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過去,巨闕派——


    “守在桐州附近的修士,半數被殺,其中包括三個金丹期?!”


    吳歸鴻臉色難看至極。


    王城、張華兩人,前不久剛被他指派到極南之地增援,三個金丹期守在如此荒僻之處,本該萬無一失。


    更有平河鼎在手,按理來說,在桐州附近絕無敵手。


    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麽變故?


    聽完傳話弟子的回稟之後,他又驚又怒,稍微平複了下情緒,展開抄錄的書信細細閱去。


    “廢物!”


    這王城張華兩人,到了地方不趕緊會合,居然東顛西跑,連什麽時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這也是個廢物!”


    吳歸鴻怒不可遏。


    兩個金丹期修士,死於散修之手,這種事情居然被瞞了下來,沒有第一時間上報給宗門!


    還想著自己去緝凶?


    送死便罷了,連帶著平河鼎也不知所蹤?


    耽誤了他的大事,吳歸鴻恨不得將這三個廢物挫骨揚灰。


    一看這傳來的消息,吳歸鴻立即猜出了他的想法,這是以為那位散修、撿了王城張華兩人的儲物袋。


    又想著平河鼎缺一道主魂。


    想自己動手,完成交代的任務,到時在他麵前獨攬功勞、名利盡占?


    吳歸鴻合上了抄錄的書信。


    如此短視之人,自己怎會將任務交給他……


    這所謂的「無言道長」,能獨身搏殺兩個金丹期修士,難道他心裏就不琢磨琢磨、此人本事如何嗎?


    當然,事實上他琢磨了。


    否則也不會寧可錯殺也不放過,在沒有確切消息的情況下,便布下大陣。


    卯足了勁兒要博這麽一把。


    但吳歸鴻可不管這些。


    隻要失敗了,在他麵前就是廢物。


    如果此事真被做成了,吳歸鴻必然會換一番說辭,讚他兩句——


    「此子有勇有謀,膽大心細,抓得準時機,夠貪,但智計與實力都配得上野心。」


    但問題是,此事沒成。


    反而讓巨闕派損失慘重。


    吳歸鴻靜坐了好一會,他想到了傳訊中提到的「無言道長」,想到了太白宗派去極南之地的阮阿遙。


    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得琢磨琢磨,太白宗是否插手此事了。


    畢竟沒有名氣的金丹期散修,實在難得一見。


    也不知這個「無言道長」是何許人也,該著手調查一番。


    “看來……要親自去一趟桐州了。”


    吳歸鴻並不是什麽驚才絕豔之人,能有現在的地位,除了修行用心之人,少不了費心籌謀。


    與他同代之人——


    那月照南城曾小樓,是何等妙絕的人物,還不是屍骨無存。


    更有那位頗受看重的李複違,終究淪為了廢物,不知在何處苟且偷生。


    到現在,還不是隻剩下了他?!


    他能爬到這裏,就能再上前一步、進階為元嬰,去窺伺那宗主之位,獨掌大權。


    ————


    山中無歲月。


    祝無邀絲毫不知、自己一覺睡了三天。


    身邊全是儲物袋裏取出來的靈石、法器,倒下前沒來得及收起來。


    醒過來的瞬間有些迷茫。


    有種睡在天堂中的美妙錯覺。


    起身時,感到身體有些沉重,像是睡眠時間過久、反而乏累得很,在法器靈石裏又躺了會兒,她才慢慢撐起身來。


    有些渾噩。


    她搖了搖頭,擰開水壺飲了幾口。


    “神識爭鬥後勁兒這麽強……”


    看來不知來源的u盤,不能直接往電腦裏接,裏麵可能會有資源,也可能會有病毒。


    而且往往是後者居多。


    山洞中一片漆黑,雖然憑借神識可以視物,但還是有些壓抑,祝無邀揮手將洞口的巨石崩碎為齏粉。


    月光灑落銀輝。


    有星辰幾點。


    祝無邀調息了會兒,消除了久睡的疲乏,神誌也清明了些許。


    “居然能看出來這不是我本來的軀體,穿越和奪舍也差不到哪兒去了。”


    都是沒經過允許,就霸占了對方的軀殼。


    她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外界有沒有變故。


    恐怕巨闕派已經得到了消息。


    往最壞處想,說不準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祝無邀趕緊取出了摘星樓的傳訊符。


    一片祥和。


    沒有未接來電。


    看來事情還沒有鬧大。


    祝無邀收揀鑒別靈石法器的同時,也在琢磨著巨闕派的後續動作,這事兒小不了。


    按理來說,她應該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三個金丹期身死,接下來的巨闕派修士,即使不是元嬰期,也該到了金丹後期。


    空中,靈石排著隊飛進儲物袋。


    祝無邀微歎了聲,當初葛明生給亡父上墳時,她怎麽就走慢了一步?


    讓她這時候離去,是絕無可能的。


    將能夠分辨出、確定沒有動過手腳的法器放進儲物袋裏,一些實在瞧著不妥的,祝無邀打算故技重施放生到大海裏。


    接下來有兩件事要做——


    1.看看葛明生說的那位,到底是不是巨闕派修士,一群都殺了,也不差這一個。


    2.銷贓。


    她手頭裏的這些法器,價值不菲,且頗有幾分宗門「製式法器」的樣子,數量也不算很少。


    再加上「無言道長」一事。


    正經拍賣行恐怕恐怕不會收,就連尋常黑市裏的小人物,不一定有膽在這時候接手。


    還有反手去舉報她、以此領賞的風險。


    但將這些東西,轉化為趁手陣旗符籙,又是迫在眉睫之事。


    祝無邀一拍腦袋。


    突然想起來了葛明生。


    她連忙取出木匣,裏麵零零散散、已經被傳來了七八張紙條。


    “我這是睡了多久?”


    展開一張紙條——


    「近日,桐州暗中流通一批法器,有人辨認出是巨闕派之物。」


    「得知此消息,巨闕派修士大怒,追溯源頭,幾乎掀了桐州整個地下黑市,最終找到了賣家。」


    「據此人所言——這是她去趕海時、在沙灘上找到的,是大自然的饋贈。」


    ……大自然的饋贈。


    那是無言道長的饋贈!


    祝無邀繼續往下看。


    「好在此人並非無名無姓的人物,不然也無法動用儲物袋、找到桐州敢接手法器的黑市,再加上那儲物袋確實在海中泡過、亦有旁人佐證。」


    「當然,最重要的是巨闕派修士人數驟減,不願在這時候得罪人,隻能悻悻作罷。」


    「此消息來源於那位無言道長。」


    黑市被掀了?


    大海也不給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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