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赤司征十郎打量三秒後,清司終於找到了異常之處赤司征十郎的左眼變成了金色,像傳說中惡龍看守的山洞一樣,金光閃爍。不僅如此,他的表情也發生了變化,從習慣性的微笑,變成一副冷冰冰的神色。“清司,你剛才在睡覺嗎?”赤司征十郎朝清司走過來,他頭上彈出了一條半透明的提示框:【[赤司征十郎]的分裂人格,特征是瞳孔異色和自稱方式。】赤司征十郎從書堆中翻出自己的筆記本,但他並未離開,而是非常平靜地在清司房間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清司心中產生了極為不妙的預感:“……征十郎君,你先回去好嗎?我想睡覺了。”赤司征十郎像獵豹一樣歪了歪腦袋,他架起二郎腿,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架勢。清司無可奈何,隻能耐著性子,在赤司征十郎身邊坐下。他也架起二郎腿,準備對赤司征十郎進行長時間的勸解和教育,逼他從自己房間裏滾出去。誰知,就在清司坐下來的一瞬間,赤司征十郎動作迅速地翻身而起,用一隻手抓住了清司的兩隻手腕。他在清司反抗之前,迅速扣緊手腕,將清司死死摁在了沙發上。清司盯著天花板思考良久,有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我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突襲了?開什麽玩笑!〗清司越想越氣:〖嘖,麵對這種小子,隨隨便便就可以掙脫〗清司反手掐著赤司征十郎的手臂,然而對方已經牢牢壓住他,讓清司根本無法移動。清司:“……”盡管赤司征十郎體能強於正常男性,但對於身經百戰的清司而言,他絕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然而,盡管身高、相貌都一模一樣,但這具身體比他原本的身軀更為單薄,手腕無力,根本沒辦法掙脫赤司征十郎。赤司征十郎注意到了清司軟綿綿的抵抗:“你在用指甲撓我嗎,清司?”〖……我在揍你。〗“征十郎君,”清司咽了咽唾沫,試圖轉移赤司征十郎的注意力:“你對我直呼其名有些不禮貌吧。這是在幹什麽?別鬧了,明天還要上學,早點睡吧,我很困。”“我不困。”“……”清司這才意識到,赤司征十郎的麻煩程度,與太宰治、童磨他們旗鼓相當。赤司征十郎垂下細長的眼睛,居高臨下地凝視著清司。那張俊秀的臉浸沒在台燈燈光下,五官清雋絕塵,像從畫中走出來的少年。赤司征十郎捏著一縷清司額前的頭發,接著鬆開手,讓它緩緩落下,搭在清司額頭上。“兄長,你的頭發有些長了。我幫你剪掉好嗎?”〖淦,這小子絕對不正常!〗第69章 [蟲]清司還想掙紮, 他將臉偏開,用右膝蓋死死頂住對方的胸膛:“不用你操心!我覺得我頭發的長度非常合適!”赤司征十郎的雙眸像貓瞳一樣在黑暗中反光, 鬱金色的左眼閃閃發亮。“你想忤逆我的意願嗎, 清司?我說的話,就是絕對。”〖你是鬼舞無慘嗎!〗赤司征十郎的裏人格顯然性格極為強勢, 他忽略了清司的抵抗, 僅憑單手牢牢控製著清司雙臂。赤司征十郎越過沙發靠背, 拉開書桌的抽屜。他在抽屜中翻找幾秒後, 摸出了一把鋒利細長的裁紙剪刀。赤司征十郎關上抽屜,手中的剪刀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兄長,把頭轉過來, 我暫時還不想不小心戳傷你的臉。”清司:“……”〖哪有高中生會說出這種話!這個世界一點都不正常!〗清司目前受製於人, 隻能用膝蓋死死頂住赤司征十郎:“等等, 征十郎君!”實際上,清司自己也覺得劉海有些太長了。在低頭寫作業的時候, 他的劉海總會落下來擋住睫毛,遮住眼睛的上半部分,經常要用手把頭發撥開,有些麻煩。赤司征十郎將剪刀貼在清司的太陽穴上:“怎麽了?”“雖然我的劉海確實太長了,但也絕對不想讓你來剪掉它”赤司征十郎斷章取義:“也就是說,對於剪頭發這件事,兄長是願意的。別客氣, 我可以幫忙。”“後麵那句話才是重點啊!”赤司征十郎不由分說地按住了清司的下巴, 把他的臉扭過來, 麵對自己,將冰涼的剪刀貼著清司的前額。赤司征十郎在清司耳邊說:“別動。”當赤司征十郎彎下腰的時候,一條細長的銀白色的項鏈從他衣領中滑落出來,垂落在清司臉上。那根項鏈細巧精美,拴著一個銀戒指,戒指上綴有一顆造型古老的橄欖形藍寶石。清司擔心赤司征十郎將剪刀刺進自己額頭,隻能聽天由命地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他閉上眼睛,聽到了頭發被剪斷的聲音。“清司的頭發很軟,剪起來非常輕鬆。”“嗯,這樣啊。”清司表情祥和,心裏卻在罵人。赤司征十郎幹脆利落地幾刀剪掉了清司的劉海,鬆開手:“清爽多了。”清司坐起身,轉了轉自己被赤司征十郎掐得發疼的雙腕。遮住眼睛的劉海被剪掉了,清司眼鏡上沾著發茬,擋住他的視線。