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死亡遊戲秀:漂亮的瘋子 作者:紳士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流井站在韓曉娜左側,看她調出魏子虛房間的熱量感應圖。女巫的控製器比他想得簡潔,平時收在書桌內部,選擇毒殺目標時顯示房間裏紅外感應,死亡與否一目了然。“可以...咦?”韓曉娜發出一聲疑問,把魏子虛房間裏裏外外看了一遍,“他不在房間裏。”“嗯?”流井湊上來,“看看彭岷則房間。”“沒有。彭岷則也不在房間裏。”“這兩人到現在還沒回來嗎?”流井抱著臂,腳尖煩躁地抖起來。“要不,讓他去外麵找找?”流井想了片刻,“一人死亡武器就失效,如果那兩人在一起,他一定會暴露。”韓曉娜皺眉:“那怎麽辦,要等到早上八點嗎”流井沒有回答,走到她床邊坐下。魏子虛到哪裏去了,他自己和彭岷則房間都沒人,總不會有別的傻瓜開門讓他進去。他和彭岷則現在還呆在外麵嗎?他們兩個不會都是狼,那就不怕在外麵遇到第三隻狼嗎?如果不怕,他們為何篤定第三隻狼已死,魏子虛是狼的話,怎麽會不知道狼隊友是不是存活?流井越來越不能確定魏子虛身份,而這一切本來不用這麽麻煩。韓曉娜提到他,又隱隱勾起了流井內心的擔憂。“他到底有沒有告訴過你,其他的狼是誰?”“沒有啊。”韓曉娜轉過身看流井,“他不是說,第三方陣營的狼不知道其他的狼身份嗎。”“那是他那麽說。”流井冷哼一聲。當初覺得好玩將他們兩個連成情侶,哪知道連上一個狼。“他還告訴你了什麽,你沒跟我說的?”韓曉娜察覺到流井語氣惡劣,有些惶恐地說:“我和他真的什麽都沒有。你之前讓他去殺人,留下證據嫁禍給魏子虛,他不是都照做了嗎?而且我聽你的話去和他......事後他也說過會站在我們這邊的。”“嗬,趙倫他不就沒有殺。”流井盯著韓曉娜,“他是站在我們這邊,還是隻站在你那邊?”不能怪流井多想,他深知自己多麽遭人記恨。經韓曉娜提醒,他突然醒悟過來,如果隻有三隻狼,林山梔是狼,肖寒輕或駱合是狼,還有一狼他知道是誰。他堅信魏子虛是狼,憑的僅僅是直覺。若說他認為的狼裏麵有人頂了魏子虛的位置,那魏子虛便要在殺人的同時毫不慌張,把罪證全部推到別人身上,自己全身而退,並且到目前為止沒有一絲破綻,普通人可以做到嗎?冷靜下來想一想,魏子虛是好人的可能性不是比是狼要大得多嗎?他真的應該把唯一的毒用在不能確定狼身份的人身上嗎?流井十指交叉,抵在鼻尖,眼睛深深望著地麵:“我們最快幾天能贏?”韓曉娜想了想:“今晚一個,票死一個,再用一天殺兩人,第九天我們就能贏。”“可是director說活過十天才算贏。”流井說,目光陰冷,“我們要和他度過兩個晚上,而他手上有武器。”兩個晚上,就算有女巫的解藥,他不是還有第二次機會嗎?他話已至此,韓曉娜終於懂了他的意思,她結巴了半晌,慌不擇言:“不會,他不會殺你!我們是同一陣營的啊!”“別以為我不知道,”流井站起,步步逼近:“他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你,願望也一定和你有關,我可不想贏了獎勵沒命花。”“曉娜。”他走到韓曉娜身邊,眼神卻奇異地柔和下來,輕輕拉起她的手:“我知道你想要什麽,甚至不用director給,我就可以給你——等我們贏了這場遊戲,我會娶你。”