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最主要的,祝各位書友大大節日快樂~!希望咱們來年都有無限多好書看,最好日更一萬字! 之前稍微看了看,發現年前忽然多了很多新文,有好看的大家推薦下,要知道寫長史的時候正是百合文文荒的時候,所以我才開文的,難得有好書看了,就該及時擴展收藏夾。 恩,以上~!☆、世間豈無事,庸人自擾之 琅福地,韓蘇韓小長史大人已經回來三天了,因耽於口腹之欲而忘記請求林濾殿下及時脫身的擔憂,也漸漸隨之而去。 畢竟已經三天了,光憑如今無事上門,而林濾殿下卻幹脆住進了宮裏而言,很明顯,善良體貼的林濾公主將所有煩擾都一己承擔。這讓雖然有些懦弱,但骨子裏卻又生性耿直的小長史小小的糾結了下,卻依舊委屈的縮回了正義之心她就是政治覺悟再低也明白,現在跳著腳想找她麻煩的人多了去了,真的大義凜然跑出去,那不是正直,是腦殘,搭上自己不說,林濾公主的心思更是白費了。 所以,懦懦不忿的韓小長史,隻能扁扁嘴,窩在自己房間裏,盤算自己的家產。 嘉州府一行,雖然是由林濾公主將所有功過全部攬了過去,但是明眼人都明白,林濾公主身後的小長史出了多少力。如果說文官集團的疑惑均圍繞在:其中有多少出於林濾殿下的授意。作為大昭的君王,林濾公主的兄長,昭帝明顯對於真相更接近一些。 因此,對於幾乎得罪了整個大昭朝堂的小長史,昭帝隻要不是和他有深仇大恨,自然不會將明顯是為棄卒的韓蘇扔到朝堂上去烤那樣太寒人心。但是將一能吏丟在一旁無法駕馭,這讓昭帝更加心裏不舒服求賢若渴啊,可是有賢才沒法用,跟在身處沙漠,發現一杯毒酒是一個道理。 好在在林濾手下到底不算埋沒人才,昭帝暗自自我慰藉,明麵賞下林濾公主大筆財物,這自然是對韓小長史在賑災一事上的補償。隨時隨地籠絡人心,這是身為一個帝王印到骨子裏的本能。 林濾公主雖然身處皇宮,但依舊及時送來了賞賜,隨之贈送的還有內府蒸餾酒的份子。 韓蘇苦惱的揉了揉眉頭,她是很缺錢沒錯,她是很想瞬間就攢夠養老錢也沒錯,但是有錢架不住沒命花啊。她已經夠出風頭的了,現在隻想“泯然於眾人矣”,巴不得的讓所有人遺忘自己。 可是,如今內府經手的蒸餾酒,除了如霍嵐等獻出大量糧食的酒商,占了一成到兩成的份子以外,隻有自己什麽都不用出,以後但凡盈利,均有半成的份子,這還是韓蘇與林濾公主討價還價的結果,那位殿下本來是要賞出一成的。內府壟斷的蒸餾酒一成的收益?韓蘇害怕自己被大昭顯貴們的紅眼瞪死。 本著富貴穩中求的理念,韓小長史卻不過剩下的半成,但還是請求了林濾公主,即使是這半成,也放在這位殿下名下,分紅的時候給自己就行了。 畢竟,比起銀子,還是小命重要,她可不想因此天天被人惦記,惦記久了,哪天露出破綻,那才是嗚呼哀哉。 不過,雖然內府的銀子拿著燙手,但這並不妨礙小市民心理作祟的小長史意淫不是? 而被朝臣們煩憂的將倦怠寫上眉頭的林濾公主,如入無人之境不,的確是進入了無人之境的琅福地之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自家的小長史一臉財迷、滿眼發光。 林濾側耳聽去,隻見韓蘇一邊算賬一邊小聲嘟囔道:“日賣美酒三百斤,三十年後可辭官,若果賣到一千五,還可再減二十年,如若本官來包裝,再減三年又三年,推廣分銷帶策劃,本月就能攢夠錢……” 這讓稍嫌疲倦的公主殿下頓時笑出了聲,一向冷淡的麵孔染上絲絲緋紅,說不出的春光乍現,鈴蘭綻開。 