赤司征十郎單手捏著清司的眼鏡,將它取了下來,拂去眼鏡上的發茬。他低下頭,幫清司重新戴上眼鏡,動作輕柔地撥了撥清司額前短短的劉海。清司長歎一聲,重新躺回沙發上:“你快點回去吧,征十郎君。已經十二點了,我想睡覺。”清司已經犧牲了自己的劉海,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赤司征十郎從房間裏攆出去。然而赤司征十郎放下手裏的剪刀,坐回原位,目光平靜:“不。”清司有點頭疼。麵對難纏的裏人格,清司妥協了。他指了指房間裏的床:“好,你睡那邊,別過來。我睡沙發。”清司說著走向床,他順手提起一個枕頭、抱起一張毛毯,又返回沙發旁邊。他將毛毯鋪在沙發上,沙發很寬,足夠兩個人躺在上麵,應該可以應付一晚上。清司這樣想著,在沙發上躺下。沙發軟硬適中,他翻了個身,把毛毯蓋在自己身上。就在清司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休息後,赤司征十郎在他身邊躺了下來。他拉開清司身上的毛毯,擠了進去。清司靈魂地震:“……你要睡在這裏?”赤司征十郎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嗯。”清司想掐死他。他掙紮著想從沙發上站起來:“那我去床上睡。”赤司征十郎單手摁著清司的肩膀,將他按了回去:“不可以,就在這裏陪我。”“我去給你拿枕頭和毛毯。”“我們用同一個。”清司垂死掙紮:“我要關燈!”赤司征十郎順手撿起放在桌麵上的銅製剪刀,將它朝電燈開關砸過去。剪刀的握柄處精準地砸在開關上,燈熄滅了,房間內陷入一片黑暗。清司:“……”〖算了……充其量也就是個高中生而已,至少我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在黑暗中,赤司征十郎朝清司擠過去,取下了他的細框眼鏡。赤司征十郎將腦袋擠到清司枕頭上,柔軟的瑰紅色短發撓過清司的臉頰,有些癢癢的。赤司征十郎和清司一起縮在毛毯中,他剛洗完澡,體溫滾燙而潮熱。赤司征十郎趁清司尚未對自己產生警惕,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將手搭上了清司腰側。清司回家後,就換掉了製服,穿上無帽衛衣和寬鬆的運動褲。這條運動褲有些太長了,清司於是把它往上挽了幾圈,露出一截腳踝。此時赤司征十郎的小腿就搭在清司的腳腕上,兩人皮膚相貼,清司感覺到了赤司征十郎溫熱的體溫。赤司征十郎不動聲色地摟緊手臂,清司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征十郎君,可以鬆手嗎?”赤司征十郎閉著眼睛,大言不慚:“不,你會摔下去。”盡管這隻是一個借口,但赤司征十郎說得確實沒錯。雖然沙發很寬,但兩個接近成年的男性躺在一起,還是有些勉強了。赤司征十郎靠在沙發背那一側,而清司則被擠到沙發邊緣,稍微往後滑一點,就會摔倒地上。〖我寧可摔下去,都不想被勒死。〗為了確保自己呼吸正常,清司伸手按著赤司征十郎的胸膛,努力和他保持距離。他怕對方的下頜骨撞到自己,抬起另一隻手,抵住赤司征十郎的臉頰。赤司征十郎猛地睜開眼睛,周圍一片黑暗,襯得他鬱金色的眼睛異常明亮。“你太狂妄了,清司。”赤司征十郎抓住清司按在自己臉側的手,他將清司的手拖到嘴邊,非常用力地一口咬住了手背。“痛!你是野獸嗎?”“違背我的人,即便是兄長,也絕不會原諒。”〖……不,隻是中二病吧!〗赤司征十郎將清司的手腕貼在自己臉頰旁邊,感受著他的脈搏。他將鼻尖貼近手腕內側,輕輕蹭了蹭。“別動,不然我會再咬你一口。”*清司早上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了赤司征十郎。昨晚,清司身體僵硬地躺在赤司征十郎身邊,直到淩晨才終於支撐不住,全身肌肉緊繃地沉沉睡去。清司本以為自己會徹夜難眠,但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睡得特別熟,甚至還緊抱著赤司征十郎的手臂,頭枕在他肩膀上。清司揉揉眼睛,發現赤司征十郎已經醒了:“早上好,兄長。”赤司征十郎和清司調換了睡覺的位置,清司被擠進沙發內側,赤司征十郎則將他逼入和沙發靠背之間的狹小位置,動彈不得。清司漸漸從剛睡醒的迷蒙狀態中清醒過來,他盯著麵前的赤司征十郎,接著一把按住了對方的臉。赤司征十郎眼睛的顏色已經恢複了,瑰紅色眼睛凝視著清司,無辜地眨了眨:“怎麽了,兄長?”清司鬆了一口氣,放開赤司征十郎的臉頰。“昨天晚上,征十郎君左眼變成了金色。而且你的性格變得非常奇怪,把我嚇到了。”“這樣啊……抱歉。”赤司征十郎環視著房間:“為什麽我會在兄長的臥室裏?”“你昨晚死活賴在這裏,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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