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善歎氣:“嬰之讓我莫要變心,沒曾想,半年不見,嬰之反倒開始嫌棄我了。”鄴嬰之嘟嘴妥協:“好了嘛,人家想你,可想你了!”二人小別勝新婚,躲在房裏說了會兒甜言蜜語,鄴嬰之又轉交了賀顧的信,溫善看完後,又與小郡主待到吃飯的時間了才出去。柏伶仍舊有些好奇,私下感慨道:“娘子與郡主的關係可真好,郡主都大老遠地跑來這兒與娘子過燈節了!”溫善道:“小郡主來這兒之事莫要向外提及。”“我曉得的。”吃過了晚飯,溫善便領著鄴嬰之到街上提前過元宵佳節。得知溫善明晚要去赴宴,那些多數是男人,又要吃酒,鄴嬰之放心不過,便道:“我也要去,我可以喬裝成善善的婢女過去的!”溫善笑道:“哪能讓你紆尊降貴給我當婢女?我便說你是我遠房表妹,來看我的便成了。”至於在場會不會有人認出鄴嬰之來,溫善並不擔心這些。鄴嬰之離京之事,宮裏是肯定知道的,且她又沒牽扯進宮廷鬥爭裏,離京也不會引人多想。於是元宵佳節那日,晌午之前,溫善便與鄴嬰之打扮一番,前往了州府衙門。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82章 雲雨溫善孤家寡人到的太康縣, 沒想到會帶著旁人來參加筵席, 這讓一些人感到詫異。雖說官場的筵席帶家眷來總有些奇怪,但是當初也沒說不給帶家眷來,所以倒沒有人置喙。多縣官吏與巡檢等武官幾乎都到了, 汴州知州李高格才姍姍來遲。他一邊走一邊不好意思地道:“有些公務耽擱了時辰,來晚了, 還請各位恕罪!”眾人自然不可能跟他計較,他又想說些什麽, 結果就看見了安分地坐在溫善身旁的鄴嬰之, 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好在身旁之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來到鄴嬰之跟前, 剛想開口,溫善便朝他行禮:“下官見過李知州。”李高格敷衍地應了一聲,溫善又道:“今日筵席,下官帶了遠房表妹前來,還請知州見諒。”李高格當即便明白了鄴嬰之不想張揚, 所以他憋了會兒,隻好朝鄴嬰之點點頭:“無妨, 今日本就是為了與眾位齊賀元宵,帶家眷更說明溫令心態如常,好!”懷寧郡主與溫善情同姐妹之事他早就知道了, 但是他沒想到這懷寧郡主居然會在元宵這樣的日子裏跑來找溫善,她們的關係果然如傳言那般親近。好在今日他也隻是打算慰問一下眾縣官,沒打算做些放肆的事情。他先落座, 然後眾官才紛紛就座。筵席開之前他自然是要說些體貼下屬的話,不過因為有鄴嬰之在,他的話多數變成了吹捧女皇如何英明神武,在女皇的帶領之下,百姓的生活有多安居樂業。眾官吏聽他花式拍馬屁,心裏覺得奇怪,賀書上寫了多少馬屁就算了,怎麽在這裏也說?不過他們都沒有去反駁,也跟著拍起了馬屁。李高格悄悄看了鄴嬰之一眼,見她的目光落在吃的上麵,全然沒有對他的馬屁表示滿意的神色,他猜想這小郡主應該不是為了替女皇當眼線來的,就放鬆了許多。溫善麵不改色地聽眾同僚們對女皇的花式拍馬屁,也料想到了是因為李高格認出鄴嬰之的原因,雖然知道是李高格誤會了,但是也沒有去說明。反倒因為鄴嬰之來了,很多有官妓的歌舞都被李高格臨時換成了文雅的酒令活動。雖要喝酒,但是在場官吏中也有女官,李高格擔心眾人喝醉了酒會有不雅之舉出現,故而酒也不敢放開得喝。一場筵席下來,頗有些正經嚴肅,眾人都覺得有些無趣,所以早早地便散了。時間還早,鄴嬰之便拉著溫善去酒樓用飯,她道:“那筵席吃的太少了,如何夠我吃!”溫善笑道:“怕是會讓你誤會為官者大魚大肉,回去跟女皇打小報告吧!”“打小報告?”“便是告密。”鄴嬰之氣呼呼地道:“我才不會呢!”“嗯,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嬰之無需與他們一般計較,我帶你去吃些好吃的。”話雖如此,但是溫善極少在外吃飯,所以最後還是柏伶告訴她們汴州哪些地方比較熱鬧,吃食較多。太陽西斜時分,諸色酒樓便已經座無虛席,許多普通百姓都帶著一家老小出門來看燈市,晚飯自然也是在外頭解決。溫善與鄴嬰之跟尋常百姓一樣混跡在人群中,聽他們說家常,或埋怨一下鄰裏,或分享娶妻生子的喜悅。鄴嬰之並未因她的身份與普通百姓相差甚大而覺得事不關己,她反而順著別人的話不動聲色地融入了他們的話題中。聊到最後,都已經有老媼開始打聽鄴嬰之是否成婚了,溫善笑吟吟地看著他們,聽到這裏,便正襟危坐,道:“她已經有心上人了。”鄴嬰之喜滋滋地道:“是呀,我的心上人就在這兒呢!”那老媼有些遺憾,如若不然,她還想撮合一下她跟自家兒孫的呢!“聽你的口音不像這兒人,難不成是為了心上人來這兒的?”那老媼又問。“是呀!”老媼又將目光轉向溫善:“那這位娘子成親了嗎?”鄴嬰之趕緊道:“她都已經成親了!”溫善一口茶險些沒噴出來。那老媼道:“不像呀!”“你別看她這副打扮,其實她已經成親了,就是在裝未出閣呢!”