被驚擾而起的小長史看到的,自然是這種難得一見的美景。 “殿……殿下,”大概忽然看到讓自己心虛的人,或者是恍惚的心思還沒回神,小長史明顯有些口拙起來,“你怎麽在這裏啊?” 這句問話明顯有些失禮。可是小長史沒有意識到,而林濾公主顯然不會追究。 “我在這裏長史大人不歡迎嗎?”大約是剛剛笑過,此時的林濾殿下好心情的沒有恢複冷淡的樣子,眉眼間竟有一絲捉摸不定的頑皮。 “怎麽會?”小長史微微猶疑,咬了嘴唇,局促的問道:“殿下回到府內,想是朝堂之事已了?” “此次幹涉甚大,諸位相公又豈會輕易幹休?”林濾微微輕笑,語氣說不出的清冷輕柔,話語間卻偏偏讓聽到之人感到一縷輕嘲。 韓蘇斂下眼睛,她當然知道此次不可能輕易罷休,她也不會是存取一分僥幸之心罷了。光是韓蘇韓小長史,大昭朝堂自然不會為她大動幹戈,那樣的話,韓小長史也未免自視過高。若說是因為抄家之事,雖然牽扯關係極多,但也不用牽扯不休,世家之間人事更替,總會有那麽幾人,湮滅於家族利益之間,隻要沒動了家族根本,一切皆是小事,就算你是世家嫡親子弟,也是一般,更何況,嘉州府的那些,不過是群蝦兵蟹將。 要說有什麽非得堅持爭上一分的事情:一來,此次賑災,昭帝所獲聲望極大,除卻沒有任何損失,並且破而後立的給予了嘉州府新生,民間讚譽不說,欣欣向榮之象不但安定嘉州府,亦讓其他各地安下心思,民心所向,可是內庫撥款都買不回來的。 二來,便是蒸餾酒。內庫產業雖然分出幾成出去,霍嵐受益首當其衝,其他大商自然也各有所得,然而此次韓蘇及早的向林濾建議過:配方是絕對不能流露出去,大商們負責原料以及銷售,製作自然掌握於內庫之手。 蒸餾酒一出,大昭其他酒業自然受到波及。而這些老字號卻偏偏大都是豪門世家的下轄產業。分得內庫一分的家族不說,雖然沒有探得配方,心中不滿,但到底還有利可圖。那些沒有分得的,自然是想盡辦法,想要迫得昭帝退上一步,分上一份羹了。 “不知諸位相公有何提議?” 林濾微微一笑:“以左相為首,嚴、陸、周、鄭幾家,均向皇兄開口提親。” 韓蘇渾身一震,驚愕的抬眼望向林濾。 這位依舊恬靜嫻雅的公主仿若在說他人事情一般:“若說適婚之齡,好像正是我了吧?” ☆、信仰與感動 大昭的公主不算少。不算夭折、早喪的,先帝的姐妹目前還有二十二位。 而先帝的女兒,據說風華絕代的長公主東陽公主,當年為了一國安定,出嫁刀勒。二公主襄城,嫁於武將之後,其餘公主都同這位公主差不多。 很顯然,對於數百年屹立不倒、底蘊深厚的世家來說,大昭皇族以及那些功勳之臣,等同於暴發戶一般,還入不得他們的眼,而大昭的公主們似乎也和大家閨秀絕緣,作風似乎過於豪爽,這令世家瞧不上之餘,讓許多詩書門第也望而卻步,當然,作為風流談資的話,倒不失為一雅事。 用唐朝房遺直的話來說,就是既惆悵又扼腕又心頭滴血,幹脆寂寥的一揮袖:“天下兩件難事,一是陪太子讀書,二是做公主駙馬。” 大昭的才子們肯定是不知道哪裏還有個唐朝,誰是房遺直了,更遑論聽過這句話。但是不妨礙他們寂寥的瞅著大昭公主泛酸水啊:好牡丹為毛都喜歡被豬拱呢?還不止一頭的豬。 想想摘一朵國色天香貢回家,引來一群拱花的豬,才子們嘴裏有些發苦,幹脆決定作為豬,去拱別人家的花。 不得不說,大昭皇室武定天下,作風彪悍從各個方麵來說都是。但是生下的公主確實是春蘭秋菊,各勝擅場。 可惜這些公主們,除了年紀尚幼的,亦是花心蘿卜,各勝擅場。讓大昭才子們亦喜亦憂啊,喜從何來呢?憂從何來呢?小孩子家不需知道。 