓練,能以一己之力能端了黑·社會老巢的人,被擒住雙手想堵我的嘴還不容易你可以用腦袋對著我的頭直接把我給撞暈過去,或者反手一個擒拿,順勢一個背摔,啪砰噗呲哐當嘩嘩嘩……就把我給揍得老老實實的。”陸銘在腦海裏自導自演了一部無間道電影,聲情並茂地用手比劃來比劃去:“怎麽就選擇這麽一種讓人想入非非的方式去堵我的嘴呢?”邢楷:“……”“你到底喝的什麽酒?我明天就以銷售假冒偽劣產品把那家店查封了。”“不能啊,彩虹酒可是我們的定情酒,功不可沒啊。”彩虹酒,彩虹酒,該死的彩虹酒。“你好好休息,醒醒酒。”說完邢楷轉身就要走,卻被陸銘一個大步衝上來從背後抱住了,這次陸銘突然收回了不正經的樣子,就隻是那麽攬著邢楷的腰,靜靜地抱著,邢楷就站在那裏,腳突然就走不動了,他慢慢把手放在陸銘的手上,本來是打算把人推開的,本來是這麽打算的,到最後卻還是什麽都沒做,任由陸銘抱著。“你知道嗎?我幻想過無數次就這麽抱著你的畫麵,你告訴我,我現在不是在做夢。”我何嚐不是呢?邢楷想。邢楷沉默了好久好久才開口:“阿銘,有些話我說了,我不會否認,但我說了,不代表我會去做,不代表我們兩個就可以,陸叔叔和沈阿姨從小把我養大,對我有恩,你是他們唯一的孩子,我不能……不能讓他們難做,不能讓你……”邢楷頓了頓,握著陸銘的手又用力一些,“你不懂事,我不能不懂事。”“今天晚上的事,你就當是喝多了做了個夢。”邢楷最後還是推開了陸銘,沒有回頭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怕看到陸銘此時的表情,會立馬反悔,會用力把人擁入懷中說去他的天理倫常,去他的狗屁大道理,我什麽都不想管,我就是舍不得看你難過。做夢邢楷何嚐不是一直在做夢,十五年前離開的時候,他帶了兩人唯一的一張合照,像珍寶一樣放在錢包的夾層裏,陪他熬過了五千多個日日夜夜,每次執行任務遇到死亡危險的時候,他總是咬著牙硬生生把自己從死亡的邊緣了拉了回來,因為他要活著回來見陸銘,他答應過無論如何都要回來見他的。邢楷想到很多事,他想到剛回國接到任務時和陸銘久別重逢時的場景,倆人見麵就開打,都也沒認出來誰,當時邢楷以為他真的是‘追金’集團的手下,對他下手毫不留情,每一拳美一腳都實實在在打在了陸銘的身上,以至於到現在想起來心裏還泛著陣陣自責和心疼。“對不起啊,阿銘,我盯著你小時候的照片看了十幾年,卻沒有在第一眼認出來你,不然,我一定舍不得打你。”這是邢楷今晚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的話。他想到第一次去學校選拔的時候,看到陸銘的名字時,自己的心髒止不住狂跳,在幕後看著陸銘為完成自己設計的選拔任務,冷靜在房間裏拆炸·彈時,他比誰都緊張,全程盯著監視器眼都不眨一下,隨時準備衝出去把陸銘給拉出去,以至於連手裏的指揮器被自己握爛了都沒有發現,最後陸銘安然無恙完成任務時,他就隻是投去了一個淡淡的目光。他依然清楚地記得那時候陸銘表情,眼神無處安放,一副不可思議欲言又止的窘迫模樣,可能是因為被自己打得太慘感到丟人,意難平地在最後一輪格鬥中試圖逆風翻盤挽回一下自己的顏麵,最後著實讓邢楷犯了難。下手重點?不行,上次打的傷現在還掛著臉上;放點水?不行,他那脾氣肯定是以為自己在侮辱人,而且還有選拔的硬性原則要求以及那麽多雙眼睛盯著;要不拿出七成的水平?於是邢楷就用這七成的水平,打了人生中最艱難的一場架,踢腹部?不行,受傷了怎麽辦?踢腿?不行,骨折了怎麽辦?擒胳臂?不行,拉傷了怎麽辦?直接放倒?不行,摔到了怎麽辦?要不直接把人淘汰了吧,這也太危險了。誰能想到邢楷繃著臉跟陸銘打架的時候,腦子裏想的全是這些問題?邢楷當時特別想問,怎麽長這麽大了,變得我都認不出來了?怎麽就做警察了呢?是因為喜歡嗎?訓練辛苦嗎?怎麽就參加那麽危險的任務了呢?怎麽就被我打了呢?傷口疼不疼?選拔任務那麽危險怎麽就一定要去?怎麽就非要固執地加入刑偵特組呢?怎麽在我還沒有做好見你的準備的時候,偏偏就遇上了呢?怎麽就……再也移不開眼睛了呢?邢楷收回了亂七八糟的思緒,又開始想明天或者以後該怎麽麵對陸銘了,既然道理都和他說了,他人也不傻,應該都是能明白的,裝作不知道沒發生應該沒太大問題,按正常的邏輯發展應該是這樣的。誰知道邢楷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地思考接下來該如何擺正兩人關係的時候,陸銘一個人在房間裏捂住嘴往床上一撲,滾來滾去忍住沒有大半夜吼叫出聲:抱到了,抱到了,親到了親到了親到了,他不討厭我,他居然也喜歡我,我的天呐,我的天呐,陸銘二話沒說抬手給自己來了一巴掌:“啊……好疼……不是做夢,不是做夢……”朝思暮想以為可望不可即的邢楷這會突然就變得唾手可得了,長久以來縈繞在心底的陰霾頓時蕩然無存,陸銘高興得上躥下跳,差點把床踢塌了,可能是因為擔心自己床的安危吧,陸銘第二天早上是在邢楷床上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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