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始作俑者,在對上武植的視線後,付臻紅卻是輕挑了一下眼眸,笑得隨性而又肆意。  他是故意的。  故意逗趣他。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武植並沒有想象中的惱怒。  他看不懂潘金蓮。  或者更準確一點得說,是他看不懂眼前這個男子。  這個男子,一會兒撩人似火,像是勾人心魂的妖花。一會兒又淡漠至極,像是從未將他放在眼裏。  他讓他有些捉摸不透。武植不知道這是潘金蓮的把戲,還是什麽,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那就是這個男子,是真得隨性妄為。  但潘金蓮越是這樣,就越是有趣不是嗎。  若是他麵對是上一世的潘金蓮,武植覺得這一切,反而會變得無趣起來。  最開始,武植隻想著在確認完這個男子的身份之後,就盡快讓他“自然”的死亡。但是現在武植卻發現,他和潘金蓮,該是……來日方長。  …………  這一夜,依舊是付臻紅睡在裏側。  不過外側的位置,武植卻並沒有睡。他拿著一床被褥睡在了軟榻上,唯有這樣,他才能稍微放鬆警惕的去休息,而不會因為身邊有人,時刻保持著最高的戒備。  第二日,天幕還未泛白,武植就起來了。  他快速做好了燒餅,然後將燒餅攤推出去。  今日他所做得燒餅數量與昨日相比,少了近一半。而往後,他每一天都會減少一些。  以往這個時間點,因為還很早,所以來買他燒餅的人很少。但是今日,武植才剛剛將燒餅架推出去,就有剛幾個人圍了過來。  這幾人看起來都非常年輕,其中一個個子最高的男子最先開口:“買兩個燒餅。”說完,男子往武植的周圍看了看,又往他身後瞧了瞧,故作隨意的問了一句:“怎麽不見你家那位夫郎?”  武植看了這高個子一眼,一手接過他的文錢一手將燒餅遞給他:“他還在休息。”  而付臻紅此刻,確實是在睡覺。  這會兒才剛過卯時,付臻紅自然不會起這麽早。昨日是因為去買衣衫,所以才會例外。  站在燒餅攤前的幾個年輕男子,聽見武植的回答,臉上頓時流露出了幾分遺憾。他們從前並不是沒有見過潘金蓮,但是昨日下午,他們聽說潘金蓮嫁給武植之後,就跟變了個性子一樣,不僅早起賣燒餅,整個人看起來還讓人有一種心跳加速之感。  他們幾人不信這說辭,便想著今日來看看。  結果連潘金蓮的影兒都沒見著。  幾人散開之後,那高個子看了一眼手中的燒餅,又打了一個哈欠,嘴上嘀咕著:“早知道我就不起這麽早了。”  他旁邊的男子附和道:“就是,困死了,還是趕緊回去睡個回籠覺。”  “唉,我們還真是閑的沒事做!大早上的撐得慌,不然怎麽會這麽無聊。”  站在燒餅攤斜對街的周煜和謝翎戈,聽著這些人的抱怨,默默對視了一眼。  周煜嘴唇微動,正欲開口,謝翎戈就先一步說道:“我知道你想說特意早起來這邊的我,和這幾個人一樣都顯得有些蠢。”  周煜道:“你知道就好。”  話雖然是這麽說著,但周煜覺得,被謝翎戈一來,就順勢起床然後跟著他一起過來這邊的自己,似乎也實在是好不到哪裏去。  這種無聊且毫無意義的事,簡直就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  謝翎戈並不知道周煜所想,此刻他的心裏還有些隱約的失落:“我就想跟他再說說話。”  周煜挑眉:“然後再把全部的燒餅買來?”他特意加重了“全部”這兩個字。  謝翎戈身體一僵,幹笑了一聲,“就說,能不能別提這事了。”  周煜看了一眼街對麵的燒餅攤,目光在帶著麵具的男子身上停留了一瞬後,對謝翎戈說道:“走了,回客棧。”  而在周煜和謝翎戈轉身離去之後,原本正在收拾燒餅攤的武植,抬眸看了一眼他們離開的背影,眸底深處沉下一抹冷光。  …………  付臻紅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巳時。  他下了樓,洗漱好之後,看向擺放在木桌上的早膳———一盤糯米糕。  付臻紅盯著這糯米糕看了好幾秒,看來他有必要賺一些閑錢,然後將雇傭一個下人這事提上日程。雖然這糯米糕的味道不錯,但若是武植每日出去,都是離開一整天,那付臻紅可不打算天天吃這個。  吃了早膳,付臻紅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跟昨日一樣,他坐在木桌旁,看起來了書。  不過這次,他這書才剛剛翻了一頁,屋外就響起了一道有些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這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敲門聲和一道年輕男子的喊聲———  “阿蓮,阿蓮你開開門,我是三苓。”  [弱雞係統:三苓?誰啊?喊得太肉麻了!]  付臻紅放下書:[張員外之子———張越周]  [弱雞係統:噢噢噢對!張越周,就是字三苓。]:第13章   “阿蓮,你開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  外麵的男聲還在喊著,敲門的節奏也越來越快,大有一種如果付臻紅不開門,他就在外麵一直喊的架勢。  付臻紅被吵得有些煩,他放下書,朝著房門走去,在張越周再次開口前,將門打開了。  站在門口的張越周看著出現在自己視線中的潘金蓮,他的眼中浮現出了一抹濃濃的驚豔。