而這些公主之中,難得出現林濾這樣一位顏如舜華且潔身自好的公主殿下,間且更是在水患期間顯露出不凡的才華,這位如今被稱為最肖像長姐的公主殿下,被眼高於頂的各大世家惦念自然是水到渠成之事。 既能與皇家聯姻,娶到大昭最優秀的公主,並且能斷昭帝一腕:嫁入世家的公主殿下自然不會適合掌握內庫了。而作為掌管內庫的公主,手上的茶、鹽、酒等產業自然不少,若是作為嫁妝,哪怕隻是一兩成,便是說不出的好處。 好精明的算盤、好劃算的買賣。 然而這些,全是自己的錯! 因為自己要保守秘密,不想暴露於眾人前,卻讓長久處於深宮,柔弱低調的公主不得不以一己之力麵對所有朝臣,什麽功大於過,對於處於敏感位置的內庫掌管人,再大的功卻都抵不過一個穩。 正是有功,才被有心之人關注,正是有過才讓關注之人緊咬不放,步步相逼。 正是因為懦弱自私、撒了謊的自己不想麵對這些、不敢麵對這些,所以全由林濾一人承擔。全由這個喜歡清靜、不愛紛擾,如今不過十六歲的殿下一人承擔。 意識到這點的小長史說不出的自責與失魂落魄。 韓蘇皺緊了眉頭,情緒些許抑鬱難耐:“嘉州府一事小臣愧對殿下所托,擅自無證抄家問罪,私下收受賄賂,商賈之輩投錢刻名殿下更是毫不知曉,利用殿下身體不適、衷心托付之利任意妄為,小臣讀聖人之書,卻行苟且之事,如今幡然醒悟……” 狠狠咬了咬牙,眼內更是憤懣與自嘲:“還望殿下給予小臣以機會,上達天聽,陳述罪責。” 這些當然是胡說八道!林濾看向眼前神情慌亂之人,自然明白對方的想法。 嘉州府一事的確是做的太好了,即便有那些韓蘇故意惹出的瑕疵,也不乏掩蓋此次賑災給人的震撼。 這些讓人驚豔於施策之人的才華之餘,更是給了朝堂之上隱晦的一巴掌。這份殊榮必須有人去領取,並且還要能承擔在此之後的窺測。 無論從哪個方麵看,自己都比韓蘇合適,即使韓蘇身份沒有問題,即使韓蘇並沒有不想立足於朝堂的本意,她如今也不適合直麵過於洶湧的波瀾,而更應該隱於其後,步步為營,步步為贏。 所以,這與這位小長史的身份無關,身為渴求賢才的大昭皇族,保護對於自己有利的力量是很自然的事情,這是大昭皇族與大昭朝臣的角力。 這是放到任何一個洞悉政治的人都會明白的道理,然而隻有這個溫潤純良的小長史,認為是自己的過錯。因為在她的眼中,隻有年幼纖弱承擔她的功過的林濾公主,而不是大昭皇室的林濾公主殿下。 這讓一向冷情理智的公主也不禁微微歎息,那顆在幼年之時便已波瀾不驚的心,竟然也似乎有些微微感動。 “怎麽會呢?”林濾公主臉上透出少有的溫柔,右手輕輕撫上小長史茫然失措的臉頰,“我知道的,一切我都是知道的,所以,不要再自汙於已了。” 韓蘇抬起頭,看向林濾的雙眼水氣氤氳、委屈憤懣。沒有人喜歡將自己說成壞人,更何況還要麵對許多自己本不恥之人承認,還要接受對方當麵的侮辱與嘲弄,就算是委曲求全為了保命也一樣無法忍受。 韓蘇靜靜看向這個寬慰自己之人。 “林濾自小在皇宮中長大,從沒有碰到過如長史大人這般幹淨純粹的人。” 心中頓時說不出的感激與心動。 不是單純感動、不是因對方美貌而驚豔、不是因纖弱不足而憐惜,不是一見鍾情的愛戀,韓蘇不知道這種心動是什麽,但是,她在心中輕輕立誓,溫情而又堅定:無論出現什麽事情,她都要保護這個冷淡卻又溫柔的公主,就算是拆穿自己的秘密也一樣,就算是失去自己的性命也一樣。 這是自從身處於這個朝不保夕、毫無安全感的年代,唯一的信仰。 “殿下的婚事……” “沒有關係的,皇兄會處理。”這位隻要處於人前,在任何時候幾乎都能保持處變不驚的公主殿下,不以為意的態度給予了小長史無限的信心。 