韓曉娜說不出話,比起流井敷衍的求婚,她注意到的是另外一件事:這是流井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流井將她細嫩的手貼近臉頰,緩緩摩擦:“不用怕,他死了不會連帶你。director說為了節目效果,改了‘情侶’同生共死的規則。所以你要聽我的,把毒給那個威脅到我的人。如果以後我被狼刀,把解藥給我,然後票死魏子虛。”因為女巫的身份,流井從未對她如此溫柔,所以她越來越不敢告訴流井:解藥早就用完了。她不過是想要被她愛著的男人溫柔以待。看著韓曉娜的眼神,流井便知道她會選擇自己。他快慰地笑起來,瞳孔的顏色髒得如同淤泥深處。“我這種人,和事業有成、散打冠軍並且癡迷於你的那個人,有點腦子的女人都知道該怎麽選。”他說:“可是,你是頭母豬啊。”第53章 瘋子尼采:有朝一日,你的孤獨會使你疲憊。你的高傲卑躬屈膝,你的勇氣會哢嚓一聲土崩瓦解。有朝一日,你會喊叫:“我很孤獨。”他看不清自己身處何地。四周都是灰蒙蒙的,往任何方向望過去都沒有盡頭,充斥著絲絲縷縷的灰燼阻擋視線。腳下沒有實感,他低下頭,下方是一片虛無,虛無像一個無底深淵,穩步吞噬他的退路,讓他惶惶不安。他揮動手腳,卻感到過大的阻力,周圍介質比空氣粘稠。一大串氣泡從他鼻孔裏逸出來,他注意到自己漂浮的頭發,他一仰頭,發梢便隨著波紋飄舞,手腳都沒有知覺,也許是被海水冰凍到麻木了吧。既然是在海中,向上遊一定可以浮出海麵。他摒住呼吸,竭力向上遊去。四周景物沒有變化,他無從判斷自己是不是在上浮。他耳邊沒有任何聲音,絕對的靜謐使他恐懼。究竟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呢?究竟自己在這呆了多久呢?他很清楚自己不是自願來到這的,一定是被人遺棄。孤獨可能是隱士的興趣,但被人拋棄的孤獨不算在內。他奮力遊去。他是被誰遺棄的呢?家人?朋友?告訴他這就是最好的結果的成年人?或者是對他懷著敵意的陌生人?他遊了很久,依舊看不到出口。哪裏都沒有出口。他開始相信這片海是沒有出口的。他嚐試張嘴呼救,也隻是灌了一大口鹹腥的海水,他的聲音根本傳不到外界。而他知道別人的生活不是這樣,他們走在陽光下,他們身邊包圍著一大群同伴,他們腰上插著跳舞用的綢帶扇子,口袋裏有許願用的一元硬幣。他們自由地向各個方向走去,眼神堅定坦然,仿佛他們現在的幸福生活堅不可摧,仿佛他們的倚仗強大無敵。隻有他被所有人拋棄,連求救都無能為力。他遊得累了,可是不能停下,他怕自己沉到更深的海底。他有些想哭,可是抽泣會吸入海水,那會使他溺水而死。他沒有任何辦法拯救自己。他會死在這裏,並且沒有一個人在意。經過漫長的掙紮,他似乎能聽到一些噪音了。「子虛真棒,別的小孩都不如你。」「子虛,你不要嚇媽媽!」他第一次對同齡人有概念,便是在媽媽的比較下。有了這個最初印象後,有任何一點不如別人都成了罪過。他怎麽敢承認自己不如別的小孩聰明,不如別的小孩誠實,隻能逼迫自己暗中死撐,還要裝出一副輕而易舉的樣子。因為媽媽喜歡那個樣子,所有的家長都喜歡那個樣子。「子虛以後,也要成為一頭出色的怪物哦。」金色燈光下怪物上台,觀眾全都為它癡狂。最不需要的是清醒,可他那時是真的純淨,純淨得分不清現實和荒誕,隨隨便便就被演奏者的瘋狂感染。他甚至想不清楚,為什麽他們希望他成為怪物,而不是他們的兒子。他感到海水的起伏變得劇烈了,暗示著海麵已經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