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內的麵積不大,但布置的非常好,一隻三花貓懶懶地趴在櫃台上,聽到開門的聲音懶懶地抬眼掃了一眼門口,然後繼續蜷縮起身子睡覺。聽到聲響,坐在酒館吧台內的兩個人朝著門口望過來。“你來了太宰。”織田作之助向太宰治打了個招呼。“你遲到了太宰。”阪口安吾看了眼手表,語氣中帶著一點點不悅。虧得他還因為太宰治說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和他們說所以緊趕慢趕地處理完工作,又慌裏慌張地趕過來生怕遲到。誰想到太宰治自己卻遲到了。“誒呀,實在抱歉。”太宰治雙手合十做了個道歉的動作,不過語氣中卻沒有抱歉的意思。“給我真誠一點啊真是啊!”阪口安吾無奈地大歎了口氣。在他們說話期間,羽柴夏站在太宰治身後,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眼前的阪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這兩個人他多多少少都有些眼熟,應該都是港口mafia中的人。相比起阪口安吾,織田作之助身上有種危險的氣息,羽柴夏可以斷定這個男人很強。但是奇怪的是如果他真的很強,應該會成為核心人員受到重用的,他卻沒有見過。織田作之助眼尖地注意到了太宰治身後的羽柴夏,開口詢問道:“這位是?”“這是我的朋友,他叫羽柴夏。”太宰治側身讓出身後的羽柴夏,“紅頭發的那位是織田作之助,這邊黑眼圈重的好像從墳墓中爬出來的是阪口安吾。”“你那是什麽介紹的話啊,我黑眼圈重難道不是因為工作忙到完全沒有時間休息嗎?”阪口安吾不滿地開口,卻在看清羽柴夏相貌的瞬間眼眸緊縮。這段時間他被調到處理記錄最近港口mafia死亡的成員,順便接觸到了一些有關於港口mafia成員的信息。其中,有一條信息就是關於【天使】的。那是直屬於森鷗外的利刃,有著等同於五大幹部的恐怖力量,不過並不在五大幹部之列,專門為了森鷗外處理一些棘手的麻煩,隻要出現就必定會解決掉某些麻煩。天使從森鷗外成為首領之前便一直跟著他,深受森鷗外的信任。關於天使的消息並不多,就算是組織中見過天使的人都很少,唯一得知的信息就是天使人如其名,有著天使般完美的外貌,金色藍眸。組織中流傳最廣的一句話就是,就算你不認識天使,但隻要你見到他,就能認出他來。而這些信息都和眼前的少年不謀而合了。對上羽柴夏那雙漂亮的眼眸,冷汗瞬間浸透了阪口安吾的衣服。他第一反應是自己間諜的身份被發現了。恐懼籠罩之下,阪口安吾狠狠咬向了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阪口安吾的大腦在這一刻飛速運轉。他先是否決了剛剛自己的想法,就算他的間諜身份真的暴露了,太宰治也沒有必要就這樣帶著天使找過來,他完全可以暗中偷偷解決了他。再者太宰治的表現並看起來並不是來找麻煩的,反倒好像真的在介紹朋友一樣。阪口安吾眼眸微動,他壓下恐懼,語調如常地朝著羽柴夏伸出手,“你好,我是阪口安吾。”“你好。”羽柴夏伸出手,短暫地和阪口安吾相握。太宰治撇撇嘴,“你這個打招呼的方式還真是古板,不用這麽緊張的,和你們一樣,夏是我的朋友。”織田作之助在羽柴夏進來之後就一直盯著他,他總覺得與羽柴夏有點眼熟,但是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裏見過羽柴夏了。或許是因為織田作之助的目光太明顯了,太宰治默默擠到了織田作之助和羽柴夏之間,擋住了織田作之助的目光。“不可以哦,夏是我的,不可以搶走。”織田作之助眨眨眼,剛想開口解釋一下,腦海中忽的閃過一個畫麵。他恍然大悟地一敲手,越過太宰治向羽柴夏開口:“我想起來了,你是【天使】吧。”阪口安吾因為織田作之助的話嚇的魂都要出來了。這是可以直接說出來的話嗎?!他們真的不會被滅口嗎?阪口安吾看看羽柴夏又看看織田作之助,慌慌張張地想要補救。但是他沒想到羽柴夏直接答應了下來。“我是,你是誰?”織田作之助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我叫織田作之助,兩年前,poison組織事件,最後清理的時候在郊外的廢棄醫院裏我們見過,你還記得嗎?”織田作之助這麽一說,羽柴夏稍微有了點印象。他當時是接到了森鷗外的命令處理掉在場所有人所以才過去的,他記得他在那裏製造了一個超級大的爆炸加上火災來著。居然還有人能活下來嗎?“你還活著啊?”羽柴夏真誠地開口。“可能是運氣比較好吧。”