真是單純啊。十六歲的林濾公主看向放心了的韓小長史,得出結論:畢竟還是年幼,經曆有限。 如果韓蘇知道林濾的想法,前世已經二十歲的她,大概會哭笑不得吧。 ☆、長史大人,做我的麵首吧 回來不過數天,清靜的園子裏再次擠滿了人。根據汝南蘿莉的說法,就是:“長史大人走了好久,汝南想聽長史大人的故事。”然後可愛的柔嘉公主靦腆的點點頭,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寫滿了渴望。 於是被諸多事情煩擾的正難過的小長史心中一感動:“今天講兩個故事!” 此舉立刻迎來了小公主們肯定的星星眼。 來的自然不可能隻有兩個小蘿莉,隆裕殿下不知道弄出了什麽新花樣,據說正讓人運東西來,坐在旁邊時不時的向園外望去。而與兩隻小蘿莉從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永淳公主,早就在一旁坐好,一邊照顧奶娃,一邊聽故事了。 這讓韓小長史心內十分驚奇,性格惡劣的公主殿下偏偏相當照顧幼妹,說實在話,如果撇去性格因素不談,無論從身為公主方麵,還是身為姐姐方麵,都是相當完美的表現。 這讓暫時遠離朝堂爭鬥,忽然處於美好環境的小長史頓時大意起來:“永淳殿下真是溫柔啊,對汝南殿下和柔嘉殿下的照顧可說是無微不至。” 得到稱讚的公主微微歪了頭,端莊卻又調皮,小長史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多謝長史大人的讚譽,不過長史大人是說,不照顧幼妹的話……”壞心眼的公主似是無意的掠過一旁的隆裕公主,“就不溫柔嗎?” 韓小長史頓時沮喪起來,壞心眼!惡毒!收回剛才的話! 眼睛向隆裕小狼瞄去,往常遇到這種事情早就跳起來咬人的公主,此刻隻是撥開遮住眼眸的頭發,驕傲的斜向忐忑的長史大人,毫不遮掩眼中蔑視的哼了一聲:“真沒用,總是被欺負還不長記性。” 竟然被年幼的孩子訓斥了。 但是卻又無法反駁,她的確總是麵對永淳公主的毒舌栽還在同一個地方,而顯然,鄙視自己的隆裕公主相當有資格以低齡做出訓誡:事實上,自從聽過傷仲永的故事之後,這位聰慧絕倫的公主殿下,雖然依舊鋒芒畢露,依舊我行我素,但卻消盡了一身的浮躁。如今麵對這種無傷大雅的小挑撥,已經心如止水,毫不在意了。 真不可愛!真不可愛!真不可愛! 挫敗的小長史在心內偷偷抗議。 眼睛情不自禁的斜去琅福地的某個角落,若說有什麽與往常不同,就是這個了吧:那裏,嫻靜淡漠的公主殿下一手執卷,一手持盞,仿若這邊的吵鬧根本入不得她的耳一般。 小長史的思緒不禁又飄回到不久前的一天。 事實上,林濾公主自然不會無事出現在琅福地。當小長史為了公主殿下的婚事放心之後,林濾公主這才道明來意。 雖說幾大世家同時提親,礙於多種方麵,不好一口回絕,但皇室自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用頂著脫俗的清秀麵孔卻淡淡的說出“就算是民間買顆白菜,也要討價還價一番吧”的林濾公主的說法,就是昭帝也要多多少少劃劃價才行的意思,當然,價格是否接受的了,請自便。 於是,首先,身為最受大昭皇帝疼愛的公主,昭帝自然而然的提出:心愛的妹妹如要下嫁,首先,必須是配得上的子弟。 這自然不成問題,將這句話攤開來說,就是必須是嫡係,而且是家中最重要的子嗣。事實上,就算再看不起皇族,也必須要有足夠的分量才能與之結親,不然可不是失禮就能過得去的。