溫善:“……”她由著鄴嬰之胡說八道,等飯菜上了,老媼也不再打擾她們,溫善這才趕緊給她夾菜堵住她的嘴。二人吃過了晚飯便出去看花燈,鄴嬰之受今晚之事啟發,對柏伶道:“柏伶,你可得盯著點你家小娘子,免得她一不小心就被人勾走了!”柏伶笑道:“哎!”“還有,若有人問起,便說你家小娘子已經成婚了,隻不過情人在京師!”柏伶看著溫善:“小娘子有心上人在京師?”溫善道:“郡主讓你這般說,不代表便是事實,你可別跟娘胡說八道。”鄴嬰之悄悄地在她腰側擰了她一把,溫善麵不改色地握住她的手,牽在手心裏,給她使眼色。柏伶恍然大悟:“我便說嘛!小娘子哪像是有心上人的模樣,每日滿腦子都是公務!”得知溫善在這兒沒有拈花惹草,鄴嬰之對她十分滿意,等回到了廨舍,摒退奴婢後,便親了親她,以示嘉獎。半年不見,又是酒足飯飽,這一親便像點燃了爆竹的火繩,在二人的腦海中炸開來,心裏頭也越發熾熱。鄴嬰之急切地將溫善的衣帶解下,後者卻保持這一絲清醒,按住她,道:“先沐浴!”“善善,反正待會兒還得洗一趟的,把握時機才是!”“不行。”溫善麵色紅潤,“髒。”鄴嬰之眼睛骨碌一轉,笑道:“可我不嫌棄善善髒,既然善善怕髒,那由我來代勞如何!”說著,便又抱著溫善啃,溫善意識一個搖擺,便被她占了先機。本來溫善還想回床上的,結果鄴嬰之還未試過在書桌前,便按著溫善不許她動……時隔半年的雲雨如夏日裏的雷陣雨,來得急切短促,但是又反複地要來多幾場。草木得沐春雨,土地也被雨水滋潤,就連空氣中都飄散著濕潤的水汽,可謂是久旱逢甘霖,雨打爛芭蕉,留下滿地狼藉。雲雨過後,熱水也備好了,鄴嬰之打發了柏伶去準備宵夜,隻讓知曉她們事情的趙鈴從旁伺候。沐浴過後,鄴嬰之把玩著溫善的秀發,依依不舍道:“善善,我後日便啟程回去了!”溫善心頭一陣失落:“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路途遙遠奔波,身子可會吃不消?”“無事,回京的路平坦安全。”話雖如此,溫善翌日還是給鄴嬰之的馬車準備了多一些軟墊,希望她乘坐馬車時不會被震得身子骨都散架了。除了一封家書,溫善也沒有什麽東西需要鄴嬰之幫忙帶回給賀顧的,倒是備了一些果脯給鄴嬰之在路上解饞。送別鄴嬰之後,溫善的生活又恢複到了之前那般枯燥乏味,但是想到她要為了二人的未來博一搏,還有兩年半便能回京去,心裏又充滿了幹勁。眨眼便是半年時光飛逝,溫善到任已經滿一年了,而各地的解試也已經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書生們考試是去州府考的,看似跟溫善的工作沒什麽關係,實則關係也頗多。首先得解的舉子越多,便說明她注重文教方麵的政績越好。且她得派人關注考試情況,是否有冒名頂替的,一旦被查出有冒名頂替情況發生,該縣的縣令怕是也討不著好。各州府的考試時間並不一樣,至少洛陽那邊的時間會晚一些,在八月份,所以溫善無需去操心鄴嬰之的成績如何。等汴州這邊的解試考完了,溫善便又將心思放在了剛結束的夏稅工作上。溫善在太康縣經過一年的推廣工作,堆肥方式的改進也終於有了明顯的成效,至少太康縣的糧食收成比往年提高了三成!三成已經是一個極為驚人的數據了,要知道就是這三成,能養活多少百姓了!隻要繼續實施下去,又沒有貪官汙吏提高賦稅,相信不出五年,百姓的生活水平便能有明顯的提高。溫善看了係統裏的各項數據後,心頭的大石總算是暫時落下了。而在京師宮中,女皇也收到了相關的匯報,在戶部官員麵前稍微提了一嘴,也不吝嗇誇獎之言。戶部官員眼神交流一番,確定了女皇這是拿溫善當投石探路,以後怕是少不得要來戶部的。等開完了朝會,又處理了一堆政務,女皇打聽到太上皇在宮中,便往那兒去了。她看見年老卻依舊身強體健的太上皇悠哉地跟宗親裏年幼的子弟踢毽子,心中也不知作何滋味。等了片刻,那宮人率先發現了她,忙提醒宗親子弟,這群才十歲出頭的孩子畏懼女皇的威儀,也不敢再玩鬧了。太上皇見狀,讓宮人帶他們下去。女皇道:“爹好興致。”“無聊嘛!”太上皇笑了笑。女皇道:“當年爹若是肯多納幾個妃子,興許不會這麽認為了。”“嗯?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麽嗎?”父女倆很久都沒有這麽嘮嗑家常了,太上皇的心情很好。“跟爹相處,何須繞那麽多彎子呢!所以我沒有在暗示什麽。”女皇道,頓了下,問,“今日過來是有一事想請教爹該如何處理。”“你都這麽大了……”太上皇嘀咕。女皇微微一笑:“宗室兒女中,有與女子磨鏡的事情發生,我該如何處理?”太上皇眉峰一挑。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83章 中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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