織田作之助答道。他還記得那天,他從戰場中心廝殺出來,遠遠地就看到了站在高處的羽柴夏。爆炸在羽柴夏身後接二連三地出現,火光描繪著羽柴夏的輪廓,襯的他的眼眸更加明亮。他們那天得到了天使會來肅清戰場的消息,但是他們並沒有想到天使肅清的對象也包括他們。在恐慌和哀嚎聲中,羽柴夏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匆匆一瞥,羽柴夏的身影就這樣印在了織田作之助的眼中。不過可惜的是,在這之後織田作之助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天使了。這件事他也從來沒有跟其他人說過,直到今天看到了羽柴夏,這段塵封的記憶才被掀開。怕羽柴夏擔心失責,織田作之助還十分貼心的解釋了一句,“放心吧,除了我之外都死光了,而我因為是個底層人員,所以沒有人知道我當時也在場,知道的人都死在那場大火中了。”羽柴夏點點頭,“不過其實也沒關係,隻要你沒有出現症狀就沒事的。”“什麽症狀?”阪口安吾插嘴問道。“當時的poison首領的異能力是侵蝕人類的頭腦,三個月後,那些被侵蝕了大腦的人就會按照預想設定好的思想成為行屍走肉,這個異能力危險就危險在就算poison的首領死掉這個異能力也不會被解除,而且我們當時沒有辦法判斷出誰被侵蝕了,所以幹脆讓夏一把火都燒掉了。”太宰治解釋道。阪口安吾聽得一陣惡寒。他並不清楚poison事件的始末,但是要說起兩年前的郊外的那場爆炸加大火他很清楚,當時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據說那火燒了兩天才撲滅。他用欽佩的目光看向織田作之助,“真虧的你能活下來。”“我的運氣比較好罷了。”織田作之助照舊開口,“說起來,我之後也嚐試過找你,但都沒機會見到你,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因為那件事情過去不就之後我就不在橫濱了。”羽柴夏解釋道。那之後不久他就進入高專了,回來橫濱的次數屈指可數,織田作之助見不到他也是正常的。織田作之助能夠理解羽柴夏的話,畢竟這種核心人員到處跑是正常的,中原中也不就經常一出差就是一兩年。“那你這次回來要在橫濱待多久?”織田作之助問道。“兩天,我就走了。”“兩天啊。”織田作之助的語氣中帶上了一點顯而易見的遺憾。“你明天有什麽安排嗎?”織田作之助再次開口問道。“明天稍微有點忙。”他得把任務做了,然後回去複命。“那明天晚上呢”織田作之助鍥而不舍地追問道。“明天晚上倒是沒事...”“誒呀,夏,你想喝什麽?”眼見著他們兩個聊起來了,太宰治故意揚聲打斷了他們兩個的對話。笑話,再不打斷他就要被撬牆角了!哪怕織田作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也不行!“我喝果汁就好。”羽柴夏答道,又和調酒師強調了一遍,“千萬不要帶酒精。”“好的。”阪口安吾疑惑地開口問道:“你不能喝酒嗎?”“不能。”羽柴夏搖頭。“豈止是不能喝酒,夏他隻要喝一口就會倒下了。”太宰治說道。“是的,所以最好不要給我任何酒精製品。”羽柴夏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果汁,小小喝了一口。“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的人都是毫無弱點無所不能的呢。”阪口安吾感慨一句。“那就是超人了吧。”羽柴夏開口。“森先生這次有說什麽時候你可以回來嗎?”太宰治看向羽柴夏。“完全沒提。”羽柴夏托著臉攪拌著杯中的果汁,“不過我也不著急回來。”就算是要回來至少要等到他在高專畢業之後吧。織田作之助沉吟一下,開口問道:“你們兩個很熟嗎?我之前都沒聽太宰說過這件事。”“算是吧。”“當然。”羽柴夏和太宰治的聲音同一時間傳來。太宰治聽到羽柴夏的話,有些傷心地捂住了心口,“原來在你心中我們隻是算熟悉嗎,夏,我們可是認識了這麽久了。”“隻有兩年吧。”羽柴夏反駁道。隻有兩年。兩年前,森鷗外帶著一身傷痕累累的太宰治來到了他的麵前,將他介紹給了他。“夏,這是太宰治,是我的病人,之後暫時住在這裏,你們要和諧相處哦。”當時瘦弱的太宰治冷著目光看向他,渾身好像帶著尖銳的刺但眼中卻沒有任何光,好像放棄了一切希望似的。羽柴夏看了一眼太宰治,就明白這是森鷗外中意的另一顆棋子了。他點點頭,牽起太宰治的手,“我會的,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