也不知是因為七日未見,所以太過思念,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此刻見到潘金蓮,張越周的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跳得更快。  潘金蓮……他……好像變得更漂亮了。  漂亮到他多看兩眼,都有一種仿佛被蠱惑到的感覺。  甚至在潘金蓮的目光注視下,他竟然還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緊張和局促,一時之間竟失了言語,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連早就想好的話語,也突然都忘得七零八碎。  付臻紅看著他,淡淡的開口:“張越周?”  還處於某種怔然中的張越周,聽到付臻紅的聲音,無意識的搖了搖頭,待他很快反應過來後,又立即點頭:“我是。”  付臻紅問他:“你來做什麽?”  “來找你同我一起離開清河縣。”張越周脫口而出。  “離開清河縣?”付臻紅不急不慢的複述了這幾個字。  “對!離開這裏,隻有你我。”張越周像是鼓起了某種勇氣一般,往前邁了一步,滿臉深情的凝視著付臻紅:“阿蓮,跟我走吧。”  話落,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張越周拍了一下胸口,保證道:“阿蓮你放心,為了你,我願意放棄榮華富貴,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麽都可以不要……”  說完這番話之後,張越周緊了緊手,期翼十足的看著付臻紅。  而與張越周的激動相比,付臻紅的反應卻十分平淡,他隻是抬了抬眼皮,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說完了嗎?”聲音清潤冷冽,聽不出一點情緒起伏。  張越周愣了一下,來這裏之前,他的腦海裏設想過潘金蓮在聽到他的告白之後,會出現的各種反應。然而沒有哪一種反應是像現在這樣的平靜,平靜到……有些冷漠了。  這個時候,張越周才發現麵前這個男子於他而言,竟是那麽得陌生。  他眉頭一皺,忍不住開口:“阿蓮,你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那武大郎對你做了什麽?”  付臻紅並不想理會潘金蓮的這一朵爛桃花。  這張越周的性子軟弱,卻愛自我感動,對潘金蓮的感情是真,但也純純就是一個媽寶男。拋開其他不說,若潘金蓮真得答應和他一起私奔,最終的結果隻會很慘。  付臻紅問道:“你喜歡我?”  張越周點頭,舉起手道:“天地為鑒!”  付臻紅聞言,湊近了張越周。  麵對付臻紅的靠近,張越周那張周正白淨的臉瞬間紅了個透,他的心跳得很快,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急促:“阿……阿蓮……”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付臻紅驀地一笑:“真喜歡我?”  看著付臻紅眼中的笑意,張越周隻覺得頭暈乎乎的,哪裏還有心思去思考其他,隻憑借著本能回道:“喜…喜歡!”  付臻紅聞言,直起身子道:“但是你的喜歡會給我造成困擾。”  張越周愣了愣:“困……困擾?”  付臻紅點頭,“你的母親會對付我。”  “不會的,阿蓮,我們離開這裏,去……”  “行了。”付臻紅打斷了張越周,他伸出手捏住張越周的下巴,不急不慢的說道:“知道嗎……你這樣真得會打擾到我。”  付臻紅壓低了嗓音,原本清悅的生線變得有些慵懶,讓人聽著會產生一種溫柔的錯覺,然而他的眼中卻是一片冷意。  張越周隻覺得下巴處被對方觸摸的地方在發燙發熱,他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怔然的看著付臻紅。  付臻紅輕輕摩挲著張越周的下巴:“等你什麽時候坐上了主家的位置,在來找我,而在此之前,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裏,好嗎?”  最後這兩個字,雖然是詢問的字句,但付臻紅卻絲毫沒有征求張越周意願的意思。與其說是在詢問,不如說是單方麵的做決定,真正的主導位一直在付臻紅這邊。  一顆心都放在付臻紅身上的張越周,傻傻的點了點頭:“好,阿蓮,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付臻紅收回手,不甚在意的嗯了一聲。  最終,張越周在十分眷念的看了付臻紅好幾眼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將張越周這朵爛桃花暫時解決之後,付臻紅關上了門。他先是去廚房清洗了那隻觸碰過張越周的手,然後又用手帕擦幹淨,接著才回到之前所坐的位置,重新拿起了書。  與此同時,另一邊。  又趕了一天路的武鬆,也進入到清河縣的地界。  他走到路邊的一家茶亭,叫了一杯清茶和一盤小菜,清茶很快被茶亭的店小二端上了桌。  就在武鬆拿起茶壺準備倒水時,突然從鄰桌三個人的嘴裏聽到了自家大哥的名字。  “我們不如來打打賭,看武植和潘金蓮能處得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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